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以後,他為什麽還要繞過我幹涉公司的事情?”

老管家皺了皺眉,道:“您醒的比您所知道的要早。”

肖非楚回家一個月,便轉醒了,人還神智不清,對外界反應也不強烈,不過楚郁還是高興地要命,推着輪椅帶肖非楚去外頭曬太陽,蹲在肖非楚旁興奮地同他說話。

那是老管家頭一回看楚郁說那麽多話。

楚郁說自己的生活,肖非楚的生活,說自己的童年,得知父母死訊時的痛苦。說了許多,才說到他和肖非楚。

老管家站在不遠處,不知是該聽不該聽。

但楚郁也沒有說下去,他踯躅了一會兒,起風了,又把肖非楚推了回去。

肖非楚雖然醒了,又沒有行動能力,成日只知道黏着楚郁,楚郁只好繼續幫他帶着公司,勉力不叫肖非楚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再接下去的事兒,肖非楚便知道了,家裏被他攪得烏煙瘴氣一團糟。

楚郁遠走他鄉繼續學業,老管家身體也越來越不适合繼續在楚家工作,就推薦了相熟的一位管家,自己離開了。

肖非楚聽老管家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待到茶水涼透,老管家要再給他換茶時,起身告辭了。

他回到家裏的時候,楚郁正從樓上走下來。

“今天這麽早?”肖非楚擡頭緊盯着楚郁。

楚郁剛睡醒,沒有戴眼鏡,扶着樓梯扶手往下走,白淨的臉上還留着枕印,楚郁日子過得講究,但也糊塗,聽肖非楚問他,點了點頭:“趕上進度了,導師放了我們一天半的假。”

“這麽好心?”肖非楚抱着手臂等他下來,站在樓梯口擋道。楚郁看着杵他面前的那位兄長,繞開他走向吧臺。

楚郁端起水壺倒水,背對着肖非楚回答他的問題:“導師明天要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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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還沒進嘴裏,肖非楚從後頭抱住了他,附在他耳邊問:“那你呢?”

“有幾個同學約我去吃飯看電影。”楚郁老實交代。

“誰?”肖非楚箍楚郁箍得緊了些,低頭咬楚郁脖子,楚郁水杯都拿不穩了,轉過來想離他遠點兒,卻被肖非楚按在吧臺上吻着。

楚郁擔心保姆走過來,肖非楚哄他:“我清過場了——誰?”

“我又沒答應。”楚郁低聲說,他推開肖非楚,臉頰染上一層薄紅。

肖非楚不放過他,扣着楚郁的肩不松手:“我家小楚郁害羞了。明天到底什麽日子?”

“不知道。”楚郁擡頭看着他,嘴唇抿着,好像打死也不願意開口。

肖非楚手摩挲着楚郁的嘴唇,安慰他道:“沒人陪你過節,豈不是可憐,哥哥陪你。”

就這麽連哄帶騙的,肖非楚順利預約到了楚郁的情人節行程。

誰想第二天,楚郁并沒能起來床。

他夜裏被肖非楚折騰得狠了,現下正躺在肖非楚被子裏均勻地呼吸,肖非楚卻醒的早,他看着楚郁,極力想要回想從前和楚郁相處的片段,卻每每徒勞而返。

肖非楚有些挫敗地下了床,他輕手輕腳,楚郁還是皺眉睜開了眼:“幾點了?”

肖非楚看了看表,告訴楚郁還早,讓他繼續睡,楚郁卻撐着坐了起來,像是也要起床。肖非楚一根指頭就把楚郁按下去了:“幹什麽這麽急,一天有二十四小時呢,楚少爺。”

“那你走。”楚郁揮揮手,翻身裹進被子裏,肖非楚笑他孩子氣,低頭吻了吻他的後頸,便去書房處理公事了。

到中午,楚郁還是沒下樓,肖非楚就覺得不對勁兒了,他走到楚郁身邊,楚郁正翻身朝門口,臉上紅得有些不自然,他湊過去搭了搭楚郁的額頭,又碰了碰他的臉,确定是燒起來了。

“發燒了,”肖非楚判斷,“早上不還好好的麽。”

楚郁不耐煩地把他手推開:“沒燒,不喝姜湯。”

肖非楚不知道發燒和姜湯什麽關系,他叫了家庭醫生來家裏。醫生幫楚郁量了量體溫,眼尖看見了楚郁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瞥了肖非楚一眼:“病原體在這兒呢。”

肖非楚裝沒聽見,叫他趕緊開藥。

醫生搖搖頭:“低燒而已,不用吃藥,你叫人給他煮點姜湯。”

“我不喝姜湯。”楚郁立刻插嘴。

醫生和肖非楚都沒理他,肖非楚回頭跟管家示意,管家轉身出去了,楚郁冷着個臉縮在被子裏。醫生看楚郁沒事,也告辭了,留肖非楚陪着他。

“還不高興上了,”肖非楚半跪在床邊平視楚郁,“姜湯得罪你了?”

