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尴尬
之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調侃着，蘇麗因為要開車沒有喝酒，墨苒倒是喝了很多，一喝多話也多了，一直在回憶跟蘇麗環游世界的那兩年，聽着墨苒細說着那時的點點滴滴，蘇麗自己都吓了一跳，原來墨苒記得那麽多生活的小事，墨苒說着說着開始哭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委屈，邊哭邊罵蘇麗是個騙子。蘇麗當然記得那時因為她媽媽洛依病了，才匆忙的趕回英國，回去之前還一直安慰墨苒，以後會實現兩人的願望。
時過境遷，轉眼都已經五年了，當初她媽媽所有的夙願似乎都完成了，可蘇麗卻沒了當初的心情，這些年一直告訴墨苒再等等，可今天墨苒又提了什麽時候一塊走時，蘇麗卻一時無法回答了，她知道自己在變，為了一個女人而變，開始變得不像原來做事的态度了。
當林夕站在醫院門口，再三拒絕方羽送她回家時，蓉蓉已經攬了輛出租車，打開車門似乎在等林夕上車，林夕有一瞬覺得蓉蓉變體貼了，然而當林夕坐上車的時候，卻不見蓉蓉上車，林夕心緒複雜的聽蓉蓉說再見時，一顆心被狠狠的捏了一把，雖然已經分手，但林夕說不出再見，總覺得她們還沒有結束。
林夕打開房門後，才發現屋裏的擺設有了明顯的變化，房間裏的床頭櫃上少了蓉蓉的照片，林夕似乎有點預感，趕緊拉來了衣櫃，裏面沒有蓉蓉的衣服，果然還是搬走了。林夕苦笑着回憶起她們短暫的一個月，是蓉蓉說喜歡她，跟她發生了關系，又是蓉蓉突然說忘不了暗戀的對象，這一切都是蓉蓉在做，可林夕卻任由着蓉蓉這樣，可能是林夕喜歡的比蓉蓉多吧！當林夕提出分手時，幾乎是抱着怄氣的心情提的，林夕以為蓉蓉就算不怎麽體貼，也會過來說着好聽的話吧！結果卻是蓉蓉在訴說對另一女人的思念，到最後林夕安慰了蓉蓉。
林夕不敢躺在床上站在窗前，因為一躺下全是蓉蓉在耳邊回蕩的聲音，和她溫熱的體溫貼在自己柔軟的肌膚上。那些纏綿的床事一直倒映在林夕眼前，那麽真實的存在，仿佛就在昨天，林夕是不喜歡床事的，但現在卻在回味那溫柔，回味着蓉蓉還在身邊。林夕被陣陣涼風吹在臉上才回過神來，擦了眼角的濕潤，撸了撸額前的頭發，擡眼望向窗外，對面漆黑的樓房窗戶上，隐約看到一個身影，林夕瞬間感覺有點恐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身影一直朝她這邊看，馬上不自在的恐懼起來，關上窗戶拉上了窗簾。
踏着夕陽的餘晖，蘇慕雪走進母親夏喬住的小區，手裏拿着手機，電話那頭蓉蓉有很多疑問。
蘇慕雪解釋着：“……蓉蓉，我也不是故意不說的……我出去一趟找到了合适的骨髓。”蘇慕雪說着剛要上樓，就在樓下不遠處，看到了白琳和馬經理似乎在說着什麽，然後兩人一起走上了摟，蘇慕雪看兩人上去了，鬼使神差的也跟了上去，直到聽到房門被關上，才緩緩走到白琳的房門前，想敲門找白琳詢問怎麽會和馬經理在一塊，又猶豫了起來，白琳都把人領到住處了，看來關系很親密，她們之間蘇慕雪刻意疏遠回避，距離越來越遠，不能每天陪在白琳身邊，現在樂樂又住院，現在遇到什麽困難，喜歡白琳的人來幫忙也可以理解的，關系密切也是順應情理，現在給不了白琳未來，又有什麽資格要求白琳不跟別人談戀愛？
蘇慕雪想通了這點便沒有去敲門，而是轉身拿出鑰匙打開了另一邊的房門。一走近門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到，沙發處傳來銷魂的□□聲，地上到處是散落的衣服，順着沙發上看到兩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是她母親夏款跟蘇麗母親洛依！也許是看到了進來的蘇慕雪，也是無比尴尬，蘇慕雪臉紅心跳的停頓兩秒，就轉過身喘着粗氣，頭腦一片空白，這樣的場景怎麽會發生在她母親夏喬身上？腦海裏一遍遍的問自己，現在怎麽辦？
“原來是慕雪啊！你不用那麽害羞吧？”身後傳來洛依的聲音。蘇慕雪想着明明是她們在做，幹嘛害羞臉紅的是自己？該怎麽面對母親夏喬？明明她們發生了關系，為什麽自己不敢面對她們？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好了，你可以回頭了。”洛依的聲音再次傳來。蘇慕雪才僵硬的轉過身，看到洛依穿好衣服，笑着走過來。
