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雖然路雅南表示路翰飛只值一毛錢,但是路翰飛可不這麽認為,在他自憐自負自大的世界裏,他如此風采卓然、從容俊雅,怎麽說也得值一大筆錢吧!
路雅南對此嗤之以鼻,只是把手伸到他眼前,幾乎探到了鼻下,“風采卓然,從容俊雅,價值連城的路家三少爺,麻煩您拿出來吧。”
“拿什麽啊?”路翰飛一臉不解。
“錢啊!”路雅南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別和我裝傻了,你出來一毛錢都沒有啊!”
“有啊!”路翰飛騰地站了起來,腆着臉湊過去,“我不就是一毛麽!”
“……”路雅南發現了,她犯了個極大的錯誤,就是一年多沒見,她竟然忘記了路翰飛是個多麽不要臉的人!
“哐!”手落門關,路翰飛被關在了公寓門外,“小雅南,你真不怕我告狀啊!”
路雅南微開一道門縫,眯着漂亮的鳳眼在門裏笑,“三哥,你真以為能忽悠我啊。你被趕出家門肯定是幹了什麽叫爸惱火的事,而且這個事八成和我的不一樣,奶奶多疼你啊,都不替你求情,看着你一毛錢都沒有流落街頭?啧啧,你敢回去麽?你能回去麽?”
路翰飛被戳中軟肋一言不發,這丫頭越發精明,越發不好騙了啊……
路雅南伸手,“最後一次機會,把你滾出家門前奶奶給你塞的錢交出來,妹妹我就大發慈悲,留你在我這裏打個地鋪什麽的。”
路翰飛悲怆地握拳,“路雅南!你這是敲詐!這些錢夠我住一年的酒店,我幹嘛要把錢交給你睡地鋪啊!”
她挑了下眉梢,笑得愈發得意了,“三哥,你敢一個人睡覺了嗎?”
“!!!”
既然決定讓他住下,路雅南就得和他約法三章,定了個EX同居法則。
守則第一條:坦白交錢,回家過年,抗拒私藏,一頓海扁。
樂呵呵地盤點了一下路翰飛交上來的錢,路雅南把往兩邊歪去的嘴角收了回來,故作淡定地說,“很不錯,很不錯,允許你睡沙發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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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趕出來奶奶沒給你錢啊……”路翰飛收拾着簡單的行李擡頭問道。
路雅南傲氣地昂頭,“我拒絕了,我可是有骨氣的人!”
路翰飛被壓榨了個幹淨,還落得個沒骨氣的名聲,着實冤枉得很,撇嘴酸酸地低喃了一句,“就你和二哥有骨氣,我沒有……”
路雅南沒細聽他的話,只顧着算這筆橫財該怎麽用,不僅如此,在她那與生俱來的小霸氣之下,即便是剝削別人也能理直氣壯,像是路翰飛上趕着要納貢似的。“從今個起,我管財政,你給我找工作去!”
路翰飛納悶了,“結婚的時候你不管錢,這離婚了你還能管賬?”
她拿着存折和卡放進自己的床頭小抽屜裏,咔噠一鎖,笑得坦坦蕩蕩,“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我們倆現在都出局了,才能共同生活,達到生命的大和諧!”
有了錢,路雅南決定晚上吃頓好的,算是慶祝一下自己發橫財,當然話是不能說得這麽赤裸,得婉轉一些——“為了慶祝咱倆同居,晚上請你吃大餐!”
鑒于對她廚藝的了解,路翰飛對大餐根本不報以什麽幻想,但他萬萬沒想到是——路雅南也當真沒給他什麽幻想空間,殘酷的現實倒是給了一大捧!
“是吃全家桶還是麥趣雞盒?”
正在鋪床的男人擡起頭,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到現在還不會做飯?!”
路雅南水靈靈的眼眸裏漾起迷人的波光,除了無辜之外,更有一種坦然自若,沒錯,不會做飯值得羞恥麽?當然不羞恥啊!
“我給忘了……”
“那你這一年多都是叫外賣?!”路翰飛不僅震驚,還很震怒,擡手就搖她。
“喂!”路雅南拍掉他趁機揩油的鹹豬手,“你憑什麽教訓我啊,別忘了,我可是這個家的主人!”
“路雅南!你知不知道每天吃外賣多傷身體啊!”他看來是真挺生氣的,方才還玩世不恭的笑臉瞬間烏雲密布,“你知道安仁每天有多少病人因為長期吃外賣而導致腸炎,高血脂,甚至是胃癌!”
