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在外面凍了很久, 渾身都有些僵了。

穆楚被他拽進懷裏時,感覺他胸前也是一片冰涼。

她臉埋進去都是冷的,還沾着雪, 又裹挾着煙草的氣息。

穆楚這會兒大腦一片空白。

因為這個突然的擁抱,整個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為什麽就, 抱她了呢?

喝醉?

可他今晚沒喝很多酒。

煙倒是抽了不少。

但是,抽煙又不會醉人。

他箍得她很緊, 穆楚有些窒息, 不由在他懷裏掙紮, 順便問他:“哥哥,你,你怎麽了?”

顧秦下巴抵在她肩頭,聲音裏帶着低啞,聽起來脆弱又無助,隐約還摻雜着痛心與虧欠:“花花,對不起,我不知道以前傷害到你了, 哥哥不是故意的……”

穆楚想到先前跟他提的事。

沉默半晌,她扯了下唇角,突然笑起來:“這件事,不是已經翻過去了嗎, 你怎麽還記着呀?”

顧秦依然緊緊抱着她沒說話。

這件事,他心理上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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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起她那時候的改變,想起那段時間裏, 穆叔叔和穆阿姨的擔心。

又記起他不分青紅皂白對她的訓斥。

心疼的要命,也懊惱的要命。

他曾經無意間的傷害,讓一個單純美好的女孩走向堕落。

如果不是她自己足夠強大,慢慢變好,他就毀了她一輩子。

對他而言,這是很大的罪孽。

穆楚真的快要被他勒死了,依舊在推他,推不動只能出聲喊:“哥哥,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喘不過氣。你要是今晚上把我勒死了,明年今天就是我的忌日,是不是就更對不起我了?”

顧秦回神,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穆楚大口呼吸了幾下,沖他皺眉:“你這人什麽時候這麽矯情了,我都沒說你什麽,你自己在這兒虐待自己。”

顧秦拂落她頭上落下的雪花,喃喃地問:“那時候是不是挺恨我的?”

穆楚仰頭看着天上的飛雪,似乎認真想了一會兒,點頭:“是挺恨的吧,要不然怎麽在你胳膊上咬那麽狠?”

說完看着他臉上自責的表情,她又笑了:“但是哥哥也有很多很多對我好的時候啊,給我買東西,發零花錢,我在學校有事情,你也總能幫到我。”

她舒了口氣,說起這些,曾經的不滿自己好像也真的放下了。

那時候,本來就是她自己要喜歡他的,即便受傷,也跟他沒什麽關系。

“比起哥哥對我的好,那短短的一個小插曲,能算得了什麽呢?”

她擡頭沖他挑眉,“而且你不是說你那時候中二病嗎,我就更沒必要跟你這個病人一般見識,對不對?”

顧秦靜靜望着她,看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她發頂,很快染了片白。

路燈下,她鼻尖兒凍得通紅,說話時哈出白色的熱氣。

“外面冷,快回家吧。”突然從暖氣屋裏出來,待太久他怕她凍着。

穆楚擡頭看一眼他脖子,眼珠一轉,倏而道:“哥哥,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送你一樣東西,新年禮物!”

顧秦還沒應話她就往家裏跑,跑一半又回頭:“一定要等着!”

看着她的樣子,顧秦目色裏染上笑意:“慢點兒,別摔了。”

顧秦等她的空擋,去穆楚家院裏拿了掃帚和畚鬥,把剛剛他留下的煙頭掃起來,倒進旁邊的垃圾桶。

穆楚喘籲籲跑着下來,捧着一條圍巾,遞過去:“雖然醜了點,但是這可是我第一次織圍巾,意義還是不一樣的。”

這是初一那年織的圍巾,當時扔進了垃圾桶。

但後來又舍不得,她折回去給撿回來了,洗幹淨後默默藏起來。

本以為這東西再無用武之地。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又突然想送了。

記得當時織圍巾時,她還滿懷少女的嬌羞,幻想着他在學校裏戴着她親手織的圍巾,心裏便湧上一股甜蜜。

如今時隔多年,再送給他時,穆楚已然沒太大的情緒。

只是覺得,當年本來就是織給他的,如果他收下了,以前的事就圓滿了解,徹底翻片了。

就當,是妹妹送給哥哥的禮物吧。

然而舉了半天,他卻沒接,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穆楚眉頭漸漸擰起,有點小生氣:“你不要啊?那算了!”