“你……你們……為什麽是你？”蘇慕雪沒有看到母親夏喬的身影。其實最想知道的是，母親夏喬跟洛依是情敵怎麽會在一起的？這不合理啊！
“怎麽就不能是我？我愛她沒理由的。”洛依撸了撸頭發笑着。
“你們不是情敵嗎？”蘇慕雪疑惑着。
“……這只是我接近她的身份，你的身份還是第三者插足呢！”洛依收起笑容，認真的看着蘇慕雪。這句話确實刺傷了蘇慕雪，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蘇慕雪确實是破壞了別人家庭，這是改變不了的原理，從認識白琳開始，就已經鐵板事實。
“洛依！別說了……”這時房門被打開，夏喬走出來瞪了一眼洛依。
“親愛的，別生氣啊……我是逗她的。”洛依馬上邊說邊拉着夏喬的手。蘇慕雪看洛依這親密的動作，真想從她們眼前消失。
Advertisement
“別鬧了……慕雪，洛依已經找到合适的骨髓，明天就能動手術。”夏喬不自然的甩來了洛依的手，望着蘇慕雪說着。
“我也找到合适的骨髓了……是個得心髒病的小女孩……”
“慕雪，你還真是幸苦了，出去七天才找到我那個病患的骨髓……”洛依壞笑着。
“你的病患？你……怎麽不早說？”蘇慕雪氣急敗壞的說。
“本來看在你媽的面子上已經聯系好了，可你說你能找到，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能力找到，”結果你卻說服了他們……愛情的力量真是強大。”洛依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看着夏喬眼裏全是溫柔的笑意。蘇慕雪無語的盯着洛依，臉上一陣白一陣青。
“慕雪，看來你對小琳是認真的，你一直不提你們的事，是怕我反對嗎？……媽媽不會反對你們的，你去找她吧！”夏喬看着蘇慕雪笑着說。蘇慕雪聽到這話，心裏是歡喜的，但馬上又想起什麽。
“……我和她沒有可能了。”
蘇慕雪一想到自己父親當年撞了白琳，害白琳失憶了遇到自己，白琳又因為內疚離開了兩年，重遇後以為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但白琳還有家庭，自己成了第三者插足，白琳為自己打算離婚，蘇慕雪以為以後白琳會依靠自己，可父親知道白琳回來了，現在自己一無所有給不了白琳什麽，蘇慕雪無法可面對樂樂的爸爸，還有樂樂現在同他爸爸一樣的病情，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高山，壓的蘇慕雪喘不過氣來。如果她們不在一起，那麽只要治好樂樂的病也就安心了，如今這個問題馬上就能解決了，那麽她們也就再沒有機會牽連了吧！
蘇慕雪說完沒看到洛依跟夏喬驚訝的神情，走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一下出租車林夕就看到蓉蓉跟墨苒，她們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往醫院門口走，林夕看着她們的身影腳步停頓了一下，蓉蓉在跟別人在一起怎麽看都覺得刺眼，她們分手已經快半月了，以為生活回到了原來的狀态了，可當再次在醫院碰到時，原來心還會痛！
林夕緩過神來，擡步去樂樂的病房了。果然一進門蓉蓉跟墨苒都在病房，琳媽媽跟一個中年穿白大褂的女醫生，似乎在講話，蘇慕雪一身白衣大褂坐在床邊喂樂樂吃東西。林夕突然出現在門外，大家都看着她，林夕被大家盯的有點不自然。
“林姨？你不是說只能晚上來陪我嗎？”樂樂看到林夕明顯很驚訝。蘇慕雪也驚訝的看着林夕。
“……林夕，原來這段時間，都是你每天晚上來陪樂樂的啊！我怎麽沒看見你？”蘇慕雪問。
“我每天下班就過來了，第二天五點就離開醫院了，白天有阿姨看着。”林夕解釋着。蓉蓉只是擔憂的看着林夕，而墨苒卻用複雜的眼神看着林夕，似乎想起了什麽。
“小夕啊……我讓你隔天再熬夜你也不聽，這樣白天上班晚上又照顧樂樂，你讓我怎麽謝你？”琳媽媽走過來握住林夕的手，聲音有點沙啞。
“阿姨，我沒事的，白琳姐比我還累，幫她照顧樂樂沒什麽的。”林夕安慰的說。
“也不知道小琳去哪了，她說有事要處理，都走了一個星期了……”琳媽媽一臉擔憂的嘀咕着。林夕當然知道白琳去哪了，前天白琳就打電話來說，樂樂的爸爸病情惡化已經去世，還囑咐不能告訴方羽跟琳媽媽，尤其是樂樂更不能透露。
