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森林中的三個小矮人

“……所以你就被國王虜了回來,又糊裏糊塗的成為了他的妻子?”安迪的母親,海倫夫人看着遍地亂叫的青蛙,煩躁的指指放在牆邊的掃帚,示意薇薇安趕走這些聒噪的青蛙。

薇薇安順從的去拿掃帚,路過折射着瑰麗色彩的琉璃窗時,薇薇安随手推開琉璃窗,看到了圍着城堡淌過的河水。初春将至,凍的結結實實的河面早在不知不覺間融化,柔和的陽光照在水面上,在水上鍍上了一層金光,緩緩流過的河水閃耀着迷人的光芒,像是從天間流下來的金河。

“這裏可真美。”一塊金子憑空出現在薇薇安的嘴前,又從薇薇安的身前墜落,掉入了河水中,濺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金塊落水的聲音像是來自于河水的召喚,不等薇薇安拿着掃帚趕走屋內的青蛙,青蛙們便成群結隊的跳出了窗外,消失在一朵一朵的水花中。

被青蛙占據的地面空了下來,露出了地面上的塊塊金塊。海倫夫人看着地上的金塊,終于肯從舒适柔軟的椅子上起來,彎腰去撿那一塊塊可人的金塊。

金塊從海倫夫人兜起的裙子上鋪了一層都不到,海倫夫人看着一打眼就能數過來的金塊,邊快手快腳的收好金塊,邊瞪了眼薇薇安說道:“多說點話!”說完薇薇安,海倫夫人又瞪了眼莫名其妙成為了王後的兒子,語氣比對薇薇安說話時還要嚴厲,“你別說話!”

安迪張了一半的嘴又悻悻的閉上,他沮喪的嘆了口氣,擡手抓住了一只趴在他頭上不肯走的青蛙。

約瑟亞拿走了安迪的木板和碳條,又只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理解安迪的意思,唯一的一次溝通成功,是在婚禮舉行時,安迪比比劃劃的打斷了正在宣讀誓詞的神父,向約瑟亞挺起自己平坦的胸膛,好以表示此時此刻,約瑟亞正在迎娶的妻子,實際上是個男性。

婚禮上熱鬧的氣氛因為安迪的舉動僵了一瞬,樂師們停下手中演奏的樂器,同前來參加典禮的貴族們一同看向教堂中央的安迪與約瑟亞。

“你不用為此擔心,鄰國那個總是對着鏡子問自己美不美的王後也是個男人。”

僵硬的氣氛因為約瑟亞的一句話不複存在,舒緩而浪漫的樂曲重新在教堂中流淌,神父含笑看着這對即将在神的見證下成為伴侶的人,接着被安迪打斷的地方宣讀起了誓詞。

“約瑟亞,你是否願意娶安迪作為你的王後?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将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

約瑟亞牽過安迪的手,想在安迪的手背上印下代表着忠誠與愛慕的一吻,安迪心塞的往回扯着那只宛如被粘在約瑟亞手中的手,在神父問到他相同的問題時,堅決明了的搖了搖頭。

“他在說他怎麽可能不願意。”心滿意足的在安迪的手背上印下一吻的約瑟亞向神父解釋着安迪舉動的含義。神父看着雙眼放空的安迪,狐疑的皺了皺眉,還是宣布了這對新人已經在神的見證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從此以後,這個國家的國王終不再是孤單一人。

禮炮聲與祝福聲仿佛又在安迪的耳邊炸響,安迪脫力的捂住臉,把自己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放我走吧。”

伴着安迪的話聲,一只青蛙從安迪的嘴前出現,在安迪反應過來前,迅速的跳到了安迪的頭上,讓安迪好不容易空下來的頭上又有了新的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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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夫人看看郁卒的兒子,再看看一邊的繼女,腦子裏突然有了主意。

“薇薇安,”海倫夫人指着安迪穿着的衣服,對薇薇安說道:“你換上安迪的衣服。”

指揮完薇薇安,海倫夫人又對安迪說道:“你換上薇薇安的裙子。”

薇薇安與安迪在同時間明白了海倫夫人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薇薇安沒等安迪說話,率先同意了繼母的提議。安迪會落到現在的處境,也有一部分是她導致的,只要能幫上安迪,她願意為安迪做任何事情。

薇薇安掀起裙子的動作讓安迪慌忙的擺擺手,表示不用薇薇安裝成自己留在城堡中,好讓他假借着薇薇安的身份溜出城堡。只是安迪的手還沒有擺完,就被海倫夫人利索的拔下了身上的外衣。

繁複的長裙被海倫夫人丢在了安迪的臉上,安迪還沒把頭從裙擺中鑽出來,就聽到了房間外傳來的聲音。熟悉的詠嘆調從門外響起,安迪慌亂的邊扯着裙子邊無頭蒼蠅般的亂逛,一不小心走到窗邊,從洞開着的窗戶中跌了出去。

落水聲還未落下,房間的門便被打開。約瑟亞聽到落水聲沒顧得上去看神色慌張的海倫夫人,而是走到窗邊,望向了窗外。

河面上還蕩着漣漪,激起這片漣漪的人卻找不到了蹤影。

“是有什麽東西掉下去了嗎?”約瑟亞語聲中唯有面對安迪時才會有的詠嘆調,在面對旁人時消失的一幹二淨。約瑟亞疑惑的看向海倫夫人,才發現原本有三人的屋中現今只剩下了兩個人。“薇薇安小姐呢?”

約瑟亞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個人,覺得鵝毛被中隆起的身形似乎縮小了些,可能躺到這張床上的人,也只有安迪一個。

“她……她身體不舒服就先走了。”海倫夫人向上扯了扯鵝毛被,蓋住了薇薇安大半的臉頰,只把薇薇安與安迪相同的深棕色頭發露在了鵝毛被外。

“這樣。”約瑟亞沒多在意海倫夫人口中不告而別的薇薇安,把目光又投回了床上。“安迪這是怎麽了?也不舒服?”

“對,對。”海倫夫人應和着擋住了約瑟亞看向薇薇安的視線,她向着約瑟亞走近幾步,說道:“不用管安迪了,我們去吃點兒東西吧。”

約瑟亞唔了一聲,順着海倫夫人的意思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約瑟亞回身看向了神色惶惶的看向窗外的海倫夫人,“床上的那人,是不是不是安迪?”

被約瑟亞質問的海倫夫人和躺在床上假裝安迪的薇薇安齊齊的打了個哆嗦,約瑟亞放緩表情,說道:“安迪的身形沒有那麽的嬌小,安迪他,去哪兒了?”

海倫夫人不由自主的再次看向窗外,約瑟亞沿着海倫夫人的目光向窗邊走去,平靜無波的河面上泛着粼粼金光,絲毫沒有剛才他見到時的波瀾模樣。

“走了嗎?”約瑟亞的聲音中染上了絲絲失落,他靠在牆上對着河面出了會兒神,揮揮手,讓從床上下來的薇薇安和海倫夫人都離開了城堡。

約瑟亞其實看得出安迪并不是很情願留在城堡中,可他還是忍不住對着那個他從河面上抓來的青年一逗再逗。

“因為是從河面上遇見的,所以又從河面上溜走了嗎?”空蕩蕩的房間中回蕩着約瑟亞的話,但沒有人能夠回答約瑟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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