她低頭點了點腳尖,雖然覺得他說的沒錯,但又不願意老實承認,嘟囔了一聲,“全路家都是醫生,又不是只有你學醫……”
“那你知道那些五花八門的腫瘤挖出來什麽樣子麽,真該給你看看。”作為腫瘤外科醫生,路翰飛有絕對的發言權,擡手狠狠戳了她的腦門一下,進門這麽久總算有了機會擺出哥哥的架勢,“你再這麽作試試看,到時候奶奶都不會幫你!”
說罷大掌一伸,在她眼前攤開,“給錢。”
“啊?”路雅南不解。
“我去買菜啊!”路翰飛穿鞋時還不忘又訓了她一句,“你再敢吃外賣,我決不饒你!”
路翰飛憤憤地摔門而去,路雅南卻撲哧一聲笑了,被這種久違的熟悉感包圍,她雖不想承認但也不能否定這感覺還不錯。
說起自己和路翰飛的那段婚姻,路雅南大概只能用一句詞形容——荒唐。一件事以荒唐的方式開始,那就注定了要有一個荒唐的結局。所以此時她才收留了前夫路翰飛給這個荒唐事添加了一個完美的荒唐結尾。
收留路翰飛,并非是被他要挾,也不是為了勒索他,路雅南這麽多年來一直憋着一口氣,這口氣的名字叫做——“小雅南,聽我的沒錯……”
自打十歲時被領養進路家有了這麽個賤哥哥,十多年來,路雅南都在忍受他那副自信到不行的說教口吻!
“小雅南,你嫁給我吧,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繼續在二哥身邊生活了。”
“小雅南,你可不要喜歡上我啊,雖然我風度翩翩,氣質非凡,但是你得等到二哥離婚的那天啊!”
結婚一周年紀念時,他們去旅行,在賓館裏吃着冰淇淋看《東成西就》,這個片子看了N次,每次張學友一開唱的時候,路雅南就會笑得東倒西歪,冰淇淋嗆到了喉嚨裏她還是笑得停不下來,路翰飛也笑了,一邊輕拍着她的後背一邊說,“小雅南,二嫂走了,二哥現在一個人了,你終于等到機會了啊……”
屏幕裏張學友扮演的洪七公還繼續唱着,“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你你你你……”
屏幕外的路翰飛眼眸平靜得像深夜的海,波瀾不驚下的世界路雅南怎麽看也看不透,他笑了笑,帥氣依舊,“我已經讓律師拟好了協議書,你簽個字就行了。我們……離婚吧。”
路雅南收留他就是為了出這口惡氣,叫他睜大狗眼看看,和他離了婚,自己也有自己的活法!她要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好好碾壓報複他,讓他知道憑什麽一切都要聽他的安排,他的話——都是扯淡!
要說路雅南是為了争口氣才留下了路翰飛,那麽路翰飛死乞白賴還倒貼錢上趕着要在她這裏蹭屋子就顯得沒邏輯多了。
“不敢一個人睡覺”這種理由只能忽悠一下得意忘形時的路雅南,對他而言這個理由他想忽悠自己都忽悠不了。
其實他啊,只是想看一看,離開了自己卻沒有和二哥在一起的小雅南,一個人過得如何,她會不會像當年一樣,在他懷裏哭着說,“二哥再也不是我的了……”
想到這裏,路翰飛往購物車裏丢進了一盒排骨,得,他還是在忽悠自己啊!
路翰飛采購歸來,就在廚房裏忙活了,時不時聽到他哀嚎一聲,“天吶!你竟然連白糖都沒有!”
路雅南窩在懶人沙發上回道,“方糖行不行?”
他崩潰的模樣讓她更得意了,沒錯,她是女王,路翰飛是奴隸!這才是她想要的感覺!
一桌飯菜熱氣騰騰香氣撲鼻,路雅南最近過得實在不咋地,吃得狼吞虎咽,縱使極不待見路翰飛,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的,“哎,你知道麽,你做菜的時候最男人!”
剛吃飽擱下筷子的某人立刻黑了臉,“你這是誇我麽?”
“當然啊!”路雅南咬着最後一塊雞翅極肯定地說,“你還有比這個更男人的時候麽?”
淩駕于衣冠禽獸和禽獸不如之上的路翰飛憤然起身,一把扯掉了他脖子上的卡通圍裙,瞬間恢複了他一八五漢子的威嚴,他狷狂邪魅地看了路雅南一眼,一顆顆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小雅南,你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她是他前妻哎,說這樣的話,難道不是在挑釁?
路雅南對此見怪不怪,繼續掃蕩盤子裏剩的青椒肉絲,“哦?正好我空窗好久了,正尋思着找個炮友,這下不用找了。”
路翰飛指尖一緊,生生扯下一顆紐扣,俊臉鐵青,也是本日第三次直呼其名。“路!雅!南!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氣死路翰飛?路雅南笑了,她才不會呢,氣死他,自己上哪找這麽個人傻錢多的主兒啊!她現在又不是第一繼承人,氣死他,那叫一個損人不不利己,她像是那種沒腦子的人麽!
