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辰對她很珍視,而且給予了她足夠的尊重。

不知什麽時候,冷奕已經退了出去,并且體貼地幫他們倆掩上了房門。

溫心緩緩走向楚奕辰,主動牽起了他的大手,清眸凝視着他,輕聲說:“下午陪我逛街好嗎?”

都說男人最頭疼的事情就是陪女人逛街,不過楚奕辰再次證實了他良好的紳士風度和極佳的教養:“好。”

女子微微張睫,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他似乎從沒有正面拒絕過她的任何要求!

整個下午,溫心享受着楚奕辰的陪伴,從鑽飾到衣飾,只要她看中了的,都讓楚奕辰買下來。

冷奕的手上已經拎滿了大包小袋,而戰利品還在續持增長着……

楚奕辰注意到,溫心購買的衣服裏面有一套唐裝改良彩繡旗袍,還有一套紅寶石的首飾,一雙珠光亮漆皮的紅色高跟鞋。這些東西,有些像新娘子的妝扮。

果然,東西買得差不多了,溫心又要楚奕辰陪她去最好的造型室做造型。

從化妝室裏走出,妝容精致的女子令人眼前一亮。她高高盤起的秀發讓他想起了一句古詞“寶髻匆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他看習慣了素顏的溫心,偶爾的濃妝淡抹着實令他驚豔。

“很美!”男子對她毫不啬吝贊美,眸光火熱地觑着她,魅聲低語:“打扮這麽漂亮,是專門為了給我看吧!”

溫心微微擡起秀美的下巴,傾身過去,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今晚嫁給你!”

36你的味道真美!

溫心決定今晚向楚奕辰獻身。

一則,她已經吊足了他的胃口,又有了名份,再矯情下去怕惹他不滿;二則,她心裏着實感激他的數番仗義相助,以身相許也算對他的報答;三則,她要懷孕生子必須得靠男人,自己一個人無法完成這項偉大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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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最重要的還是最後一點——那關系到她能否徹底奪回溫氏的統治權!

夜色深沉。

別墅外面埋伏着十幾輛黑色的轎車,蜇伏在暗夜裏靜悄悄地等待着。

其中的一輛車裏,李勇正等得不耐煩之際,終于等來了音訊。

“不……不好了!”幾個黑影踉踉跄跄地奔出來,好像後面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玩命般地奔逃。“行動失敗,我們的人都被抓了……”

李勇一個機靈,連忙發動開車,疾踩油門,倉促而逃。

幸好他反應敏捷,幾秒鐘之後,剩下的那些車還未移挪動就被幾十輛車從四面八方圍堵得嚴嚴實實,插翅難逃。

憑着多年在道上混的經驗,李勇對危險和各種突發狀況有本能的應對措施,終于趕在包圍圈合攏之前逃了出來。

他絲毫不敢停頓,也不敢回頭看,只從反光鏡裏看到後面一片燈光亂閃,似乎已經有車開始追趕他。一腳将油門死命踩到底,他是今晚伏擊行動中唯一逃出來的人。

某星級娛樂會所,豪華專供包廂裏。

一位年輕貌美的女歌手正用甜膩的嗓音哼唱着時下的流行曲,一邊扭腰擺臀,大抛媚眼。可惜,她再如何賣力都無法吸引到今晚的金主——對方從進來就沒正眼瞧過她,卻一直在跟酒瓶子較勁。

美女歌手是會所人氣最高的歌手,包下她為在包廂裏獻唱無疑是天價。但今晚她的存在似乎就是一個擺設,好像背景音樂般完全被人忽視。

“哎,你別再喝了!”沈家男試着勸說已經有醉态的易淩風,伸手去攔對方的酒杯。“再喝就醉了!”

“我沒醉!”易淩風不耐煩地擺手,“你管我!”

“什麽事情惹你不爽了!”沈家男并沒有真得奪下易淩風的酒杯。兩人是發小,他當然了解對方的性子。“有楚芊芊那樣的大美人陪着,你還有何不足呢!”

沈家南流露羨慕的語氣,他也曾經追求過楚芊芊,可惜佳人芳心另許,他只有在旁垂涎的份兒。

易淩風輕輕搖頭,欲言又止。就在這個時候,放在桌旁的手機響了。

萎靡之色頓時一掃而空,易淩風拿過手機,看到李勇的號碼,黑眸閃過一抹佞戾的寒芒:“喂,事情做得怎麽樣?”