她正要收回,他卻彎下腰來,湊近她:“外面待太久,手凍僵了,你幫我系上。”

穆楚覺得他這借口太爛了,想拒絕。

但仔細想想,他确實在冰天雪地待了三個半小時。

凍僵的說法也許不誇張。

他在她跟前低着頭,很有耐心地等她系。

抿了下唇,穆楚決定不跟他計較,慢慢把圍巾纏繞在他修長的脖頸上。

突然調皮的心理作怪,繞兩圈後,扯着兩端用力一拉——

顧秦被勒得咳了幾聲,挑眉看她:“花花,你想勒死哥哥?”

穆楚力道松了些,卻依舊扯着圍巾兩端不撒手,迫使他一直低頭跟她說話。

他個頭太高,高三那會兒就183了,大學後又長高了三四公分,平時她得仰着臉看他。

現在她扯着這個就能跟他平視了,感覺還不錯。

穆楚得意地翹着唇角,繼續拽着玩兒。

顧秦順着她手上的力道,忽而往前傾。

片刻間,兩張臉貼在一起,鼻尖隐約蹭了下。

穆楚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靠近的一張臉,整個人愣住。

顧惜很喜歡桃花眼,但穆楚就鐘愛顧秦這樣的丹鳳眼。

眼型豐滿圓潤,墨色的瞳仁與眼白比例适中,上眼皮內雙,眼頭鈎子般向下彎,眼尾又自然地往上翹,笑起來時,仿佛春花秋月,流露萬種風情。

雪花落在他長而濃密的睫毛上,暈染成水汽,又為那雙眼平添幾許別樣的韻致,似有說不出的風流。

可他偏生不是那種風流浪子,帶着與生俱來的矜貴自持,無端端生出禁欲的美感,是萬千少女的心頭愛。

顧秦本來是想逗她一下,沒想到她莫名其妙發起呆來,沒有半點被他吓到的羞惱。

一時無趣,點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兒:“幹嘛?”

穆楚回神時,才發現兩人呼吸交織在了一起。

她忙後退一步,松開了扯在手裏的圍巾,耳尖染上潮紅。

他如果不打斷她,她剛剛可能會湊上去親他的眼睛。

那就太丢人了!

今晚喝了點酒,自制力方面可能有點不太好控制。

她努力平複着跳動的心髒,聲音異常平靜:“哥哥,很晚了,你快回家吧。”

“嗯,你也回去睡覺。”他輕輕應着。

穆楚跟他揮手,跑着回家。

等回到卧室再看窗外,他人還在下面站着。

看見她站在窗前,他含笑揮手,突然拿着手機打字。

穆楚看到床上放着的手機亮起,過去點開。

顧小草:【謝謝花花的新年禮物,哥哥很喜歡!】

穆楚含笑倒在床上,很傲嬌地回複他:【不用太感激,我拿你練手而已。】

顧小草:【明年可以繼續拿我練手。】

“想的可真美!”穆楚吐槽了一下,關燈睡覺。

顧秦站在樓下,看着她卧室的燈熄掉,低頭打量着頸上的圍巾,勾唇一笑。

他們家花花第一次織圍巾,醜是醜了點,但心意他喜歡。

說是新年禮物,先前一直不拿出來,分明是沒打算送他。

沒想到今晚在外面凍上幾個小時,意外攤上這等好事,倒是賺了。

——

顧秦自诩身體素質挺強,但是雪地裏站了近四個小時,還是在大年初一的日子裏,發了高燒。

他這會兒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顧惜端了水送藥過來:“哥哥,媽讓你把藥吃了。”