再說了,她就要留着他,每天輪番氣他,這樣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其實路翰飛倒也沒被真氣到,她那句“正好我空窗好久了”就讓他樂了好幾天,想到小雅南離婚後寂寞如雪,他就頓時覺得熱血沸騰啊!
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路翰飛的一腔熱血,十之八九是空枉然。
“喂……”吃早飯的時候,路雅南一邊剝着鹵蛋一邊說,“這都一周多了啊,你怎麽還沒找到工作啊,當真想坐吃山空啊!”
淪為煮夫的路翰飛清早起來熬粥,竟然還要被催着找工作,自然不樂意,“這才一周你就逼我,當真要把你哥哥當畜生使啊!”
“嘿嘿……”路雅南揶揄他,“你是不是找不到工作呀?不過按說不應該啊,我這個專業醫院一般都不缺,可你不一樣啊,你可是咱們安仁外科手術的金刀小王子啊。現在患病率這麽高,你應該去哪都搶手啊!”況且他以前三天不開刀就全身癢癢,眼下怎麽就能憋這麽久呢!
路翰飛眉頭一動,拉下臉說,“哪有,我是有節操的人好麽,我要忠于安仁,忠于路家。”
“咳咳……”路雅南被嗆得不輕,眉毛都咳紅了,“你還不如說你手殘啦,不能開刀啦,心理陰影啦,這種亂七八糟的我都能接受。節操,哎喲,咳咳咳咳……”
今個路翰飛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一副開不得玩笑的傲嬌模樣,白了她一眼,“等你自己找到工作再說我!”
路雅南當即仰天大笑,“你以為我寫言情小說是我空虛寂寞冷啊,我是為了賺錢好吧!”見他不信,路雅南開了電腦,登陸了自己的後臺,給路翰飛看收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有收益的好吧!”
不過這一招,顯然不給力。路翰飛眈了一眼,表示不屑,“就你這點收益,難怪活成這樣了。”
“我才開始好不好!”路雅南是不服輸的性格,尤其不願意在他面前丢臉,雖然收益确實不咋樣,但也不能承認!“等到以後,有人給我丢打賞,我就會賺好多好多錢!”
“什麽叫打賞?”路翰飛表示好奇。
但凡是自己知道而路翰飛不懂的問題,她就特別有精神,“不懂就對了。你看啊,讀者看收費章節是千字三分,這個錢要靠字數和人氣累計,比較少,比較慢,偶爾還有盜文的話,基本就沒啥錢了。但是如果讀者看得爽了,就會給我丢打賞的票,有五十魚雷,一百的炸彈,還有一千的深水導彈呢!說不定哪天有個人對我一見傾心,轟隆隆賞我一千塊也未可知啊!”
看她說得天花亂墜,路翰飛只是淡淡地一笑而過,“那等你賺到錢了再來使喚我,反正我交了夥食費。”
當老天爺把路翰飛送到她面前時,路雅南的第一反應是——天吶!我造了什麽孽!
而如今,她真想仰天長嘆——老天爺,你對我真好啊!
自從那天她的收益被路翰飛鄙視後,第二天文下就來了個給她打賞的,魚雷炸彈章章輪了一遍,末了還轟了個深水導彈。
這、這可真個金主啊!路雅南瞬間驚呆了,顫顫巍巍去點開資料一看,竟然還是個男的!讀者ID——“天天扶老太太過馬路”!
路雅南瞬間腦補了一個暴發戶,一嘴的金牙,手裏甩着一沓厚厚的紅票子,對着她笑,“哥不差錢,哥天天扶老太太過馬路,快來跪舔!”
“嘶——”路雅南倒抽了一口涼氣,雖說她想被打賞,但也不是這麽個節奏啊!一個人丢這麽多,那得多有錢啊!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麽個花法啊!
第一次被人砸了這麽多錢,驚喜之餘更多的是惶恐不安,自己雖然寫言情,可是賣藝不賣身啊!
不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的底線總是在利益驅使下改變,接下來的三天這個“天天扶老太太過馬路”對路雅南轟炸得更厲害了。
最high的時候,竟然一天丢了三個深水導彈。
路雅南頓時把之前的顧忌抛諸腦後了,什麽暴發戶,什麽不賣身,給錢才是王道!不過身不能賣,笑還是可以賣的!