“易……易少……不……不好了……”李勇驚惶的聲音随着電波傳過來,“我們派去伏擊楚奕辰的人被發現了,還遭了埋伏……我……只有我逃了出來……”

“什麽?!”易淩風差點兒氣暈過去,忍不住破口大罵:“沒用的東西!”

“嘀……”對方竟然挂斷了電話,不知道是怕被易淩風責罵還是出現了什麽意外情況。

沈家男不由瞠大眼眸,他在旁邊聽得明白:“呃,你跟楚奕辰正面杠上了?”

易淩風還未及回答沈家南的話,手機又響了。他定睛一看,這次竟然是楚奕辰打來的。

心知不妙,但他還是毫不示弱地硬着頭皮接通了。“楚奕辰,你別嚣張……”

“有沒有搞錯!”楚奕辰略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過來:“賊喊捉賊有意思?易淩風,你還有什麽陰招損招統統施出來,我奉陪到底!”

“楚奕辰,你要繼續存心跟我作對,我讓你永無寧日!”易淩風陰恻恻地發狠道:“這只是個開始而已!惹到我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你真他媽的惡心!春宵一刻值千金都被你給攪合了!”楚奕辰不勝其煩地:“怪不得溫心離開你選擇我,跟你這種男人在一起簡直是自虐!”

提起溫心,易淩風更是火冒三丈:“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賤人,在我眼裏她狗屁都不是!我就算再饑渴都不會再回頭穿她那雙爛鞋……”

“既然如此,你急什麽?”楚奕辰輕描淡寫地哼道:“三番兩次糾纏不休,不是為情難道是為錢?溫心欠了你多少,我替她還!”

“……”易淩風啞然,他發現楚奕辰總有能耐一語切中要害,瞬間令他丢盔棄甲。

是的,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假如他真得完全不在乎,又在較什麽的勁?難道僅僅是因為溫心的主動離開反而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李勇已經落到了我的手裏,你要想讓他少吃點兒苦頭就消停些!聽着,我和溫心親熱的時候最讨厭被人打擾,有什麽事情等我忙完了再說!OK?”楚奕辰警告完畢,就挂斷了電話。

室內春意盎然,一片旖旎。

溫心嬌喘籲籲,猶如花朵般在男子的狂狷裏緩緩綻放。他們共赴雲雨,纏綿不休。

原以為只是逢迎而已,溫心卻想不到她仍然可以在狂歡中迷亂。他極溫柔,極有耐心,一點點地引誘她,一點點地讓她淪陷,一點點地讓她徹底燃燒。

“心兒,你的味道真甜美!”男子在她的耳畔低喃,極盡溫柔。

溫心媚眼如絲,長發海藻般攤開,纏綿着他,極盡妖嬈。

狂歡沒有節制,哪怕今晚的突襲事件都沒有半分影響到楚奕辰的興致。幸好有冷奕将事情處理得十分妥善,楚奕辰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和心思。

天大的事情等明天再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當然不會浪費在易淩風那個瘋子的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倦極的女子終于昏昏沉沉地睡去,打雷都叫不醒她。

看着她倦怠的睡靥,男子縱然意猶未盡,還是放過了她。

他知道,他今晚真得累壞了她!

楚奕辰披了件睡衣下床,走到外面的陽臺上,點燃了一支煙,順便給易淩風回撥了一個電話。“現在我忙完了!可以說說了,今晚你派人暗算我的事情打算怎麽善後!”

37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現在我忙完了!可以說說了,今晚你派人暗算我的事情準備怎麽善後!”

既使隔着電波,易淩風也能想象出此時楚奕辰心的樣子:充分享受完溫心的身體之後,心滿意足地抽着煙,順便打個電話調侃調侃他!

易淩風聽到自己咬牙的聲音,但他卻無法繼續發狠。因為李勇落到了楚奕辰的手裏,他若繼續發狠,只會連累自己的兄弟吃苦。

“楚奕辰,你少得了便宜再賣乖!”易淩風幾乎吐血,他就不明白,難道楚奕辰是他上輩子的克星,為何每次交手,他都敗得狼狽又難堪。“直接說吧,想要什麽條件!”

