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老司機歸來
燕重明帶着俘虜回國後,就被霍剛弄進了專案組,反倒是王峰因為需要和溫夫人進一步的接洽,在稍作休整之後就回了緬北,繼續在龍川礦潛伏待命。
臨行那天,燕重明帶着無邊的怨念把一只裝滿零食的重達十公斤的登山包塞給了王峰。
“幫我帶給護衛隊的兄弟們。”當着送行的另外幾人,燕重明是這樣說的,然而,一轉頭,他就把王峰拎到了一邊輕聲耳提面命了一番。
“這些可都是給孔雀的,別讓那幫小崽子發現了!”燕重明非常嚴肅地說。
王峰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感覺自己被塞了滿嘴狗糧。
“你确定孔雀喜歡吃這個?”王峰看着滿滿一包的巧克力問。
“喜歡,他喜歡的。”燕重明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
孔雀愛吃巧克力,這恐怕是思罕都不知道的事情。
幼年的孔雀也像每個孩子一樣,對糖果充滿了向往,但那時的他連一顆廉價的香精色素制成的水果糖都吃不起,更遑論這種放在櫥窗裏的高檔貨色了。孔雀是在逃到緬甸的賭場後才第一次吃到了這種棕黑色的零食,香甜微苦的味道,在口中慢慢化成絲緞般柔滑的流漿,他幾乎是第一口就愛上了這個味道,但這種糖果對于他依然是奢侈的。然而,等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吃的時候,他已經成了別人口中的緬北之狼,沒有人會把這種甜膩的糖果和他聯系在一起,礦場的後勤處也不會采購這些,頂多是一些蘇打餅幹和薯片之類的,沉默內斂的孔雀也不會讓人給他去買,雖說每個月也出門一兩趟,可他對自己的事情一向不上心,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早就錯過了。
唯有燕重明,把他的一點一滴都看到了眼裏,記在了心裏。
王峰走後的第三天,趙順傑也被安排回了緬北繼續潛伏。
聽到這個消息的燕重明差點兒沖進霍剛的辦公室,拽着他的領子大喊幾聲:“我呢!我呢!”
可惜,求才若渴的霍局長暫時沒有縱虎歸山的打算。
好在,這一次他們的手機都回到了自己身邊,夜半無人時,燕重明還可以和孔雀發發信息,聊慰相思之苦。
/老王和小趙都回去了,我應該也快了。/燕重明很厚顏地加了一串麽麽噠。
/上次秦醫生教我做了清炖獅子頭,我今天試了一次,成功了。/過了一會兒,孔雀那邊發來這樣一段話,緊接着又發來一張圖片,白瓷大碗裏,浮着兩個拳頭大的肉丸子,下面墊着嫩綠的菜葉,其中一個丸子上面還被咬了一口,牙口相當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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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碗燕重明熟悉啊,不就是他平時吃面那個麽!上面還有個小缺口,是他洗碗時不小心磕破的。
不約何撩!天理何在!!
這一刻,燕重明恨不得化身信號把自己從手機裏傳輸過去!
燕重明是兵團子女,生長在大西北,但母親卻是個靈秀的江南女子,每年兒子過生日,除了蛋糕,還有兩大只炖的鮮嫩彈牙的獅子頭。一次,兩人吃完醬油拌面窩在沙發裏看《舌尖上的中國》的時候,燕重明一臉垂涎地看着屏幕裏的美食,念叨着快十年沒有吃過了。
“孔雀啊,估計這次生日我也回不了家了,要不你做給我吃吧?”
燕重明記得自己當時這麽說了一句,而孔雀的反應是給了他言簡意赅的一個滾字。
孔雀為我做飯了!這個認知讓燕重明差點兒原地炸成一朵絢爛的煙花。
當天晚上,燕重明就把自己想象成那只被咬了一口的獅子頭,狠狠/撸了一發……
第二天,燕重明以一種義無反顧的姿态沖進了霍剛的辦公室。
“霍局,這眼看着要行動了,我覺得我也應該回緬北準備了。”燕重明一臉正直的說。
“你到時候從這邊直接出發就好了麽,還回去做什麽?”霍剛正在看地圖,聞言直起身一臉不解地看着他,他留燕重明實是一片好心,考慮着國內環境更好,讓他安心備戰,這人反而一門心思要回去。
“我對那邊熟悉啊,到時候從那邊接應進來的同志也更方便些,而且現在還在情報收集的緊要階段,現在那邊沒人,我過去了,也能多盯着點兒。”燕重明羅列出自己的理由,倒是都有理,卻不是必須的,就看霍剛怎麽看了。
“誰說那邊沒人啦,最近林柏州可能是受了高人點撥,比原來靠譜了不少,送回來的資料都比較有價值,上面已經決定讓他參與這次行動,負責情報調度了。”霍剛繼續俯身看地圖,邊指了指天花板。
“他?”燕重明露出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這個林柏州不是別人,正式空降接替趙恒的那個家夥,燕重明對此人好感度為零,而且非常想取而代之。
“他。”霍剛也直起身看着他,臉上帶着點無奈的苦笑。本來霍剛也不想讓此人參合進來的,但無奈人家上面有人,“行動組的資料也被他要過去了,看來是鐵了心要建功立業了。””霍局,我必須馬上回去。”燕重明沉吟了片刻,神色肅然地看着霍剛,這一次的請命,卻是沒有私心的。
“為什麽?”霍剛饒有興味地看着燕重明。
“新手上路,老司機我不放心。”燕重明一臉傲然。
“好吧,你去找老趙交接一下。”霍剛思忖了片刻,接受了燕重明的請求,說實話,現在行動組的資料全在姓林的手上,霍剛自己心裏也不踏實。
/我回來了,今天夜裏就能到。/
孔雀清晨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手機裏的信息,淩晨2點鐘的時候發的。
孔雀在回複裏按了幾個字,想了想又全部删掉,把手機丢在一邊,起身直接走進了浴室。自從沈誠說他快回來了,孔雀晚上就睡到了小別墅中自己的房間,實在是太了解那人每次一回來就往他這裏跑的習性,宿舍的床太小,兩個人躺着不舒服。
溫涼的水從花灑中噴出,孔雀微仰着頭閉着眼站在淋浴房中,水流從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梁一直蜿蜒而下,滑過性感的喉結,結實的胸膛,勾勒出一道道讓人血脈贲張的痕跡,水氣中飄散着檸檬薄荷的冷香。
沈誠……默念着這個熟悉的名字,孔雀感到自己的血液在鼓噪着,讓胸口微微發熱。
一年前,如果有人告訴孔雀,他會喜歡上一個能和自己打個平手的兵痞子,孔雀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人拎到原始森林裏倒吊上一夜,讓他醒醒腦子。可如今的現實就是,他喜歡上了一個成天撩閑的兵痞子!
