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家庭醫生
她按捺着怒火一把甩開了嚴馨的手,繼續往前走。
嚴馨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反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地追上去挽住她的手道:“姐,是誰惹了你不開心嗎?”
還有她披頭散發,臉上的巴掌印又是怎麽一回事。
蕭琳冷笑一聲道:“剛才在花園裏和媽發生了些沖突。”
呦,沒想到伯母下手還挺狠啊。韓錦城有些後怕地咬着手指甲,啧啧,看把人都打成什麽樣了。
不對啊,他可記得伯母一直都在花園裏的。嚴言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前,說蕭琳被人打了。難道嚴言神機妙算,早就算出了琳琳回家的時候會被揍?
結果當然是不可能的。
嚴馨捂着嘴驚呼道:“媽打你了!她怎麽可以這樣啊!”
蕭琳不疾不徐地回道:“我倒是沒什麽損失,又還了回去。”
也就是說媽被姐也揍成了這個樣子?嚴馨的嘴巴都幾乎要掉了下來。
這,這怎麽可以!
媽就算再怎麽錯了,也是長輩啊!嚴馨親昵地挽住蕭琳的手下意識地松開,眼裏有些不認同。
果然,果然嚴馨還是姓嚴,不會無條件地向着她蕭琳。
蕭琳忽然想大笑,但是她笑不出來。
韓錦城看着氣氛有些尴尬,暗道不好。這種時候就該輪到他上場了。
于是他讪笑着拿着藥箱把蕭琳拉到沙發上道:“琳琳,過來,我給你先上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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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錦城,沒想到你還真成了嚴家的家庭醫生了,剛才我還納悶嚴言和我說家庭醫生在等着到底是誰,倒是也沒太讓我意外。”蕭琳冷笑着道,如今嚴言只怕也已經被氣得不行了吧。
“唉,誰讓我命苦呢,成了嚴言的小厮。”韓錦城先是吊兒郎當,後又斂了笑臉一本正經地道,“可是我願意呀。”
他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對她的好,完全是因為嚴言。要是沒有嚴言,她蕭琳在韓錦城的眼裏連個屁都不算!
“臉色變得這麽快,連個玩笑都開不起。”蕭琳面帶笑意,聲音裏卻帶着無盡的凄涼道。
“不好意思,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韓錦城自嚴自地從藥箱裏掏出軟膏扔給她,“只要把它們塗在臉上就行了,這麽簡單的事蕭大小姐應該不用我來做吧。”
韓錦城知道就算嚴言再怎麽氣,關于蕭琳的事還是會放在心頭上的。所以他只有忍耐着怒火,把軟膏給她。
當然,他韓錦城也是有脾氣的,東西給她可以,可別指着他幫忙!
蕭琳一句話都沒說的接過軟膏,“騰騰騰”地上了樓。
在門外多時的嚴言看到蕭琳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才進了門。
韓錦城早就眼尖地發現了嚴言,半開玩笑地損他道:“呦,這次怎麽就不心疼了?”
“我對她的寵溺從來就不是無條件的,做人的基本道理她還是需要知曉的。”嚴言的聲音有些疲倦。
蕭琳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
“哥,姐真的打了媽嗎?”嚴馨猶豫地問道。
姐和她再怎麽好,也好不過血濃于水的親情。雖說她平日裏向着姐,可不代表就要無條件地向着她,忍着她。
嚴言十分緩慢地點了點頭,從韓錦城的褲兜裏翻出了煙燃上後眯着眼吸了兩口,吞雲吐霧了一番後才道:“母親在花園裏,你去安慰她幾句吧。”
“哥,你是不是又說了些讓媽傷心的話了?”嚴馨在臨走之前終究是問出了口。
嚴言沒有回答,只是對着她擺了擺手。
客廳裏只剩下了韓錦城。
“哥們兒,你不是說琳琳讨厭你抽煙,早就戒了嗎?現在抽就不怕有了煙瘾,哪天兩人複合了她又嫌棄你了?”韓錦城也給自己點了一根,陪着他一同吸道。
年少的時候,嚴言的煙瘾是最大的。因為沒有父親,所以他也是他們這一夥裏最為叛逆的。
不知什麽時候起,他的身後跟了個小跟屁蟲,漸漸地他也就把煙戒了。
韓錦城一直盤問他,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一句,“這玩意兒對身體不好,還是戒了比較好。”
這可把韓錦城稀奇壞了,這厮居然會關心自個兒的身子了,可比天上下紅雨還難啊!
直到在嚴言結婚前夕,韓錦城又重提了老話後。嚴言才依靠着欄杆,望着天空嘆了口氣道:“她不喜歡。”
那個時候他是怎麽問的呢?韓錦城陷入了回憶當中。
那時的他同樣依靠在欄杆上,深深地吸了口煙吐在嚴言的臉上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喜好與蕭琳厭惡的東西重疊了,那你會怎麽選擇。”
“不可能。”嚴言斬釘截鐵地道,“因為和她結婚之後,我的喜好只會和她越來越相像。”
啧啧,多麽深情地男人啊。
所以當韓錦城聽說嚴言開始着手計劃着要把蕭古送入監獄的時候,着實讓他吃了一驚。
沒想到這小子還沒被蕭琳迷暈了頭腦,在仇恨面前他還是會放棄愛情選擇複仇啊。
但是現在呢,韓錦城覺得自己錯了。
這小子根本就是寧願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也不願意放蕭琳走啊。
反正韓錦城是不理解,完完全全地不理解。
他吐了眼圈,深吸了口氣後對嚴言道:“你說蕭家的事情你後悔了嗎?”
一天之內,兩個人問差不多的問題,讓嚴言一怔。
他怎麽也想不到第二個問的會是韓錦城。
怔忪片刻後,他給了同樣的回答,“不後悔。”
韓錦城則搖頭道:“nonono,我看你分明就是後悔了。”
“你怎麽會知道我後悔了?”就連他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心,又怎麽會被韓錦城一語道破?嚴言抱着懷疑道。
“一般人在回答是與否的問題時,都會直接給出答案,哪會像你似的想一會兒。這就代表你猶豫了,但是你猶豫的時間并不長,也就是說你只是動搖的并不多。”韓錦城怎麽說也是專業的,再說了,他可是輔修過心理學的人。
嚴言猛地起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知道人是怎麽死的嗎?”
“怎麽死的?”韓錦城下意識地問。
“就是因為知道得太多,嘴又不嚴,自己把自己給害死的。”嚴言的話裏帶着濃濃威脅的味道在裏面。
我靠,我只不過是說了幾句真話罷了啊!韓錦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