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冬季外面的北方日光清涼,室內卻是一副春光爛漫。
李鈣是被餓醒的,是在是昨晚太耗體力,頭腦被攪成漿糊,但胃很自覺地表示你要向我進貢了。
被喂了一晚甜糯的八寶粥,又躺回去想睡個囫囵覺。
李蓋收拾完碗筷,把人抱回主卧,躺回床上,摟住睡覺。
但他的生物鐘很死板,已經讓他無法順利入眠了,腦袋裏回想着一些事情。
上大學時,他室友經常一到月末就借錢吃飯,但他室友的每月的生活費大概是他的兩倍,可就是不夠花。
有次他轉賬的時候順便問兄弟,你錢都花哪去了。
室友收到款,吸了口方便面,“還能去哪,咱們學校北門後面酒店呗。”
“你不膩麽?”李蓋搖搖頭,他室友一到周末就不見人,兩天後才回來,回來就補覺。
每個周末都做那事他們真不膩啊。
室友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對其他室友說:“你看,這種沒□□小處.男就是不懂成年人的快樂,等你以後有個姑娘躺在你邊上,你就懂了。這事兒怎麽會膩,老子到八十歲都不會膩!”
其他室友壞笑起來,“等你八十還能一展雄風,記得把遺體捐給咱們醫學院,讓後面的學弟學妹好好研究研究。這什麽體格啊。”
李蓋現在就是這狀态,跟喜歡的人運動怎麽會膩,怎麽都不夠才對。
李蓋的手現在極不老實,東動動西弄弄。
困極了的人被惹惱了,啪地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
李蓋收回手,安靜地放在她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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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體還是很實誠地緊緊貼着人家的背,這怎麽能讓人睡着。
李鈣可能也是吃過了早飯,在消化,睡不着了,索性轉過身,睜開眼睛讓自己清醒清醒。
李蓋的手指繞着她的長發在玩,帶着頑皮的笑意,“不睡了?”
李鈣把自己的臉埋起來,啊嗚,咬了壞蛋一口。
李蓋吃痛,捏着人的下巴,把人的臉擡到被子外面。
李蓋摩挲着李鈣的臉,她的皮膚很幹淨,白白嫩嫩,嬰兒肥下去了些,臉更瘦了,還跟個高中生似的。
“你應該早一點來找我,我們一起想辦法。”李蓋太遺憾那失去的十二年,以他們十八九歲體力昨晚會更激烈,不僅僅是兩個小時,或許是整夜。
“一個多億,你開什麽玩笑。”李鈣還未失去理智,那個時候喜歡能值幾分,難道要把喜歡的男孩的人生也賠進去?她做不到如此卑劣,拉人陪她在地獄裏闖蕩。
“那你要是換不清呢,這輩子不回來了?我呢,不要了?”李蓋有些生氣,她總是這樣自以為做些對他好的事情,從來不想着可以兩個人一起解決,總是自顧自地去處理問題。
李鈣想了想,答案很真實:“嗯,不要了。看能不能還清錢,要是還清了你也結婚了就找個人處着,合适就結婚。還不清就繼續還。”
“那我呢,我屬于哪種情況?”李蓋掐着她的臉。
“就是現在這種情況,還清了,你也沒結婚,回來追你,追的上就追,追不上就算了。”李鈣枕着他的胳膊,點着他的胸膛。
“你可不是這麽做的,你還清錢後也過了四年才來找我的呢。”李蓋昨晚只顧着安慰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今早才捋了一遍時間線,這裏面有貓膩,狡猾的李總沒說實話。
李鈣捂住自己的眼睛,打算來個坦白局:“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別生氣。”
“你先說,生不生氣,我得看看情況。”李蓋不上當。
“好吧。”李鈣也不強人所難,大不了這段時間伏小做低、好好表現、重新做人。
“我之前談了個男朋友,”李鈣看着自家男人的臉色,果然不太好。
“嗯哼,繼續說。”李蓋補充道,“你只有這一次坦白的機會,如果之後還有隐瞞的事兒,我就算你欺瞞。你最好這次一次性講完整。”
這話術,李鈣覺得他可能是上過管理課程,套話技巧很精湛啊。
李鈣覺得不能全說實話,全說的人是傻子,整理了一下說道:“也沒談多久,兩年吧。這個男生我很小就認識了,比我年長,這些年照顧了我不少。我那會覺得你也有女朋友了,我也不好去打擾,所以就答應他跟他相處一段時間。然後始終不太合适,就分手了。”
故事完。
“就這一段,沒別的了。”李鈣這句是實話,“說好了,你別生氣。”
李蓋良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着李鈣眨巴眨巴的眼睛。
“那個,因為銀空他也有投資,所以有些經濟往來還沒分清楚,之後可能還會見面,我先跟你打個預防針。今年年底我會把這些事情都整理幹淨的。”李鈣快速補充道,坦白之前的戀情,主要是為了說這個。
李蓋整理了一下她的這段話,就是說這個人她還跟他有來往,那個人應該是很喜歡她,所以這段感情她沒分幹淨。
李鈣見他不說話,試探地問:“你生氣啦?”
