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除夕夜
房門打開就看到白琳，她穿着淡粉色高領毛衣，下身搭配牛仔褲，可能是在忙什麽毛衣兩袖挽着。“你們來了，快進來吧！”溫柔的笑着。
“……不用換鞋，都快進屋來。”琳媽媽系着圍裙笑吟吟跑過來。幾個人進了屋，白琳忙介紹起蘇慕雪跟林夕。
“媽，她是我朋友蘇慕雪……旁邊是慕雪的秘書林夕。”白琳自然而然的上去挽着蘇慕雪手臂，這個自然的動作方羽跟琳媽媽當然覺得很自然，但林夕看了就很緊張了，因為知道她們關系不一般，有點替她們捏了一把汗，但是看兩人親密的動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林夕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初次登門也不知道阿姨喜歡什麽，就都買了一點東西。”蘇慕雪寵溺的看了白琳一眼。
“……小蘇，你們來我就很高興了，不用買什麽東西。”琳媽媽看提來很多禮品還有那麽多水果，又看見這麽漂亮的女孩，真心覺得果然是有錢人！
“媽，我也跟着說了可慕雪姐就是不聽……小夕，你累了吧？去坐着我去給你倒水。”方羽聽蘇慕雪說林夕工作了一天，他有些心疼的望着林夕。一旁的琳媽媽這才轉向林夕，常聽方羽提林夕，今天才見一身正裝白領的林夕，明明很清秀卻被職業妝勾出剛毅輪廓，略顯成熟。
“這就是小羽天天念叨的小夕啊？我兒子的眼光不錯！”琳媽媽笑着說道。
“阿姨好。”林夕有點尴尬，但看到餐桌上正在包餃子，就轉移了話題。“白琳，你們在包餃子啊？我來幫忙……”蘇慕雪自然也看到了，可蘇慕雪不會包啊！總不能看她們包，什麽也不幫忙吧？此時覺得很尴尬。
“小夕還會包餃子？”琳媽媽有點難以置信，如今會做飯的女孩子太少了。
“會一點，往年在家都是我跟我媽包……”林夕說到這有點想家了。
“林夕，別那麽拘謹，就像在自己家一樣。”白琳看林夕從進門就緊張的樣子，忙安慰林夕。邊說邊拉蘇慕雪跟林夕坐到餐桌前。這時方羽熱情的倒了兩杯水，放餐桌上。林夕也不好這麽尴尬着，索性脫了外套搭在背椅上，起身去廚房洗淨手，過來幫忙包餃子。
“慕雪，你怎麽不去洗手？”白琳嘴角上揚着。
“洗手？”蘇慕雪明顯沒明白什麽意思。
“洗手好包餃子啊！”白琳挑了挑眉，玩意的看着蘇慕雪。
“小琳，別胡鬧……小蘇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你別為難她了。”琳媽媽笑着擀餃子皮。
“媽，慕雪很想學着包餃子，昨天就說要包餃子給我吃。”白琳邊說邊笑着，沾滿面粉的手指直接滑了一下蘇慕雪的臉蛋。林夕看到這樣調戲的動作，真是恨不得想從座椅上消失！這晴天白日的又有別人在，能不能注意點啊？
Advertisement
“……那包不好，不能笑我！”蘇慕雪無奈的搖頭，就去洗淨手，有模有樣的跟着學起來。琳媽媽看她們包的正歡，也沒說什麽看了看時間，打算準備晚上的菜去了。方羽本打算跟林夕一起包，雖然方羽并不會。就在這時樂樂突然從房間跑出來了，還揉着睡眼朦胧中來到白琳身邊。
“媽媽……我想爸爸了，爸爸為什麽沒來？”樂樂帶着快哭出聲的語調，忙爬到白琳懷裏。白琳這才想起什麽，她拿來紙巾擦了手，起身把樂樂抱起來。
“樂樂乖，爸爸來不了，你給爸爸打電話吧！”白琳說完就看樂樂乖乖點頭。走到沙發處從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電話，白琳又打了一遍終于有人接了。
“吃飯了嗎？樂樂想跟你說話……”白琳把手機給樂樂接。
“爸爸……爸爸我想你了……你什麽時候來找我？”樂樂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似乎很認真的在聽電話，最後他開始哇哇大哭。“我不要你們分開……”白琳看樂樂哭了，直接拿過了電話。
“你跟孩子說什麽了？”
“……方琳，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麽？”