昨晚上,顧惜原本以為他哥哥老早就回房休息了,半夜迷迷糊糊上洗手間,聽到外面有動靜出來看情況。

結果發現他居然剛從外面回來。

他一進卧室就倒在床上,顧惜覺得不對勁去看了眼,卻發現渾身滾燙,量體溫三十九度多,吓得顧惜直接把她爸媽喊了起來。

昏昏沉沉睡到現在,此時此刻,顧秦這張臉氣色終于看上去好了點。

顧秦坐起來吃了藥,看她穿得整整齊齊,問:“要去給爺爺奶奶拜年?”

他嗓子疼得厲害,聲音裏還帶着鼻音。

顧惜應了聲,又說:“媽說你身體不舒服,就不用去了。”

“對了,你昨晚上幹嘛了?”顧惜還挺好奇的。

顧秦睇她一眼:“小孩別管大人的事。”

顧惜撇嘴,看到手機亮起,點開發現穆楚發了條語音:“新年快樂,祝惜惜小仙女新的一年裏朝霞璀璨,生活美滿,永遠開開心心!”

顧秦往那邊瞥了眼,摸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微信。

掃一眼後,又放下,目色裏閃過失望。

給惜惜發都不給他發,小白眼兒狼。

“喂!”顧秦突然叫了顧惜一聲。

顧惜擡頭,疑惑地看他:“怎麽了?”

顧秦捧着水杯,指尖緩慢在杯壁上敲擊着,狀似無意地問:“你跟穆楚不是感情好嗎,她大過年的就給你發個語音?都不……送你新年禮物什麽的?”

顧惜想了想:“南卿阿姨給我送禮物了,媽也給楚楚送禮物了,然後你不是也給我們倆買禮物了,那我和楚楚就不用再互送了吧,往年也沒送過呀。”

顧秦清了清嗓子,指着床頭放着的圍巾,莫名帶了點顯擺的味道:“看,她給我送了。”

顧惜不明所以的時候,他補一句:“但是沒給你送。”

“……”

顧惜看着旁邊的圍巾,又看看顧秦,腦子慢半拍地問他:“哥哥,你跟我說這個幹嘛?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楚楚都給你送新年禮物了,所以我也應該給你送?”

頓了頓,她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或者,你想說楚楚給你送禮物了,卻沒給我送,所以你們倆關系更好?你想挑撥離間,破壞我們姐妹情?”

顧秦:“……”

顧惜還在打量那條圍巾,仔細看了看,突然想起什麽:“咦,這個不是楚楚初一的時候織着玩兒的那條嗎,好多年前的了,花樣也不新穎,醜成這樣拿來打發你,哥哥你怎麽還挺高興的?”

顧惜對這條圍巾有印象。

那時候穆楚有事沒事就坐在那兒織,說是給自己織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選了黑色。

織完以後,顧惜卻從來沒見她戴過。

還以為是嫌醜扔掉了,沒想到這會兒跑她哥哥這兒了。

顧秦皺眉,下逐客令:“你不是要去爺爺奶奶那兒拜年嗎,趕緊走!”

顧惜吐了吐舌頭,一邊拿手機回着微信,一邊往外面走。

到門口,又被顧秦叫住。

她回頭:“哥哥,還有事?”

顧秦淡淡說:“我知道你嘴巴快,但我生病這事,也不用到處亂說,搞得我跟林黛玉似的。你跟穆楚倆人微信聊天,也別拿我當話題,扯我生病的事。我不給你們倆當話頭子,懂嗎?”

顧惜看向微信界面,穆楚問她是不是要去給老人拜年了。

她正要回複她哥哥生病的事,這會兒被顧秦的話搞得一愣,默默将打了一半的字删掉。

她哥哥簡直莫名其妙。

算了,他是病人,脾氣不好,她讓着他!

顧惜關了門出去,顧秦拿起枕邊的圍巾纏繞在指尖,想着剛剛顧惜的話。

初一織的圍巾,現在拿來送給他,是什麽意思?

