第22章
成渝捂住心髒,顫聲道:“你、你說什麽?”
“扔了啊。”顧球球眨眨眼睛,道:“怎麽?你又想玩那破玩意了?要不我回去找找?也說不定當年一起帶出來了,記不大清了。”
成渝心下稍定,道:“帶出來了?對了,你怎麽會出現雲門?”
“哦,當年你離開顧家之後就斷了聯系,好多事情你不知道。”顧球球盤腿坐在地上,道:“你走之後過了半年吧,我也離開家了,正趕上金門招人,我一想,金門這麽有錢,肯定啥好吃的都有啊!所以就趕緊投奔了金門。這回無雙臺我跟着金門的人一起過來,這才看到你單挑金二公子,而後才尋了過來,小渝,你真的出息了啊!”
說罷顧球球一拍成渝的肩膀,嘿嘿道:“雖然還跟個麻杆似的,但是變成了個厲害的麻杆啊!”
成渝重新抓住重點:“你去金門把我的東西也帶到金門了嗎?也就是說那個護腕現在在金門?”
“要是沒扔的話肯定就在金門了。”顧球球道:“行了別惦記那鐵疙瘩了!你現在趕緊和我走,金門已經離開傾雲山了,我不能在外面耽擱太久!”
成渝搖搖頭,解釋了一下自己不是被秉風山關起來,并且斬釘截鐵的将沒認出來他歸結到顧球球又圓潤了不少上。
顧球球許是基因有問題,雖然從小日子過得苦,體型卻胖的從一而終,連賣慘都沒法賣,偏生對自己的體型又十分在意,繁複确定問了多次,終于不疑有他的再一次痛下決心減肥。
成渝想起來,原書裏主角與顧球球重逢并非是在無雙臺,而是在金門自己辦的一個擂臺上,那時顧球球已經成了高手,代表金門上的擂臺,與主角走了一百多招才分勝負。
按順序來看那該是之後的劇情,也就是說不出意外兩人還會碰面。成渝安下心,和顧球球約好之後會去金門尋他,讓他好好找找那鐵護腕,而後便将顧球球送了出去。
顧球球将信将疑,淚眼巴巴的握着成渝的胳膊不撒手:“小渝!你可一定要來啊!我望穿秋水的等着你!我會祈禱上蒼,讓你早日來尋我!”
成渝:“…”這位大哥你是瓊瑤阿姨的小說看多了嗎??
成渝抽着嘴角一把拍着顧球球的肩将人推了出去:“放心放心!山無棱天地和,一定去找你!”
·
無雙臺後過了不過兩天,秉風山三人便啓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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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按照之前的習慣,三人本應多住些日子,但此次顧言來信急着讓慕浮白回山,幾人便很快動了身。
周青靈拎着自己的小藥箱,抱着一盆花施施然上了馬車,歐陽越在後面叫喚:“你別養死了啊!”
周青靈回頭白了他一眼,沒有半分留戀的鑽進了車廂。
車廂裏,成渝看着那盆花覺着十分新奇,這花沒有一根葉子,一株上開着繁複的兩色花,一青一白,十分好看。成渝好奇:“師兄,這花叫什麽名字啊?”
“沒有名字。”
“沒有?”
周青靈将花放到藥箱上,道:“小的時候歐陽越自己搗鼓出來的,而後在雲門種了一院子。他沒起名,那便是沒名字。”
成渝點了點頭。馬車外,慕浮白同歐陽兄弟倆說完話,打開馬車簾子将行李扔了進去,看到藥箱上的花,随口道:“這次只有一盆?”
周青靈哼了一聲沒說話,成渝好奇,道:“每次歐陽副掌門都會給二師兄送這個花?”
慕浮白道:“那倒不是,只有他惹你二師兄生氣的時候才會送這個。”頓了頓,又道:“最多的一次你二師兄一下子抱了二十盆花回秉風山,我還以為他要把藥廬改成花房了。”
成渝一哽,二十盆…這是被逼着裸奔了嗎?
周青靈沒說話,慕浮白放下簾子,手一擡輕抽了一鞭子,馬車緩緩而動,往山下走去。就聽後面歐陽越的聲音透過馬車傳進來:“成渝!回去好好養傷!過幾日歐陽哥哥再去看你!”
成渝:“…”
你重新說一遍你要來看誰?有種送二十盆花有種你直說啊!
成渝偷眼看了看周青靈,只見二師兄全當沒聽見,八風不動的閉眼假寐。成渝找了舒服的姿勢半躺着,也打算眯一會。
馬車晃晃悠悠,半晌,周青靈突然睜開眼,道:“渝啊,小師叔可能來了雲門的事情回去不要和魏師兄提。”
成渝一愣,道:“為什麽?小師叔還活着,魏師兄不應該是最高興的嗎?”
周青靈搖了搖頭,道:“當年魏師兄滿江湖的去尋小師叔的時候就跟瘋了一樣,我是見不得他再瘋魔一次了,等真的找到了小師叔再和他講也不遲。”
成渝點點頭,好奇道:“小師叔到底長什麽樣啊?”
“挺好看的。”周青靈說着從包裹裏拿出一幅畫像,道:“我多畫了幾張,你看看。”
成渝接過畫像,只見素白的絹布之上是一個男子的半身像,眉眼彎彎,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帶着說不清的靈氣,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很是俏皮。
成渝眨眨眼:“小師叔這麽年輕?”
