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上門?

劉三沒有一口答應,這是一寧預料之中的事,并不讓一寧意外,不過紙人玉娘走出來,看着劉三下山的背影,“他是劉家獨子,要傳承劉家的血脈,他不能死的,若是他死了,劉家就絕後了。”

“嗯。”一寧聽着應一聲,并沒有開解玉娘的意思,玉娘感傷的看了山下的方向,“道長為什麽還不讓我去投胎?”

“腳長在你的身上,你想走沒人能攔得住,你為什麽不走?”一寧沒有回答玉娘的問題,只是反問她。

“我,我舍不得。”玉娘遲疑半下,說出心裏話,她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劉三,舍不得将來永遠都見不到他,永遠都要忘了他。

一寧沒有意外,每個不願意去投胎的鬼魂都有自己的執念,就是因為放不下,所以才不肯走。

從一開始,一寧就很清楚玉娘的執着是什麽,一個她願意為他去死的男人,現在還好好的活着,她怎麽舍得自己一個人去死了。

玉娘跪下誠懇地道:“道長,求求你了,你幫幫我們吧。”

現在只有一寧可以幫到他們,玉娘真摯的哀求,“我本來已經獻祭了自己的靈魂,只為了保住劉三哥,道長都能把我的魂魄要回來。既然道長說了有辦法可以讓我複活,就請道長幫幫我們。”

苦苦的哀求,無非只想再活一次。

“讓你複活的辦法我已經告訴劉三,願不願意在他,你再求我也沒用。上天總是公平的,得到什麽失去什麽都會安排的有條不紊。”從前的時候,她總覺得上天是不公平的,但是有時候換一個角度想,就會覺得老天還是公平的。

玉娘不再言語,劉三,是她最不能去要求的人,就算讓她去死,她都願意,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為難劉三。

“你願意為劉三死,就沒有想過劉三也會願意為你死嗎?”一寧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所以體會不到一個人懷揣着怎麽樣的一顆心,願意為對方去死。

而眼前的玉娘願意為了劉三去死,那麽劉三究竟願不願意為了玉娘豁出自己的性命?

“不能讓他去死,如果要他死才能換我活着,我寧願自己馬上去投胎。”玉娘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什麽,激動的站了起來,告訴一寧她的決定。

一寧攤攤手,“這件事情裏做決定的人不是你。你沒有資格阻止我和任何人交易。”

冷漠的提醒玉娘自己的身份,這是第一次,玉娘聽到一寧用這樣冷漠的語氣和她說話,一時間玉娘都傻眼了。

“道長,道長,我求你,無論劉三和你說什麽,你都不能答應他這樣的交換。只要你不答應劉三,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事到如今,玉良唯一想到的就是用自己作為交易的籌碼,說服一寧改變和劉三交易的可能。

但是一寧搖搖頭,“你是一個死人,劉三還活着,我和活人做交易。不會和你,因為你給不了我任何想要的東西。”

這樣冷聲的提醒玉娘,她已經是個死人,只剩下魂魄而已。

活人能和一寧談交易,成了鬼,鬼卻不可能再給一寧任何她想要的東西。

“以其來求我,不如去求劉三,只要劉三不和我做交易,我自然不會蠱惑他。”一寧說到這裏,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光芒,就讓她看看人心究竟是怎麽樣的?

玉娘遲疑半響,終是開口道:“我可以去勸他?”

“可以,你可以随便去,我不會攔着你。”雖然玉娘是在三清觀裏幫她做事的,但是玉娘日常做完了事情,想去哪裏都可以。

“我去見劉三哥會不會,會不會害到他?”顯然從來沒有想過竟然還可以去看劉三的玉娘激動的詢問。

一寧解釋道:“你又不是纏着他不放,只是去見他一兩面而已,不會有什麽事。當然,你要是想找他為你償命也是可以的。畢竟你是為他而死,該死的人是他,不是你。”

玉娘連連搖頭,“不,我不會,我不會害劉三哥的,不會。”

一寧聽着只是冷漠一應一聲,“這是你自己的事,不用特意告訴我。”

不是作惡的鬼一寧是不會去動的,只有主動出擊,想害人性命的鬼一寧才會出手。

“我,我去看看劉三哥。”竟然可以去看劉三,玉娘再也坐不住了,趕緊的往山下跑,一寧提醒地道:“你最好不要忘記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要是一不小心落入了別人手裏,我是不會去救你的。”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奇人異士更是數之不盡,有些事,天月河裏的情況一寧還沒弄清楚,一寧只是想讓玉娘小心一些,玉娘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換句話來說,她還是堅定不移的要去找劉三。從一寧的嘴裏不難聽出來一寧讓可以幫劉三複活玉娘,但是代價确是要劉三的命。

