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秦唐在褚眠身後聽的揪心,他之前很少問褚眠關于他父母的事情。

“叔叔阿姨,我是秦唐。”秦唐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你們放心,我會用一輩子好好照顧褚眠的。”

他們倆祭拜完又去了林佳奶奶的墳上,老人家信得不是神佛而是耶稣基督,新墳上簡潔的擺了幾盆花之後再無其他。

褚眠剛緩過來的一些情緒又有些波動,他低着頭去尋秦唐的手,緊緊的拉住然後去給人指自己的心口:”哥,我這兒好難受啊。”

奶奶生前經常抱着一本聖經讀,以前還曾經想勸褚眠也信基督,但是褚眠一心是社會主義科學發展觀,就沒跟着信。

現在看到奶奶的墳上這麽荒,他心裏酸酸漲漲,父親的祭品他是看過的,他想給奶奶也買一份擺在墳前,但是又怕這世界上,信仰的神佛耶稣基督真的存在的,是在給奶奶造孽。

“奶奶信得是外國神,死後是要上天堂的,可是這裏是中國萬一她去的是閻王殿怎麽辦?她連紙錢都沒有,會不會被欺負啊?”

褚眠腦子裏雜七雜的,心裏想的沒忍住就嘀咕了出來,秦唐有點無奈的揉揉他的腦袋:“那不然我們給奶奶燒點?”

“算了,還是不要了,奶奶生前信的可虔誠了,肯定會上天堂的。”

褚眠搖搖頭和秦唐又呆了會兒就離開了。

褚家位置和墳地的距離很遠,兩個人權當是散步似的往回走,下午天氣涼快一些了,大樹下又坐了一堆拿着扇子和板凳的村民,看着褚眠和秦唐了還會笑着打招呼。

“哥,你知道我現在有種什麽感覺嗎?”褚眠去看秦唐,“就是被人推着搡着在長大,我父母去世之後我就一直有這種感覺,但是有時候還是覺得我好幼稚啊,就像我繼母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其實秦唐早就有了打算,但是事情還沒辦成,他暫時不打算告訴褚眠。

“不想長大,那就慢慢長,反正天塌了還有我在前邊替你頂着。”

褚眠明明很高興卻還是翹了翹嘴:“那不行的,我還想養着你呢。”

“行啊,口氣不小。“秦唐笑,摸摸他的腦袋,“怎麽着?想包養我?我可是很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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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眠挺了挺胸:“我現在可以掙錢了。”

他們回去的路正好路過村長家,說話的聲音正好傳進院子裏的,籠子的牧羊犬一陣狂吠。

褚眠的腳步頓住,往村長家的大門望了望:“是大黑的聲音。”

“大黑?那只牧羊犬你認識?”

“大黑是我養大的,後來,後來被村長帶走了,我好久沒見過它了。”褚眠深呼吸嘆口氣,“也不知道它過的好不好?”

秦唐想了想上次自己見過那條牧羊犬的場景,抿了抿嘴角暫時不準備告訴褚眠,那只狗看起來,不像是很好的樣子。

到家的時候劉秀茹正在洗衣機前洗衣服,看到褚眠他們回來也沒打算打招呼。

三個人誰也不理誰,陳旗在屋裏打游戲,褚鵬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伸着脖子看着。

“回來了?”陳旗頭都沒擡,控制着屏幕又殺死了一個躲在草叢裏的敵人。

褚鵬在後面沒忍住‘wow’出了聲。

就這樣還算是和諧的相處了兩天,秦唐背着褚眠将一堆證明和招聘擺在劉秀茹面前後,平靜終于被打破了。

“你......你哪來的這些東西?”

那照片上有好多是劉秀茹和村長聯系的照片,她穿着各種不同的衣服出入村長家,甚至還有在院子裏的,村長和她離得很近的在說話,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還有一些轉賬記錄。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有錢随便找個私家偵探就能辦。”陳旗翻了個白眼。

“證據都在這兒,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秦唐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要是褚眠知道這些東西,你說他還會不會給你留面子?”

這兩天秦唐觀察過了,雖然在家裏褚眠跟劉秀茹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偶爾還要刺兩句,但是一旦有外人到家裏來,兩個人還是能保持住表面的和平的。

劉秀茹是想保住自己一個善良後媽的名聲,而褚眠除了性格使然,大概更多還是因為劉秀茹沒生孩子前對他的好,才讓他不下心來。

證據都在這裏,劉秀茹沒什麽好說的,臉色十分難看的道:“拆遷款要分我一半,不然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什麽名聲我也不在乎了。’她擡頭看了秦唐一眼,“再說,你們特意把褚眠支出去說這事,不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嗎?呵,他出去一趟倒是走了狗屎運,認識了你們,陪着他回來整天吃糠咽菜還要睡硬床。”

劉秀茹語氣很是嘲諷,陳旗卻極為贊同的點點頭。

“我擦,那個床真的硬,睡的我腰酸背疼,還以為半夜被人揍了一頓。”

客廳裏的氣氛有一瞬間凝滞,秦唐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現在沒資格跟我談條件,至于你做的這些事情。”秦唐不在乎的笑,“你盡管去說,反正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看自己的威脅沒用,劉秀茹的放在的手膝蓋上的後倏地握緊又松開,她猶豫了很久,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走,終于,劉秀茹咬着牙應下了:“我帶着褚鵬走。”

劉秀茹走出了客廳,陳旗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這麽好打發?我怎麽這麽不信呢?她該不會是去找那個相好了吧?”

秦唐慢悠悠的把杯子裏的水飲盡:“我還怕她不找。”

褚眠從外面回來了,拎了一條魚跑進屋子裏:“哥!我們今天吃紅燒魚好不好?!”

秦唐給他倒了杯水,又遞上紙巾擦汗:“好,熱不熱?先去洗洗臉吧。”

褚眠點點頭,把魚交給秦唐又跑了出去。

陳旗:“你怎麽覺得你這戀愛談得,跟養兒子似的?”

秦唐看他一眼:“你不懂。”

陳旗:“......”

不帶這麽傷害單身狗的。

劉秀茹從家裏出來之後又去了村長家,她帶着破釜沉舟的勇氣,開口滿臉沉重:“那天你跟我說的藥還有嗎?”

村長;“怎麽?你要用?”

“他們知道咱們倆的事了。”劉秀茹臉色很難看,“我全都是被逼的。”

村長笑了一聲,從抽屜裏找出來一個白色小紙包塞進劉秀茹手心裏。

汪汪汪!

院子裏的牧羊犬情緒很激烈,不停在籠子裏的打轉,

蔚藍的天突然變得陰沉,像是一張黑色巨網黑壓壓的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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