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尋,終于她看到一抹颀長英挺的俊影,不由籲出一口氣。一切順利,都在預定計劃中。
“你什麽時候惦記起了薄大少?”身邊立刻就響起了一個驚奇中帶着醋意的聲音。
溫心一怔,她又忘了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醋壇子!抿了抿菱唇,略有些尴尬地解釋道:“聽聞任行長跟薄大少私交甚密,有他在也許我貸款的事情還能多幾成把握。”
“你要貸款!”楚奕辰摸了摸下巴,睨她一眼:“為何舍近求遠!難道我的面子還比不上薄洋?”
“不是……”溫心聲音頓時小了許多,她有些愧疚:“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
她真不知道她愧疚個什麽勁!就像個被丈夫拿住出牆的小媳婦,急火火地跟他解釋。難道她的事情除了他楚奕辰,就不能找別的男人解決?
顯然,楚奕辰的答案是肯定的。“以後有需要人脈的方面只管跟我開口,少去跟別的男人套近乎!薄洋可是我的好兄弟,別因為你弄得我們兄弟倆生分了!”
“……”有這麽嚴重嗎?溫心終于意識到這家夥的占有欲有點兒變态!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貸款的事情交給我了!”楚奕辰俊臉有些陰郁,非常不爽。他知道溫氏集團風雨飄搖,迫切需要資金暫度難關。不過,他并沒有積極開口,只是想看看她怎麽解決這麽大的麻煩。結果好奇心害死貓,他再裝聾作啞下去,這個妞兒說不定要潛規則薄洋了!“我幫你擔保!”
天大的問題被男子兩句話輕描淡寫地解決了,可溫心并沒有展顏。她思忖片刻,柔聲跟他商量道:“這樣吧!我先跟任行長談一談,如果實在不行你再幫我解決如何?”
楚奕辰眯眸,睇着她不語。
“現在資金短缺只是個開始而已,如果我習慣事事依傍你,就會失去獨立生存的能力!也許,你并不需要一個事業成功的妻子,但是溫氏需要一個真正的領導者,領導着這個世家企業走出泥濘,重創昨日輝煌!我剛進公司,各方面無疑都有些生疏稚嫩,這正是磨練我的大好時機!為了帶領溫氏在變幻莫測的商海裏走得更遠,我必須要學會獨當一面!”溫心仰視他片刻,就擁抱住他的健腰,同時将臉龐埋在他的胸懷裏。
面對這個倔強又溫柔的小女子,楚奕辰怎能真得跟她生氣。雖然仍不爽,但不可否認,就是這個要強到近乎倔犟的女孩比那些一味柔順奉迎的女孩更能打動他的心。這樣的女子,決非池中之物。假以時日磨砺,她的光芒将無人能夠掩蓋。
他已經預感到,終将有一天,她會與他并駕齊驅,巾帼不讓須眉!
“我理解你!不過……也別太要強了!”楚奕辰愛憐地輕撫着她披在肩頭的秀發,認真道:“記住,你并非孤軍作戰,任何時候我都站在你的身旁,做你最堅實的後盾!”
記憶裏,雲夢嬌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進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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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幢豪華的宅院屬于溫家,但溫心在這個家裏形同奴仆沒有絲毫的地位。因此,雲夢嬌這個閨蜜也不被安家人待見。甚至,她都從來不被允許踏入宅院的大門。
雲夢嬌換上了漂亮的晚禮服,搭出租車到達溫家,然後拿着溫心給她的邀請函順利進到了派對現場。
第一次參加上流社會的晚宴,雲夢嬌多少有些緊張。她看到奢華的大廳裏到處溢光流彩,衣香鬓影,言笑晏晏,盡管穿着自己最漂亮的晚禮服,可她仍然感覺自己跟這個地方似乎格格不入。
心裏正惴惴的時候,冷不防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人手裏的酒杯傾倒,裏面的酒液都灑到了雲夢嬌的胸前,洇濕污髒了大片的衣服。
“對不起!”一個好聽而溫柔的男音頓時響起,同時遞過來一疊紙巾讓她擦試。“冒犯了,實在抱歉!”
