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混亂幹仗
趙彩雲死死看着窗戶那裏,男人寬大的雙手已經開始握住了窗戶那裏最左側的木棍,雙手用力旋轉着木棍。
看着越來越松動的木棍,趙彩雲知道她真的需要做些什麽,雙眼快速的環視了下房間,結果有些讓她心灰意冷,房間裏沒有什麽殺傷力比較大的東西,床頭桌子那裏有一個盛着水的碗,還是之前她倒水喝用的。床前有一個小凳子,只是離她還有些距離,若是去拿板凳,很容易就會被窗外的人看到。
雙手緊緊交疊握在一起,她皺着眉頭,咬着嘴唇,低着頭努力想着還有什麽東西她能夠拿來防身。
猛地轉頭,雙眼放光地盯着黑黑的牆的拐角。慢慢的伸出手摸了摸,直到手裏握住了一個有她手腕粗的木棍,她心裏這才略微放松了些。
這木棍還是之前有小衣服掉到了床裏面,四處找東西想把它給挑出來,只是家裏前前後後都找了,卻是沒找到合适的東西能把衣服給撥出來,沒辦法這才把斷了的鐵鍬杆子拿進來用了,當初還嫌它粗,用完之後也就随意的丢在了門後面的牆拐角那裏,如今卻是覺得幸虧當初用的是這鐵鍬的杆子。
趙彩雲的雙手緊緊握住木棍,身子貼着牆,一點點的朝着窗戶的位置移動着,索性,距離并不遙遠。
她慢慢舉起手中的木棍,在男人的雙手再次握住了僅剩的最後一根的木棍之後,狠狠的砸了過去。
啊——
哀嚎聲突地響起,在這寂靜的黑夜如此突兀。
趙彩雲聽見男人的慘叫聲,心底的害怕倒是少了些。握緊棍子站在窗戶那裏,朝着窗外抱着雙手,不斷跳腳的男人再次砸了過去。
男人眼尖,身子猛地一歪,雖然避過了重量級的一擊,只是木棍卻還是砸到了他的右肩。趙彩雲用力很猛,後勁震得她的手疼。
一下連着受了兩次擊打,孫鵬臉上的五官幾乎要扭曲了,為了防止自己又被打到,往後退了退,側站在一邊,眼神兇狠地瞪着房間裏面握着木棍戰戰兢兢的趙彩雲。
借着月光,她清晰的看見了男人的那張臉,心中除了後怕,更多的是惡心。孫鵬朝着被打到的雙手呼了呼氣,又摸了摸自己的右肩,看着趙彩雲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兇狠。
每一秒的時間都好像是煎熬一般,趙彩雲緊緊抿着嘴,和窗外的男人對視着,突然間,她握着棍子又朝着窗戶走了走,吓得孫鵬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腳一下子踩空,身子猛地一抖,站穩後就聽着趙彩雲已經嚷嚷開了。
“來人啊,有賊啊!快來人啊,有賊啊!”趙彩雲瞪了孫鵬一眼,旋即又張嘴喊了起來,很快隔壁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孫鵬怕真得被人逮着個正着,聽到趙彩雲又在喊人,忙轉身跑了。
孫杏花隐約聽見有人喊捉賊的,一開始還不确定,蹬了蹬張友正,兩個人出了房間,才發現還真是有人喊捉賊的,而且還是隔壁趙彩雲喊的,夫妻倆這才慌慌忙忙的趕緊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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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你快些。”張友正出聲催促着孫杏花,這建業臨走時托他照看下他媳婦,這他家裏要是出事的話,等他回來,他也沒臉見他了。
孫杏花也擔心趙彩雲別真出什麽事情,忙道:“你先趕緊過去看看,別管我了。”
張友正一出家門,就見着遠處隐約好像有個人跑了過去,他只瞥了一眼,更加着急的往張建業家趕去,到了門口,卻見着他家大門是敞開的,心底擔心別真出什麽事情,倒是和孫杏花一前一後進了屋。
堂屋的大門還是被插上的,這倒是讓張友正夫妻倆人放心了一點,砰砰的大力敲着門,“弟妹,你怎麽樣了,出什麽事情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彩雲高高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點燃了煤油燈,開門出去。
聽到趙彩雲的喊聲,附近幾家的人陸陸續續也都過來了,圍在張家堂屋的門口。孫杏花忙上前抓住趙彩雲的胳膊,上下打量了着她。
趙彩雲臉上還帶着慘白,“我沒什麽事,不過小偷被我打了幾棍。還有窗戶上的木棍給小偷扒掉了。”
衆人看着趙彩雲右手拿着又長又粗的木棍立在那裏,看得周圍的人有些好笑又有些高興,畢竟人沒事就好。至于小偷挨揍的事,那是活該!
孫杏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慶幸的說道:“人沒事就好,窗戶明兒個讓友正給你修一修就好了。”
旁邊的人也附和着說道,“是啊,人沒事就好,窗戶毀了一點也沒事。”
趙彩雲有些不好意思,慘白的臉上帶了一絲紅暈,“大半夜的還要麻煩大家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
孫杏花拿眼瞪了瞪她,“說什麽話呢。有沒有看到那小偷長什麽樣子?”要是知道那小偷是誰,看她不找人打斷他的腿!