“最小的師叔嘛,比大師兄大不了幾歲。”周青靈說完,見成渝臉上露出十分疑惑的神情,道:“怎麽了?”
“師兄,小師叔這幅畫像我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周青靈一驚,忙問:“在哪?”
成渝搖搖頭,無奈道:“我想不起來了。”
“你上山的時候小師叔已經不在了,若是你覺得見過,那一定就是在雲門。”周青靈皺了皺眉,道:“現在無雙臺已經結束了,各門各派的人都下了山,也沒法子找了。唉,也許師兄說得對,小師叔根本就不想來找我們,也不想讓我們找到他。”
成渝輕輕皺了皺眉。原書裏小師叔這個角色一筆帶過,沒什麽戲份,成渝縱使記憶力驚人能把全書的劇情記得一清二楚,此時也幫不上什麽幫。
周青靈自顧自的思考着,成渝也只好自己發呆。過了片刻,成渝坐起身,道:“師兄,我有個問題。”
“嗯?你說。”
“傳說大師兄不是有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兵嗎?怎麽從來沒見他拿出來過?”
“哦,你說‘完骨’啊。”周青靈道:“那确實是把好劍。”
成渝好奇:“我常常聽故事說,一把神兵沾多了血氣之後會生靈,而後成為戾氣沖天的兇物,大師兄不帶自己的佩劍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哪有那麽神叨?”周青靈哈哈笑着搖搖頭,道:“前幾年大師兄拿完骨劍劈柴,把完骨給劈鈍了,又懶得磨,就不帶了。”
成渝:“…”
你再說一遍,他拿完骨劍幹什麽?!!
“诶你眼睛瞪那麽大幹什麽?別激動別激動。”周青靈拍了拍成渝的肩,道:“也不怪大師兄,那年冬天特別冷,劈柴的斧子又壞了,大師兄翻了一圈,發現就完骨劍劈柴最快,所以就用完骨劍劈了三天木頭,結果給劈鈍了。”
成渝:“…”
可能秉風山全山上下都不知道“敗家”這倆大字怎麽寫。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覺得大師兄暴殄天物是吧?”周青靈道:“着相了不是?師兄在常年不下山,跟人動手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是動手也用不着動用完骨。相對于一把沒什麽用處的寶劍,對師兄來說,暖暖活活的屋子更重要。你別看大師兄每天懶懶散散的也不怎麽正經,可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論起‘通透’二字,沒有人比的過他。”
成渝皺皺眉:“可是…”
“沒什麽可是,完骨劍再磨一磨一樣是神兵利器,就是大師兄懶的弄而已。”周青靈擺擺手,道:“你要是想玩的話回去去找謝嬸,完骨劍估計現在還在柴房,你去那堆木頭下面找找。”
成渝:“…”
嗯,常規操作,常規造作。
成渝一臉淡定:“哦。
·”
幾天以後,三人抵達秉風山。
師父顧言對于成渝受了一身傷的事情進行了慰問,并且安排他休息一段時間,而後便将慕浮白叫去了書房不知道去說什麽了。成渝對于不用練劍一事開心的堪比放了暑假的小學生,燦爛的堪比一朵盛開的菊花。四個小朋友纏着成渝和周青靈講無雙臺上的事情,兩人講了幾天,看到魏觀也均沒有提起小師叔的事情。
三天之後,慕浮白親自去将傷害沒養好的成渝拎了出來,不顧對方抗拒,将成渝扔到練功場就盯着他練起功夫來。
慕浮白大尾巴狼一般一本正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麽?”
成渝嘴角抽抽,勞的可不是你自己的筋骨。
被迫練劍的幾天之後,成渝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按師父顧言從前的習慣,他在山上的時候每日要麽教成渝功夫,要麽在書房裏看書畫畫。可最近一段時間顧言卻天天圍着慕浮白打轉,一天七八趟的往慕浮白的躺椅那湊,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些什麽,被慕浮白以成渝為幌子躲開之後也不惱,十分好脾氣的等慕浮白回來之後接着絮叨。
成渝好奇,又不好直接問兩人,遂去周青靈那打探消息。
“哦,這事啊。”周青靈搗着藥材,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雲門的時候本來想多住幾日,結果被老頭兒一封信給叫回來了?”
成渝點頭,道:“記得,當時就叫大師兄趕緊回山,也沒說是為了什麽。”
“當然不能說為什麽了,說了大師兄肯定就不回來了。”周青靈道:“老頭兒叫大師兄閉關,把秉風七式最後兩招學了。”
成渝眼睛一亮:“最後兩招?”
秉風山的規矩,秉風七式的最後兩招只傳給下屆掌門,換句話說,顧言要教慕浮白這兩招,是要将掌門之位傳給他了。
“對,最後兩招兇險無比,一閉關至少倆月起,期間吃不好睡不好,以大師兄那個好吃懶做的性格,自然不願意。我看他三天就把你拉出來練劍也是為了擋擋老頭兒。”周青靈想想,接着道:“不過依我看大師兄閉不閉關倒是沒什麽要緊的,放眼武林,大師兄放在眼裏的沒幾個,他也确實沒必要再上一個臺階了。”
“怎麽能沒必要呢!”成渝一拍大腿,晶晶亮的眼睛閃着興奮的賊光,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體膚,怎麽能因為辛苦就放棄前進的路!”
周青靈好奇的看了看成渝,道:“你這麽興奮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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