雲夢嬌有些狼狽,她忙接過紙巾揩試着被酒液洇透一塌糊塗的上身。由于晚禮服的布料薄如蟬翼,此時濕透之後曲線畢露,等同現場版的“濕身誘惑”,她俏臉脹得通紅,擡起頭想責備對方兩句,卻看到一張英俊白淨的面孔。
眼前的男子相貌身材都很出衆,手工剪裁的高檔西裝更襯得他玉樹臨風,卓越不凡。可貴的是,他雖然一看就身份不凡,但卻溫文爾雅,沒有半分豪門公子慣有的驕縱和脾氣。此時,他歉意地看着雲夢嬌,主動說道:“如果方便把你的尺寸留下,我馬上讓人給你送一套新禮服換上!”
雲夢嬌的俏臉脹得更紅,幾乎能竄出火來。她羞澀地低下頭,小聲地說:“不必了,是我不小心先撞到你的……這……跟你無關!”
由于分神她沒注意到來人,所以才撞上去。對方并沒有得理不饒人,相反主動承擔責任,這讓雲夢嬌不由心生好感。此人真是名符其實的紳士,真正上流社會的翩翩佳公子。對方如此通情達理,她當然不能胡攪蠻纏,也主動承認了自己的過失。
“我看你有些面生,應該不是圈子裏的女孩!”男子似乎對雲夢嬌頗感興趣,問道:“方便詢問小姐的貴姓芳名嗎?”
雲夢嬌擡起頭,眸光潋滟,輕啓唇瓣,小聲地答道:“我叫雲夢嬌,是溫心最好的朋友!”
“溫心最好的朋友!”對方顯然怔了怔,不過很快就回過神,對待她的态度更加熱情:“原來是今晚主人的好朋友,也算是半個主人了!雲小姐,認識你很榮幸!我叫沈家男!”
說着,沈家男就熱情而不失禮節地對雲夢嬌伸出了一只手。
62投毒
溫心正打算挽着楚奕辰去跟薄洋寒喧,順便再理所當然地通過薄洋跟任寶國認識,創造下一步的機會。
剛邁步,突然被一個人拽住,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只見雲夢嬌穿着件前胸被洇濕的禮服裙,臉色緋紅神情慌亂地拉着她求助。
“溫心,我裙子不小心弄髒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雲夢嬌急聲道。
“怎麽搞的!”溫心大吃一驚,忙問道:“你剛來就有人找你麻煩?”
難道是安家人故意使壞,為難雲夢嬌!
“不是!”雲夢嬌搖搖頭,俏臉再飛紅霞。“那人不是故意的,純屬意外!”
溫心見雲夢嬌臉上可疑的紅雲,心裏一動,剛要開口說什麽,卻見容飛飛已經咋咋呼呼地過來了。
容飛飛當然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她拉着沈家男,一如既往風風火火,絕對高調。“妹子,這PARTY搞得怎麽樣?還滿意吧!”
溫心和雲夢嬌遁聲看去,溫心眸光一閃,雲夢嬌卻是狠狠一怔。
剛剛跟她攀談的沈家男,此時攬着容飛飛,兩人俨然恩愛情侶。
“楚少,溫小姐,雲小姐!”沈家男彬彬有禮地對三人逐一問候。
“咦?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溫心有些奇怪地看看沈家男又看看身邊的雲夢嬌。
“就在剛才!”沈家男一手攬着容飛飛的纖腰,微微笑着答道:“我不小心潑髒了雲小姐的裙子,還好雲小姐大人大量,沒有怪我!”
容飛飛恍然大悟,上前一把拽過雲夢嬌,爽快地說:“我男朋友弄髒了你的裙子,我替他賠償!來,跟着姐姐我去換一件!”
