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19
羅棋君大步走入被封的女廁所,往周遭環顧一圈,連人兒的半邊裙角都沒見着。
他擡步往裏走了走,開始挨個踹開廁所的門,心裏莫名煩躁。
這個顧家養女在搞什麽鬼?騙他?
僅僅一牆之隔,聞姣從最後面的廁所間找到梯子,和聞梓雪一起,将梯子搬到窗子下。
窗子很高,也不大。恰好僅容一人鑽出去。
聞梓雪爬上梯子,坐在窗戶框上,就聽見羅棋君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羅棋君在女廁所沒找到聞姣,打算去隔壁的廁所找找看。
聞姣催促着聞梓雪:“快走!”
羅棋君在門口徘徊一陣,就聽見裏面似乎有女人的說話聲,勾唇一笑,心想這個小美人果然在這裏。
他故意将腳步放輕,擡腳踏入門檻——
聞姣躲在廁所間的門口,手中緊緊握着從梯子旁找到的拖把,警惕的看着門闩。
她的心跳亂成一團,額頭有些發燙,還是強忍着壓住困意,躲在門後,手心裏全是汗。
“咔擦”一聲,門被打開了。
聞姣咬了咬牙,下意識就将拖把往開門的人身上砸,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耳朵不住地傳來耳鳴聲。
“姣姣,別怕。”
可是她卻認出了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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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酸澀,男人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周圍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聞姣莫名覺得無比安心,心裏緊繃的弦放松了,也不害怕。想問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嗓音卻如同幹涸的泉水,視線愈來愈恍惚。
她伸手揪着男人的衣襟,嘴裏虛弱的呢喃:“我好困……”
整個人放松下來,藥勁就上來了。
“睡吧。”兩個字,聞姣還沒細細地聽,再也支撐不住,趴在他懷裏昏了過去。
席晉川摟着她的腰将她抱着,低頭吻了吻小姑娘地腦袋,攬着人往外走。
外面已經聚集了一大波來賓,大多數都在小聲談論着。
那個時候,羅棋君還沒進入,從後方伸出一只手将他摁住,一回頭,就知覺男人散發着冰山似的氣息,令人駭懼至極。
其實羅棋君同意顧暖夏的計劃,還有一部分是因為獵奇。
聞姣可是席家太子爺看上的女人,不知道和別的女人有什麽不同之處。
羅棋君看見陰沉的目光,只覺得心髒似乎在被鈍刀子淩遲,吓得雙腿抖抖,一動也不敢動。
“太,太子爺……”他讪笑道。
席晉川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蒼蠅,冷笑一聲:“滾。”
“這就滾,離得遠遠的。”羅棋君閃身到一旁。
有人宴席上釋放一顆炸彈,聞家大小姐在顧家的廁所和男人密會。
聞雁山聽到這話,生意也不談了,四處找着女兒,被氣得不行:“我女兒會和別的男人密會?”
他壓根不相信。人群裏有人提議去廁所瞧一瞧,聞雁山也跟了過去。
一眼就看見,太子爺披着西裝,将懷裏的女孩捂得嚴嚴實實,抱着她往外走。
看見傻眼的一圈人,席晉川又冷笑起來:“聚在這裏幹什麽。”
雖然看不見他懷裏的女人的臉,不過兩人的關系已經擺在明面上了。
甚至有幾個貴小姐從服飾認出來是聞家的那位野雞千金,一時間膛目結舌,眼睛瞪得老大,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聞雁山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對着身旁跟着的助理說:“去查,到底是誰。竟然敢陷害我的女兒。”
好大的膽子,敢欺負他聞雁山的女兒。
顧暖夏眼睜睜看着席家令人聞風喪膽的太子爺,将聞姣視若珍寶抱在懷裏。她不甘心的咬着下唇,指尖掐着大腿,死死的盯着遠去的身影。
為什麽……她看上的顧書瀚喜歡聞姣就算了,為什麽她現在喜歡的太子爺也愛她?
聞姣醒來時在醫院,她已經昏睡了好幾個小時了,天昏地暗。
席晉川扶她坐起來:“好點了沒?我們回去吧。”
“嗯。”聞姣還有些心驚膽戰,小雞啄米般點頭。
晚飯過後,屋裏的兩個人許久不說話,氣氛靜得詭異。
席晉川幫聞姣收拾了碗筷,兩個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餐桌旁。
聞姣有滿心的疑問想問他,開口卻道:“你……”
為什麽他會出現在宴會上啊?
席晉川看出她的疑惑,揉了揉她的腦袋:“是你爸爸叫我過來的。他發現你不見了,打電話讓我去找你。”
“爸爸真厲害呀。”聞姣不得不佩服聞雁山的觀察力。要不是聞雁山,今天她很有可能就中了顧暖夏的計謀,和羅棋君那個家夥不清不楚了。
席晉川沙啞着嗓音“嗯”一聲。再也沒說過什麽了。
也只能讓聞雁山做這個好人了。
他的身份還不能暴露。席晉川明白,小姑娘還沒有徹底依賴他,還需要給她一些時間,慢慢知道真相。
聞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手臂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劇烈運動,生怕又拉筋動骨的,在家躺個一百來天。
而席晉川則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也不知什麽時候從她餐桌上的糖罐子裏拿出幾個薄荷糖,丢在嘴巴溫滿滿不經心地嚼着。
一顆、兩顆……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聞姣漸覺無趣,剛想站起來去洗個手。
席晉川站了起來,伸手扶着聞姣,手臂肌肉結實有力。
“好些了嗎?”
