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倒V結束
成渝猛的擡起頭, 剛好對上慕浮白帶着些許笑意的丹鳳眼,心裏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開心了?”慕浮白伸出手揉了揉成渝的腦袋, 道:“年紀不大, 心思倒不少。”
成渝小臉紅撲撲的,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畫,滿腦子只恨書裏沒有手機能把這畫拍下來。
“呦, 這麽有閑心呢。”出去找水的歐陽越拿着水壺回來,剛好看到地上的畫, 離的遠又沒看清标的兩個名字,抻着脖子道:“诶?給魚喝酒啊?有酒杯怎麽不把魚放酒杯裏啊?”
“好好的魚困在酒杯裏還怎麽游?”慕浮白挑了挑眉, 轉過頭看着成渝, 接着道:“喝點酒好,喝完酒就知道親人了。”
成渝小臉騰的一下又紅了幾分——承襲尚央山掌門的那天晚上,可不就是在宴席上喝了些酒, 而後拉着慕浮白去看花的時候兇巴巴的非要親人家?
歐陽越疑惑的皺了皺眉, 倒也沒多糾結, 道:“還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就到雲門了,咱們早點趕路, 夜半就能上傾雲山。”說罷看了看成渝,笑道:“青靈可是挺惦記你的,咱們早點回去你們也能早點見面。”
“我也挺想二師兄的。”成渝一臉真誠:“不過你要是着急回去見二師兄可以直說, 不用每次都把我拉出來當幌子,真的。”
歐陽越:“…”
歐陽越無奈的看了眼成渝,又看了看慕浮白, 對方一攤手,沒說話。
“行行行,就非要說出來嗎?”歐陽越嘆了口氣,道:“走了走了!”
成渝一笑,站起身,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畫,而後戀戀不舍的同兩人上了路。
三人一路疾行,果然在夜半之前就上了傾雲山。
幾人剛剛過了山門,翻身下馬,便有雲門弟子迎了上來,走到歐陽越身邊行了一禮,道:“副掌門,金門三公子金致前日來了,現已在山上住下了。”
歐陽越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輕咳一聲,緊張道:“周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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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雲門弟子一臉為難,道:“副掌門,問題就在這,金公子把周公子關起來了。”
“你說什麽?”歐陽越俊朗漂亮的臉瞬間沉了下去,冷冷道:“怎麽回事?為什麽沒人通知我?”
“怎麽回事我們也不清楚。”那弟子道:“金公子在雲門向來是貴客,此時掌門閉關,您不在,山上沒有人能去說服金公子,這是前日的事,放出信鴿的時候怕是您正在路上。”
歐陽越緊緊皺着眉頭,拎起劍二話不說就運起輕功就往山上奔。
剛剛兩個說話成渝聽了個清楚,心裏急的火急火燎,生怕周青靈出什麽事,轉頭朝慕浮白道:“大師兄!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急什麽。”慕浮白打了個哈欠,滿不在意道:“放心,有歐陽在就夠了。要是在這傾雲山上歐陽都能讓青靈出事的話,他差不多可以以死謝罪了。”
慕浮白說完,兩手往後一背,優哉游哉的往山上走去。成渝一愣,快走兩步跟上,月色之下一同往傾雲山上幾人的固定住所走去。
路上,成渝忍不住內心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好奇道:“大師兄,他們到底怎麽回事啊?歐陽副掌門為什麽那麽怕金三公子?我覺着金三公子好像是看上他了,但是歐陽既然不喜歡他,直接拒絕不就好了?這麽拖着,這不就是氣二師兄呢嗎?說實話我看着都有點生氣。”
“看着生氣?”慕浮白瞟了他一眼,道:“這件事,全天下都可以罵歐陽優柔寡斷窩囊廢物,唯獨青靈不行。”
成渝一愣:“啊?”
“可你看多有意思,這件事又偏偏全天下都不關心,只有青靈一個人在乎。”慕浮白“啧”了一聲,打了個哈欠,站在房門口道:“有時間找你二師兄問去,大師兄我要睡覺了。”
“哦。”成渝想那幾人的事情想的有點出神,站在門口沒動地方。
慕浮白已經走進了屋子,一回身看到成渝還呆呆的杵在門口,一挑眉,道:“怎麽,要進來一起睡?”
成渝回過神來,登時往後蹦了一步,瞪大眼睛瞅了瞅慕浮白,而後漲紅着一張臉一轉身撒腿就跑。
慕浮白看着他兔子似的背影一樂,轉身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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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越提劍沖進金致住所的時候,那位風騷的金三公子正坐在院子裏對月喝着酒。
今天他穿的依舊是一身绛紫色的衣衫,在月色之下閃着光,看起來華貴無比,手中悠閑的擎着一小盅酒,一雙桃花眼淡淡的望着天上一輪皓月,端的是俊美無雙,對得起他‘旭日瓊樓光,東風不驚塵’的名號。
歐陽越快步走到他面前,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他,道:“他人呢?”
金致對于歐陽越的到來半點也不驚訝,嘴角微微彎了彎,道:“看來我算的還算準,歐陽哥哥果然一回來便急匆匆一臉怒氣的來找我了。今夜月色撩人,不如小酌幾杯?”