雲夢嬌還未及開口,就被容飛飛一陣風似地拉了去。
溫心搖搖頭,她委婉地告訴過容飛飛,今晚最好不要讓沈家男參加晚宴。她借口跟安德琪交惡,而沈家男是安德琪的兒子,見面難免尴尬。沒想到容飛飛那個二貨當場為沈家男申辯,說什麽沈家男是真正的紳士,絕不會因為他媽的事情對溫心加以辭色,所以仍然把沈家男給帶來了!
心裏很是不爽,卻又不便明說,溫心只在心裏忖度着接下來怎樣才能盡量避免容飛飛帶着沈家男出現在薄洋的面前!
正想得出神,突然撞上楚奕辰的目光,而後者也正觑着她,噙笑不語。
不知為何,溫心俏臉一燙。見鬼,為何她總感覺随時被這個男人看穿呢!她感覺,他正事不關已地冷眼旁觀,看她接下來怎麽擺平沈家男!
因為,她要想讨好薄洋,就得先打發走礙事的沈家男,這樣才能拉着容飛飛去跟薄洋套近乎。當然,她也可以直接省略這一步,借着楚奕辰這棵大樹的蔭涼攀交薄洋。可是,那樣一來她便是借着楚奕辰的關系了!
“咳,”溫心清咳一聲,決定不再矯情了。既然有捷徑,她何必一定要舍近求遠呢!親昵地重新挽起楚奕辰的胳膊,她柔聲道:“我們過去拜會薄大少吧!”
薄洋仍然是獨身一人,這麽多年來他似乎習慣了不帶女人。有關薄大少不喜女色的傳聞早就衆所周知,甚至還有傳言他喜好男色,不過也沒見他和哪個男人有過火的關系。因為薄父早亡,薄洋早早撐起整個家族,他就是薄家的主人,既使如此任性也沒有像楚奕辰那樣來自長輩的逼婚壓力。
在無人管束的情況下,薄洋就這樣一年又一年地蹉跎着歲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女子入他的法眼。受其影響,弟弟薄濤也不肯結婚,不過薄濤跟哥哥不同,他常年游戲花叢,風流不羁,跟楚奕辰倒像親兄弟倆。
今晚,薄濤的身邊照例帶着個身材火辣的漂亮妞兒,跟一大幫子狐朋狗友在飲酒作樂,歡歌狂舞。
可是無論氣氛多麽熱烈,薄洋都保持着他近乎淡漠的優雅,不緊不慢地啜着酒,清冷地做一名看客而已。
溫心帶着楚奕辰走過來的時候,見薄洋的身邊正站着任寶國夫婦,不由暗喜,真是天助她也!
“薄少,感謝賞臉!”溫心端着酒杯,保持着優雅禮貌的笑意,款款上前致敬。
果然,薄洋是紳士。對于女士,他從不會失禮。主動跟溫心碰了碰杯,客套道:“能得到溫小姐的邀請,我薄某十分榮幸!”
這次晚宴是以溫心個人名義舉辦,由容飛飛出面發送邀請函,的确跟楚奕辰沒有關系,盡管楚奕辰和薄洋兩人是執交,但見面後仍然由溫心先開口招呼薄洋。
對此,楚奕辰保持絕對的安靜,旁觀着女子開始展露的社交天賦。
顯然,溫心根據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來制定不同的交際方式。對于薄洋這種彬彬有禮卻又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男人,她就充分給他表現紳士風度的機會,卻又絕不會像尋常女子那樣喋喋不休。薄洋欣賞識趣大方的女人,因為他深受花癡糾纏之苦,最讨厭垂涎他美色拉着他扯東扯西滿嘴廢話連篇的女人。
“薄少身邊的這兩位朋友……怎麽稱呼?”溫心适時地将話題引到了任寶國和其夫人的身上。她當然認識任寶國,下午她可是花了很長時間專門研究他的照片。
總算是問到自己了,任寶國連忙将老臉笑成一朵花,殷勤地對楚奕辰躬了躬身,“楚少!”
