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婚後雜事

夜色漸重,也因着今天已是快到了這月的月中,夜幕之上的月亮倒是越發的圓乎了。月光調皮的傾灑下來,即便是陰影的地方,也有一絲光亮。即便張建業他們的新房窗戶被糊上的紅紙,可借着這一絲的亮光，倒是影影綽綽的能見着床上不翻湧起伏的被單。

這兩人倒是酣戰的淋漓、瘋狂。他們這對夫妻一個是孤身一人了二十七年。另一個雖是年小,可因着內裏，倒也能配合着他。可到底是張建業擔心若是第一次就要她要的太過了，即便是心底仍是情潮洶湧,卻只攬了他光滑的肩頭,二人頭并着頭慢慢睡了過去。

兩個人都是很久沒有和人同睡的主,如今枕邊之上又多了個人,卻也沒什麽不方便的。張建業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還時不時的有幾聲公雞喔喔的打鳴的聲音。右半邊身子有些僵硬，尤其是右胳膊，被趙彩雲在身下壓了一個晚上，輕輕的抽了出來，左手抵着手腕處，來回活動着。

“唔——”

可能是頭底的胳膊被抽了回來，猛一下子，還在夢中的趙彩雲有些不适應，倒是發出了輕輕的抗議聲一般。張建業好笑的看着她因為自己的胳膊抽離，兩手又拉了拉頭底的枕頭，臉還徑自在枕頭上輕輕蹭了蹭，許是覺得舒服了，又默默的睡了過去。倒是看着她的眼睛下面，還泛着青印，想着應該是兩人鬧得晚了些。

這般想着，張建業更是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身，還将床上的薄被子又給她往上面拉了來，這才轉身出去。

鄉村一早的空氣最是清新，因為在部隊養成的早起的習慣，倒是鬧得即便是他已經退伍回家了，可曾經的習慣依然保留了下來。不過想到了還在他二叔家的那幾個戰友，還有房間裏睡得小媳婦，他也只略在門口放松了下身骨，這才彎腰進了竈房。

竈房裏有昨日喜事留下的剩菜，當然了，柴火也還夠用，雖然只是堆了一小堆。想着雖然昨晚上兩人都是洗完澡才到床上去的，可昨晚上兩個人弄了那一回，倒也讓人身上不舒服。彩雲又是個愛幹淨的主，等着她起來差不多就要用熱水擦身子了。又因為昨晚上熱水也都讓他們給用完了，兩人都困乏的厲害，也只是簡單的擦了擦，就睡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把熱水給她備着，到時候她要是用的話也方便。這樣想着，張建業就走上到竈房進門偏西的地方，掀開用竹篾子編的蓋子，低着頭看了看缸裏面的水。人也不多，再加上還有昨天的剩菜，即便是用這裏的水再做飯也是夠用的。

這才從鍋臺上拿了水瓢，一瓢一瓢的舀着缸裏面的水，直把那大鐵鍋給添滿了這才罷手。本來還想把饅頭，還有菜現在放到鍋裏熱一熱，可看着那只餘了三四厘米的樣子，水就要漫了。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還是先把熱水燒出來，到時候就能把鍋裏的水舀大半出去，那時候熱菜才是最合适的。

一切事情都已經弄好了，他這才搬着小板凳坐在了那裏，開始點火燒鍋。房間裏的趙彩雲确實還是在睡着。許是昨夜真得累到了。直到張建業的早飯燒好有一小會了，她仍是沒有動靜。

莫不是他先去他叔家裏把人給喊過來，總不能來了這麽多個戰友，他這個東道主不接待，還讓他二叔管吃管喝嗎。可剛将竈房裏的事情收拾了差不多，眼看着這飯待會也差不多好了，準備到他叔家喊人的。可又一想到，要是把他們都給喊過來，彩雲還沒睡醒，臉面上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琢磨着多讓她睡一小會兒，他過會去把她喊過來。

不過趙彩雲也還真沒讓他去叫。畢竟她這也是新婦第一天啊。雖說張建業的父母都已不在，可正像大家所知道的，他還有叔叔、嬸子呢。不管怎麽說，新娘嫁進來的第一天總是要好好表現表現的，這樣也能給新的家庭一個好的印象與開始。

也因為心裏存着事情，雖然起得不早，可到底也沒太晚。眼睛猛地一下就睜開了，透過窗戶的光，趙彩雲就覺得可能自己起的有些晚了，忙用雙手撐着床面想着起身下床。可一個不穩，直接又軟倒在了床上。身上酸痛難忍，尤其是兩腿之間，就好像曾經被人以最大的可能向兩個方向掰去一樣。而大腿根部更是疼得厲害，酸漲難忍。