李蓋換了個姿勢,環住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的頸窩,“沒有生氣。相反我很感謝他。”
李鈣側過臉去看他,“為什麽?”
“謝謝他讓你沒有孤身一個人,至少讓你有段時間還有個人可以依靠。”比起那些情感上的吃味,他更心疼孤獨的李鈣,孓孓獨立闖蕩社會的李鈣。
盡管他很嫉妒,但是他依舊對那個男人懷有一份感謝。
所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李鈣吻住他淡淡桃紅色的嘴唇,“謝謝。”
“那個男人一定很喜歡你,”李蓋猜測道,李鈣這個人一開始是很不容易接近的,但你只要喜歡上她,就很難放棄,“所以,保持距離就好,不要把人傷透了。”
李鈣抱住他,“我也知道他是個好人。”
在江緒未和她戀愛、談婚論嫁前,江家待她不薄,江父更是将她當女兒,只是江母對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只是她确實需要和江家把投資關系理清,還有她心裏的那份疑惑也要徹底解開。
“你還睡麽?”李蓋揉着她的肩膀問她。
李鈣搖搖頭,“睡不着了。”
“還餓麽?”李蓋又問她。
“不餓。”
“嗯。不睡了,也不餓。”李蓋掀起被子把兩人蒙住,“那做運動?!”
“啊!”李鈣驚呼出聲,“青天白日,大早上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李蓋下床把剛才打開的窗簾拉上,室內頓時暗下來,鑽進被子裏,“天黑了。”
李鈣累到又睡過去,這一覺睡得長久,中午才被人從床上挖起來。
洗臉刷牙,李鈣拿起手機好幾個未接來電,周靖宇、張恭成、江緒。
微信裏策劃部部長已經把新的方案發給她,張恭成問她下午幾點開會,周靖宇發來了自己的檢查單,所有檢查都表示為陰性,詢問她能不能回自己的家自我隔離。
縱.欲果然壞事,李鈣終于對長恨歌裏的那句“雲鬓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有了更深刻的見解。
李蓋已經把所有飯菜端上桌,看見小姑娘揉着自己的腰走過來,忍俊不禁。
最後那次這女人非要掌握主動權,翻身而上,頻率太高,結果把自己的腰累着了。
掌握了醫學複健技能的李醫生覺得可以等會給她複健一下,應該會好很多。
李蓋的廚藝相當不錯,刀工了得,比李鈣的破碎刀法要規整許多。
“野炊那會就覺得你有做菜天賦,果然不錯。”李鈣吃了口魚。
李蓋今天做了兩道海鮮,麻辣蝦尾和紅燒鲫魚。
按住蝦尾的第二關節,有技巧的一拔,出來一只完整的蝦肉。
李蓋把蝦尾放在盤子的另一邊,方便李鈣夾走。
“這麽貼心。”李鈣誇贊道。
“那必須的啊,您今天辛苦了。”
“吃飯就吃飯,能不能不要搞黃.色。”李鈣盯住某人,讓他不要再提了,她現在的腰酸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吃你的。”李蓋嘴角帶着笑意,“等會給你按一下腰,畢竟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了,腰痛很正常。”
李鈣氣得要打他,“什麽意思啊你。”
“沒啊。”李蓋像個半大小夥子似的,喜歡撩撥喜歡的女生,“都說三十的女人似豺狼,多吃點補補。”
李蓋手速很快,已經剝了大半的蝦尾給人按順序整齊地碼好。
“再說,我打你了。”李鈣要被他氣死了,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李蓋搶先把碗洗了,給人按了半小時的腰,差點擦槍走火,但是被李鈣及時制止了,她下午還有工作。
李醫生只好鳴鼓收兵。
李鈣占了書房,李醫生抱着自己的電腦到餐桌上辦公。
随後的一兩天裏,這棟兩居室的小房子裏掀起了一場“惡性競争”,兩人争着要顯擺自己這些年掌握的技能,以此來顯示自己作為伴侶的超高價值。
炒菜,各式菜色,換着花樣的來;什麽用小蘇打加粗洗碗,洗鍋,洗廚房,擦得锃光瓦亮。
家裏的地板被兩人輪番擦洗能看出倒影來,真個房子簡直一塵不染。
連書房裏的書都分門別類重新整理地十分規矩。
只是李宅睡得太早,李醫生工作回來,吃完飯他家就熄燈,白天就中午休息那兩個小時,李醫生都得回趟家,做做家務,幹幹活。
李醫生去醫院戴着口罩只露上半張臉,都能讓人瞧出目光灼灼、容光煥發的精氣神。
楊明瀾暗自八卦地問好友:“你家那方面是不是特和諧啊,你這整個人的狀态都不一樣了。”
李醫生把人推開一米的距離,眼眸深邃:“不足為外人道。”
把楊明瀾給酸的,直說自己要努力工作,情場失意,工作就得上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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