“……”有沒有搞錯,是她在問候他好吧!竟然無視她,直接越過她跟楚奕辰示好。溫心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果然是奸商,量人下菜碟是強項!
楚奕辰微微抿唇,似笑非笑。
好在薄洋不緊不慢地從不失禮。既然溫心經過他來問候任寶國夫婦,他當然有必要給他們做個互相介紹。“這二位賢伉俪是彙通銀行的行長任寶國先生和他的夫人!這位和楚少一起的溫小姐相信大家應該對她很熟悉了!對,她就是溫氏集團新任董事長溫心,也是楚少的女友!”
楚奕辰瞟了薄洋一眼,這家夥倒是周到,什麽時候都不忘維持他的謙謙君子形象。可惜,太過溫吞,導致心愛的女人一直流落在外,不停地對別的男人發花癡,他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說些無關疼癢的廢話。想到這裏,他就對薄洋至今孤身表示理解了!這樣的男人要不孤獨終老,太沒天理!
“久仰!久仰!溫小姐果然是大家閨秀,氣質非凡啊!”既有楚奕辰這樣的男友,又有薄洋這樣的朋友,任寶國當然不敢怠慢溫心,趕緊殷勤地伸出手來。
溫心含笑跟任寶國握了握手,很自然地又跟任夫人握了握。“認識你們很高興!”
于是,在溫心的刻意安排下,這場交際行動算是順利圓滿地完成了!
她就是要跟任寶國認識,但又不能讓他看出她刻意接近。有楚奕辰和薄洋引薦,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任寶國絕不會察覺到她接近他別有用心。
就在一群人相談甚歡,漸入佳境之際,容飛飛那個二貨帶着沈家男那個累贅過來了!
溫心暗呼不妙,這下子肯定會将薄洋得罪得十分徹底。薄洋離開,她再跟任寶國夫婦攀談就能看出刻意的痕跡!可是她又不能阻止,只能硬着頭皮等着接下來的發展。
“溫心,你的閨蜜已經換好衣服了,就是身邊還缺個男朋友!我說給她介紹一個,她竟然就偷偷跑掉不見了!”容飛飛生怕搞跑了雲夢嬌跟溫心沒法交待,趕緊過來如實禀報。
衆人面部表情齊齊扭傷,但都知道容飛飛的性格,倒也無人感到奇怪。
溫心淺笑莞爾,道:“夢嬌應該不是那種小氣的女孩,多半去洗手間了!”
“噢,那就好!”容飛飛點點頭,轉過目光到楚奕辰的身上,咧嘴一笑:“妹夫,準備什麽時候娶我妹子?”
溫心清晰地看到薄洋俊臉一沉,再沒說話。
楚奕辰平時見了容飛飛都是敬而遠之,不過自從容飛飛宣布他是她妹夫之後就不再避嫌了。他潇灑地将雙手插在褲袋裏,一派從容悠閑:“訂婚的時候第一個給容大小姐喜谏!”
“哇,我這麽榮幸啊!”容飛飛沒心沒肺地笑起來,不過她的笑容仍然有點兒苦澀的味道。
曾經,那個溫暖了她少女時代回憶的男子終于要娶妻了,而他的妻子并不是她,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她的性格卻是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決定結束暗戀,就絕不拖泥帶水。
“楚奕辰,你娶了我的妹子要對她好,以後不許再搞些花花草草的事情,否則讓我知道了絕不饒你!”容飛飛示威性地對楚奕辰捏了捏粉拳。
溫心真得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始至終,容飛飛這個馬大哈就将薄洋忽略得無比徹底。她心知不妙,果然薄洋已經悄然轉身,招呼不打一聲就離開了。
無奈地輕嘆口氣,趁着楚奕辰被容飛飛那二貨糾纏住的時候,溫心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問任寶國夫婦:“薄少走了?”
