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好俗的情話

一陣沉默過後,慕從容聽到那男人道,“我對男的不感興趣。”

女子松了一口氣,“”最近樓裏事情比較多不是讓你別來了?”

“這不是想你了?”不正不經的語調。

慕從容聞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金花~”男人的聲音響起。

慕從容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什什……什什麽……?金金金……花?

“寶貝,我想死你了~”那男人接着道。

慕從容雞皮疙瘩起了一地,……好俗的情話。

“你不是我,當然不知道我的思念有多深,”男人神情款款,“小金花,可以稍微微親一下嗎?”

“別鬧,”金花沒好氣,“最近樓裏正亂着!”

“你這是變心了?”男人委屈,“我就知道你看不上我!但即使這樣,藍天白雲青山綠水月光星辰在我眼裏都比不上你的美。你說你是不是看不上我,是不是一直認為我只是個笨賊?”

“是。”金花冷靜道,“什麽時候把情話練得高級點在和我說話。”

慕從容偷聽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營養,還有些辣耳朵,偷偷往後退,自以為不動聲色,一點聲響也沒發出。

忽的,那男人一翻身,落在慕從容面前,堵住他的路。

慕從容捂着臉轉身,從指縫裏看到剛才的女主角。

現場尴尬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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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都沒聽到!”慕從容脫口而出。

金花:“……”欲蓋彌彰。

“我沒聽到他叫你寶貝,也沒聽到他向你表明心意!”慕從容道。

金花、笨賊:“……”

“你家那位呢?”金花問道。

慕從容:“……”為什麽要戳我痛處?

“被抛棄了大半夜的出來散心?”金花笑了一下,不依不饒地問道。

“不好意思,”慕從容保持氣勢,“我和我家大腿情比金堅情投意合情意綿綿……”

事實證明兩人根本沒聽進去,笨賊打斷從慕從容嘴裏源源不斷冒出的形容詞,“花花你看他多可憐,你真的忍心抛棄我,讓我跟他一樣嗎?”

“這情話水平~”慕從容搖搖頭,嗤之以鼻。

“我和我最親愛的金花寶貝花前月下,你插什麽嘴?”笨賊沒好氣。

金花也幫着他家笨賊,一致對外,“總比有些人大半夜孤獨地轉來轉去好吧?起碼還有個說情話的人,雖然水平不怎麽樣,但聽者喜歡就行,再說又不是說給你的。”

慕從容決定,一定要把大腿帶到這對狗男女面前秀恩愛,用冰冷的狗糧砸死他們!

在外頭吹了會兒風,頭腦清醒了很多。慕從容回到房間,剛躺下,突然靈光一現,一直梗在頭腦裏的那個東西突然湧出來,慕從容猛地起身,終于反應過來陳扒皮房裏那味道是什麽了!

油。

是油的味道。

慕從容鼻子比一般人靈敏,別人可能聞不到那微弱的味道,就算覺得不對勁,也可能只是認為是屋裏不通風。

絕對不是故意留下來的,除非是那人身上沾染着濃郁的油味。

白天見到的某張面孔突然浮現在慕從容腦海裏。慕從容恍然大悟,難怪阿音見到燒餅反應那麽大?

慕從容翻身下床,剛站穩腿就軟了一下,頭也開始昏昏沉沉……

眼皮越來越重,慕從容隐約看到有人逼近自己,臉上帶着猙獰的笑。

“你——”慕從容艱難開口。

來人扯了扯嘴,“公子怎麽這麽喜歡多管閑事?”

慕從容皺眉,費力地往後縮。

“你聽着,觊觎我女人的人都得死。”那人冷笑道。

慕從容意識越來越微弱,呼吸沉重起來,刀面反射出來的亮光不時刺激着他的眼,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慕從容皺起眉。

想象中的冰冷沒有如期而至,慕從容費力地睜開眼,迷迷糊糊中看到那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扭過頭,掐着一個人的脖子。

阿音那傻姑娘……,慕從容皺眉,費力想爬起來,卻無能無力。強烈的昏意襲來,慕從容再也撐不住,徹底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慕從容腦裏一片空白。費力睜開眼,阿音焦急的臉映入眼簾,慕從容朝人笑了笑,“你沒事吧?”