房間裏的門早在張建業起床出去的時候就被帶上了，再加之雖然她睡覺的這屋的窗戶是被紅紙糊過的，倒是不擔心有人能看到，更何況這窗戶前面就是竈房了。所以趙彩雲掀開被子，動作僵硬的從床上坐起來，頭一低，就能看見自家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跡遍布在胸部的位置。臉上多了一絲的紅暈，似乎是想到了昨夜二人的瘋狂。

也因為昨夜二人的一度*，之前洗澡換下來的衣服都丢到了靠窗的椅子上，只能把昨晚上穿着睡覺的那衣服先套在身上。這才打開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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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來了？”張建業把飯菜都燒好了，這才想着去看看彩雲醒沒醒，倒是沒想到這兩人就這樣正巧碰了個對面。猝不及防之下，他倒是很快就把用意說了出來，“你身上還難受嗎，用不用熱水洗洗？”

“嗯——”趙彩雲搖搖頭，倏爾又點點頭。怕張建業不太明白，又嘴快的解釋了，“不難受，不過我……想用熱水洗洗。”

“我知道的。你進屋等會，我給你弄水。”

趙彩雲只默默的點了點頭，很快就轉身進了屋。坐在床邊等候着，剛剛怎麽幹嘛要解釋啊！真是的！趙彩雲在心中有些懊惱。雙手卻不閑着，輕輕的捶打着大腿。很顯然，事實并不像她說得那樣“不難受”。

張建業很快就把水給她弄進屋來了，不得不說，這人口簡單，小夫妻倆做什麽也方便。“彩雲，你先洗洗吧，我馬上到二叔家，把人都給喊過來吃飯。”

“行，”趙彩雲看着張建業回答道：“我知道了。”很顯然，短短時間她已經調控好心情了。兩人又是相對無言，還是張建業又說道，“那你趕緊洗吧，趁着熱能去去乏。飯菜我都燒好了，你不用在忙了。”

把事情交代清楚後，張建業這才到張二叔家叫人。一到屋中就看着只他二叔坐在門口，倒是沒有見到幾個戰友的影子。

“行啦，你別找了，他們出去跑步去了。”到底是部隊出來的，早早就起來了，幾個人一合計，想着這麽早到張建業那裏，雖不說一定，可十有八九是得打擾到人家。這麽一來，還是先出去跑跑去，既打發了時間，也不耽誤訓練。

“那二叔，你們待會都到我那去吃飯呗。飯都燒好了。”

“不去，不去。”張有財擺擺手，“你二嬸飯也都燒好了，我不去了，要不你待會把你那些戰友喊過去吃飯就行了，我們就不過去了。”也是因為昨天的酒席，剩下的菜不是一點半點，他也帶了些回來。這樣的話，吃的都是那些菜，還得再往那跑，也是不方便。

張有財堅持，張建業沒辦法，最後也只能把那幾個戰友給帶回去。到家的時候，趙彩雲已經把菜都給端上桌了，擺在桌子上了，如今就等着他們了。遠遠的看着人過來，這才把飯菜上面蓋着的盤子給拿了下去。又把熬好的稀粥給盛了出來。

“你們來了，快坐下吃飯吧。”

“嫂子。”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沖着守在門口的趙彩雲打招呼。趙彩雲也只笑了笑，走上前，拉住張建業的胳膊問道：“二叔，二嬸呢？”

“二嬸飯也燒好了，他們就在家吃飯了。”

“那好。”二叔一家不來，那這八仙桌就能坐下了。她這才進了竈房把剛剛還沒端完的小碟子給端了上去，想一想還是又将昨天剩下的白酒又給拿出來兩瓶，探着身子問道：“你們要喝酒嗎？”

林慶他倒是想喝的，可想一想這哥幾個昨晚上都喝了不少，還是算了，喝粥也就好了。不喝的話，趙彩雲轉臉又将白酒放回了原處。也因為這次都是平輩的，地方也夠坐，趙彩雲也就坐在了張建業的身邊。

“你們什麽時候回去？”

林慶手裏拿了塊包子，喝了口溫熱的粥，這才将手裏的東西放下了，說道：“吃完飯待會就走。”

“這麽快？”張建業有些驚訝，“你不在這多呆兩天。”

“就是因為聽你說你要結婚，我這才趕來的。雖然退伍了，可我現在手裏的事情也挺多的。以後等你家孩子出來了，我再來看你。”

“嗯，到時候我也來。”周志強也跟着說道。

“亮子，你們呢。”

“我也得回去。”他是還沒退伍，這次請的假也多，可他還得再回趟家看看，就得回去了，要不然該來不急了。要不然的話歸隊要是晚了，總是不好的。

張建業也知道他們也是真得都還另外有事，所以也就不再說什麽挽留的話了，只說道：“那行，吃完飯，我送你們去坐車。”倒是趙彩雲喝着粥，聽着他們說的話，恍惚一下，眉眼處泛上了一縷愁緒，很快就被掩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