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恍然問:“泉泉,你身體要是好了,想要做什麽?”

何文泉立馬回答:“我想啊,先把游泳練好了,然後我想練點兒肌肉,不用太多,能抱得動您就行,我還想打籃球,足球也挺喜歡的,我還要去游樂園把所有設施都玩一遍,我有列過單子,有好多好多呢!”

何原沉默了半晌說:“我是想問你想做什麽,有什麽理想沒有。”

何文泉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誠實說:“沒想過……”

何原說:“我就是問問,走吧,我帶你騎馬上山。”

于是父子倆過了橋,向着山中走去,都沒有回頭,怕看到孔明燈隕落。

這兩天假期何文泉過得異常開心,比往年出去玩都開心,像是從某個仙境中走了一圈,又回到人間來。

回來之後吃飯洗澡補作業,都非常現實無趣,只有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動了下绮念,不過有心沒膽,只好乖乖地睡了自己的房間。

運動會由于兒子有參加項目,何原争取了家長參觀名額,到場給何文泉助威。

何文泉雖然課餘在學校練過,還算有那麽點準頭,奈何學生中高手雲集,他最終連個名次都沒拿到。何文泉挺遺憾的,爸爸還來看了,結果他表現那麽糟糕。

何原看他挺喜歡運動,投飛镖又不耗費體力,于是買了副專業的挂家裏牆上,被何文泉紮了滿牆的窟窿眼兒。

一些科目的會考已經開始,何文泉自知學習吃力,于是參加了每天課後為差生準備的補習班,何原每天要晚一個半小時才能接到兒子,索性就多在單位辦公些時候。這樣一來每天實際上能和兒子相處的時間沒有多久了,何原心情也每況日下,才幾天工夫就叫秘書和手下們怨聲載道。

周五何文泉放學早,何原手頭還有些事沒忙完,就叫司機先給他接到單位來了。

秘書姐姐見到何文泉簡直像是見到了救星,殷勤地給他端茶倒水,還逗他說話。

何文泉很喜歡這個姐姐,她一逗他就紅着臉應上兩句。

何原将手上的文件甩到桌上,拍出聲來。秘書姐姐連忙一溜煙跑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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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何原按了內線電話,說:“進來。”

秘書姐姐走進來,何原将手中一打文件扔到桌上,她拿起來看了看臉色一變,将文件收斂起來說:“我這就叫小張重做。”

等她出去,何文泉從作業中擡起頭來,說:“您幹嘛對她這麽兇啊。”

何原側頭看他,笑着問:“有嗎?”

“有,她好怕您。”

“工作上就是這樣的。”

“可是難道不是,您對手下越好,手下才會越給您賣力嗎?”

“他們都不是你。”何原說。

他站起身,把何文泉連人帶轉椅一起推到自己身邊的位置,又拿了他的作業過來,說:“接着寫吧。”

何文泉紅着耳尖寫了幾筆,站在他背後的何原便扶着他的腰,輕輕按了按他的後背。“再挺起來一些。”

何文泉挺直後背,頭又低了下去。何原扳着他的肩膀,另一手撫摸過他的脖子,扶着他的下巴叫他擡起頭來。

何文泉僵着不敢動,何原在他背後俯下身去,将他圈在懷裏,一手握住何文泉握筆的手,在他耳邊說:“還是說你喜歡小楚這種的,成熟漂亮的女人?”

何文泉使勁搖頭,何原幾乎咬着他的耳垂問:“那為什麽總是替着外人指責我?”

何文泉猛地扭過頭來想要辯解,卻見何原是笑着的,那笑好陌生,又溫柔,又有些逗弄的意味。何文泉心髒漏跳一拍,緊接着,何原的吻便落了下來。

外面大雪簌簌,何文泉看着窗外,不由得分了神,耳邊的聲音都遠去了。今年的初雪來得早,下得又大,同學們早已躍躍欲試。下節課便是體育課,正好有個名正言順的機會玩雪,下課鈴一響班上的同學就一湧而出。

何文泉留在原地糾結,天這麽冷又有風,他應該在教室裏呆着,可又真挺想玩雪的,于是開始武裝自己,穿了棉坎肩、長款羽絨服、帽子、手套、圍巾,最後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他才搖搖擺擺地往外走。

沒人會跟他玩的,他就遠遠地看着同學玩鬧,也跟着笑笑,然後自己找一片幹淨的雪蹲下來攥小雪球。操場上由體育老師帶着幾班混戰打雪仗,還建了戰壕,戰事異常激烈。何文泉自己去荷塘邊沒人來的地方堆起雪人,才堆了一個小胖身子他就覺得冷了,還咳了兩聲,只好起身往回走,走前還回頭看了看堆了一半的小圓球。

