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好好，你說了算
“好好好，你說了算。”
崔歐寧第一次看這樣的顧折風, 差一點一個沒把持住再啃一口。
但他更害怕自己的唐突吓到了顧折風, 趕緊撒開手把人松開了。
崔歐寧低着頭, 忍不住結巴起來：“我……我……那什……”
顧折風慢慢直起身子，慢悠悠道：“沒事, 我又沒逼你, 你慢慢說。”
崔歐寧依舊結結巴巴：“對……對不起, 我剛剛……我不是……”
顧折風眉頭一豎：“崔歐寧, 你打算吃了就跑？”
崔歐寧：？？？什麽叫吃了就跑，我有吃你嗎？？？
嗯……啃的那幾口不算, 那不叫吃，只能算舔。
顧折風漠然道：“所以你剛剛親我, 只是因為施舍？”
“不！不是！”崔歐寧趕緊道：“我……我就是……”
最後四個字被他吞在口腔裏, 含含糊糊如蚊吟一般說了出來：“情難自已……”
顧折風又湊了過去，他手環住崔歐寧的脖子, 慢慢靠近崔歐寧。
崔歐寧下意識要推開他，卻聽見顧折風道：“崔歐寧，不準推開我。”
崔歐寧手愣在了半空。
顧折風一手環住崔歐寧脖子，另一手拉住崔歐寧的手，放在自己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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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多年的美人趴在懷裏, 這種神仙都享受不到的銷/魂快樂讓崔歐寧忍不住結結巴巴的更厲害起來：“你……我們……”
顧折風擡起下巴撐在他的肩膀上：“崔歐寧, 我好累。”
崔歐寧呼吸一滞。
顧折風道：“你知道嗎，因為《洶湧》這部電影是我送給你表白的，所以從劇本到導演, 從選角到剪輯，再到最後召開發布會，都是我全程看着他一點點完成的。因為這是送給你的，我想盡我可能，做到最好。”
崔歐寧抿着嘴，不自主的慢慢抱住顧折風。
“我這個人從來沒對什麽服過軟認過輸，所以我喜歡你這麽多年，可我對于表白這件事，一直羞于啓齒。”
“我驕傲了一輩子，總覺得好像誰先表白，誰就輸了。”
“可後來我想通了，誰認輸誰妥協，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顧折風，喜歡你崔歐寧。”
他一字一句，聲音很輕，可落在崔歐寧耳中，清晰而有力：“所以我願意放下我所有的羞恥心，放下我所有的驕傲，去告訴你，我喜歡你。”
“可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絕望。在他們告訴我你死了的時候，我甚至以為我在做夢。那時候我正在和陳宏波打電話，說發布會的現場應該怎麽布置，我要把你放在一個獨一無二的座位上，讓我一擡頭，就能看到你。”
“可他們跟我說你死了。”
顧折風的聲音慢慢哽咽起來，崔歐寧聽的心中酸澀，可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慢慢收緊手臂，把顧折風緊摟在懷裏：“我最開始不相信，我搖着你的屍體罵你，要你睜開眼睛。”
“可你身體僵硬，什麽動靜也沒有。”
“後來我離開醫院，好像覺得，看不到你的屍體，你就沒有死。于是我去參加綜藝，去和人吃飯，去打游戲……我做了一切我能想到的可以轉移我注意力的事情。”
“可我還是忘不掉你。”
“崔歐寧，我從來沒有求過人，這次我想求求你。能不能告訴我真相。”
“如果你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我，那你幹脆利落的拒絕我，從此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我顧折風，再也不打擾你。”
“可如果……如果你哪怕只有，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喜歡我，能不能求你。”
他聲音溫柔，勝過春風：“別拒絕我。”
“有什麽問題，有什麽不好解決的事情，能不能求你相信我，相信我可以和你一起解決。”
“崔歐寧，好不好？”
他聲音太溫柔，溫柔到崔歐寧眼眶越來越淺，又是一滴淚從頰邊落了下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腐爛者，爛在泥土裏，一身惡臭，毫無完處。
他以為他自己終其一生，可能都無法離開地底。
可顧折風，向淤泥裏的自己，伸出了手。
滿懷的溫熱讓崔歐寧留戀不舍，他低下頭，用帶淚的鼻間輕輕嗅過顧折風發間的清香，慢慢收緊手臂。
如果不曾得到過，那也算了。
可如今最渴望的就在懷中，讓崔歐寧強行将他所眷戀的溫度從胸膛上扯出去，比撕了他還讓人難受。
他有幻想過顧折風可能有那麽一點喜歡自己。
可他想都不敢想，顧折風竟然遠比自己想象的，喜歡自己更多。
這樣的顧折風他不敢拒絕，也不能拒絕。
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崔歐寧，如果他錯過了這次機會，他會後悔一輩子。
他都有勇氣推開顧折風，為什麽不能試着有勇氣，去改變那一切。
崔歐寧啞聲道：“是，顧折風，我是崔歐寧。”
顧折風松了口氣。
終于承認了。
這一句話簡簡單單，意義卻非凡。
這意味着顧折風，終于成功的叩開了一個小小的門縫。
崔歐寧抱着顧折風，兩人就着擁抱的這個姿勢相互摟着。