一時氣盛,代價慘重。他想動用黑道手段來報複楚奕辰,卻沒料到對方如此棘手。非但沒有占到任何便宜,竟然還全軍覆沒!別人也就罷了,李勇是他多年的兄弟,怎能棄之不顧。

“很簡單,這次楚氏和易氏簽訂的合同,我再要五個點的利潤!”楚奕辰毫不客氣地提出了條件。

“你做夢啊!”易淩風哪裏咽得下去這口惡氣,“以為我易淩風是唐僧肉,随便能讓你咬一口!”

他易淩風一身的尖刺,鋒芒畢露。在崇城,誰也得讓他三分!偏偏這個楚奕辰,看起來不過一介花花公子,偏偏每次交鋒他都占不到絲毫便宜,實在讓他郁悶又氣忿。

“舍命不舍財!那就等着給你的好兄弟收屍吧!”楚奕辰慢津津地說道。

他的威脅從不是空頭支票,絕對會兌現得十分徹底。

“等等,別挂!”易淩風咬着鋼牙,心不甘情不願,卻不得不妥協:“兩個點!”

“四個點!”開始讨價還價。

“三個點!”

“成交!”

“……”

易淩風将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身邊的人也不敢勸。幸好還有一個沈家男,比較熟悉他的性子,在他暴虐的時候默不作聲。

等到易淩風發洩得差不多,沈家男才開口:“消消氣,過來再喝一杯!”

“喝個屁!”易淩風爆粗口,嘶聲怒道:“我想喝楚奕辰的血!”

“呵,”沈家男忍俊不禁:“瞧你的模樣,他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睡了你的女人!”

“……”

“被我猜中了!”沈家男點點頭,嘆口氣:“你該不會是為了溫心吧!”

溫心是易淩風的舊愛,據說已經被玩膩抛棄。可看易淩風的樣子,傳言似乎并不足以全信。

“她!配嗎?”易淩風忙不疊否認,鄙夷又嫌惡:“滿懷心機,又利欲熏心,簡直讓我作嘔!除了楚奕辰,哪個男人也不會傻到被她利用做種馬……”

說到這裏,他猛然頓住。不知為什麽,他想起楚奕辰的那句話——我甘願被她利用!

假如當初他也裝傻,甘願被她利用,現在她仍然還在他的身邊,他仍然可以享受她的溫柔!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就像毒蛇一般咬噬着他的心。他驚覺到自己的變化,無法原諒自己竟然生出如此惡心的念頭。他一定是被鬼附體了才會這樣想!溫心那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有任何的留戀!一個利用他欺騙他對他虛與委蛇的女人,他根本不應該再對她有任何的幻想!

“什麽意思?”沈家男聽得雲裏霧裏,“楚奕辰肯讓溫心生孩子!”

聽說易淩風的舊愛變成了楚奕辰的新歡,但想給楚奕辰生孩子,溫心恐怕還不夠資格吧!

易淩風沒有回答,他盯着迷離閃爍的燈光,半晌冷笑道:“楚奕辰什麽時候都不忘謀取自身利益,借着李勇的事情都要敲我一筆。他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真心待她!我倒想看看,他們倆的恩愛能秀到什麽時候!”

第二天醒來,溫心的身體就像是被卡車狠狠的碾過一般,酸疼無比。

這個楚奕辰,平時看着溫文爾雅,卻是個十足的衣冠禽獸!他在床上的瘋狂實在令她吃不消,平時對她有求必應,但昨晚卻一直對她的求饒充耳不聞……

枕畔還留有男子好聞的獨特氣息,但身邊的人兒卻已經不見了蹤影。溫心以手撐着床面,慢慢地爬起身尋找自己的衣服,卻只找到扔得滿地爛布條!

她搖搖頭,忍着身體的酸疼,起身去了浴室。

二十分鐘之後,溫心神清氣爽地走出了浴室。今天是她第一次正式出現在溫氏高層股東們面前,必須要打扮得體。

昨天,她讓楚奕辰陪着自己逛街,除了“新嫁衣”之外,還買了幾身奢侈品牌的職業裝,很适合今天在溫氏高層們面前的穿着。

為了今天,她準備了好久,絕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争取以最好的狀态在高層們面前首次亮相。只是,楚奕辰那厮卻将她折騰得有點兒狠,讓溫心暗暗咬牙。

下了樓,溫心正打算去外面找點兒吃的,一個面目和善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态度恭謹地對她打了聲招呼。

“溫小姐,早!”