“唔,幸許有什麽事情吧!”任寶國連忙殷勤地答道。
溫心點點頭,觑了任寶國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任行長算得上半個不動産評估專家了,能不能幫我個忙,看看我們溫家的不動産能折合多少呢!”
任寶國怔了怔,問道:“溫小姐要做不動産評估?難道缺錢嗎?”
“暫時有點困難。”溫心保持着淡然的笑容,接道:“不過問題并不大,需要三個億左右的周轉資金吧!溫氏名下有三幢豪宅,十幾輛豪車,另外珍貴的珠寶首飾幾十件!不知道這些東西能否貸出三個億!”
任寶國想了想,肯定地說:“你家的這幢宅子依我的眼光粗略估算就值三個億!不過,評估之後最多只能貸出兩個億。如果加上另外兩幢宅子還有豪車以及珠寶……貸三個億絕不是問題!”
“噢!”溫心颔首,卻又輕蹙秀眉,輕輕吐出她的煩惱:“不過,按照爺爺留下的遺囑,這些房産需要我生下溫家的繼承人之後才能劃到我的名下!這種情況,該怎麽辦呢!”
“這種情況就需要銀行方面通融了!”任寶國答道:“除了私人銀行可以通融,恐怕沒有別的辦法!當然,楚少也可以幫你!三個億不過是他彈彈指甲的事情!”
溫心輕輕搖首,道:“公司裏面的的財政問題不想麻煩他,如果事事需要他幫我,幹脆這家公司我也別開了,直接劃進楚家的總公司就是了!”
任寶國明白了,呵呵一笑:“原來溫小姐是個這麽要強的女性!既然如此,這筆貸款生意我做了!”
“……”由于對方答應得太過順利,溫心反倒怔住。
不過,接下來任寶國一句話迅速就澆滅了溫心的激動:“只要楚少肯給你擔保,別說三個億,就算六個億也沒問題!”
“……”原來這家夥是看在楚奕辰的面子上才如此爽快!溫心有些啼笑皆非。她不想依傍楚奕辰,結果還是要靠着楚奕辰度過難關。罷了,算她又欠他一次人情吧!
好歹順利辦妥了貸款的事情!說明她回到溫家是正确的!如果她住在公寓樓裏,開着十萬塊的車,怎麽跟任寶國談貸款三個億?
受此啓發,以後她就得住在溫家,出行換豪車,這樣可以在很多事情上獲得方便。
就在溫心和任寶國夫婦舉杯慶賀的時候,突然晚宴現場一陣騷亂,衆人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麽。
這時,一位年輕英俊的警官走出來,用麥克風向大家宣布道:“大家稍安勿躁,晚宴出現了意外情況,有人在酒水飲料裏投毒……”
63你的心跳得好快!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大亂,賓客們手裏拿着酒杯的也趕緊扔了。還有手發抖,直接掉到地板上摔碎的,總之全場一片混亂狼藉。
“大家不要驚慌,由于我們發現及時,制止了兇手的罪行,請大家放心飲用,酒水沒有任何問題!”那位英俊的年輕警官就是方永軒,溫心特意讓楚奕辰将他邀請來鎮壓場面的!
當然,溫心也沒指望方永軒能鎮得住膽大包天的安家人,但出了事情,有這位當紅警官在場,各方面自然可以方便得多。
“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對晚宴現場以及酒水食品專區都安裝閉路監控,二十四小時全方面無死角監視着每一個角落。一旦有人投毒或者搞什麽動作都瞞不過我們的眼睛!”方永軒講話間,已經有許多警察湧進來,維持現場秩序,同時将那名涉嫌投毒的女傭給戴上了手铐。
聽說全方面無死角二十四小時閉路監控,衆賓客的情緒才慢慢放松下來,再加上警察趕到維持秩序,因此并無人提出離開。
晚宴仍然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似乎并沒有受方才小插曲的影響。
別人猶可,唯獨安家人大禍臨頭般惴惴不安。
胡蘭英再也顧不得在晚宴上鞏固她當家主母的地位,拉着女兒安妮急匆匆地離開了,再也沒有露面。
溫心冷眼旁觀,她知道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着。她不急,她有的是時間和手段跟她們慢慢玩!