這恰恰有違玉娘的初衷,她舍了命的救劉三,一點都不希望劉三有半點閃失。

存着一顆相互為了彼此的心,不,應該說是玉娘有一顆為了劉三萬死不辭的心,但是劉三卻未必了。

不過,無論最後怎麽樣,玉娘這樣善良的人都會有好報的。

“男人吶,永遠都比女人心狠。”一寧看着玉娘遠去的背影如是嘆息。

一清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田家的事你要小心。”

這樣提醒一寧的事還是第一回 ,一寧詫異的回過頭看向自家的師傅,“師傅不是一向不喜歡管這些小事?”

“我的眼睛還沒瞎。田家的事不是小事。”一清怼了一寧一句。

一寧吐了吐舌頭,“那又怎麽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現在田家老爺有人上門求着給他幫忙,他是春風得意,要是那幾個上門的道士有些本事,人家尋不到我們頭上,想要讓人改邪歸正做一個善心的商人,那就難了。”

“你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某位當師傅的不善的質問一寧。

一寧攤手無辜的道:“難道讓我幫助着田家惡鬼對付道士?師傅覺得這件事合适?要是你覺得合适,好啊,我們立刻就做。”

好似就等着一清發話,一寧迫不及待的去做。

一清瞪了一寧一眼,“我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難道讓我又去和道士争生意搶生意?那就不好啦,你看我先前把田家的人整成什麽樣子了?現在這個時候送上門去,完全就是自取其辱。”一寧有腦子,萬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送上門去,讓田家的人羞辱她。

“三位祖師爺,你們說說是我師傅的主意好,還是我的主意好?”別說一清還真是一寧說的意思,正準備張口和一寧理論理論,一寧已經轉向三清的石像,就等着他們說道說道。

一清同時也看上了三清,他也想聽聽三清都是什麽意見,是站在他這邊還是站在一寧那邊?

然後兩個人都得到了答案,不出意外三清一致站在一寧的一邊。

送上門去給人打臉;讓人上門來求他們。要說面子,誰不選的後者,三清的大佬們都是要臉的人,再說田家的人都打到三清觀來了,這個時候聽說他們家有道士上門,一寧就下山同樣上門去,那不是把自己的臉伸過去讓人随便打?

不行不行,一寧又不是沒有本事的人,送上門去給人羞辱的事,絕對不能做,傳揚出去,他們三清的臉往哪兒擱。

“比起師傅,還是祖師爺心疼我。”一看三清都站在自己這一邊,一寧連連朝着三清祖師爺作揖道謝,“師傅,你看三位祖師爺都已經答應這件事情了,那我可就去做了。”

看着一清的臉色非常的不好,但是一寧高興。

上門去求着給人解決麻煩,聽起來多不靠譜。天月河的事,那是沒辦法,誰讓她一窮二白,啥都沒有,為了揚名立萬受點委屈是可以的,但是現在可就不需要了。

田家的人分明已經想要上門尋她解決麻煩了,要不是橫生枝節,哪裏用她費心。不成,名聲還是不夠,要是夠的話,她就不用操心。

“你們只想到讓一寧上門救人不好,若是讓別人知道。一寧竟然做法幫助惡鬼對付尋常百姓,你們就沒有想過會有什麽樣的後果?”這個時候的一清竟然教訓起三清來,一寧嘀咕地道:“我做事師傅放心,保證不會讓人看出半點破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在做,天在看,就算一般人看不出來,天會不知?”一清板着一張臉,連三清都開始訓起來。

“枉你們還是祖師爺?不好好教導徒子徒孫也就罷了,淨給他們出些歪魔邪道的辦法。傳揚出去,三清觀的名聲還要不要?”一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行的啊,竟然連祖師爺都敢訓,偏偏祖師爺一個都不敢吱聲,誰讓人家一清說得在理。

“那你們說現在怎麽辦?”被一清一罵,三清祖師爺們全都萎了,不敢再提讓一寧從中搗亂的事來。

一寧是堅定不移的不肯去上門,讓她拿臉去讓人打,不,她打人臉的時候爽快,讓人打她的臉,不行。

“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一清也明白,一寧是個心思堅定的人,所以這個時候就不要想讓一寧選擇他說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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