“早!”溫心看對方的打扮穿着應該是家政嫂,就禮貌性地點點頭。

“我姓馮,你可以叫我馮嫂!以前負責照顧老爺子,現在調派到大少爺的身邊,負責大少爺的飲食起居!”馮嫂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接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溫小姐請随我來餐廳用餐吧!”

桌面上擺着花樣繁多的營養早餐,用餐的人卻只有溫心一人。

用餐的時候,溫心順便給楚奕辰打了個電話。

“喂,寶貝,想我了嗎?”男子性感好聽的聲音略帶着一絲暧昧的沙啞傳了過來。

溫心俏臉一紅,不由想起了昨晚他在她耳邊的喘息和狂狷的低喃。此時晨光明亮,昨夜的歡好恍若隔世般似真似幻。她穩穩神,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什麽時候離開的,吃早餐了嗎?”

“嗯,有進步,知道心疼老公了!”對于女子的進步,某君立即鼓勵道。

“……”溫心差點兒嗆到。老公?想想也是!人家畢竟是自己法律承認的丈夫,昨晚兩人又有了夫妻之實。不過……咳,她給他打電話并不是跟他情話綿綿的好不好!有正事,對,還有正事。“呃,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見到我手腕上戴的那只……東西!”

她想說手表,但想想可能瞞不過楚奕辰的眼睛,索性就不跟他打馬虎眼了。

男子倒是沒裝傻,爽快地應道:“昨晚你累壞了!為讓你好好休息,我幫你把身上的東西都摘下來了!”

“唔,”果然是他在作怪,她猜的半分沒錯。“放哪裏了?”

“在我這兒!”

“你拿走做什麽?”溫心哭笑不得。“那是人家挨揍的視頻,如果洩漏出去,對我們不利的!”

原打算攝錄下易淩風暴打她的視頻,發布到網絡上扳回一局。沒想到反錄到她和楚奕辰先後暴揍人家的視頻,她自然不想再公開。

“留着欣賞啊!”對于溫心的傑作,楚奕辰高度贊賞。“尤其是你扇他耳光的鏡頭,我反複看了好幾遍,很爽!”

“……”溫心想笑,又忍住。

“不過我又想到獨樂樂不如衆樂樂,這麽精彩的佳作埋藏起來實在可惜!所以剛剛我剪輯了幾個精彩鏡頭,做了個小視頻特意發給了易淩風,讓他一起欣賞!”楚奕辰很大度地表示願意分享好東西。

37你真棒

“咳!”溫心差點兒嗆到,忙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她不由有點兒心虛,小聲地問道:“你真得發給易淩風了!”

“當然!”楚奕辰慢津津地問道:“有什麽問題?”

溫心只覺頭皮發麻。她想到了易淩風暴虐冷酷的脾氣,真不想象他看到視頻之後的反應。罷了,反正已經是老虎嘴上拔胡須了,索性得罪到底。不過,從此以後她只能跟楚奕辰綁在一起,如果不幸落單,易淩風絕對會宰了她!

穩穩神,溫心微微牽唇,随口表揚了幾句:“沒問題,你做得很好!真棒!”順便賞了個香吻,然後挂斷電話。

她,繼續淡定地繼續用早餐。唔,早餐的味道真得很不錯。

冷奕開車将溫心送到溫氏辦公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熄了火,轉過頭問道:“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溫心考慮了一下,認為在公司裏安德森需要顧忌他的“慈善家”形象,應該不會有過激的行為。再者,她第一次出現在公司的高層面前,帶着一個保镖似乎有些不妥。便道:“你留在車裏等我吧!随時電話聯系!”