“別在跟我裝蒜了！你已經變心了……自從你失蹤一年回來後，你就對我保持距離。我知道當年你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結婚五年，你從不說愛我，我也知道配不上你，現在又是這樣子，方琳……不用為了婚姻的責任，讓自己身心疲憊。你媽媽說的對，再找個依靠吧！”
白琳聽電話那頭，男人嘶啞的嗓音，仿佛看到一個病人躺在病床上孤獨的背影。白琳心裏很苦澀，他們之間拖了兩年，終于揭破了那張紙，不用每天去想着打電話怎麽說話。白琳盡力不讓自己成為自己母親那樣，因為變心而抛棄丈夫跟孩子，可笑的是現在所經歷的就是不想發生的，白琳覺得無奈又茫然。
“不管離不離婚，我都不會不管你。我媽把樂樂接到她這裏上學，過完年我就把你轉到這裏的療養院，別忘了，你還是樂樂的爸爸。”
“你這樣做沒有男人敢娶你。”
“我相信她不會那麽小氣，你好好照顧自己，就算是為了能陪在樂樂身邊吧！”
白琳挂了電話時，随手開了電視安慰樂樂，跟他說過完年他爸爸就過來了，小家夥又活潑起來，白琳這才洗了手，放心的又去包餃子。
“姐，你打算離婚了？”方羽笨拙的捏着餃子，臉上卻是龇牙咧嘴，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白琳看到蘇慕雪也看過來，突然覺得躲了兩年，不過是圖個心安理得，并不是想維持婚姻。
“他提出的……”白琳說的淡然，手裏拿着餃子皮。
“你答應了？”方羽已經停下手裏動作，很急切的樣子。
“我……只是明白了。”白琳看着琳媽媽忙碌的樣子，又轉過頭來。“以前自己太固執，有些事情看到的是表象，要做又是另一種心情。”白琳所有所思的解釋着。慕雪聽到白琳的話，驚訝看着白琳。
“姐……我不太懂什麽意思啊？你跟媽不一樣，你又沒出軌變心……”方羽很疑惑。白琳跟蘇慕雪聽這話，臉色微變，林夕看到這裏實在忍不住，這個白癡方羽了。
“方羽，白琳的意思是，她遇到了讓她心動的人……”
“這不是出軌嗎？”方羽驚訝道。白琳跟慕雪都低頭，心不在焉的拿着餃子。
“……如果你上大學那會有了女朋友，然後碰到了我，你覺得那是出軌嗎？”林夕為了讓方羽感受真實，就拿方羽的喜歡來打比喻。
“當然不算，我對你是真心的……”
“那真的讓你失望了，我對你不來電！”
白琳和蘇慕雪聽着方羽跟林夕的對話，有點搞笑，不由的都笑出了聲。
“……既然姐有喜歡的人了，怎麽不帶回來見見？”方羽碰了釘子，便轉移了話題。然而這個問題，白琳蘇慕雪林夕三人都在心裏異口同聲的說，帶回來了，當然不可能說出來的。林夕跟蘇慕雪看向白琳，想知道她怎麽回答。
“小琳，你有喜歡的人了？”琳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的。
“那個……媽……你菜做的怎麽樣了？”
“別轉移話題！”琳媽媽說。
“就是之前跟你說的那個……”白琳不自然的看了慕雪一眼。
“他家裏人不是不同意嗎？”琳媽媽反問。
“我也沒說他們同意了……”
“媽，姐打算離婚了！”方羽在旁插了一句。
“……只要你幸福快樂就好。”
“媽，對不起……”
“好了好了……今天有客人在，別聊這些了……”
就這樣蘇慕雪和林夕在白琳家，安詳寧靜的過着除夕夜。
同樣的除夕，蓉蓉因為忍受不了父母再一次的逼婚，死纏爛打的拽着蘇麗回家，好歹在外人面前顧及有客人在父母也沒說什麽。蓉蓉的家可不是什麽別墅，只是A市繁華地段附近小區，夏家雖然和蘇家結親了，也沒有因此有多沾光，蓉蓉父親只有一個妹妹，那就是蘇慕雪媽媽，蘇家是大戶人家，而夏家只能算是工薪家庭。
蓉蓉坐在沙發的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着瓜子，時不時看站在窗邊打電話的蘇麗，突然蘇麗一個轉身挂了電話坐到沙發上。
“這就是你說的除夕？吃着零食看着電視……”
“是為了團聚，中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很含蓄的。”蓉蓉解釋着。這時蓉蓉父母已經把飯後的餐桌和碗筷收拾好了，這才有空閑坐到下來。