這時,沈家柔和易玲珑在一起交頭接耳,易玲珑滿臉的懊悔,沈家柔似乎在安慰她。
“我剛才明明看到薄少的,見他跟溫心相談甚歡,就不便過去打擾!想想那溫心真是不要臉,都已經勾引上了楚少,還不安份,當着他的面又跟薄少賣弄風情,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任她溫心玩弄于股掌之間!”沈家柔本意是安慰易玲珑的,可是說着說着,就滿嘴醋意,忘記了本來的初衷。
“又是溫心!”易玲珑快要氣暈了,她咬着銀牙忿然道:“難道說她是妖精轉世嗎?專門來蠱惑男人的!”
對于溫心,易玲珑原本是看不起的。可是經歷了這麽多事,發現此女蠱惑男人的本領實在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根本就想不通楚奕辰為什麽被溫心迷得神魂颠倒呢!又不是處女,也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楚奕辰就是對溫心極其寵愛又死心塌地,讓她疑惑不解又忿然不平。
“噓,小點聲!”沈家柔連忙勸道:“這個溫心非常難惹,而且睚眦必報!當初因為我舅舅一家跟她不睦,現在鬧得……舅舅至今被關押,今天更是連警察都驚動了,說是有人在酒水裏投毒,誰知道她又搞什麽花樣,說不定就是她自導自演借機想嫁禍于人罷了……”
說到這裏,沈家柔也是郁悶不已。她發現溫心的手段的确不凡,以前還真是小瞧了對方!同時,她也為舅媽和表妹擔心。因為她很清楚,這次投毒事件十有八九跟舅媽和表妹脫不了關系。
“哼,這個賤人!”易玲珑咬牙切齒,恨聲道:“如果讓我逮到機會絕對輕饒不了她!”
好不容易擺脫了容飛飛,楚奕辰去尋找溫心,見她已經跟任國寶夫婦舉杯慶賀,顯然已經談妥了。
他走過去,溫心回過頭,對他默契地眨了眨眼睛。
楚奕辰眯眸,對她招了招手。
于是,溫心對任寶國夫婦點頭道別,走回到楚奕辰的身邊來。
“成了?”楚奕辰抱起臂膀,有些不可置信。
“嗯。”女子的回答十分肯定。
楚奕辰眼皮一跳,挑眉問道:“用的什麽法子?”
薄洋已經走了,很難相信溫心是如何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任國寶那個奸商在沒有合法抵押物和擔保人的情況下貸款三億給她!
“讓你做擔保人呀!”溫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忍俊不禁地等着看他被雷到外焦裏嫩的模樣。
果然,楚奕辰一怔,張開的嘴巴好久都沒閉上。
“咯咯,”溫心掩口輕笑,狡黠地道:“你說過如果我搞不掂還有你做堅實後盾的,不許賴帳哦!”
“哈,哈哈,”楚奕辰終于笑起來,他瞅着溫心,不住搖頭:“我還以為你真有多大的能耐呢!你這妞兒……”
說實話,他冷不丁聽說她搞定了貸款的事情還真吓了一跳。那一刻,他心裏是什麽感覺真得說不清楚。有愕怔有驚悸有意外,但絕無任何積極的情緒,那一刻,他感覺到她是那麽難以捉摸,遠遠超出他的控制和預料。說出來有些丢人,那一刻他竟真得有些驚惶失措了。
待到弄清她只是讓他出面做擔保,他才慢慢六神歸位,卻後知後覺自己的脊背竟然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竟然真得被她吓到了!