阿音癟癟嘴,“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次壞人救了我們。”

阿音口中的“壞人”除了楚傾還有誰?慕從容擡頭去找人的臉。

那張臉還是面無表情,對上慕從容的目光後,眼神有了那麽一丁點的的波動。

“離我那麽遠?”慕從容問。

楚傾挪到人身邊,一臉嫌棄。湊到人跟前後,望着慕從容略顯蒼白的臉,楚傾一個沒忍住就把床上的人緊緊摟在懷裏。

暖意湧上心頭,慕從容忍不住想笑。

阿音見狀立馬想往上撲,幸好金花還挺有良心,把人拉住。

慕從容朝金花擠擠眼,比口型:你們先出去。

金花裝作沒看見,拉着阿音大大咧咧地坐下,“不要擔心,我和阿音累了可以坐這兒。”

慕從容:“……”沒眼色!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卿卿我我?到時候火辣辣的吻勾起火辣辣的情欲,情到深處說不準就能颠龍倒鳳一番。

“我擔心你。”楚傾把下巴抵在人肩上,有點自責。

慕從容得意洋洋地看向金花,可惜金華的那個相好不在,虐狗就要虐一對啊,慕從容不禁有點失望。

“有多擔心?”慕從容把玩着人的頭發,試圖将秀恩愛進行到底。既然讓你出去你不出去,那誤傷無辜可不要怪我。

楚傾:“……”

慕從容試圖用眼神傳達“趕快說特別擔心,甚是擔心!用盡自己的聰明才智表達對我的愛慕之情,就是現在,快啊!!

楚傾狠狠按了按人的頭,莫名其妙。

金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慕從容悶悶道,“你肯定只是擔心楚小容!”

金花瞪大眼睛,因為她十分敏銳地分析出“楚小容”這個名字的內涵,以及這是誰和誰生的!

慕從容犀利問道,“如果我和楚小容同時掉進水裏,你就誰?”

楚傾毫不猶豫,“你。”

慕從容得意地瞟了眼金花,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慕從容問阿音,“你當時怎麽在房裏?”

阿音道,“我想等哥哥睡着後,抱着弟弟睡~”

一系列對話讓金花風中淩亂,金花像看傻逼一樣看着三人,默默伸手,将食指搭上慕從容的手腕。

因為金花這一舉動,屋裏靜了好幾秒,慕從容有點緊張。

金花終于把玩脈,覺得那三人宛若智障,還智障得如此清新脫俗,眼裏的鄙視意味更加明顯。

慕從容松了口氣。

楚傾和阿音異口同聲,“真的沒有?”

金花怒了,指着楚傾道,“阿音胡鬧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跟着胡鬧!?”

阿音瞬間想哭,“好好的弟弟怎麽說沒就沒了?”

被五花大綁的兇手冷眼看着這屋裏的一切,覺得自己被這群人綁在這裏有點丢人。

“你這是什麽表情?”金花嘆道,“啧啧,真是沒想到啊~”

“我有什麽說的,被抓住就被抓住了。”大郎冷笑道,“那個趙員外人是不是看上去特別像好人?哼,人面獸心,不止一次騷擾我家娘子。”

“錢扒皮就更不用說了,糟蹋了多少人?”大郎得意洋洋,“呵,沒猜到是我吧?”

慕從容道,“我猜到是你。”

“怎麽猜到的?”大郎好奇道。

慕從容看向其他人,“你們能聞到屋內有什麽味嗎?”

金花搖搖頭。

“我也沒聞到。”阿音道。

慕從容道,“你終日打交道的東西出賣了你。”

大郎一愣,反應過來後搖了搖頭,苦笑道,“果然擺脫不了這卑賤的味道……”

“難道我卑弱就該被人欺辱?我偏要讓他們嘗嘗被人侮辱的滋味,誰都不會懷疑到我頭上!因為我不可能。誰能想到逆來順受、向來最低賤的人會幹這種事?誰能想到我有這本事?”

慕從容看着人,“是你把自己想的低賤。”

“呵呵,這話一看就是從你們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人口中說出來的。你被人侮辱過嗎?”

