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狼狽逃竄

刀也在此時看向林筠亭,聲音平淡:

“精進不精進,我只要勝過你便可知曉。”

林筠亭攤了攤手:“恐怕現在随便什麽人都能勝過我了。”

刀聞言定定的看着林筠亭,良久才道:“我不知道以你的武功,為何會被人逼到如此地步。”

他聲音沙啞,帶着幾分微不可及的哀嘆,似是為了林筠亭而惋惜憤怒,林筠亭面色不變:

“我也不知以刀兄的風骨為何屈尊做他人的爪牙。”

刀聞言目光微沉,半響道:“我不想這樣殺你,可是我必須殺你。”

林筠亭道:“刀兄要殺我是你的任務,我理解,只是在這之前我想問刀兄一句話,當然願不願意回答全憑刀兄做主。”

“你想問什麽?”

“是誰給你殺了我的追殺令?”

刀沉默了,林筠亭又道:“刀兄若是覺得違背道義原則也可不必作答。”

刀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天老鬼突然下了這個命令,若是你想知道除非你今天能活着離開問他。”

老鬼是天一樓的創辦人,可林筠亭自問與其毫不相處,能讓他親自下的追殺令的人,身份必然不一般。

答案已經呼之欲之,林筠亭閉了閉眼,身子竟有些站不穩,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才道:

“刀兄,多謝,只是今日,我還想活着。”

刀點點頭,依舊淡淡:“那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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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筠亭轉頭看向陸凄凄,低聲道:

“陸姑娘,這人并不是你一人可以對付的,我如今身中蠱毒,功法使不出二三,等會你先纏住他,我借機打亂他的節奏,你見勢傷他,留出逃跑的時機便可。”

陸凄凄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麽凝重的神色,點點頭:“明白。”

她在末世之中無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對于危險的感知力并不弱于古人的內力觀察,從方才這人出場她便知道這人并不像之前遇見的那些殺手,甚至不像她這段時間遇見的任何人,這個人無論是從精神還是力量看起來都非常強大。

她雖然有些蠢蠢欲動,但并非喜歡自尋死路,聞言更加小心起來。

用靈力查探着周圍的所有植物,尋找任何有力的機會,等到真正開打她才發現這個人的強大,他的武功并不華麗,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招式,一板一眼極為普通。

可是每一招都似乎有着開天破石的力量,陸凄凄幾乎動用了她能控制的所有樹靈,可都被那強大的刀風絞斷,這樣的束手無策讓陸凄凄恍然想起她第一次遇見遇見屍潮的時候,遠看如同潰蟻之穴,近觀似怒浪狂濤,手上的藤影已經快到看不見,可是卻絲毫不見消退之勢。

就如她現在一般,那人一柄寬刀如同一只浩浩蕩蕩的軍隊,無論怎麽攻擊都無法撼動一波又一波的襲擊。

就在這時林筠亭動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林筠亭真正的開始動手,他手裏是從腳下屍體旁随手撿的一柄劍,随手挽了一個劍花,随手攻了上來。

可那個方才還防備的密不透風的刀客頓時眉頭一皺,再看手臂已經鮮血淋漓,刀漫不經心的對着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眼中的平淡逐漸炙熱:

“這就是現在的你嗎?”

林筠亭不說話,只是舉劍再攻,他的功法與刀極為不同,他的劍法靈動又犀利,寬大的衣擺随着他的動作跳舞一般掀起層層水潋,可他的劍卻又是那麽的霸道銳利。

幾乎刀刀見血,轉瞬間二人身上已經被撕裂了無數傷口,陸凄凄咬牙手輕輕一揮,又是一條藤蔓如靈蛇朝着刀游走而去,他們二人皆不是刀的對手,可是兩人合起來短時間內卻又能與其戰個旗鼓相當,但是陸凄凄知道自己的軟肋,她并不适合持久戰,而林筠亭他如今的蠱毒也只能讓他逞一會強。

刀應當是明白這一點,在陸凄凄再次攻上來之際,殺氣暴漲,即便陸凄凄避之又避,腳下一陣鑽心的痛,頓時從半空中撞到了樹下,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陸凄凄忍不住痛叫了一聲,看着腳上煞紅一片,心中直罵娘,而方才因她這個破綻林筠亭趁機點了刀的穴道,在陸凄凄身前蹲下:

“怎麽樣?哪裏受傷了?”