今天是何文泉的生日,何原問過他要不要請朋友一起玩,何文泉搖搖頭說:“我沒有告訴別人,我想跟您過。”

何文泉出生那天也下了一場大雪。他母親難産加大出血,沒能撐過來。何原原本說是要保大人的,只是沒保住,還得了一個病怏怏的小兒子,三天兩頭就鬧病,要何原帶着他一趟趟地往醫院跑,天天盯着陪着,有時候三五天都不合眼。

這些都是父親那邊的親戚說給何文泉聽的,他們還說如果沒有何文泉,何原事業會更有成,再娶個健康的女人生個胖小子,脾氣也不會這麽陰霾暴躁,跟自家親人都少了走動。

何文泉就那樣面無表情地聽着,他們便又說起這孩子傻。何文泉心想,他腦子是慢一些,但不傻。來年春節他就不願意跟何原回老家了,何原問他為什麽他也不說,何原自然依了他,在家陪他兩人一起過年。

其實他有想過,沒了他何原會輕松很多。但他很小的時候就決定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死,他不要到沒有父親的地方去。

體育課之後下午還剩一節課,這時何文泉兜裏的手機震了,何文泉拿出來看,是父親的短信。

“泉泉,去請個假吧,我在你學校門口等你。”

何文泉高興得要跳起來,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請假。

班主任問他怎麽了,何文泉支支吾吾地紅了臉,平時他都是叫何原幫他請假的,他自己不怎麽撒謊。班主任也只是随口一問,她平時都很照顧何文泉的情況,便說:“你爸來接你了嗎?”

何文泉點點頭。

“那你趕緊走吧,別叫他久等了。”

“謝謝黃老師!”何文泉又重新喜笑顏開,重新武裝好出門的行頭,背着書包走進大雪裏了。

何原站在校門口等,鵝毛大雪從他身後飄落。何文泉向他跑了兩步,何原迎上前,把他摟了,順勢拿下他的書包,牽着他走向停車的地方。

“今天身體感覺怎麽樣?我們出去吃行嗎?”何原在車上問他。

何文泉說:“好得很!”

何原笑着發動了車子,他們來到一家西餐廳,由經理領着上了二樓,二樓空無一人,天黑得早,二樓也沒有開大燈,只有一個小圓桌上燭光搖搖曳曳。

何原握着何文泉的手,帶他走到桌前,幫他脫掉外套,抽出椅子,待他坐下後又半蹲着幫他摘掉帽子圍脖和手套。之後何原也脫掉風衣,何文泉見他穿了一身新西裝,非常精神,于是更加心動。

服務生送來了前菜和紅酒,開了一盞小燈。何原為何文泉斟了一小層酒,與他舉杯。

何文泉把那小口酒抿了,馬上就覺得醉了。

這頓飯何原依舊吃得很忙,為他抹面包,倒水,剃好蟹肉放到兒子盤中,自己都沒吃上兩口。

何文泉吃不了多少,很快就飽了。何原擦淨手,又給兩人倒上了酒。此時忽的從不遠不近的地方傳來小提琴的聲音,由弱漸強,是一首生日歌。

一個點滿蠟燭的蛋糕由兩人擡着無聲地送上來,而後随着琴聲一起消隐了。

何原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支紅玫瑰,送到何文泉面前,輕語:“生日快樂,泉泉。”

何文泉接了香氣撲鼻的玫瑰,眼中燭光閃閃。往常的生日何原都很用心,卻沒哪次肉麻成這樣。

“許個願吧。”何原說。

何文泉攥着玫瑰閉上眼,不一會兒睜開眼,一口氣吹滅了兩根蠟燭。何原跟着把剩餘的都吹滅了。

離開餐廳的時候何文泉已經腳下發飄,心也飛得老高。

回到家一推開門,何文泉就感到一股熱浪襲來,家中熱氣開得很足,沒亮燈,只地上擺着零零星星的蠟燭,像是引路,還撒着玫瑰花瓣。

何原站在他身後,為他脫了外套,校服,羊毛衫,校服褲子和毛褲。何文泉順着花瓣和燭光的路走了兩步,回頭看,見何原正脫了風衣,風衣從他手中墜到地板上。

何文泉每走一步,何原便也不遠地跟在後面。

路終于主卧,何文泉走進屋去,何原從後面将他抱起來,放到床上。

屋中開着兩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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