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丫頭,這是你弄得?

安流煙手中的小包袱頓時凝聚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是唯一能藏禮物的地方。

安輕舞見狀不由後悔,她怎麽就忘了這丫頭自從進府後就一直拿着這小包袱?

真是失策了!

她一雙妙目緊緊盯着那小包袱,恨不得能看出一個洞來。

“老夫人……”

安流煙看着老夫人平靜的面孔,慢慢解開小包袱,“流煙女紅不好,還請老夫人見諒。”

“哎喲,原來是抹額呀。”

玉氏啧啧嘆道,只是語氣裏卻分明是嘲笑安流煙小家子氣,送了這麽個拿不出手的禮物。

老夫人瞥了一眼那抹額,神色間看不出什麽情緒,一旁伺候的徐媽媽上前一步,取過了安流煙手中的抹額,頓時眼中露出一絲驚異。

陳夫人坐的靠近老夫人,看到那抹額的繡工,不由驚嘆道:“哎喲,五小姐這女紅可是把繡雲坊的繡娘都比下去了,還真是謙虛呢。”

就連老夫人玉氏也眯起了眼睛,細細打量那抹額。

抹額上面是五蝠捧壽的圖案,陣腳嚴密端重,确實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她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那些花哨的寶石,戴在頭上沉甸甸的,還不如這簡單穩重的繡工讨人歡喜。

“咦,怎麽一股菊花香味?”

不知道是誰一句話,大廳裏的人都不由尋找那清香的來源,畢竟這秋菊怎麽着也不會在春天綻放的。

老夫人卻是看着安流煙,眼神中帶着些詢問色彩,“五丫頭,這是你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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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明所以,畢竟适才安流煙都說了這禮物“拿不出手”,老夫人再這麽一問,分明是有懷疑的嫌疑在其中。

一時間,這女眷大廳裏頓時看向安流煙的目光缤紛複雜了起來。

安語蝶更是絲毫不掩藏看熱鬧的心思,一旁玉琴兒臉上略有些憂愁,似乎在為安流煙擔憂。

安流煙卻是寵辱不驚,“菊花有明目養神的效能,只是味道太過于濃郁未免嗆人。可若是用花汁浸泡繡線,這香味便會淺淡了許多,卻又不失菊花的效用,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大廳內衆人聞言看向安流煙的目光頓時複雜了許多,有驚訝,有羨慕,有不屑,有嫉妒……

安流煙卻是視而不見,臉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好像真的是一個不過十留歲的女孩子罷了。

“哎喲,五小姐說得這般簡單,要真是這樣的話,京城的繡娘可不是都要累死了?”

這等奇巧的心思,若真的若安流煙說得這般簡單,怕是這繡坊也要改頭換面一番方可。

安流煙聞言卻是斂眉低頭,這其中複雜可是這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

她從重生之後就開始籌謀,整整用了半時間才準備好了這禮物,其中辛苦,誰也不會知道的。

“五丫頭有心了,來,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老夫人當年也是聰明人,一下子便明白了安流煙的心思。

何況這兩年她上了年紀,耳目的确不如之前聰明,她又是厭倦了苦藥的,看到安流煙這細膩的心思,心底裏到底有了袒護之意,更何況,這丫頭還是那人的女兒……

安流煙自是不敢遲疑,只是身上那灼燒般的目光卻是頓時多了幾道。

“你病才剛好,祖母沒什麽好送你的,這镯子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老夫人褪下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就往安流煙手上籠,安流煙頓時愣在了那裏。

前世,她與老夫人交情不深,可是後來卻也知道這翡翠玉镯的來歷。

這翡翠玉镯看着不起眼,可卻是當年業雲帝賞賜給老太爺的禮物,後來老太爺送與了老夫人。

老太爺死後,這翡翠玉镯老夫人更是從來不離手,今日卻是大庭廣衆之下送給了自己。

安流煙頓時又感覺到一股灼熱的目光,“老夫人,孫女兒承……”

“真是可喜可賀,看來本座這賀禮,真是拿不出手了。”

猶如泠泠琴聲的最後一個音調,那餘音缥缈引得衆人莫不是想入非非,卻又轉眼間莫不是身體一冷,猶如墜入萬丈冰窟。

老夫人臉上笑意凝滞,安流煙餘光更是掃到一旁安氏的僵硬,她不由詫異,來人到底是誰,竟是讓這喧鬧的大廳頓時冷寂如墳場,除了沉重的呼吸聲,竟是別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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