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弄下他挺了挺腰,射在水中。
何原又與他接吻,時輕時重,時急時緩,好似只想這樣吻下去,別的什麽都不在乎了。
四
原先每年秋天父子兩人都會趁着學校運動會請個長假,在國內各地走走,不過今年何文泉改過自新,誓不曠課,再加上他運動會也報名了個項目,兩人只好周末去市郊玩兩天以作秋游。
這次他們去的一個沒有過度開發的旅游景區,有山有水沒什麽人,空氣清新景色宜人。
下了車何文泉就在石板鋪的小廣場上小跑一圈,回到父親身邊招呼:“爸,您倒是快點啊。”
食物藥品衣物何原帶了一大車東西,他抓着小孩的後領口把他拎回到身邊,拿了件外套給他披了,說:“加件衣服,這裏比市裏冷。”
何文泉睡了一路,下車猛地一吹風還真是有點冷。他乖乖穿好衣服,又要幫父親拿東西。
何原沒讓他幫,只給了他一個奧特曼的小書包,只有籃球那麽大點,還是他小學時候用的。何文泉邊走邊打開來看,見裏面都是果凍巧克力之類平時不讓吃的零食,開心極了,從後面摟着父親背的大旅行包拖着走。
旅館是坐落在河邊的一棟二層小樓,父子兩人由老板引着上了樓,選定了最大的房間。
打開窗戶,水氣撲面而來。河水悠悠地流,石板路都濕漉漉的,不遠處有一座三拱的石橋,橋上站了人。
何原問:“濕氣是不是有些重?難受嗎?不然我們換靠山的旅館。”
“爸。”原本看得出神,何文泉突然呼他。
“怎麽了泉泉?”
“在這裏我可以不喊您‘爸’嗎?在這裏我們不做父子,我就喊您‘何原’,可以嗎?”
何原看兒子被水氣沁濕柔軟得不成的五官,也輕聲應他:“行啊泉泉。那你也不要總是‘您’‘您’地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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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會注意。”
“喜歡這裏嗎?”
“喜歡!”何文泉笑着使勁兒點頭,又恢複了那副小孩子的模樣。
“何原。”何文泉試探地叫了一聲。
“恩。”
“何原。”
“恩。”
“何原!”
在父親收拾擺放行李的時候何文泉上瘾似地喊個不停。最終何原無可奈何,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窗邊從後面把他摟在懷裏,低頭俯在他耳邊,也深情地呼喚他:“文泉。”
何文泉在父親的懷裏轉過身來,扒着他的肩膀,牽起腳尖,閉上雙眼揚頭索吻。
何原輕吻了他的鼻尖,問:“不着急出去玩嗎?”
“不急了。”何文泉伸手撓了撓鼻子。
何原便捏着他的下巴,分開他的嘴,拇指在他雙唇間流連徘徊。何文泉等不及了,上前一下吃住了何原的手指,用雙唇含着,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指肚。
何原觸電似地收回手。何文泉笑了一下,又閉上雙眼。
何原這才真的吻了下來。
先是淺淺地啜飲,馬上就激烈地互相交融在一起。何文泉身體馬上升溫,整個人軟得挂在何原身上,還需由他攙扶着。而當何原覺得差不多了要抽身,何文泉便又摟緊他,軟軟的小舌頭頂了上來叫他吃。
何原一邊吻他一邊輕拍他的背安撫他,緩緩将吻收尾。
何原吻他吻得溫和舒緩,何文泉并沒有任何不适。何原說:“好了,我們出去逛逛吧。你看,那裏有租竹筏的,想坐嗎?”
何文泉順着父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劃竹筏,忙道:“想劃想劃!我們走吧!”
何原給他整理整理了衣服,就帶他去了河邊。
何原先下了竹筏,伸手去扶何文泉,沒想到他直接蹦了下來,何原連忙雙手把他接到懷裏,抱着放到自己的竹筏上。
何原拿竹篙撐了兩下,竹筏便離了岸,搖搖晃晃的,水從竹子的縫隙中漏上來。他摟着何文泉的肩膀問:“站得穩嗎?”
何文泉拉着何原衣角,見他竹筏撐得好,也躍躍欲試,問:“我可以試試嗎?何原。”
“當然。”何原把竹篙交給何文泉,提醒他:“有些沉,拿好。”
何文泉雙手攥住了又粗又沉的竹篙,用力向河底撐了一下,竹筏果真向前移動了幾分。他又學着何原的樣子揚起竹篙想要換到筏子的另一側去撐,無奈脫水的竹篙實在太沉,脫了手,水蛇一樣滑到河裏。
“啊!”何文泉彎腰去夠,被何原拉住了領子,他說:“不礙事。”
果真,不遠處的另一組游客見狀劃向他們,把竹篙給他們挑了回來。何原撿起竹篙,沖那人點點頭,何文泉也熱情地道謝:“大哥哥謝謝您!”