八點五十分,溫心就到達了公司的高層會議室門口。她特意提前過來以示對股東們的尊重,另外也防備有什麽突發狀況耽誤時間(例如路上堵車或者是安德森故意刁難)。

一切還算順利。估計安德森聽說了易淩風跟楚奕辰交惡吃虧的事情,一時間也不敢明着跟溫心撕破臉皮。她順利地進到會議室,但卻發現并沒有給她預留位置。

随着溫心走進會議室,許多人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她,卻都不認識她。

溫心從小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安德森從不讓人在外界提起她。對于這個溫氏的唯一繼承人,知道的人多,見過的人少。

迎着衆人或忖度或好奇的目光,溫心大大方方地走向安德森,聲音清脆地道:“爸爸,我來了!”

安德森臉拉得老長,不過再不情願此時也無法逃避現實。他知道,今天要不把溫心介紹給衆股東,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勉強點點頭,硬擠出一點兒笑容:“跟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溫心面帶得體的微笑,對着在座的衆股東們彎腰鞠了一躬。“各位叔叔阿姨們好,我是溫氏的繼承人溫心,我的媽媽是溫氏的上屆董事長溫雅,我的爺爺是溫氏的創始人溫和先生!”

衆股東齊齊瞠目,重新打量這位年輕靓麗的女孩。原來,她就是傳說中溫氏唯一的繼承人,溫老爺子唯一的孫女,也是溫氏唯一的血脈。傳說這女孩智商有問題,一直在療養院接受治療,從不見外人。突然間,她就這樣闖入了衆人的視野,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幾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顫巍巍地站起身,昏花的老眼盯着那株清新如含羞草般的女孩,激動地道:“你就是溫佬的孫女!”

“是的!各位爺爺好!”溫心的聲音些許的哽咽,她終于從中看到了久違的慈祥和和善。這幾個老股東都是爺爺生前的好友,他們将會是支撐她未來在溫氏立足的頂梁柱。

“好,長這麽大了!”幾位老股東滿懷感慨地看着溫心,同時又轉過頭責怪安德森。“安總,你有一個這麽漂亮懂事的女兒怎麽整天藏着不讓見人呢!”

面對衆人的質疑和好奇,安德森一臉的尴尬。許久,才讪讪地解釋道:“小女從小患有難以啓齒的頑疾,為了她的順利成長……”

“今天,當着各位前輩的面,我溫心正式宣布,我是個完全正常的成年人,如果外界再有任何不利我的謠傳,我個人将追究對方的法律責任!”說罷,溫心從文件夾裏拿出了那份由查理醫生簽字的精神診斷書,然後拿給那些股東們一一過目。

衆人面面相窺,直覺今天這場景似乎火藥味十足。

果然,安德森沉不住氣,開火了:“溫心,你在搞什麽?剛康複沒多久就急着證明這些東西,起碼說明了你的不成熟!其實,在爸爸的心裏,無論你神經正常還是不正常,你都是爸爸的女兒啊!爸爸從沒有在意過這些……”

“可是我在意!”溫心堅決不給他惺惺作态的機會,脆生生地截口道:“如果我不能向大家證明我的神智完全正常,就會影響到我接下來接任董事長一職……”

“什麽?接任董事長?”安德森怪叫一聲,幾乎忍不住跳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看着安德森再也沉不住氣,溫心淡淡地一笑:“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溫心在文件夾裏翻撿出兩個紅本,大大方方地出示給衆人過目:“大家請看,這是我和楚奕辰先生的結婚證!按照爺爺的遺囑,只要登記結婚之後,我就可以準備接任董事長之職了!”

“轟”一聲,現場一片嘩然。誰都想不到溫氏唯一的繼承人突然出現,更想不到她剛出現就帶來了如此重磅炸彈。安德森坐了十幾年董事長的位子,如今真正的繼承人出現,他就要退位讓賢了。

安德森沒想到溫心竟然如此激進,半分緩沖的時間都不留給他,一時間有些亂了陣腳。

“前幾天,你爸爸還說你的病已經好了,依我看,這是又有舊疾複發的症狀了!”安德琪站起身,語氣頗為擔憂,但眼神卻很是淩厲:“楚奕辰是誰?他怎麽可能跟你結婚,簡直是笑話!”

随着安德琪開口,頓時有一票人附合。他們都是安德森這邊的,自然向着安家人說話。

“就是啊!聽董事長說,這個女兒從小腦子就有問題。看來,的确患有癔症!”一位名叫馬志福的股東第一個響應。他故作不屑地哂笑道:“楚少是什麽人物?他怎麽可能突然結婚呢!再說,楚家的長孫大婚,這該是多麽轟動全城的事情,為什麽我們大家一點兒消息都沒聽到!你們聽到楚少結婚的消息了嗎?”