溫心吃吃地笑着,嬌俏地依偎在他結實的懷抱裏,像只粘人的小貓般柔順。只是,片刻之後,她微微詫異地張睫,仰首問道:“我怎麽感覺……你的心跳得好快!”
溫心遍尋不到雲夢嬌,就給她撥了個電話。還好,很快雲夢嬌就接了電話。
“溫心,”雲夢嬌小聲地開口,“對不起,我先走了。”
“你怎麽回事!”溫心颦眉,嗔怪道:“這麽重要的場合,你竟然說走就走!”
“晚宴都是上流社會的世家千金,我跟她們……格格不入。”雲夢嬌自卑地聲音傳過來:“溫心,我覺得自己在那裏很無趣!”
“天吶!”溫心不禁撫額,申吟道:“你又不是為她們而來!夢嬌,這個時候我需要你……再說我跟你還不是一樣嗎?今晚是一個機會,是我們倆融入上流圈子的絕佳機會!我只是忙着談了筆貸款的生意,你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了,真要被你氣死了!”說到這裏,她壓低聲音,透露道:“再說,今晚我原本想給你介紹一位優質男朋友!他是楚奕辰的好友,是一位優秀的警官!他出身世家,英俊潇灑年少有為,前途不可估量,更重要的是他為人正直…”
“人家那麽優秀,看得上我嗎?”雲夢嬌怯怯的,道:“溫心,我覺得姻緣天定,強求不來的。”
“怎麽辦呀!怎麽辦呀!”
裏面休息室裏,胡蘭英和安妮母女倆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溫心這個死丫頭,竟然敢給我們下套!”胡蘭英膽顫心驚,她真得被吓到了。什麽時候起,那個悶葫蘆一般的懦弱女孩竟然如魔鬼般難纏。現在,她真得再也不敢小瞧她了。
原來丈夫身陷囹圄并非偶然!她現在可以确定他跟她一樣嚴重低估了溫心,所以才落得慘敗下場。這也不能怪他們輕敵,而是因為溫心幾乎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他們一直以為将她牢牢地捏在手心裏,根本想不到有一天她會變得如此棘手難纏。
“我們中計了!媽,我們中計了!”安妮欲哭無淚。她才剛剛記起害怕,喃喃地重複着一句話:“如果劉嫂把我們供出來怎麽辦!”
劉嫂就是被抓走的那個下毒的女傭!
胡蘭英三角眼一瞪,蠻橫地道:“那有什麽?我們死不認帳,或者就說是溫心買通了劉嫂故意導演了這場戲,給她來個倒打一耙!”
“媽,我總覺得……”安妮戰戰兢兢,她真得被吓到了。“我們一家要倒大黴了!”
“沒出息,慌什麽!”胡蘭英仍然保持着彪悍的性子,雙手叉腰,道:“反正又沒捉到我們倆親自下毒,就給她來個死不認帳!”
母女倆正在商量“死不認帳”的事情,趙管家又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了,報告了一個最新壞消息:“糟了!夫人,糟了!”
胡蘭英吓得一哆嗦,收斂了悍色,顫聲問道:“又怎麽了!”
“少爺跑去找二小姐的麻煩,結果動手了……”趙管家苦喪着臉,無奈地道:“當時楚少在場的,三少爺還對二小姐動手,實在不自量力,我怎麽拉勸都拉不住啊……”
“啊!”胡蘭英一把抓住趙管家的胳膊,急聲道:“到底怎麽樣了!你快說啊!”
“楚少把三少爺揍了一頓,還讓人把他給扔出門外去了!”趙管家抹了抹眼角,慘兮兮地道:“楚少說這是他未婚妻的家,不歡迎居心不良又沒分寸的人!”