“嗯。”聞姣擡頭甜津津的叫了一聲,“晉川,你最好啦!”想到什麽似的,她的臉頰火燒似的發燙,小聲的喚了一聲,“老公……”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叫他。聞姣有些不好意思。
席晉川一怔,眼角沾染了些笑意,彎下腰,眼睛裏全是她,大手摸了摸她的頭,“乖,再叫一聲。”
“不叫!”還想聽,她偏不叫。
聞姣嬌嗔着瞪了他一眼,耳尖紅紅的,扭頭躲開他的爪子,轉身就去了衛生間洗手,嘩啦啦的放水聲傳來。
“咔嚓”一聲,燈滅了。
聞姣姣按關了水龍頭,随之而來的是一陣重重的關門聲。
知覺腰間一緊,一只大手已經掐上了她的腰,将她整個人都帶倒在一個硬邦邦的懷裏,周遭都是男人濃重的氣息,将她裹得密不透風。
男人将她按在衛生間冰冷的門上,聞姣覺得背脊一涼,雙眼還沒适應黑暗,卻能感覺溫滿滿陰測測的視線一動不動的盯着她,就像一只蟄伏已久的餓狼。
“小公主,臉紅的像柿子一樣。”席晉川的聲音捎了些沙啞,隐忍又克制,“……之前招惹我的膽子到哪裏去了?”
之前她可是熱情得很。
“……聞妞妞,”席晉川突溫滿滿緊了手臂,将她牢牢的禁锢在他的懷抱裏,唇瓣擦過她的側臉,朝她的耳朵吐着滾燙的氣息,“妞妞,喜歡我這麽叫你嗎?嗯?”
聞姣的身子緊緊貼着他的,能聽見他沉重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連同她耳畔男人的呢喃,令她四肢百骸酥溫滿滿麻,腦子都快要爆炸了。
“不要。”她細膩光滑的手背貼上他的臉,将他的頭往另一側推,“不好聽,不許你這麽叫。”
妞妞是她以前的小名,長大以後爸爸都沒這樣叫過她了。席越霄喊她聞妞妞,純粹是嘲笑她的小名。
席晉川的舌抵了抵上颚,心裏有幾分不爽,為什麽席越霄一口一個“聞妞妞”喊得親熱,她卻不讓他叫。
男人的黑眸死死的盯着拼命垂下腦袋的小姑娘,語氣裏帶着狡猾的哄騙。
“不叫就不叫,那……乖乖讓我親一口,好不好?”還不忘繼續哄道,“我剛剛吃了薄荷糖,甜甜的,不信的話你嘗嘗?”
聞姣咬着下唇,使勁搖着頭,眼睛裏全是害怕。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麽變成這樣了,她從他的眼眸看見了她的影子,除此之外,還有滿眸的占有欲,近乎将她吞噬。
短暫的幾秒沉默,男人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視線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樣。
聞姣聽着男人輕笑一聲,手臂漸漸松開了,就要将她放開。
“你怎麽成天淨想些這些。”聞姣小聲嘀咕一句。
看着小姑娘一臉逃脫的模樣,席晉川又眯着眼,突然就反悔了。
聞姣幾乎以為男人放過她了。他的嘴唇忽然貼了上來,又熱又燙,夾雜着淡淡的薄荷糖味。
小姑娘簡直要被他一副吃人的模樣吓壞了,被他生生誘着回應他。男人像是還不知羞似的,将她整個兒抱起來,雙腳騰空,逼着她往自己身上靠。
小姑娘被這個舉動吓得小聲嘤哼一聲,細如蚊蟲的聲音很快被他吃掉了。
她如同挂在他身上,溫熱的大掌還緊緊的扣着她的腦袋,後背貼着門,讓她無處可逃。
席晉川似乎看出了聞姣眼底的慌張,松開她的櫻唇,看着她趴在他頸邊大口大口呼吸
“繼續。”
他的滾燙的嘴唇湊在她鬓角摩挲一陣,嗓音沙啞,吐氣熨貼。聞姣只覺得全身酥酥麻麻的,男人的炙熱的唇又不知羞恥地貼了上來,将她的哭聲徹徹底底吞入腹中。
這一次的吻卻比上一次更加的兇狠。
一陣面紅耳赤的心跳之後,低頭見小姑娘害怕地在他懷中發顫,眼淚汪汪的。
席晉川好似“啧”了一聲,啞笑着,松了口,極輕的咬了幾下。
“沒有騙你吧,很甜。”男人低低的輕笑起來,“薄荷糖,好吃麽?”
聞姣只覺得恍惚,頭暈目眩。被他抱在懷裏,背後靠着冰冷的門。拖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蹬落在地,掉在他的拖鞋兩側。
小姑娘将手摟住男人的滾燙的脖子,将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席晉川愣了一下,就聽見她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聲音從他的肩膀上傳來,悶悶的。
“哪有你這樣人,你怎麽不聽我說話,一上來就親我……”
小姑娘哭得稀裏嘩啦,說話聲也斷斷續續,細細弱弱的,席晉川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那你罰我?想怎麽罰都行。”
席晉川眼眸無辜。
聞姣就是一朵帶毒的小玫瑰,專門來克制他,他一看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男人第一次舉手無措,試探地發問,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将她的腦袋擡起來,看着小姑娘水光潋滟的眸子,還有臉上一道道縱橫的淚水。
他嘆了一口氣,俯下腦袋,将她臉上的眼淚卷入口中,最後親了親她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