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晉望借口身體抱恙, 告了三天假。

整整三天三夜,自從被晉望從會同樓接回來, 葉舒就沒好生吃過一頓飯,更別說是安穩的睡上一覺。

龍榻,桌面, 龍椅,浴池……任何葉舒想過或沒想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令人不堪回首、慘不忍睹的記憶。

怎麽會有這麽反人類的設定,簡直不給人留活路。

最後一次過後,葉舒素白的手指緊緊攀着浴池光滑濕潤的邊沿, 精疲力盡地想。

晉望将他濡濕的頭發撥到一邊, 湊上來在他側臉親了一口。親昵而細密的吻落在臉上, 順着側臉輪廓向下,來到修長的脖頸。

“別……”葉舒聲音低啞, 連推開他的力氣都不剩,輕輕瑟縮一下, “別鬧我了,受不了……”

晉望将人抱過來,手臂自然圈住對方腰身:“方才不是還一定要孤弄進去,怎麽現在就不行了?”

“別、別再說了……”

葉舒對雨露期的自己不忍直視。

那與生俱來的生理本能并非人力所能控制,當情潮湧現上來時, 一切道德感與羞恥感都被抛之腦後,只剩下內心熱烈而又危險的渴求。

像是掙脫牢籠的野獸,在那極致的快樂中回歸最原始的本性。

至于晉望, 這人簡直惡劣到了極點。

明知道他無法抗拒這種感覺,還偏偏喜歡逗他,最愛誘導他說些難以啓齒的話,不說就不給。偏偏葉舒現在最受不住這些,一次次上套。

這三天裏,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被葉舒說了個遍。

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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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混賬的人。

那混賬現在還意猶未盡地在葉舒身上占便宜,那雙手修長有力,像是最優秀的樂師,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彈奏出最美妙的樂聲。

葉舒明顯感覺到那雙手在漸漸向下,弱聲讨饒:“陛下放過臣吧,真不行了……”

“錯了,換個稱呼。”晉望伏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再想想,方才是怎麽喚的?”

葉舒說不出來,被他逼急了,一口咬在晉望肩頭。

“嘶。”晉望吃痛一聲,卻也不躲開,指腹輕輕摩挲葉舒的後頸,“還罵孤是狗,孤看你才是只小狗,就會咬人。”

葉舒臊得耳根通紅,咬得更狠了。

國君陛下畢竟不是真正的禽獸,只要葉舒不再動情,便沒再碰他。晉望幫葉舒淨了身,又在浴池裏泡了小半個時辰,抱着人出了水。

浴池邊地面濕滑,晉望不敢讓葉舒下地,先給人穿上衣服,安安穩穩放在池邊的小榻上,随後才轉身去取自己的衣物。

葉舒倚在小榻上看他穿衣。

晉望身形修長,肩背極寬,因是常年習武的緣故,薄而有力的肌肉透着力量感,勻稱優美,賞心悅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肩背上現在盡是一道道鮮紅的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頗有些觸目驚心。

注意到他的視線,晉望含笑看過來:“看什麽,不都是你抓的。”

葉舒猝然移開目光。

晉望披上浴袍,走到葉舒身邊,俯身下來:“不該說你是小狗,是只小野貓才對。”

葉舒偏頭不敢看他,脖子都紅了。

晉望輕笑一下,将葉舒抱起來:“回家了小野貓。”

晉望抱着葉舒回到寝宮。

桌上已經擺上了膳食。

這三日內,晉望将養心殿的內侍遣得幹幹淨淨。除了用膳時間有人送來膳食外,整個養心殿,乃至乾清宮,都靜默得沒半個人聲。

就連巡值的侍衛和當班的影衛都不敢靠近。

晉望想抱葉舒回床上,葉舒不肯,堅持自己下地吃飯。

都三天了,他的腳就沒沾過地!

晉望與葉舒對視一眼,妥協般嘆了口氣,将人放下。葉舒剛踩上地面,雙腿就是一軟,被早做好準備的晉望接了個滿懷。

“……”

晉望向他投來個“讓你逞能”的眼神。

葉舒動了動酸麻的小腿,若無其事指向餐桌:“扶我過去。”

晉望乖乖照辦。

自從葉舒說了那句看他表現後,晉望待他格外殷切。堂堂國君陛下,親自伺候吃飯穿衣,沐浴梳洗,還随時随地、不分白天黑夜的幫着瀉火,恐怕娶個小妾都不如他好用。

葉舒看着給他夾菜的晉望,在心裏默默地想。

二人不出寝宮,身上都只披了件質地柔軟的浴袍。

國君陛下向來将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茍,可如今卻不是這樣。他頭發微微濡濕着,随意在腦後系了根發帶,額前垂下幾縷,透着往日不常見到的慵懶氣質。

一滴水珠順着修長的脖頸蜿蜒而下,沒入玄色的領口中。衣襟松散,隐約可見布滿暧昧紅痕的鎖骨。

葉舒喉頭幹澀,覺得他這模樣比不穿還要人命。

碗裏的粥都不香了。

晉望給他夾菜的動作一頓,放下筷子:“葉舒。”

葉舒心虛地移開視線,若無其事:“怎麽了?”