“我再問你一遍,青靈他人呢?”歐陽越臉色沉的吓人,說這話的時候手都有些在打顫。
金致輕輕一笑,道:“歐陽哥哥今日倒是不躲着我了,也不像之前一般見到我就兔子一般跑,我倒是得感謝一下那個姓周的。”頓了頓,又道:“只是今日歐陽哥哥對我可實在是太兇,看起來怪吓人的。不如你對我客氣些,我便告訴你那姓周的在哪?”
歐陽越緊緊的握着雲水劍,閉了閉眼,壓下胸腔裏的一團火,咬着牙道:“…小致。”
“小致…真是好聽…”金致聲音低低的自言自語了一句,而後擡起頭輕輕一笑,道:“我本來将那姓周的關在了柴房,但是他實在是太吵,我聽着頭疼,便将他捆了扔下了懸崖。”
歐陽越眼睛猛地睜大,而後瞬間沉了下去,手中雲水劍寒光一閃,轉瞬間架上了金致的脖子!
歐陽越渾身打着顫,咬牙切齒道:“金三公子,這些年雲門始終将你當做座上賓,對你禮遇有加,我對你也算是千般順從。但我提醒你一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當初答應你的事情,我歐陽越不敢或忘。但是當年我也說的足夠清楚…”歐陽越冷冷的看着他,聲音裏帶着冰碴,道:“他,你不能動。”
“歐陽哥哥,今天這一幕,你已經想了很久了吧?”金致脖子上架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寶劍,面上卻無半點懼色,他彎了彎嘴角,嘲諷道:“早知會是如此,當年又何必要答應我呢?同那姓周的一起死了,豈不是更痛快?”
歐陽越臉色難看的要命,手中長劍不受控制的向金致頸間壓去,金致白淨的脖頸瞬間多了一道殷紅。
“居然急成了這樣,和當年真是一模一樣。”金致輕輕一笑,道:“放心,如今我妹妹剛剛承接金門不久,根基不穩,我不會讓金門一舉得罪雲門和秉風山兩座大山的。姓周的還在傾雲山上,具體在哪裏,歐陽哥哥你自己找吧。”
歐陽越閉了閉眼睛,而後猛的将長劍收了回來,一轉身向外走去,冷冷道:“金公子好自為之吧。”
“等一下。”身後金致擺弄着手裏的酒杯,懶懶的開口,道:“歐陽哥哥都不問問這次我來雲門所謂何事?”
歐陽越背對着他沒說話。
金致看他不說話也不回頭,倒也沒在乎,自顧自道:“下個月乃是雲門掌門的生辰,如今我妹妹執掌金門,根基不穩,想趁此機會與雲門交好,特送來解毒丹一顆,可解奇毒。”
歐陽越聲音冷冷的,道:“金門高看我雲門了,解毒丹如此金貴,金公子還是拿回去給金門留着吧。”
“慢着。”身後金致的聲音冷了一些,他看着歐陽越的背影,聲音涼涼的,道:“歐陽哥哥不需要,不代表別人也不需要。你身為雲門的副掌門,此番又涉及到兩大門派的關系,歐陽哥哥還是不要意氣用事的好。”
歐陽越頓了頓,道:“那邊多謝金門掌門了。”而後一擡腳,快步走出了院子。
直到院子裏雲門的人都散了個幹淨,金致猶自望着歐陽越離開的方向微微出神。片刻之後,他自嘲的輕笑一聲,轉過身給自己倒了杯酒,一擡頭,一飲而盡。
“我早和你說過,黑暗裏行走的人,心中不能有光,那是折磨。”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陣風吹過,金致身後陡然多了一個玄色衣衫的男人,那人背着雙手,望着金致微微皺眉。
“你說的對。”金致自顧自的飲着酒,道:“可我這輩子一共只見過兩次光,他們那麽紮眼,我努力了那麽久,還是忽視不掉,你說它們…”金致搖了搖頭:“是有多可惡。”
“生了個當惡人的命,又不能徹底放下良心,想當好人,卻又偏偏要以惡人的方式說話辦事。”那男人走到桌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搖搖頭:“你可真是夠變态的。”
金致一笑,沒說什麽。那玄衣男子一仰頭将酒一飲而盡,而後突然哼笑一聲,道:“‘歐陽琰生辰,金門雲門兩派交好’?虧你想的出來,金門歷代何時曾給人送過生辰禮?你這理由找的實在是拙劣。”
“不然呢?跟他說他哥中毒了,這是解藥?”金致往椅背上一靠,懶洋洋道:“他怕是轉手就能抓兩只兔子來試毒,到時剩的藥量不夠,歐陽琰還活不活了?”
那玄衣男人搖了搖頭,道:“如今那邊已經盯上了雲門,你救得了這一次,救不了第二次,何必呢。”
“歐陽越好歹當了這麽多年的副掌門,不是個廢物,只要不像當年秉風山那樣被衆派圍攻,雲門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事。”
那玄衣男人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道你圖什麽。”
金致靜靜的望着天上那輪明月發了會呆,片刻之後輕輕笑了笑,道:“我沒什麽圖的,只不過黑暗裏待久了,總歸想往光的地方湊一湊,哪怕這光刺的人生疼,哪怕之後還是要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滾回陰暗潮濕的黑暗裏一輩子不能出來。”
他頓了頓,一仰頭喝了杯酒,道:“歐陽越這輩子惹上了我實在是算他倒黴,這點東西…就算是些許補償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陌上人如玉”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不想做飯”小天使灌溉營養液5瓶!~
感謝“你可撩死我了”小天使灌溉營養液10瓶!~
我會繼續努力噠!~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