“什麽?!”胡蘭英差點兒一口氣沒背過去,幾乎要噴血:“他竟然把安健趕出去了!”
“憑什麽呀!”安妮頓時炸毛,怒不可遏:“她溫心不過是一介孤女,這麽多年來虧我們安家賞她一口飯吃才不至于餓死。沒想到這個白眼狼不但不知道感恩戴德,竟然反咬一口……還挑唆楚奕辰把安健趕出去……啊,我要氣死了!”
“難道沒人管嗎?”胡蘭英憤怒地喊道。
趙管家十分為難,嗫嚅道:“楚少的身份擺在那裏,誰敢得罪他呀!再說……大家都認為……都認為他說得對,這個家是大小姐的……”
“放屁,我看是你這麽認為的吧!”胡蘭英徹底發飙,她一向飛揚跋扈慣了的,哪裏咽得下這口惡氣。“馬上給我集合家裏所有的保镖還有傭人,都跟我來!”
晚宴已經接近尾聲,溫心作為派對的主人,正在對現場的賓客們致辭。
她氣質優雅,面帶微笑,站在那裏就豔驚四座,任何時候都是不容忽略的焦點。更何況還有楚奕辰這樣的男友陪伴在她身畔,想不被人注意都困難。
說完了致謝辭,溫心又用流利的英語重複了一遍。她标準流暢的英語博得了現場一陣熱烈的掌聲,正在氣氛達到高潮之時,卻聽到一陣紛亂雜沓的腳步聲,然後就是一陣喧嚣。
衆人紛紛扭過頭,奇怪地看過去,見胡蘭英、安妮母女倆帶着家裏的保镖和傭人氣勢洶洶地闖入了晚宴現場。
“溫心,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把安健趕走!”胡蘭英快要被氣瘋了,她現在心裏無比後悔,為什麽不早些弄死這個賤丫頭。因為悔青了腸子,所以就失去了理智,恨不得現在就當場掐死她!
現場一片嘩然,搞不清到底出了什麽狀況。看胡蘭英這副樣子,是打算動武的?
溫心看起來最驚訝,她不解地問道:“胡阿姨,你要幹什麽?”
“賤人!”胡蘭英兩眼猩紅,唾沫橫飛地怒罵:“從小到大,我養你就像養條狗!你在我面前什麽時候敢喘過大氣?原來一切都是僞裝!怎麽翅膀硬了,就想反咬一口!先是誣陷你爸爸,害他含冤被捕!現在你爸爸的案子還沒着落,竟然又趕盡殺絕惦記上了安健!安健是我的兒子,他是這個家唯一的血脈,你憑什麽把他趕出家門!你憑什麽!”
安妮連忙随聲附合:“在場的各位評評理!我弟弟不過是一時年輕氣盛沖撞了她幾句,她竟然就挑唆楚少把我弟弟趕出去了!就算楚少身份尊貴又如何,也不能不講道理啊!我弟弟是這個家唯一的單傳血脈,溫心想排擠他也不用做得如此明顯吧!溫心,你這麽嚣張,就不怕遭人非議嗎?”
衆皆嘩然,終于明白這母女倆為何如此憤怒了!原來,之前流言和非議并非空穴來風,溫心和她的繼母一家關系十分不睦。卻真得沒有想到,在晚宴現場也能當場掐起來。
“就是啊!太過份了!”突然,賓客裏面有一個尖尖細細的聲音附合着,接着就看到兩名身穿華貴晚禮服的女子,站了出來,力挺安家母女。“我可以作證!溫心從小喪母,是安夫人養大了她!沒想到她忘恩負義,一朝得勢就嚣張得不可一世,連自己的親弟弟,家裏唯一的三少爺都敢往外趕,為了霸占這個家,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衆人仔細觑去,只見站出來的兩個女子是分別是易家的二小姐易玲珑,沈家的二小姐沈家柔,齊齊地站出來聲讨溫心。
面對安家人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