在這段關系中,孔雀一直以為自己是冷靜而理智的,他清楚的知道沈誠和自己之間所存在的距離,知道沈誠比自己更身不由己,所以他克制着,把感情圈禁,即便情不自禁也絕不輕易表露,只是不想他為難;而沈誠也從不曾強迫他去接受和面對,因為無法給出承諾。他們都是成年人,有各自抛卻不開的責任,如果平庸一些,自私一些,或許還可以有不顧一切的可能,可那樣的他們也必不會彼此傾慕了,很多時候,很多事,無法盡如人意。
直到那一天,沈誠突然消失了,孔雀才有些惶恐的意識到,這個男人如果走出了他的生活,他們真會從此形如陌路!那一刻,突然就不想忍了,他想明目張膽地愛一場,哪怕未來還沒有确定,至少,他可以擁有現在,可以給未來多一種可能!
所以,當得知沈誠去剿匪後,孔雀毫不猶豫地行動了。
那三個被俘的恐怖分子一直不明白那個突然冒出來,二話不說就打得他們折手斷腿的蒙面人到底是什麽角色!他們做了無數的猜想,卻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和一束綁着緞帶的玫瑰花之間只有着外形上的區別,意義上是一樣的!有的男人,即便表白都是別出心裁的。
這天孔雀到訓練場的時間比平時略晚了一些,如今他已經是龍川礦的主人,護衛隊的新主管他本來是意屬叢輝的,但小輝仔哦國內養傷還沒有歸來,孔雀就讓成熟穩重的喬先暫管。
孔雀到的時候,喬已經帶着大家完成了晨練,和平時期,除了巡邏的人,大夥都在擂臺那邊消磨過剩的時間和精力。
“誰來練兩招。”孔雀縱身越過護欄站到了擂臺中央。
人群發出歡呼,一群閑得渾身發癢的狼崽子争先恐後地撲向擂臺。
“老大今天心情不錯啊。”喬抱着手站在一邊,他前段時間被虐慘了,并不想上去溫故知新。
“看來新知識要派上用場了。”同樣被慘虐的紅毛沒骨頭一樣的靠在他背上,目光蕩漾地看着擂臺。
“什麽意思?”喬好奇地問雷文。
“你知道前段時間老大把我叫去他房間幹什麽麽?”紅毛神秘的一笑。
“什麽?”喬挑眉。
“問我怎麽上男人~”紅毛發出一陣奇怪地笑聲。
“什麽?!喔~不只是哪個幸運的小子被老大看上了。”喬驚訝,随即又淡定下來,在他們這些人的三觀中,喜歡誰根本和性別無關,甚至物種都不是問題。
“我想你馬上就會知道了。”紅毛賣了個關子。
“失戀了,要不要哥哥安慰安慰你。”喬捏着紅毛的下巴把他的臉擰了過來,在他嘴上啃了一口。
“我今晚淩晨的哨。”拍開喬的毛手,紅毛扭着腰走了。
喬笑着跟在雷文身後離開了健身房,打算濫用職權篡改值班表。喬是個直男,但在這個堪比軍營的和尚廟裏呆久了,總有直不起來的時候,像雷文這樣漂亮又玩得開的男人,簡直是尤物!
過了有點漫長的一個白天,吃完晚飯後孔雀就回了小別墅,他不知道沈誠幾點能到,但他知道,這個男人說了今晚回來,那他就一定能趕回來。
晚上十點。
孔雀坐在客廳中無聊地遙控器翻着臺,忽然,身後傳來輕淺的腳步聲。
“你就不能學學走門麽?”孔雀拿着遙控器的手瞬間緊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個極淺的笑容。
孔雀話音剛落,身後灼熱而熟悉的氣息就如海浪襲來。沈誠大步躍起,單手一撐,緊貼着他越過沙發椅背,穩穩落在了孔雀身前,展開雙臂把他困在了方寸之間。
四目相對之刻,四周的空氣都仿佛被點燃。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用新電腦寫文,寫了兩小時,研究怎麽發上來用了四個小時,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不是故意停在這裏,字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