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生真是起起落落毫無定性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窗外大部分的光，張起靈躺在被子裏，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身邊的人一直在悉悉索索地動。
“還不睡？”張起靈閉着眼睛問。
吳邪身體僵住，然後慢慢回過頭說：“有點激動……睡不着。”
張起靈睜眼看他，無奈：“你怎麽這麽能折騰？”
吳邪望天花板：“……其實我平時不這樣。”
昏暗的光線中，吳邪眉目不清，張起靈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噓——不許說話。”
溫熱的手掌遮住了屋內僅有的一點點光線，吳邪眨眨眼，感覺自己的睫毛正在蹭他的掌心。
張起靈将手掌壓緊了些：“閉眼。”
“我想抱你。”吳邪說：“單純的抱抱。”
張起靈沉默了下，收回手掌，翻了個身，“不行。”
吳邪偏頭看看他，猶豫了下，然後慢慢撩開他的被子，鑽進去，額頭抵着他的背，悶悶地問：“那這樣呢？”
張起靈沒說話。
吳邪又偷偷地把手搭在他的腰間，緊張地等了兩秒後，張起靈還是沒反應。把心一橫，吳邪又把手往前伸了伸，再伸了伸，最後伸……啪，被抓住了。
“別得寸進尺。”
吳邪默默地把手往後縮了縮，但依然心滿意足。
一覺睡醒，吳邪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他還維持着睡着時的姿勢，只是身前的人已經不見了。
客廳傳來輕敲鍵盤的聲響，吳邪揉着頭發走出去，只見張起靈正坐在吧臺前工作，手邊放着牛奶和面包。
“有我的嗎？有點餓。”吳邪湊過去盯着餐盤看。
張起靈沒有停下打字的動作：“就是你的，先去洗漱。”
吳邪樂颠颠兒溜達去浴室。
這種好像同居了一樣的感覺……真是好爽。
浴室裏還挂着昨晚洗好的內褲，吳邪伸手去夠，卻在要拿下來的時候停下。
要不然……
裝作忘記了？
說不定還能再來一次。
這麽想着，吳邪默默把手縮回來，轉身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很嚴肅地說：“沒看見。”
張起靈的牙膏是薄荷味的，牙刷是黑色的，沒有洗面奶，只有一塊白色的手工皂，聞起來有淡淡的香。
對于這種根本不足挂齒的小發現吳邪卻覺得很欣喜，他感到自己正慢慢地靠近張起靈的生活，在不久的将來，說不定真的能融入進去。
戀愛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準呢？只要對方還沒定下來，自己就還有希望。
雖然時間已接近正午，但吳邪依然朝氣蓬勃，他挺着胸脯走出浴室，然後就被張起靈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你的內褲，別忘了拿。”
吳邪：……
這種事他幹嘛記得比我自己還清楚？！
牛奶很甜，面包餡也足，但吳邪卻味同嚼蠟！食之無味！
張起靈淡定敲字：“剛才你電話響了。”
“哦……”
張起靈按了按回車，接着說：“你什麽時候走？”
吳邪略幽怨：“用不用這麽明顯地趕人啊？”
“我下午有個會，沒法留你。”張起靈耐心解釋。
吳邪揚揚眉，心裏舒服了些：“那好吧，我等會兒打電話給王盟，叫他來接我。”
張起靈抓着鼠标關掉工作界面和電腦，站起來一邊活動身體一邊問：“你回公司嗎？”
“嗯，回公司。”吳邪将空了的杯子和餐盤拿到廚房打算洗。
“那個不用管，等會兒有保潔來。”張起靈說：“另外，我可以送你。”
吳邪略驚喜：“你送我？怎麽這麽好？”
張起靈将電腦塞進包裏，随口道：“順路。”
“……真沒勁。”吳邪撇嘴。
“你的腳，好些了嗎？”張起靈将電腦包放到一邊，轉過頭來看他。
張起靈的眼睛很黑，眼神深邃，看人的時候非常專注，雖然面無表情，卻有着一股特別的吸引力。
吳邪被他看得臉發燙，心亂撞，低着頭拿腳尖撚地：“好，好了。”
張起靈點點頭：“去換衣服吧，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昨晚的衣服有點皺，上面還沾着酒味，不過吳邪也不是那種精致的小男人，所以就大大咧咧地忍了。
張起靈看他一邊擡着胳膊聞酒味一邊往外走就問他：“要不先送你回家？”
吳邪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到公司換，就是可能得熏你一路了。”
張起靈搖搖頭表示沒關系。
吳氏和九門離得不遠，張起靈将吳邪放在公司門口，目送他進了大樓後總算松了口氣。
這位小祖宗，真是活要人命啊。
張起靈靠在座椅上，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號碼發了條短信過去。
同時，剛進電梯的吳邪接到一條信息。
啞巴張：在幹什麽？
吳邪翻了個白眼，回：上班！
啞巴張：晚上你在嗎？幫會團開荒新副本，缺藏劍。
吳邪拿着手機想了想，覺得便宜不占白不占，就問：免費拿裝備嗎？
啞巴張：如果能過boss的話……
吳邪邊走邊回：hhh真慫！好吧，小爺就去拯救你們這群手殘！
啞巴張：謝謝天真大大(^o^)/~
吳邪一陣惡寒，把手機扔進口袋，推門走進辦公室。
然後又走了出來，擡頭看看門上的牌子。
總裁辦公室，沒走錯啊。
那為什麽搞得好像遭了強盜一樣……
吳邪把門打開一條縫，小心翼翼地伸頭進去看，在一堆破爛兒中間，解雨臣正黑着臉盤腿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
吳邪縮了縮脖子，默默考慮，這應該不是在跟他生氣吧？
“進來，我已經看見你了。”解雨臣涼涼地說。
吳邪咧咧嘴，硬着頭皮走進去，淡定微笑：“怎麽了小花？誰惹你生氣了？”
解雨臣看看他，黑着臉說：“我要罷工，電影不拍了。”
“……”吳邪眨眨眼，擡手掏耳朵：“什麽？我最近上火有點耳鳴，你剛說什麽？”
解雨臣瞪他：“我說！我要跟《戲骨》解約！你等着賠錢吧！”
吳邪眼前一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