“我不愛喝。”楚郁說,他半張臉在被子裏,生病不免情緒外露,楚郁十分罕見地滿臉寫着不樂意。

廚娘把姜湯倒進杯子裏,送上了樓,肖非楚走過去接了過來,端到楚郁床邊,楚郁聞見味道就發脾氣了:“不是說了不喝嗎?”

肖非楚說:“喝完睡一覺,帶你出去散熱。”

肖非楚态度很堅決,大有楚郁不喝他就上手灌的架勢,楚郁跟他對瞪一會兒,敗下陣來,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面無表情地躺了回去。肖非楚跟哄小孩兒似的往他嘴裏塞了顆糖,坐一旁看合同去了。

楚郁睡了一整個上午,這會兒睡了不多時就醒了,還是決定起床。

起床前肖非楚還給他量了體溫,燒降的差不多了。

肖非楚在一旁看他穿完衣服,在洗手臺邊站了半天,戴了隐形眼鏡又摘了,換上了框架,便問他怎麽了。

楚郁說眼睛不舒服,肖非楚走過去看,伸手要摘楚郁的眼鏡,楚郁就捏住了肖非楚的手腕。

肖非楚低頭看看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又看看楚郁。楚郁手心還帶着熱意,整個人都散發着比平日熱燙的氣息,右邊眼睛微微有些泛紅,肖非楚忍不住動手動腳起來。

兩人耳鬓厮磨一番,肖非楚重新把他抱回了床上去,他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又給脫了,扭着頭用眼神質問肖非楚。

肖非楚說:“哥哥想過了,換個地方做愛不也是做愛,洋人節日沒意思,咱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說完就把自己推了進去,楚郁喘着氣罵他病原體,肖非楚充耳不聞,仍是把楚郁釘在床上。他正值壯年,車禍的後遺症在他身上得不到什麽體現,體力依舊好得驚人,但楚郁病不知好沒好全,肖非楚也沒敢太過分。

肖非楚俯視着楚郁,覺得自己渴求楚郁或許是比楚郁渴求他,還要多得多。他剛醒時有多忌恨楚郁,現在就多麽想要得到他。

楚郁像一艘沉船,從前的肖非楚是他想要開往的那片陸地,現在的肖非楚就是包裹着他的深海鹽水與砂石。

兩位的肖非楚都覺得自己更好,而楚郁沒有選擇。

因為他已經沉下來了。

7.

三月頭上,肖非楚拿到了一份藥檢報告。章遠給他開的藥,确實是針對他症狀開的,為了以防萬一,肖非楚還找出了很久前他放在抽屜裏忘記吃的藥,一同化驗了,除了其中有兩三粒是複合維生素,別的都沒有問題。

他盯着報告看了良久,告訴秘書:“幫我查查章遠。”

接着又打電話騷擾起楚郁來。

離楚郁回澳洲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昨晚肖非楚在飯桌上問楚郁,什麽時候能放暑假回來,楚郁卻說他沒暑假,要想回來得請假。

肖非楚一拍桌子:“什麽野雞大學。”

楚郁正看手機,當即搜了他大學排名,遞到肖非楚眼皮底下去,叫他好好看看:“你又是什麽大學?黃埔軍校?”

肖非楚大約是知道自己學歷低的,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今兒個天氣不錯。”

楚郁剛要把手機收回來,一條英文的消息進來了,大意是問楚郁何時回學校,對方去接他。

肖非楚英文還可以,眼疾手快按住了手機,問楚郁:“這誰?”

“一個朋友,普通朋友,”楚郁說完,有覺得自己強調普通朋友有點兒太把肖非楚當回事兒,就緘口要把手機拿回來。

肖非楚把手機丢進了身後的單人沙發裏,把楚郁撈進懷裏讓他叫聲好聽的。

楚郁不叫,他也不生氣,但也不讓楚郁動彈,非要楚郁叫聲哥哥。

楚郁被他煩得要命,只好順了他的意,冷冷道:“哥。”

“咱們能不能不去上學了?”肖非楚咬着楚郁細白的脖子問他,“不是有那什麽,遠程教育?”

楚郁向來懶得跟肖非楚廢話,奉勸他多讀書。

肖非楚一想到楚郁要走,心就不踏實,正準備把氣撒外人頭上。誰知他還沒來得及去找章遠算賬,章遠自己叫診所的小助理打電話過來了,提醒他:“肖先生,您錯過好幾次複檢了,章醫生建議您近期可以來一次。”

肖非楚鋼筆紙上戳了幾下,和那個小助理定了時間。

他又約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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