衆人紛紛搖頭,看待溫心的目光都多了幾分鄙夷。

楚家是雲城六大世家之一,家境鼎盛,聲勢顯赫。傳聞楚家大少爺楚奕辰風流多情,常年留連花叢,卻是片葉不沾身。多少名門千金上流閨媛都無法拴住浪子的腳步,怎麽可能突然跟名不見經傳的溫心領證結婚?這的确太過荒謬!

“我和楚少的婚姻是合法的,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去查!”溫心倒是篤定,因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今天我只是把這件事情通知大家,兩天之後,我會讓律師把我的婚姻狀況提交上去,同時準備繼任董事長之職。”

安德森咳一聲,安德琪頓時醒悟過來。她很生氣地一拍桌子:“還不快把這個神經病拖出去!趕緊給她打一針,讓她冷靜冷靜,真是瘋了!”

38接任董事長

溫心還是低估了安氏兄妹的無恥,她原以為當着衆股東們的面,他們至少要做做表面的文章,不至于太過嚣張。沒想到,安德森勉強披着僞君子的外衣,而安德琪卻是兇相畢露。

安德森連聲咳嗽,提醒妹妹不要太過份。一則,溫心今非昔比,不是輕易得罪得起;二則,溫心手裏還握着他的把柄,萬一惹急了眼,在董事會上給他捅出來,那他豈不是身財名裂。

對于哥哥的暗示,安德琪卻是置之不理。她快要氣瘋了,哪裏能容忍溫心繼續下去。溫氏被安家收入囊中多年,想再讓他們吐出來,簡直難如登天。

幾個保镖上來拖拽溫心,想把她拉出去。

“放開我!你們誰敢碰我!”溫心大叫:“我是溫氏的繼承人,你們誰都沒有資格把我從這裏趕出去!”

幾位老股東都看不下去,其中跟溫和生前交情最好的方秉暢挺身而出,阻攔道:“不許對一個女孩子動粗,你們快放開她!”

方秉暢德高望衆,那些保镖也忌憚他三分,一時間有些猶豫。溫心趁此機會擡腳狠狠踩向鉗制她的保镖,對方果然痛呼着松開她去抱腳。她再一巴掌掄出去,打開了前面擋路的保镖,一路飛奔到方伯的面前,躲到了他的身後。

“方爺爺,你快救我!”溫心緊緊抓住方秉暢的衣角,輕輕地泣啜着:“如果被他們抓起來,爸爸又要把我關到黑屋子裏不讓我見人了!爸爸說公司是他的,可是我記得爺爺說過公司是心兒的!”

溫心此言一出,衆皆嘩然。溫心是溫氏唯一的繼承人,毋庸置疑!而安德森以監護人的身份擔任溫氏公司的董事長,如今竟然想鸠占鵲巢,居心險惡昭然若揭。

“你們幹什麽?快住手!”方秉暢等人連聲喝斥那些保镖,同時威嚴地逼視安家兄妹倆。“溫心是公司未來的繼承人,你們倆作為監護人,這樣的行為恐怕容易招來非議吧!”

安德森見勢不妙,忙用眼神制止住妹妹,然後清了清嗓子,解釋道:“也許我跟溫心之間有點兒小誤會,但我們是親父女,怎麽可能有什麽問題!我很高興……溫心能夠進公司幫我做事,但她畢竟不成熟,繼任董事長之事還要從長計議,以免公司利益因為高層的變動而受損。再說,她還稚嫩了些,閱歷不足,需要時間學習歷練嘛!”

這些話很好地緩和了氣氛,解除了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溫心初來乍到也不想立刻跟安德森撕破臉皮,立即順水推舟:“爸爸說得對,我還需要時間學習歷練!正式繼任董事長之職之前,爸爸就是我最好的老師。在座的各位前輩也是我的榜樣,請你們多多指教!”

溫心站出來,再次謙恭地向衆人躬了躬身。

兩個多小時的股東會議順利結束,溫心終于正式走進了溫氏集團,并且被這個公司接納。從此以後,她不再是那個被世人遺忘的孤女,而是溫氏未來的繼承人!