“被壓迫就該以暴制暴?你只是想報複想發洩。發洩的方式有很多種,你選擇了最錯誤的一種。”慕從容道,“有人成為人上人,給了曾經欺辱過自己的人狠狠一耳光。有人富甲一方,曾經看不起他的人紛紛掙着搶着拍馬屁。可以報複,但為什麽要選這麽低級的方式?你這樣無疑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大郎苦笑,“說得容易,我怎麽可能有出頭之日?”

慕從容搖頭,當初看到人卑微的姿态、讨好的笑容時,就該想到他內心的不甘和陰暗。

“迷藥是誰給你的?”楚傾捏着手裏的瓶子,眯着眼睛研究上面古怪的花紋。

大郎聞言臉色一變,掙紮着就想搶過來。

“各種計劃不是你能想出來的,”楚傾冷聲道,“是誰在背後幫你?”

“恩人是唯一為我出頭的人,我不可能出賣他!”大郎道,“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兩位不必同他廢話,”金花道,“我自會把這人送到官府。”

金花叫了幾個夥計把人拖出去,又把賴在這兒的阿音往出拉,邊關門邊道,“慕公子先歇着。”

待所有人都離開,楚傾突然從背後抱住人,親了親人的頭發,“真厲害。”

慕從容舒舒服服地靠在人身上,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過身道,“你會不會說情話!?”

楚傾:“……”

“不會也不要緊,”慕從容認真道,“你只要正常發揮就一定能勝得了那個浮誇的男人!”

楚傾不爽地捏了捏人臉,“你又招誰了?”

慕從容搖搖頭,之後目視前方,表情嚴肅,“這關系到我的尊嚴!”

楚傾:“……”

金花樓後院裏非常熱鬧,慕從容和金花各站一邊,殺氣騰騰。

四周圍滿了加油鼓勁順便充當評委的姐姐們。

金花瞥了眼慕從容,面露不屑。

“笨賊,我累了。”金花道。

笨賊快速麻利地倒了杯水,細心地試了試水溫,搬來一個奢華版椅子扶人坐下,拿出一個毛絨毯子蓋在人身上,之後熟練地給人捏着肩膀,嘴裏柔聲道,“我願予你日月星辰大海陽光,我願奉上所有浪漫和溫柔、我的全部餘生,以及我生生世世的愛情。”

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慕從容看得目瞪口呆。……雖然極鄙視這種情話,但耐不住人群呼聲高啊。

金花得意地看着人,“怎麽樣?認輸吧。”

慕從容:“……他是不是以前在宮裏當公公的?”

金花邪魅一笑,“他是不是公公只有我知道~”

人群中又爆發出尖叫聲,講真!老鸨好女王啊!

慕從容感到壓力山大,湊近楚傾,可憐兮兮道,“我讓你背的那幾首詩你背了沒有?”

楚傾嫌棄道,“內容粗俗不堪。”

慕從容想哭:“……那怎麽贏啊。”

金花的聲音适時響起,“不能認輸。”

慕從容只得硬着頭皮道,“我、我……餓了……”

楚傾:“……”餓了為什麽還要玩這個變态的游戲?

“你說話。”慕從容戳戳人。

楚傾淡淡道,“無聊。”

慕從容不放棄,朝人眨了眨眼,如果輸了我就去哪都帶着阿音!

楚傾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也沒有看懂人的暗示。

正當慕從容心如死灰之時,楚傾突然鉗着自己下巴,吻上自己的唇。

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随後發出了一陣尖叫,響徹雲霄。

楚傾攬着慕從容轉了個身,背對着衆人,加深了這個吻。

“哇——”阿音痛心絕首,覺得哥哥已經徹底被壞人玷污了,頓時生無可戀。

一吻完畢,楚傾撫着人的臉,柔聲道,“這一吻,無關比賽。”

雖然聲音極小,但還是傳到了所有人耳裏,現場一片沸騰。

勝負很明顯有了分曉。

“都別吵了!”金花扭過頭大吼,“笨賊,把情話練的高級點再和我說話!”

說完就氣沖沖朝屋內走去。

慕從容得意洋洋,只不過接下來幾天,楚傾都沒和人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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