“腳。”

林筠亭連忙看向她的腳,只是一片血色,根本看不出深淺,陸凄凄感覺自己腳筋都被割斷了,否則怎麽能這麽疼呢?

林筠亭忙從懷裏掏出一瓶藥粉灑在傷口上,從衣服上随手扯下一塊布料包起來道:

“陸姑娘,你聽我說,現在可以走嗎?我如今內力不足,以他的功力不足盞茶的時間便會沖破穴道。”

陸凄凄咬牙:“走。”

只是剛一起來整個人就一陣鑽心的痛,不受控制的往地下到,林筠亭見此攬着她彎腰道:

“我背你。”

陸凄凄見他眉目之間已經生了冰雪,知道他也快不行了,連忙往他身上一趴:

“走。”

“陸姑娘!”身後一聲虛弱的聲音傳來。

陸凄凄聞言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人,瞧着葉諾那一身的血陸凄凄心中再是有氣也懶得再說,只道:

“你也聽見了,等會這貨就醒了,你趕緊走吧。”

葉諾聞言一頓,才道:“多謝方才陸姑娘救我一命,若是今日能夠活着,在下一定報答姑娘。”

陸凄凄都快疼死了,哪還聽得了他這文绉绉的感謝,随口道:

“你別在跟着我就成了,林筠亭,咱們快走。”

“嗯。”

林筠亭此刻也已是強弩之末,方才那一番內力調動,将他平日好不容易壓下的寒氣一瞬間揭竿而起,比往日毒發還要來勢洶洶。

他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才得以背着陸凄凄從山上往下走,兩人一個受傷,一個毒發,後面還跟着一個如狼似虎的殺手,狼狽的往山下逃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路依舊是漫無邊際的叢林,在黑夜裏像是巨獸張着的血盆大口,就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陸凄凄明顯感覺到林筠亭越走越慢,背着自己行走的像是從停屍房裏走出來的屍體,冰冷冷的毫無溫度,慘白的月光透過稀疏的樹枝落下,照着林筠亭的臉一片青紫。

陸凄凄疼的實在找不到辦法,只能想用其他辦法轉移痛苦,趴在林筠亭背上一口一片白霧:

“你之前和那個家夥認識啊?”

林筠亭穿着粗氣道:“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出遠門,正好遇見他和人比試武學,那時我年少輕狂,便要去挑戰,錯手傷了他的臉。”

原來那個家夥的臉傷是這麽來的,陸凄凄嘆道:

“難怪他要殺你,你把人毀容了。”

林筠亭聞言習慣性的想露出個笑容,可凍的僵硬的面容卻扯不動任何到位的情緒:

“并非如此,他是個單純執着的人,對于武學的追求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一生所追求的不過是打敗強者,他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投入天一樓門下,更能讓他違背原則,不過想來若是可以他定然自願堂堂正正比一場的。”

“你把人想的太好了吧,他剛才那樣子可不是要堂堂正正和你一場。”

林筠亭道:“他已手下留情了,否則以我如今的功力,在他手上哪能讨的到便宜。”

陸凄凄不置可否的癟癟嘴,看着林筠亭艱難的步伐想了想問道:

“話說你就沒想着把我扔在這,自己好跑路?”

“陸姑娘是為了我們才遭受此難,若是我丢下了姑娘,那豈不是忘恩負義?”

陸凄凄心道,什麽因為你啊,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抓到這裏,她想了想低聲道:

“你不知道如果當時真的沒有辦法了,我一定會自己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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