“你這人真是……”晉望無奈地按了按眉心,竭力讓自己忽視空氣中那股直白得仿佛勾引的味道,“好好吃飯,吃完乖乖睡一覺。”

他頓了頓,補充道:“……再繼續受不住的是你。”

葉舒聽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臉頰燒得滾燙,不敢再胡思亂想。

“明日午後,大燕使臣就要啓程離開京都。”晉望忽然道。

葉舒有些心不在焉,先是“唔”了一聲,過了會兒才後知後覺:“他們不是定在昨日離開嗎?”

“準确來說,是定在前日。”晉望給葉舒夾了片青菜,聲音波瀾不驚,“聽聞大燕二皇子忽然病倒,耽擱了使團的行程。”

“郁衍病倒了?”葉舒一驚,見晉望眉梢微挑,瞬間換了說辭,“真是大快人心。”

晉望:“……”

還是一如既往的慫。

葉舒忽然進入雨露期,都是因為郁衍的抑息香,不過在他看來,郁衍不知者無罪,他并不怪他。

可晉望這麽小氣,多半不會這麽大度。

說起來,郁衍和他見面那天還精神飽滿,回去就病倒,不會是這個人動了手腳吧?

葉舒看了晉望一眼,忽然有些擔憂。

對方懷疑的眼神未經掩飾,晉望不用問都知道他在想什麽:“不是孤做的。”

葉舒眯起眼睛,并不太相信。

“……”晉望耐着性子道,“郁衍是坤君,還是從未被标記過的坤君。”

葉舒:“我知道。”

晉望問:“那你可知,坤君遇到另一名坤君在自己面前進入雨露期,會發生什麽?”

葉舒微怔。

他還沒從書裏讀到這些。

不過葉舒何其聰慧,很快明白了晉望的意思:“你是說他……他會被我影響?”

晉望點頭:“是。”

那日晉望趕到會同樓時,屋內的抑息香已經失效。晉望一眼就能看出,郁衍是名沒有被标記過的坤君。

他未經人事,往日更是靠抑息香抑制本能,在高濃度的坤君信香中侵染這麽久,被誘出雨露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葉舒放下碗筷,就想起身。

晉望連忙攔住他:“你去哪裏?”

“我去看看他。”葉舒道,“他要是進入雨露期,肯定會被使團的人發現,那他就再沒法隐瞞身份了,那皇位……”

葉舒輕咳一聲,道:“那他不就沒辦法與陛下傳遞消息了?”

“放心。”晉望将葉舒按回原位,道,“使團中有孤的眼線,據消息稱,二皇子身份尚未暴露。”

“怎麽會……”

“明日孤要去為使團送行,到時自然知曉。”晉望道,“吃飯吧。”

葉舒“哦”了一聲,勉強放心下來。

用過午膳,晉望還是沒耐住撩撥,将人按在床榻裏溫柔地“收拾”了一頓。

他能有什麽辦法,小家夥不肯睡覺,就這麽委委屈屈看着他,換成任何男人都忍不了。

午後,葉舒神情餍足,把臉埋進枕頭裏昏昏欲睡。

晉望幫他清理完,低頭要親他,卻被葉舒迷迷糊糊躲過去:“別鬧……”

晉望哭笑不得。

“想要的時候就往孤懷裏鑽,爽完就不讓人碰……”晉望把人摟過來,揉了揉頭發,毫無威脅地在人臉上掐了一下,“小混蛋,你将孤當成什麽了?”

“……”葉舒小聲呢喃了句,把頭埋進晉望懷裏。

很快睡着了。

翌日,葉舒徹底結束雨露期,堅持要跟去向使團送行。

晉望勸阻無果,只得帶着葉舒去了城門口。

葉舒被晉望半摻半扶地扶下車時,郁衍同樣被人從使團的馬車內攙扶下來。

二人隔着人群與車馬對望一眼,從彼此眼中看見了某些極其相似的東西。

葉舒:“……”

郁衍:“……”

表明國君對大燕的重視,長麓送行的隊伍不小。

晉望領着送行官員在前面與大燕使臣說幾句場面話,兩名坤君站在人群後方,氣氛詭異的沉寂。

葉舒忍不住問:“你這幾日……”

“咳咳咳——”郁衍忽然一偏頭,撕心裂肺地咳起來,“我……咳咳……我就是偶感風寒,咳咳咳……謝皇妃關心。”

葉舒:“……”

……裝得一點也不像。

忽然,一件狐裘披到郁衍肩頭。

二人同時回頭,墨衣侍衛關切道:“主人,當心着涼。”

“……”郁衍身體僵了一瞬,也不咳了,蹙眉喝道,“不是讓你去前面守着嗎,過來幹什麽,去去去!”

牧雲歸眼底閃過一絲黯色,低低道了聲“是”,扭頭走了。

葉舒狐疑地打量他。

郁衍耳朵莫名有些發紅,他清了清嗓子,示意手下呈上一個錦盒:“此番來京都,要多謝皇妃照顧。這點薄禮是在下費盡心思尋來,還望皇妃與陛下收下。”

那錦盒做得精致,并不算小,須得雙手托起。葉舒颠了颠,重量不輕。

葉舒問:“這是何物?”

“皇妃回去一看便知。”郁衍臉上帶着微笑,鄭重地在錦盒上拍了拍,“記得要與陛下一起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無獎競猜,你們猜裏面是什麽好東西:)

郁衍:瘋狂記仇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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