趙彩雲皺着眉頭,情緒有些低落,“沒,天太黑了,我沒看清楚。”說着又提醒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想着翻牆偷東西,大家晚上回家也都注意些。”
不是她不想說出那“小偷”是誰,孫杏花到底還是和孫鵬有着八竿子打得着的親戚關系,要是她知道今天的人是孫鵬,依她那直來直往的性子,估摸着她肯定會直接去問的,到時候不說他承不承認,即便他承認了,誰知道到時候他會說什麽來诋毀自己。索性就說自己沒認清那人長什麽模樣。
一旁的人點了點頭,這要是招賊的話,難保這賊下次去的不是自己家裏。趙彩雲這般提醒她們注意,她們也領了情,紛紛道:“彩雲,你自己也注意些,有事的話叫一聲就行了。”
趙彩雲領情的點點頭,衆人見着沒其他事情也就紛紛離開了,也就只有張友正兩口子還留在這兒。
“杏花嫂子,友正大哥,你們也回去吧,我這沒事了。”
“你自己真得可以嗎?”孫杏花還是不放心的說道。實在是他們家裏就她一個大人,也不怨得她不放心。
“要不,媳婦你今晚上就在這陪彩雲吧。”張友正提議道。
趙彩雲還沒來得急拒絕,就被孫杏花截了話說道:“那敢情好,就這麽定了。”
孫鵬做了什麽事情,身為他的枕邊人,王秀卻對這些一無所知,她這段時間卻是被婆婆天天念叨着。孫鵬因為有了份正兒八經的工作,負擔着家裏大部分的花費,平時大事上也基本上是聽他的,兩個人剛結婚那段時間,關系也很好,可時間長了,王秀卻是覺得自家男人有些不對勁。
女人嘛,在對待自己男人的問題上總是格外敏感。
孫鵬是下半夜裏回家的,王秀正睡得安穩,忽然間身邊卧過來一個人,倒是讓王秀迷糊的醒了過來,有些納悶的出聲問道:“你到哪去了。”
“沒上哪,睡覺。”說完話,孫鵬翻了個身子側對着她,并不再說話。
王秀扭過臉,就看着孫鵬拿後背對她,心裏不舒服,又用腳踢了踢他,不滿的說道:“你大半夜的到底去哪了?”
孫鵬猛地翻身,怒目瞪着王秀,“你一天到晚的瞎癟癟,煩不煩啊,什麽都管,你到底要不要睡?”
王秀的臉色愈加的難看了,腳猛地一蹬,就見得孫鵬身子往前一歪,重量全部壓在他被傷到的右肩上,原本就暴躁的心情更加的不爽,翻過身來,惡狠狠的說道:“王秀,你再作,信不信我抽你!”
“你抽啊,你抽啊,”王秀從床上做了起來,伸長着臉沖他叫嚣道,“大半夜的跑外面鬼混,你還有理了是不是,還想抽我,孫鵬,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這了,你今兒要是不敢抽我你就是孫子。”
啪的一聲,好像是應和她的話一般,巴掌重重的甩在了她的臉上。還在憤憤不平叫嚣着的王秀一下子傻眼了,手撫上自己的左臉,難以置信的瞪着孫鵬,喃喃自語道:“你打我,你竟然真得敢打我!”
孫鵬一臉兇相的瞪着王秀,這死女人一天到晚的就沒個消停,連睡覺都不讓他睡個安穩。當即怒氣沖沖的說道:“打得就是你,再不老實點,還得打!”
王秀有些難以置信,旋即就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沖了上去,騎在孫鵬的身上,雙手使勁掐着孫鵬的臉,嘴裏不斷重複的罵道:“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也不怨王秀難以接受,兩個人從認識以來,到後來結婚,雖然也吵過,可基本上都是孫鵬先低的頭,更遑論她還會挨打了。可今兒個,他二話不說竟然就敢打她,還不知道是哪個狐貍精勾得他天天不着家,連媳婦都不要了。
夫妻兩人在床上打得厲害,一個頭發散亂,狀似瘋婆子,一個滿臉厲色,形似瘋狗。老人家年紀越大,晚上睡得就越淺,一點點的動靜都能吵得她從睡夢中醒過來,更別提今晚上兒子和兒媳婦打架的動靜差不多隔壁都知道了。
孫鵬他媽聽見動靜,忙汲着拖鞋,就往兒子那屋跑去,一推門,就看見王秀騎在自己兒子身上,雙手還使勁在她兒子身上抓撓着,原本還想着過來勸架的,一見了這副情景,頭腦氣得發熱,左右看了下,一把抄起靠在門邊的笤帚,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揚起手笤帚打在王秀的後背上,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誰讓你打我兒子的,誰給你膽子竟然敢打你男人?”
孫鵬見他媽也攙和進來了,在笤帚又一次揚起的時候一把抓住,咬着牙說道:“媽,你別攙和了,你回去睡覺,我來治她。”
王秀為了躲避婆婆的笤帚,往床裏面避了過去,這會兒聽到孫鵬的話,氣憤的看着孫鵬。只是這種充滿厭恨的目光,在婆婆的眼中卻是更加氣憤難忍。老婆子本來是打算聽兒子的話離開的,可這會兒見了王秀的眼神,惱怒的揚起笤帚,又要使勁打她,嘴裏罵道:“你再這樣瞪着大鵬試試,結婚這麽長時間,連個蛋都沒生,還有臉打我兒子!”
兩人的結婚時間長嗎?不長不短吧,也将将快過了一年,新媳婦嫁過去一年沒懷孕的也不止王秀一個人,偏偏孫鵬她媽是恨不得嫁過來頭一個月就能把孩子懷上的,平時就在王秀耳邊念念叨叨着,這會兒見了王秀連個孩子都不生不下來,還有膽子敢打她兒子,更是叫嚣着要兒子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