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臨別前請他吃頓家宴
既然喜歡許歡是他一廂情願的事,那,是時候得把她從心裏移走了。
許歡和王梓媽媽合作,她的能力和為人,應該也會被王梓媽媽慢慢看到和接納,不管她能不能和王梓走到一起,都不關杜小非什麽事了。
杜小非心想,自己當初回來的任務完成了,幫師傅叫回了女兒,幫飯店度過了最危機的那段時間,這樣就夠了。
新飯店還是叫“歡樂大飯店”,王梓媽媽把裝修的錢折成飯店的股份,她算是飯店投資人兼股東,對飯店的經營活動,有管理及監督權利。
她按生意人的做法,請她的私人律師顧問,草拟了一份合作協議、上面連分紅方式、各自承擔的責任與義務,都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交給許歡看過後,在公證處簽字畫押生效。
飯店定在九月二十八日開張,王梓媽媽到時候會來出席開張剪彩儀式。
許歡之所以答應和王梓媽媽合作,一方面是她手頭資金十分緊張,憑她一己之力,已經沒辦法拿下重新裝修好的店面,另一方面,她想着王梓已經盡了最大努力說服她媽媽退讓一步,她也不能得寸進尺。反過來說,與一個有開飯店經驗的女強人合作,這是件好事,只是她是王梓的媽媽,是個态度強硬、喜歡掌控話語權的女人,就只是這一點讓許歡有所顧忌。
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杜小非要回老家了,許友福一定要在家辦一桌酒,還要親自下廚炒菜,說要為他餞行。
許歡不太敢面對杜小非,因為她總覺得欠了他一份情,本想找借口回避出去,但卻被老爸堵住了門。
許友福說道:“小非要走了,于情于理,我們都該表示一下,我手受傷時,全靠小非幫忙,又是醫院、又是飯店的兩頭跑……”
許歡見老爸說到動情處眼眶都紅了,便諾諾地問道:“爸!你該不會真的把他當作……半個兒子了吧?”
“女婿”一詞,許歡沒好意思說出來,用“半個兒子”代替了。
許友福說道:“你別以為小非是為了當我家女婿才賴在這裏的,他在我這裏打工的時候,你又不在家。去上海找你,也是我派給他的任務。”
許友福問許歡:“你是覺得他配不上你,所以一直都沒把他放在眼裏的,是嗎?”
許歡氣呼呼地說:“爸,我沒有把他不放在眼裏,但我也沒想過要和他談戀愛啊!想把他當女婿的人,是你啊!爸!是你在一廂情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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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算我不對,是我一廂情願,把你倆兩個硬往一塊兒湊。”許友福見許歡生起氣來,也不想惹她不開心,便自找了個臺階下。
許友福說道:“不管怎麽說,小非是我的徒弟,你爸爸我也就只收了這麽一個徒弟,你看不上他不要緊,但起碼在心裏得尊重他一點,他要回老家了,沒準這輩子我再也沒機會再見着他了……”
說着說着,許友福又悲從中來,哽咽得說不下去。
許歡安慰他道:“爸!看你說的,現在通訊工具這麽發達,你讓他經常給你打個電話,還可以視頻聊天,想見,怎麽都有機會見面的,說得這麽凄慘幹嘛?”
許友福無奈地看着許歡,說道:“說你聰明吧,你有時候怎麽這麽笨呢?小非是為啥走的?他幹嘛非得走?還不是想離開這塊傷心地?你覺得他走了後,還會回來嗎?”
許歡心裏“咯噔”了一下,還真是,怕是不會回來了。
但她嘴上還依舊犟着,說道:“他不是你的愛徒嗎?他不回來,你可以買張票去看他呀!反正一輩子很長,別說什麽再也見不到了的話,哪至于呢?”
許歡又說道:“爸,你是不是想說得慘一點,好讓我心裏更內疚啊?你以為,我心裏就好受嗎?”
許友福問:“你心裏不好受?那你趕緊說幾句軟話,把他勸住別走吧?”
許歡說:“爸!你在說什麽呢?白紙黑字的,是他自己寫的辭職書,我又沒強迫他寫,他寫了,我還能不批準嗎?”
許友福說:“唉,小非那不是被你逼到這份上了嘛,你說一句軟話不行嗎?我再在旁邊勸他一下,小非這個人心腸軟,肯定能答應留下來的!”
許歡皺起眉頭來:“爸!我跟你簡直說不清楚,你心裏還是把他當女婿在看待,但我跟你講,他不是!他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入贅我們家!”
許友福說:“那把他當兄長,當朋友,不也挺好嗎?”
許歡說道:“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看小非人不錯,希望我能嫁給一個好男人,讓你放心,可是,這感情的事,它是很複雜的好嗎?”
許友福說:“算了,我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既然你不願聽爸爸的話,你又是我的獨養女兒,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現在,我就只有一個要求!”
許歡看着許友福,許友福繼續說道:“小非回老家前,我要在家辦桌酒送送他,我也不管你願不願意了,算是我求你吧,賣老爸一個面子,留下來,好好陪他吃頓飯,吃飯的時候,也要待他客客氣氣的,收斂一下你的壞脾氣。你說對了,小非不是我們家裏的人,你不能像吼一只小貓、小狗那樣吼他,最後這頓飯,好歹讓小非留點好印象!”
許歡苦笑了一下:“行,爸,我不回避他了,我會留下來陪他一起吃頓飯。你也別覺得一頓飯能改變什麽,小非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你是他師傅不假,但你別代他做決定!”
為了這頓飯,很久沒上過菜市場的許友福,起了個大早,非拉着女兒許歡一起去附近的菜市場,采購時令蔬菜和雞鴨魚肉。
許歡沒辦法,只能順順老爸的意思,陪着他去買菜。
許友福背着手,在菜市場裏一路走,一路和賣菜的閑聊拉家常。
菜市場許多小商、小販都認識許友福,見他親自出馬,便開玩笑道:“咦,好久不見喽!怎麽今天老許親自出馬啦?平時不是你那女婿出來幫買的嗎?”
許歡瞪許友福一眼,許友福尴尬地假咳了兩聲,他把選好的菜交到許歡手上,一會兒功夫,許歡兩只手都要拎不下了。
許歡抱怨起來:“老爸,差不多了吧?哪吃得完這些啊,不重嗎?我快拎不動了!”
許友福“嘿嘿”一笑,說道:“讓你體會體會,買菜也是件很辛苦的事!起得早不說,還得拎上、拎下的!小非平時可沒少受罪!”
“爸!夠了,什麽事你都要往小非身上扯!”許歡瞪老爸一眼,氣呼呼地走到前面去了。
許友福又買了點蔥姜蒜之類的,然後自己拎着,和許歡一塊兒回來了。
回到家,許友福又命令許歡洗菜、理菜,做炒菜前的各種準備工作,然後說等小非來了,他會親自下廚炒菜。
許歡感覺老爸是在故意折騰她,但她也不好發作,反正再怎麽折騰,過了今天就好了。
“忍着點吧,畢竟是他的愛徒要走了,他心裏不好受,所以故意為難我。”許歡心裏默默念着“忍”字經,手上一刻不停地做着摘菜、洗菜的活。
還真是,平時在飯店,雖然許歡也會在人手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但總歸還是個老板,沒有事無具細地幹過。再說有杜小非在,更是沒操心過體力上的活。
許歡把買來的果蔬,該削皮的削皮,該摘葉的摘葉,洗洗切切折騰了一上午。
但活雞還沒殺,魚也沒剖,此時,許歡腰酸背痛,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