“蓉蓉啊，你在家住幾天吧！”蓉媽媽坐到蓉蓉身邊語重心長的說。蓉蓉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又要介紹男朋友了。
“那個……媽我也想在家陪你們，但我只給姐妹們放了今天一天假，這過年消費的人多了，難得生意好姐妹們都想多掙點。”蓉蓉語氣柔和起來。
“慕雪是不是談戀愛？”蓉媽媽看蓉爸爸給的眼色，馬上發問了。
“媽，我不是說了她想放松心情，一個人去外地游玩了呀！”蓉蓉笑着看了看蘇麗。蓉爸卻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盯着蓉蓉。
“慕雪是什麽樣我能不知道？”
“爸，我知道你擔心她……”蓉蓉正解釋着，手機鈴聲響了，一看是蘇慕雪打來的，立馬接了。算是不用再編下去了，蓉蓉絕對不想讓父母知道，蘇慕雪有沒有對象的事。
“表姐，舅舅他們生氣了嗎？”蘇慕雪小心翼翼的問。蓉蓉本來想說沒生氣，可聽電話那頭歡聲笑語很熱鬧的樣子，頓時有點生氣。不來親舅家倒是去別人家樂呵去了，這叫什麽事？
“聽你那邊的動靜很熱鬧啊！吃餃子了嗎？”蓉蓉當着父母面，也不敢罵蘇慕雪，強忍着緩了緩口氣。
“……剛吃了包的餃子，你們呢？”蘇慕雪笑着回答。
“喲，還吃上了手包的餃子了？”
“大部分是白琳跟林秘書包的。”蘇慕雪解釋着。蓉蓉更加确定蘇慕雪在白琳家。可怎麽還有那小秘書也在那。
“小秘書跟你們在一塊？”蓉蓉盡量不讓自己又多驚訝，但問過就後悔了！怎麽聽起來更像是詢問小秘書？
“大過年的她還忙着為我工作，我很不好意思，想請她吃飯的，方羽聽我這麽說就讓我帶林夕去他們家過年吃飯……”
“呵呵……你跟我解釋這些幹嘛？有人陪你就好……”蓉蓉連忙幹笑了兩聲。心裏卻在犯嘀咕，他們在一起過年了？還歡聲笑語的聚在一起！蓉蓉挂了電話，蘇麗看蓉蓉臉色難看，也沒說什麽。
“……蓉蓉？慕雪沒來我們家你生她氣了？”蓉媽媽很擔憂的問着。
“……沒有啊！我沒事……”蓉蓉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媽……時候不早了，我跟蘇麗該回去了！”蓉蓉邊說邊拿包，還用眼神示意蘇麗起來。
“現在還要回去啊？”夏媽媽疑惑着問。
“慕雪打電話說她們今天高興就喝多了，我挺不放心的，還是回去接她吧！”蓉蓉一本正經的解釋。蘇麗也沒多說什麽，站起來也拿了包。
“蓉蓉，你表妹就交給你照顧了，有空一起回來吃飯。”蓉爸嚴肅的說着。蓉蓉聽她爸發話了，趕緊拉蘇麗出門下樓，坐到車裏才松了你口氣。
蓉蓉發動了車，又撥通了蘇慕雪的電話。
“我已經從家裏出來了，你在哪我去接你……”蓉蓉的話明顯有點心虛。看了眼蘇麗在閉目養神。
“都這個點了，你還回來？”
“……你也知道這麽晚了？那你怎麽還不回家？想過夜嗎？”蓉蓉一想到白琳帶蘇慕雪回家過年了，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是聽了白琳帶蘇慕雪回家過年而生氣，還是因為林夕也跟去了而生氣。
“……蓉蓉，你想太多了！我們只是想過了十二點再走。”
“這麽溫馨，還要一起迎接新年到來，你別忘了這兩年誰陪你迎接新年的！”蓉蓉故意把核心內容轉移到蘇慕雪身上。一副你敢抛棄我的可憐語氣。
“我哪敢忘啊！表姐，我把地址發給……”那頭蘇慕雪也一頭霧水。
很快蓉蓉的車開到方羽家小區，兩人下了車，蓉蓉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五十，松口一口氣。
“你這麽急着，把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縮減至四十五分鐘，就只是為了和蘇慕雪迎接新年？”蘇麗一路沒說話，一下車就疑問着。
“快到十二點了，走吧！”蓉蓉并沒有回答蘇麗，而是繞過她去上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