崔歐寧輕聲道：“你來這個節目看我表演的第一天，也是我從這個身體裏醒來的第一天。這個身體的主人在休息室吃安眠藥死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借屍還魂了。”
顧折風勾着他脖子的手擡起來，安撫般的摸了摸他的頭頂。
崔歐寧繼續道：“其實我從這個身體裏醒來還不到半個月，一直被困在這個錄制的大樓裏，沒有手機，這個身體也沒什麽值得信賴的朋友。目前情況看來，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過的并不太好，家庭怎樣，有沒有負債累累……”
“所以很抱歉，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敢貿然跟你說我身上發生了什麽。假如原身風評不好或是家庭人際有什麽問題，我怕連累你。”
顧折風輕聲道：“你總這麽說。”
“有嗎？”
“之前那部電影也是。”顧折風慢慢的直起身子，手撐在崔歐寧的肩膀上，望着崔歐寧過分溫柔的眼眸，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了一點撒嬌和埋怨：“我們一起拍的唯一一部電影，明明都拍完進剪輯了，你卻突然說不上映了，就因為怕男同電影影響我的名聲。你拍的時候怎麽沒想着點呢？你還犟，從來都不聽勸。”
崔歐寧哭笑不得：“嗯……那個是我的錯。”
他輕嘆道：“我本來……”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鼓起勇氣道：“是打算殺青宴的時候和你表白的。”
崔歐寧握住顧折風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聲音低沉道：“拍這個電影之前，我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你，以為只把你當……關系很好的朋友。拍這個電影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對你……感受不一樣。”
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可能是人的心境不一樣，我就做不到行端立正，看那個電影怎麽看都像是我在……意yin你。”
這個詞讓讓崔歐寧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才道：“所以就……算了”
顧折風道：“你騙人。”
“啊？”
“說好的殺青宴表白呢？我沒聽到。”
崔歐寧略有些尴尬道：“本來是有的……但是後來，我害怕……所以就沒有表白了。”
“你害怕什麽，害怕我拒絕你嗎？”
崔歐寧看着顧折風，輕嘆道：“被你拒絕有什麽好害怕的，我怕的是……身為愛人，我沒法給你幸福。”
顧折風沒有提他找到的答案，而是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崔歐寧眼底閃過幾分掙紮，而後抿着嘴道：“我……我可能，不會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為什麽？”
崔歐寧掙紮了很久，最後還是道：“我……我心理，可能有點問題。”
這句話一說出口，剩下後面的就沒有那麽艱難了。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崔歐寧幹脆一股腦道：“我拍戲的時候，會因為入戲很深而出不了戲，無法出戲的時候，我的狀态會很奇怪，這樣的狀态可能會傷害你。”
崔歐寧抿着唇認真道：“顧折風，我不想借着愛你的名義，在你身邊裝一個炸彈。”
顧折風沒有贊同也沒有否認，只是輕聲了嗯了一聲。
崔歐寧繼續道：“我……嘗試過去找心理醫生，在我來到這個身體之前。所以我本來是打算，如果治好了病，我再……考慮這件事情。”
“可後來我死了，來到一個陌生的身體裏，我不清楚這個身體會不會給我帶來更多的糟糕的事情，而我原本的問題也沒有解決，所以我……不想在一切都無法掌控，不知道未來會是怎樣的情況下，盲目的去找你。”
“我希望我是一個合格的愛人，也希望我是一個負責人的，合格的人。”
愛從來不是裹挾與逼迫，而是讓我們都變得更好。
顧折風十分“霸道”道：“合格或者不合格，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崔歐寧被他逗樂了，哭笑不得道：“好好好，你說了算。”
很多東西說出口之後真的會輕松很多，自從和金梓關系越來越僵之後，崔歐寧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暢快的和人說過自己心裏的話了。
兩人靜靜的擁抱着，因為休息室所在的位置很偏，門外什麽聲音也沒有，半開的窗外有微風吹動樹葉發出稀疏的沙沙聲。
遠處有一些房屋，閃着點點星火，偶爾有汽車的輪胎壓過水泥的路面——
是匆匆來去的人。
來往過客那麽多，停在我心裏的，只有你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是很無聊的一章。
下章回歸劇情，崔哥要開始搞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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