“……白琳姐，她……快回來了……”林夕只能透露白琳馬上回來了，讓琳媽媽放心。林夕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神情有點不對勁，蓉蓉和蘇慕雪看在眼裏，沒再多問。
“媽，必須得白琳回來簽字才能手術嗎？”蓉蓉對中年女醫生說着。林夕這才知道，那個一臉嚴肅留着短發的白卦醫生，原來是蓉蓉母親。
“她是監護人必須她同意才能手術！”蓉媽媽一臉嚴肅的說。
“小琳肯定會同意的……”蓉蓉急切的回答。
“表姐，這是規定必須是她來簽字，我們再等等吧！”蘇慕雪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看着林夕。
“慕雪，院長都覺得奇怪，那個從英國來的著名教授，居然說看在你的面子上，親自過來給樂樂做手術……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我怎麽不知道？”蓉媽媽一臉疑惑的看着蘇慕雪。
“……她是這麽說的？”蘇慕雪一想到洛依跟夏喬的關系，突然覺得洛依真是比蘇麗還有心機，為了接近夏喬來讨好自己，果然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慕雪，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蓉蓉在一旁默默的感慨着。
“這個教授是蘇麗的媽媽……”蘇慕雪小聲的解釋着。蓉蓉跟墨苒都很驚訝，只有林夕和琳媽媽聽不懂她們的話裏的意思。
“什麽？她恨你們母女都來不及，怎麽會想幫你？”蓉媽媽原本嚴肅的臉，瞬間暴跳如雷。
“可她也是醫生，是我求她來為樂樂做手術的……”蘇慕雪看蓉媽媽難以置信的表情，知道她舅媽不太信任洛依，只好這麽說安慰蓉蓉跟蓉媽媽。容媽媽驚訝的看了一眼蘇慕雪就擡步走了。蘇慕雪看舅媽臉色難看，知道她舅媽生氣了，跟了出去。蓉蓉見蘇慕雪出去了也想好好單獨問問蘇慕雪，到底什麽情況。
“……墨苒，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來。”蓉蓉丢下這句話就走出去了。林夕看着蓉蓉對墨苒眼裏的不舍，蓉蓉何曾用這樣不舍的眼神看過自己？林夕緩過神來苦笑着，如今都已經分開了還在乎這些幹嘛？
“林夕，原來你這段時間都這麽辛苦……”墨苒笑着說。心中卻很苦澀，自從表白蘇麗被拒絕後，墨苒就被蓉蓉留在店裏住，店裏人多熱鬧，最主要的是跟那些女人們玩很開心。
可每次見蘇麗，有點不正常的安靜，偶爾把蓉蓉蘇麗叫出來一起吃飯，蘇麗也是出奇的平靜下來，這不是蘇麗該有的樣子！發生了什麽事讓蘇麗這樣了？墨苒一直疑惑不解，不管怎麽問蘇麗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知道林夕一下班就來醫院了，第二天五點才回出租屋，林夕作息時間變了，蘇麗沒看到林夕才會精神不正常吧！
“李小姐，我沒事的……你能來看樂樂，真是有心了。”林夕溫柔的笑了笑。墨苒看到林夕的笑容，想到的卻是蘇麗見這樣溫柔的笑意，會不會很喜歡。
“你叫我墨苒好了，中午一塊吃個飯吧！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墨苒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了，林夕是蘇麗喜歡的人，本該很讨厭林夕的，可看到蘇麗每天僵硬的表情，如果林夕能讓蘇麗找回往日的笑容，那墨苒願意把林夕推到蘇麗身邊。
“墨苒，不用這麽客氣的，我還要照看樂樂。”林夕一想到和蓉蓉坐在一個餐桌上吃飯，就開始不自在起來，都分手了，還是別見面的好，免得又想起在一塊的日子，惹得自己傷心難過。
“照顧孩子也要吃飯，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照顧。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把地址發給你。”墨苒說完就去開門，恰巧碰到迎面而來的蓉蓉，然後林夕看着兩人一起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