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名義夫妻

溫世炜是老板,藍羽欣是他的助手,由他送她回家,這很正常,大家也都沒有多想。

幸好陳菲菲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要不然,她又不知道要如何去鬧騰呢。

被扶上車之後,藍羽欣憑着最後一絲理智報出了家裏的地址,然後就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雖然說她的酒量也算不錯,可是今天心情不佳,被某個無聊男子給極度的傷害到了。

又是在空腹的情況之下,被陳菲菲那個瘋女子抓着,把紅酒當成白開水一樣的往肚子裏猛灌,鐵胃也會承受不住的。

車子裏面很安靜,溫世炜卻是無法專心的開車,不斷地偷眼打量着身邊坐着的小女人。

藍羽欣酒量好他是知道的,聽說出道以來就沒喝醉過,這也是他當初欽點讓她做了助理的原因之一。

因為特殊的家世再加上自身傲人的資本,出來工作以前,不止一次的,溫世炜被人灌醉過,除了鬧出幾場不大不小的笑話之外,還差一點點,就出了事。

也就因為那一次,他和齊家那小子,由原本的死對頭,變成了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酒之一事,是最誤人的,傷人不說,也會傷己。

溫母知道自家的寶貝兒子要獨自出去創業創天下之後,最不放心也就是這個了。

“阿炜,做生意難免要應酬喝酒,外面什麽樣的人都有,要到時候——”

“媽,您放心,我保證,在外面應酬的時候,絕對是滴酒不沾,這樣總行了吧?”

就因為有了對母親的這個保證,在機緣巧合之下,溫世炜得知藍羽欣酒量很好,而且她做事又細心認真,于是對她破格提升。

于是在需要出去應酬的各種場合,我們的溫總都是姿态優雅的端着一杯果汁,而他身邊的古板老處女則是拎着酒瓶,磨刀霍霍向……各個客戶。

藍羽欣的酒量真的很好,兩年了,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她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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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小女人的酒品也很好,喝多了之後也不會随意的發酒瘋,她只是坐在那裏微笑着,貞靜賢淑的樣子。

也許是心理作用,知道了她的眼鏡其實只是起僞裝作用之後,溫世炜就特別喜歡觀察藍羽欣的眼睛。

是不是酒精腐化了人的意志,她就會不再那麽對人設防了?

溫世炜發現,跟平日裏正經嚴肅的那位藍特助不一樣,喝高了之後,藍羽欣很愛笑,笑起來眉眼彎彎一雙晶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分外的迷人。

出身于豪門世家的他見多了人與人之間的虛與委蛇,也曾經想過,以後會娶一個像他母親一樣精于世故善于僞裝的所謂豪門千金。

然後,就和父親一樣,維持着對母親明面上的尊重,兩個人出于應付的做一對名義夫妻。

可是當他看到這雙單純明亮的大眼睛時,過往的想法都不複存在了,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以後,就讓他來保護她,抛棄一切外在的僞裝,可以只做自己,開心快樂的生活。

等紅綠燈的時候,溫世炜覺得煩悶,打開了車窗。

上車之後,藍羽欣就一直保持着安靜的狀态,不像那位陳菲菲那樣的恬躁煩人,可是這樣的沉默卻讓溫世炜心悸。

似乎,太靜了也不是好事。

剛才藍羽欣報的地址正是藍家的別墅,在公司填寫的人事資料上她卻不是如此的,小心隐晦,公司裏沒有人知道,她也是一個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千方百計的隐瞞着,只有酒後,才能吐真言啊,溫世炜有點想笑,于是就故意逗她:“羽欣,不知道你是藍家的哪位千金呢?”

世人皆知,藍家有正室夫人嫡出的大小姐,還有一位收養的孤女,千金大小姐怎麽可能需要這麽努力的工作以求生存,不用刻意打聽,其實溫世炜也早就猜到了藍羽欣的身份。

他會這麽問,只是想故意試試,藍羽欣會如何與他對答。

藍羽欣這會兒酒勁上來了,只覺得一股酸氣往喉嚨裏冒,不過她拼命地忍住了。最後一絲理智提醒着她,這是坐在老板的車子裏面,要是弄髒了可就不好了。

因此,藍羽欣繼續保持沉默,實際上,她是不敢說話,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吐出來了。

“怎麽,不方便告訴我?”見藍羽欣一直都沒吭聲,溫世炜不由地轉過頭去看,仔細打量着這個其實有着驚人美貌卻喜歡把自己打扮成醜八怪的奇怪女人。

這年頭還真有女孩子不愛美的,使勁的将自己往醜裏整,溫世炜還真覺得奇怪。

窗外璀璨的霓虹燈投射進來,映襯着藍羽欣的小臉,倒是顯出了幾分的蒼白。

她的雙眼緊閉,只是微微蹙動的眼睫毛顯示了其實主人并沒有熟睡,小巧的俏鼻下面,是紅潤泛着光澤的櫻唇,深深地誘惑着男人身體裏面住着的沖動魔鬼。

溫世炜突然覺得口幹舌燥,明明他今晚上沒有喝酒的,怎麽也會覺得胸膛中有一股熱血在沸騰?有些話,他不想繼續埋在心底了。

壓抑夠久了,也許,是該稍微釋放一點了。

在一心二用的情況之下,溫世炜的車度依舊是很快,沒多久,他已經将車開到藍家別墅外面了。

剛好這時候藍羽欣稍微清醒了一點,她眯眼打量了一下,然後咕哝了一句:“師傅,麻煩你幫我把車開到後面去。”

“就是後面,那裏有一個小側門。”

“師傅,謝謝,麻煩你了。”

頭腦清醒口齒清楚的說完這三句話之後,藍羽欣卻是又仰躺着作挺屍狀。

溫世炜是哭笑不得,敢情,這丫頭把他當成出租車司機了?

依言将車繞着藍家別墅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小女人說的某個如狗洞般的側門之後,溫世炜将車子停在一邊,剛剛準備攙扶她下車。

藍羽欣已經掙紮着自己從車上爬了下來,伸手在包裏摸索着,“師傅,謝謝,多少錢啊?”

溫世炜額頭的青筋不斷地跳動,開始磨牙:“當我日行一善吧,不用給錢了。”

“哦,行,”藍羽欣愣了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拉好挎包就準備從小側門進去,“師傅你真是一個大好人,我太幸運了。”

這到底算是喝醉了還是沒喝醉?溫世炜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他不想再等待了,隐隐約約的覺得,再等下去,只怕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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