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朋友

裴聽南沒任何猶豫。

他淨白骨感的手直接将外衣丢在一邊,解開領帶,帶着冷欲的勾引:“那正好,還懶得繼續演了。”

沈吟晚卻有些懵,危險感隐隐襲來,她不明白什麽意思。

但裴聽南已經沒耐心再說太多。

自從沈吟晚出道接的戲,在感情方面大多清湯寡水。

沒涉及情愛親密的劇情。

所以她今年開始接戀愛類綜藝,準備走輕熟路線,他才會慌神。

池禹那種不負責任的野性子有什麽好?

卻入了她的眼。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嫉妒已然将他燒了個徹底。

“唔!”

沈吟晚在怔愣中背部被他按推到牆面,突如其來驚呼和接吻堵住的聲音同時響起。

筆掉落在空寂寂的走廊,素白紙張也從手中飄走,她條件反射掙紮着的手腕被他輕松反剪,像毫無防禦力的兔子。

怎麽會……

沈吟晚不置信睜圓眼睛,耳根滾燙覺得快要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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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算什麽?

舊情難忘的報複,還只是純粹的瘋了。

來不及想太多,思緒便被扯斷。

她的口腔裏充斥滿久違清冽薄荷的味道,男性荷爾蒙在此刻異常濃烈。

很熟悉的味道。

有個不争的事實,那就是她對裴聽南的親吻一直有缺乏抵抗的弱點。

總是如此,只要他靠近鼻息吻過來,她就會閉眼身子也止不住發軟。

以前就是。

現在依舊沒變。

唯獨變了的是這個吻,褪去記憶中的溫柔,激烈裹着幾分狠厲這還是第一次。

她快要呼吸不上,覺得缺氧窒息在他禁锢的溫度中。

掠奪從急切輾轉緩慢下來,但腰間的那只手,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絲毫未松懈,掌控在他的強硬範圍。

終于,裴聽南仁慈地稍稍放開氣息,她便大口呼吸起來。

他眉角眼梢微斂着。

嘆息的語調克制又隐忍,問:“就這麽喜歡池禹?”

她氣息還未順,微弱:“什麽?”

裴聽南極近距離看她。

幾乎貼着唇角肌膚,眸光很深,莫名讓她覺得有點像偏執的病态。

“我本想對你慢慢來,就像以前一樣,可你總是太着急了。”

“不。”

他自顧自說着。

忽然輕輕笑了笑,嘲弄:

“是我病得太厲害,等不及了……”

是了。

就像急需溫暖的螢火蟲。

在冬日垂死掙紮,尋找救贖。

沈吟晚不明白他說‘病得太厲害’是什麽意思,被他的嘆息蠱惑,怔怔迷離着眼。

如果這是演技。

猶如塗了糖漿的陷阱,那麽确實奏效了。

明知道不安全,明知道是空的什麽也抓不住,可面對冷然的裴聽南如此,貪戀就像岸上饑渴的魚,需要他的水影,甚至,還想一頭紮進去。

她的眸光像浸染了水,顫顫巍巍的眼睫輕劃過他的鼻尖。

裴聽南喉結滑了下,手掌下移,從她睡衣角輕輕攀入。

他指尖有些涼,沒阻隔的觸碰讓她不自覺打了個激靈。

如夢初醒般,這超出她預想的承受。

沈吟晚下意識去躲,奈何只有她的臉偏開,腿早已被他聰明地壓住,沒能撼動半分。

事态不像以前。

撩撥全由她主控,發起者也是終結者。

此刻既不是她發起的,更不是她可以終結的。

他的侵略性很濃。

這種感覺陌生又戰栗。

逃不掉的她羞赧急迫輕顫着身子,貓似的軟嗓微微帶了哭腔:“錯、錯了,我錯了。”

裴聽南頓住。

這句話仿佛催眠一樣,拉着他回到過去。

那是她偷溜去夜店給蘇冉慶生的事情,雞尾酒半杯沒喝完,人就被接走了。

沒錯,是被他抓住接走的。

回到車裏。

裴聽南淡漠俊臉看着她,一言不發。

那時候,她也如同現在這般,小心翼翼又害怕至極地讨饒:“錯了,我錯了。”

軟糯像小貓一樣,讓他不忍嚴苛。

柔情的回憶拉扯住瘋狂。

裴聽南閉眼,深呼吸,狠狠捏着手指隐忍砸了下冷硬的牆面。

他松開了她,側身閉眼喘/息着。同時,像得到仁慈的赦免,她緊繃着的身子終于松了些,雙腿虛軟靠牆。

太急了,別吓到她,她還沒準備好。

他不停在心裏纾解,重複許多遍才堪堪管用。

走廊的燈影很淺。

沈吟晚臉燙心快,垂着眼睫看他落在地上的影子,腿長腰窄的,清冷的挺拔。

紙張就在裴聽南的腳邊。

靜了會兒,他彎腰将意願單撿起。

沈吟晚咬着唇,看他骨節分明的手收緊,攥成團。

“我不填這個。”裴聽南啞着嗓子轉身看她,白色襯衫的領子微微散亂,純潔和欲望融合得那樣和諧,盯着她的眼眸半幽深半冷然:“你也乖一點。”

若有似無的暧昧。

然後徑自回房,徒留沈吟晚恍恍惚惚留在原地。

她驚羞之餘泛來隐隐的低落,不明白自己和裴聽南現在是什麽關系。

如果……

這是一場臨時起意的貓捉老鼠,那麽在和他綜藝戀愛見面時游戲就開始了。

沈吟晚暗感完蛋,她沒抵擋住。

也确實留戀身心俱燙的曾經。

遺憾太過,牽挂了這麽些年,心底的貪念在和他親吻中縱成了過去的圓滿。

原來還是這麽喜歡他,喜歡到他一觸碰防禦全部土崩瓦解。

沒關系。

心跳仍舊過激,她垂眸臉燒着寬慰自己,如果這場暧昧的對方是裴聽南的話,那麽沒關系。

喜歡是無法控制的。

回到房間的沈吟晚翻來覆去,許久也睡不着,失眠了。

她摸到手機看眼時間,接近淩晨。

消息推送,有密密麻麻關于她評論與艾特。

沈吟晚無心去管炸開鍋的微博,只下床來到窗邊,她拉開一道縫隙,冷風浪聲立刻卷進來,揚起白紗簾搖搖曳曳。

涼得腦袋清醒。

以往睡不着,沈吟晚就會鋪開筆墨顏料,萬籁俱寂伴着夜色清心畫畫,然後再題兩行字,習慣平靜度過。

但此時此刻半點也不想。

她胸口燥熱,想到那場吻,有些餘溫未消。

雖然分別了許久,但可以肯定,對自己來說他依舊是極盡誘惑。

接吻會沉迷,拒絕卻又會想。

沈吟晚越想越出神,風雪飄搖的幕簾中,微微的癢,她忍不住想起了那首詞:

“蜘蛛遺絲 随腿往上爬

呼吸急切你睡着了嗎?

如你所願也幻化做他

驟風暴雨想來就來呀

芭蕉開花

夜夜春夢 由得它

唇邊說話

管他話真或說假

發膚以下

那點香豔偷到嗎?

巫山雨大

少年郎俗世呀”

作者有話要說:  詞選自《俗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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