撐船的小夥憨厚一笑,又帶着女友撐走了。
這下何文泉乖乖地讓何原撐船,何原怕他站不穩,叫他扶着他。何文泉從背後摟着父親的腰,整個人靠在他身上,臉貼着他的背。
何原左邊撐兩下,再換到右邊,竹筏嗖嗖地向前滑行,穿過中間最大的橋洞,石橋的陰影撫過兩人。靠在背上,何文泉能感到何原每一條肌肉的運動,起起伏伏,像一臺暖烘烘的機器。
“爸,我好想像您一樣強壯啊。”何文泉喃喃道。
“不是說不喊我‘爸’嗎,忘了?”
“沒有,不是,就是爸。”何文泉說。
“恩。”何原照舊劃船。
河兩岸有樹,有房,有悠閑散步覓食的雞群,都匆匆地從視野中走過。後來何文泉都不去看了,只緊緊抱着父親,閉上眼睛,感受風從耳邊卷過,水氣被日光照得蒸騰上來,環繞在他手腕上,親吻他的臉頰。
何原覺得再遠何文泉就該站累了,于是繞了個大圈,原路返回。
上岸的時候何原從後面抱着何文泉,岸上租船的人要接手,何文泉躲了一下,還是被那人攥住了手和手腕,拉了一把上了岸。
何文泉有些不太高興,手腕上粗糙陌生的觸感揮之不去,他一個勁兒地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被看在眼裏的何原抓住了手,拿到嘴邊親了親。
何文泉立馬就動彈不得了,紅着臉由父親牽着手走。
兩人在河邊的石凳上坐下休息一會兒,又沿河走了走,便上街吃晚飯去了。
日頭還早,已經開火的店家很少,何原找了一家看着幹淨的,點了幾道菜,邊等邊和何文泉聊運動會的事兒。
何文泉說今年學校新增了許多室內運動,是專門為他們這種運動困難戶和力氣小的女生準備的,他報名了投飛镖,班裏好些人報,名額給了他,他一定要為班争光。
小同學講得眉飛色舞,聽得何原也笑了出來。
這時服務生端了兩盤菜上來,剛布好,突然一個噴嚏沖着何文泉打了出來。
何原摟住兒子,伸手擋住他的臉和口鼻,看了眼服務生說:“結賬。”
服務生被吓得慌了神,連忙道歉,說:“實在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您看要不我給您重新炒下?要麽這兩道菜算我送您的?”
何原沒同他多說,拿了三百塊錢出來放在桌上,道:“不用找了。”起身帶着何文泉便走。
反正景區餐館也不靠回頭客吃飯,有這種冤大頭自然不會多加挽留,服務生暗自罵了兩句收了錢。
看父親突然兇成這樣何文泉也有點怕,一路跟着他沒敢說話。
回旅館何原管老板要了開水,沖了一杯感冒沖劑叫何文泉喝。何文泉吹吹熱氣,小口喝了。
何原接過空杯子,問:“苦嗎?”
何文泉搖搖頭。他從小泡在藥罐子裏,小時候是鬧過怕苦不想吃藥,不過現在習慣了,區區一包感冒沖劑根本不在話下。
然而何原還是低下頭來,輕輕吻他的嘴角,嘗到了一絲苦澀。
何文泉張開嘴來,何原便也吻得深了一些,離開之後問他:“要不要吃塊巧克力。”
何文泉雙手捂着嘴猛搖頭。
“你想吃什麽,我叫人做了送上來吧。”
晚上何原也沒再提出門的事,何文泉看河邊有許多人放孔明燈很是眼饞,但晚上外邊的确挺涼的,他也只好乖乖坐在窗前幹看,同父親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看時間差不多了,何原拿自己帶的床單鋪了床,覆了一層薄被,又從櫃子裏拿了兩床被子壓到上面。他先自己脫光進去躺了會兒暖了床,才喊何文泉進被窩脫衣服。
父子倆光禿禿地抱在一起非常暖。何文泉睡前又喝了藥,此刻覺得藥氣蒸騰起來,渾身開始發熱。何文泉睡不着,問:“爸,您生氣了嗎?”
何原說:“沒有。”
何文泉想到他那麽兇,還是有點怕。何原摟緊了他,他便不怕了,不掙紮地貼到他身上。何原一手撫摸着兒子光滑的肩頭,一邊把鼻子埋在兒子的頭頂,随着呼吸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