他擰着眉,若有所思。

這時,穆楚似乎終于想起他來,難得發了條微信:【昨天忘了說,哥哥新年快樂!】

顧秦想到剛剛她給顧惜發的語音,再看看這條,怎麽都覺得敷衍。

他回複:【就一個新年快樂?】

那邊沒回複。

他昨晚上吃藥後出了一身汗,從床上起來,去了浴室。

洗完澡再出來時,穆楚已經回複了:【快樂還不夠?】

小花:【那,再祝你今年工作順利,生活上争取順利脫單,帶回來個嫂子?】

顧秦盯着她的話,鳳目眯了眯,回她:【那也祝你高考順利,下半年找個男朋友。】

那邊再沒有回複。

——

顧秦初二便帶病回了A市,忙項目的事。

穆楚的寒假也很短暫,初八就開學了。

顧秦工作很忙,再加上穆楚臨近高考,兩人很少再打電話聊天。

不過,他一如既往每晚按時催她回宿舍,避免在教室逗留太久,再發生上次的意外。

穆楚和顧惜的生日都在三月,兩人相差半個月。

因為高三兩周星期一次,不方便過生日,所以兩家人選了折中的一個周六,給姐妹倆一起過生日,格外熱鬧。

生日宴的地點選在了市中心最大的那家DESTINY飯店。

飯店是顧秦舅舅秦曦的,那天清場,專門為顧惜和穆楚慶生。

成人禮結束,晚宴上,長輩們陪着親朋好友說話,顧惜見穆楚去洗手間半天沒回來,便出去找。

長廊盡頭,穆楚一個人靜靜站在窗口。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一字領小禮裙,削肩細腰,長腿纖細筆直,微卷的長發披散着,微風吹拂時露出半張精致的側臉,優雅高貴,像個小公主。

但是,這會兒的小公主似乎不太開心。

顧惜走過去,拍了下她的肩:“我還以為你去個洗手間就掉進去了呢。”

穆楚回神,沖她笑:“包廂裏太悶了,想吹會兒風。”

“是挺悶的,這種場合,雖然是咱們倆的生日宴,但實在跟大人沒什麽話題可聊。”

顧惜說着,又忍不住吐槽,“我哥哥居然還在A市不回來,我們倆的十八歲诶,真不夠意思!”

“可能工作忙吧,其實也沒什麽,本來今天也不算準确的生日。”穆楚說。

顧惜也沒再提這個,忽而問她:“楚楚,剛剛許願的時候,你許的什麽?”

“就許了高考順利,生活順心,家人平安什麽的。”

穆楚沒有隐瞞,她确實許了這些。

不知道為什麽,以前覺得十八歲有好多好多的願望要實現,如今十八歲到了,反而什麽也不求了。

她以前最大的願望是,十八歲那天可以站在顧秦跟前,跟他說,她喜歡他。

現在反而不想了。

以前的事早就過去,她如今只想做回那個驕傲的公主,珍重自己,不再卑微。

或許,這就是長大吧。

顧惜也莫名嘆了口氣,托腮趴在窗前:“我也跟你差不多,突然就不知道許什麽願望了。以前喜歡上一個人,覺得那就是全部,對于成年後所有的設想裏都是他,如今卻也能說放下就放下。”

顧惜突然笑了:“感覺好奇怪啊,那個時候因為修霖哥哥要死要活的,現在提起來他反而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今天謝修霖也來了,還帶着女朋友,送了禮物沒多久便走了。

看他牽着那女孩的手笑得溫柔時,她心上已經不會疼了。

穆楚揚眉:“聽你這麽說,看來尹大少爺轉正有望了?”

提到尹黎昕,顧惜臉上表情還挺糾結的:“其實我不清楚對他什麽感覺,跟對修霖哥哥的時候不一樣。”

“我以前喜歡修霖哥哥的時候,看見他會情不自禁的緊張,特別拘謹,生怕頭發亂了、衣服皺了什麽的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跟尹黎昕在一起,好像不會這樣,他這人小學雞似的,總讓人苦笑不得,相處起來卻很舒服。”

穆楚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猜測:“或許,你以前對謝修霖是崇拜,對尹黎昕這樣的,才是喜歡?”