只是,有些可惜啊!她畢竟身單力薄,如果有些人脈關系,今天這個機會就該充分利用,專門請些媒體記者來曝光報道一番,那麽她會被更多的人看到和記起。

心裏有點兒小小的遺憾,不過萬事開頭難,總算有了個不錯的開始。等她在溫氏立穩了腳跟,再謀劃下一步吧!

會議結束,溫心阖起文件,正準備起身随衆人一起離開會議室。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許多手持相機和話筒的記者,他們大多數擠向安德森,争先恐後的提問:

“安總,聽說今天是溫氏繼承人正式接管公司的重要日子,您有何感想?”

“安總,您的女兒溫心才是溫氏真正的繼承者。現在她的繼任勢必造成你的離任,你心裏是否有前浪即将死在沙灘上的危機感?”

“安總,您為了能延長留任時間,會不會故意刁難您的女兒,借口各種理由不肯退位讓賢呢!”

“安總……”

面對五花八門卻直擊要害的各種問題,安德森是眼冒金星,幾乎要當場吐血。他的回答只有一句:“是—誰—放—這—些—該—死—的—記—者—進—來—的!”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因為那些記者包圍了他,還不停地拿相機對着他各個角度的拍攝。直到安德琪醒過神,讓保镖驅趕那些記者。

溫心胸口直跳,她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些記者是誰放進來的?她同樣奇怪,不過顯然局勢對她十分有利。

“大家好,我是溫心!安總的女兒,溫氏集團未來的法定繼承人!”溫心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對着那些記者友好地微笑。“爸爸的身體不适,你們有何疑問就問我吧!”

于是,那些記者找到了新目标,紛紛放開了安德森轉而圍向溫心。

溫心似乎幫了安德森一個大忙,衆人對她的印象更加深了一層好感,認為她是個孝順的女兒。

“我是溫心,以前沒有在媒體前露過面,因為爸爸把我保護得太好,一直讓我在國外留學,所以我擁有一流的英語口語表達能力,這次回國,就是準備接任溫氏董事長一職!”溫心落落大方地微笑着解釋道。說完了,她又用極其流利的英語把方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衆人恍然大悟,難怪從沒有見溫心在媒體面前露過面,原來并非是如外界傳言她精神有問題,而是一直出國留學深造,現在才學成歸來!

記者們一邊瘋狂地拍照,一邊提着各種五花八門的問題,從溫心的國外生活到現在的狀況以至将來的打算,都詳細盤問。

溫心一邊回答,一邊不着痕跡地重新走近安德森。她站到安德森的身邊,答道:“是爸爸接我回來的!今年我已經滿二十三歲,并且跟男友注冊登記,按照爺爺留下的遺囑,我要開始繼任董事長之職的準備工作!”

安德森要氣暈過去了!他想反對想制止想讓人把這些該死的記者統統都趕出去!可是,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旦他有任何過激的行為,就可能招來媒體的各種猜疑,議論他企圖霸占董事長的位置,打壓排擠親生女兒。

可惜,安德琪明顯沒有安德森的城府和眼光,她快要氣瘋了。真不明白,溫心這個丫頭朝夕間怎麽就有了這麽大的能耐,簡直能呼風喚雨。她覺得這些該死的記者都是被溫心買通并且偷放進來的,卻不曾想過,溫心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無論哪種原因,安德琪堅決不能任由其發展下去,否則溫氏這塊大蛋糕豈不是要從他們的嘴裏飛走了!

“大家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就是個神經病!”安德琪激忿地站出來,指着溫心對衆記者揭露道:“其實她是個重度精神病患者,說的話統統不靠譜,大家千萬不要相信她!”

衆人一怔,連連吸氣,齊刷刷地再次望向溫心。

溫心似乎更加驚訝:“姑媽,你怎麽了?難道我說爸爸對我疼愛有加是胡言亂語嗎?難道我說爸爸準備培養我接任董事長之職是假的嗎?難道我們父女關系融洽也是假的嗎?難道我的英語也是假的嗎?”

安德琪頓時語塞,她沒想到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女孩竟然如此伶牙俐齒,将她反駁得啞口無語。如果她說那些統統是假的,豈不是當衆打安德森的臉!如果承認是真的,那豈不是等于承認了溫心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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