于是她極其無恥地回複了他一個賣萌的笑臉,說了一句“太破費了,真不好意思~”
突然有了這麽多錢,路雅南頓時就趾高氣揚了。她之前和路翰飛協商一致,他做飯她洗碗,可如今有了打賞,路雅南覺得自己所從事的事業是如此光榮而偉大,她的小言情還能被人這樣深深地愛着,這是多麽感天動地的鞭策啊,于是她決定今晚加更!
“我今天不洗碗啊,我有事呢。”
路翰飛願意做飯,可是實在不願意洗碗,“你能有什麽事啊?”
“我工作啊!”路雅南指了指電腦,特別義正言辭,“我要更新。”說着瞥了他一眼,“誰叫你沒工作呢,所謂閑者多勞,沒辦法。”
見他站着不動,路雅南催促道,“快去快去,麻溜滴!”
路翰飛似乎有什麽話要說,握着拳頭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好……”
她開夜班折騰到了淩晨兩點才寫完,外面的路翰飛已經睡了。路雅南摸摸咕嚕嚕叫的肚子,決定繼續壓榨一下路翰飛的剩餘價值。
不過直接去打擾路翰飛,未免有損她女王的形象,平添了幾分周扒皮的氣質。所以她選擇反複穿過客廳去廚房覓食覓水。
第一次,是熱水。
第二次,是一片餅幹。
第三次,是一杯熱牛奶。
叮叮咚咚動靜大了,路翰飛自然就醒了。他枕着手臂看着路雅南在廚房裏折騰,就知道這丫頭在打鬼主意了。他幹咳一聲道,“哎,你能動靜小點麽,被你吵醒了……”
路雅南端着一杯熱牛奶從廚房探頭出來,“吵醒了啊,那你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
路翰飛無奈地搖頭,他真是服了這個矯情的丫頭,“對,我好空虛,好餓,不起來做一頓宵夜,我就沒法睡了呢!”
路雅南嘿嘿一笑,“真的?那我順便吃點吧。”
雖然彼此嘴上都不饒人,但十多年的兄妹之情畢竟是深厚的,路翰飛自始自終都記着路雅南是自己的妹妹,而哥哥就該照顧妹妹。
燒水,下馄饨。蔥花和鹽擱在碗底,煮好的馄饨連着熱湯倒進去,蔥花的香味就飄散開了。
他把碗推過去,又遞給她一把勺,“吃吧。”
看他還有些睡眼惺忪,路雅南不太好意思就這樣埋頭猛吃,于是一邊吹着滾燙的馄饨,一邊拉家常,“你究竟做了什麽得罪了爸啊?”
她離婚後來到J市因為怄氣,從不過問路翰飛的事,家裏的人知道他倆離婚新仇舊恨積怨着呢,電話裏也只字不提,再後來路雅南離開醫院,就徹底斷了聯系。
“啊……”路翰飛似乎早就猜到她要問這個,勾嘴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我和你離婚吧。”
“打住!”路雅南叫停,“我們都離婚一年多了,哪有這樣翻舊賬的!”
“那你想還能有什麽事?”他攤手聳肩,“我想啊,他們八成指望這一年多時間咱們能各自争點氣,可是沒成想沒一個争氣的!”
路雅南想了一下,倒也是這麽回事。路翰飛平日裏油嘴滑舌,嬉皮笑臉,深得長輩歡心,還真沒見他惹過誰生氣,算是二十四孝好孫子。連着奶奶都不幫他的事,大概也就只有這個了。
“我就頂撞了奶奶一下呗,就被爸踢出門了……”路翰飛說着目光游走,似乎是覺得有些丢臉。
“那奶奶還給你錢。”她白了他一眼,有錢拿還有什麽可丢人的。
路翰飛啧啧嘴,“小雅南,你現在怎麽這麽俗啊!那可是你三哥的求偶基金啊!我得拿着這個錢帶個媳婦回去,找不到媳婦,就不讓我回家了啊!”
“噗——”路雅南笑得樂不開支,“那你這錢在我這裏,你找哪門子媳婦啊!”
路翰飛乜了她一眼,“你也太小看你三哥了,英俊如我,何愁找不到妹子啊!我往J市大街上那麽一站,妹子們立刻就被我風流倜傥的氣質所傾倒……”
“唔唔……”路雅南配合地點頭,“那是那是,三哥你這皮相,典型一只求包養的鴨,妹子能不蜂擁而至麽。”
路翰飛擱下勺子,擡手就勾住路雅南小巧的下巴,“那小雅南,你要不要包養哥哥我呀?”
“那我可以二手轉包,賺個中介費麽?”路雅南也不避讓,笑得腹黑極了。她鳳眼彎彎,眼眸晶亮,路翰飛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有些感慨地說了一句,“真沒小時候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