“是嗎?”顧惜也說不清楚。

穆楚想了想,說:“反正我覺得倆人在一起彼此都舒服,那種感覺應該才是對的。否則,天天拘謹又忐忑的,不累嗎?”

顧惜沉吟着,琢磨穆楚的話,最終點頭:“你這麽說,好像确實有點道理。”

“對了。”她看向穆楚,很好奇地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穆楚笑着搖頭:“沒有。”

“也對,你天天只顧着學習呢。”

後面長廊裏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穆楚和顧惜幾乎同時轉過身去看。

顧秦正朝這邊走過來,後面還跟着沈秘書。

看情形,倒像是百忙之中特地從A市趕回來的。

他身上穿着黑色西裝,胸前領帶一絲不茍,颀長的身姿,走路仿佛帶風。

帥氣的五官搭配今日的商務裝,比平時多了些穩重與矜貴,氣場也很足,旁邊路過的幾個工作人員忍不住停下來多看了好幾眼,恨不能眼睛黏在對方身上。

顧惜激動地笑着揮手:“哥哥!”

待顧秦走近,她迫不及待挽上他胳膊:“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回來了呢!”

顧秦看着一直沒說話的穆楚,視線掃過她身上精美的禮裙,擡手把窗戶關上:“穿這麽薄你們倆站這兒吹風?”

穆楚半晌才回神,低頭把一邊的頭發夾在耳後:“剛剛有點悶。”

顧惜已經看到沈秘書手上提的生日禮物,接過自己的打開,看到是一條精美的鉑金鑽石項鏈,上面的英文字母是XI,她的名字。

沈秘書把另外一份給穆楚,同樣的鉑金鑽石項鏈,上面英文單詞是Spoondrift。

他天天喊她花花,穆楚自己都快忘了,她乳名是小浪花來着。

顧秦接過顧惜手裏的項鏈,給她戴在頸上。

顧惜喜滋滋的笑:“謝謝哥哥!”

顧秦沒說話,而是直接看向穆楚:“哥哥幫你?”

穆楚頓了頓,把項鏈給他。

給穆楚戴時,顧秦動作緩下來,顯然溫柔了很多,還慢慢幫她整理散下來的長發。

顧惜只顧欣賞自己的禮物,沒發現什麽不同。

沈秘書在一旁瞧着,簡直沒眼看。

妹妹和喜歡的姑娘,态度還真不一樣。

顧惜欣賞完自己的,又去看穆楚的,突然發現不對勁:“哥哥,楚楚的怎麽好像比我的好看?”

“有嗎?”顧秦臉上沒什麽表情。

“有啊。”顧惜說,“它上面鑽石比我的多,而且字體也更漂亮,上面還有浪花的紋飾呢,明顯更精致。”

穆楚聽完也看了看顧惜的,确實好像有點差別。

顧秦淡淡說:“我還給你們倆送一模一樣的?又不是雙胞胎。你的不是挺大氣的,跟楚楚的不是一種風格而已,哪兒不好看了。”

顧惜低頭看着自己的,也确實沒有不好看,但她更喜歡楚楚那條。

沈秘書在一旁看着,心疼顧惜一秒鐘。

穆楚和顧惜的項鏈确實是一起訂制的,找的也是知名設計師,本來兩條項鏈差不多。

但穆楚的項鏈設計圖出來後顧總各種不滿意,找設計師反複修改了無數次。

做出成品後又改了幾次。

那最後,精美程度肯定不在一個檔位。

顧惜指望着她哥哥對她跟穆楚一樣,肯定是沒望了。

她只能期待将來也找個這麽好的男朋友,倒還有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4月最後一天了,親親們如果有快過期的營養液,求灌溉(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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