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日前,海天市發生的三起連環殺人案案件告破,殺手系鄒氏餐飲開發區工地工頭楊某,該兇手于今日現身自首。

警方在勘察第三名死者唐某案發現場時,發現一枚鑽戒,該鑽戒被認定為死者遺物,現已被其表兄吳姓男子認領。這裏是法制報道,本臺會詳細跟蹤案件最新進展,歡迎收看。”兇手一自首,警局門口的記者就都把消息發到電視臺,各臺新聞頭條幾乎都是關于本起案件的。

沈寒瞳獨自在家,怕打擾汪祈寧的工作,她不敢打電話詢問,只能持續關注新聞報道來了解案件最新進展。兇手已經歸案,但三人的怨靈并未消失,沈寒瞳總有不好的預感,或許老楊是兇手之一,但一定還有共犯。

審訊室裏,汪祈寧獨自審訊老楊。他首先拿出案發現場的鑽戒說:“這個戒指你認識嗎?”

老楊搖了搖頭,神情極其木讷。

汪祈寧找出那封指點他犯罪的郵件,讀了起來:“首先,你需要一輛廂式貨車,裏面放上你的工具。蔡文婷會在三天後的下午代表永安集團談判,她會在下午四點從鄒氏集團大樓出來,你在地下停車場把她弄暈開車離開,開到永安路盡頭對她施虐,一個小時後,趁排污作業的時候将其抛入下水道。永安超市附近的井蓋是空的,處理完之後,把車開到城郊廢品收購站。”讀到這兒,汪祈寧擡眼看老楊的狀态,他越聽越激動,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們的人已經在城郊找到了那輛車,而且我們問過工地工人了,你長期對他們施暴,人證物證具在。現在該你說說了,你的同夥是誰?”

大概是致幻藥物起了作用,老楊腦海中不停浮現出自己鞭打別人的場景,看到那些血淋淋的鞭痕,他會覺得興奮。他用力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情醒,但藥物的作用已然激發了他的病情。

他站了起來,歇斯底裏地說:“同夥?人都是我殺的,哈哈哈哈,爽,你不知道,打他們的感覺真的很爽!”兩個警察進來立刻摁住他。

汪祈寧接着讀:“恭喜你成功了,今天晚上鄒凱會跟小三詹靜在他的私人別墅幽會,你裝半車沙子在附近等着,找準機會把她帶走,怎麽玩随你,車開到城郊沙場。”

老楊情緒已經到了失控地步,情緒分外激動。“是我幹的,都是我,我要殺人,我要殺人。”由于過于激動,老楊一下子暈倒了,警察立即将他送到醫院診治。

案犯一口咬定是自己,但汪祈寧還是覺得疑點重重,第一,做了唐香香案件後,兇手冒着生命危險折返回去尋找鑽戒,說明鑽戒對他極重要,但老楊根本不認識。第二,郵件中沒寫讓他切去詹靜右胸,但兇手做了,而且引出陳沖,因此這一舉動具有鮮明目的性。第三,兇手實施犯罪需要非常缜密冷靜的頭腦,老楊顯然不是這種人,他的情緒不穩,幕後黑手也不會選擇這種不好控制的人。

新聞已經披露了鑽戒在吳強手中,汪祈寧只希望能起到些作用,引出其他案犯現身。

呂明已經做好了綁架沈寒瞳的打算,出發前看到新聞上說到鑽戒下落,開始舉棋不定,那枚鑽戒是他攢了一年的錢買來準備送給老婆的生日禮物,可禮物還沒送出去,人已經跑了。從那時起他的心理就開始扭曲,他要報複這個社會對他的不公,之後到妻子打工的地方找她,把鑽戒送給她,讓她回心轉意。如果她不願意,他就殺了他們兩個,然後自行了斷。所以它必須找回這枚鑽戒,哪怕被警方發現。

匿名郵件再次送達,幕後主使像長了眼睛一樣,詳細地寫明了沈寒瞳所在地址,并告訴他現在動手絕對萬無一失,因為汪祈寧還在警局忙着審案,根本顧不上她。邪惡的念頭在他心中萌生,驅使他繼續作惡。

法醫檢測出楊工頭吃的藥根本不是治病的藥,就是這種藥物刺激了他的情緒,讓他病情惡化。汪祈寧皺起眉頭,他不希望案子就這樣了結,他總覺得不可能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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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瞳輾轉反側睡不着,她越來越感覺渾身發冷,雖然房間陰氣重重,但決不是因為這個,她總感覺危險正悄悄靠近。三個怨靈眼神分外悲凄,像是在提醒她,真兇正在悄悄靠近。她安慰自己是下午走回家時着涼有些發燒,可心裏總覺得沒着沒落的。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快12點了,月黑風高,正是作案的好機會。她還不知道,呂明正在她家附近徘徊。難道汪祈寧出了什麽事?沈寒瞳不放心,還是決定打個電話過去。

汪祈寧突然想到,可以問問沈寒瞳她們的怨靈還在不在。正要打過去,電話便來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祈寧,別生我氣了。我打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你們可能抓錯人了,怨靈還在。”

果然不出他所料,忽然想到當時沈寒瞳跟呂明在一起,她顯得很不舒服,汪祈寧求證道:“呂明有沒有對你做什麽?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他?”

“我不确定,當時呂明碰了我一下,我就覺得好像要被怨靈附身了一樣,特別難受。”沈寒瞳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仍心有餘悸。

汪祈寧關心的語氣:“好,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剛挂掉電話,楚楚火急火燎地進門說:“汪隊,楊工頭确有精神分裂沒錯,但在他體內檢測出致幻藥物。就是這個藥讓他情緒激動。您怎麽看?”

“吳強那邊還沒動靜嗎?”汪祈寧迫切希望兇手能夠上鈎,應該說,這或許是他麽抓到他的唯一可能。

楚楚嘆了口氣說:“還沒有。”

皇天不負有心人,連續幾個通宵的不眠不休,唐樂終于有了些發現。他發現監控破壞系統和給老楊發送匿名郵件的發送源不是出自一處,應該說,發送匿名郵件的初始源頭在工地附近的一家網吧,後來源頭被人惡意破壞掉,應該是為了不讓警方發現。

唐樂立刻向汪祈寧報告,案件更加明朗,如果楊工頭是真兇找的替罪羊,那他就需要做出這些證據,網吧發送郵件的一定是真兇。

“唐樂,你叫上王進,馬上去那家網吧調查。”汪祈寧從黑板上扯下呂明、李鐵柱、于慶等人的照片交給他,“拿上這些問問看。”

沈寒瞳睡不着,幹脆起來,到客廳倒了杯水。她總感覺門口有什麽動靜,悄悄到門口查看,卻什麽都沒有。直覺告訴她真兇就在附近,她關上燈,做好了搏鬥的準備。果不其然,呂明在門口撬鎖,千鈞一發的時刻,她慌亂拿起手機給汪祈寧打過去。還沒接通,呂明破門而入,沈寒瞳和他打鬥起來,身體還處于發燒狀态,虛弱的她撐不了多久。汪祈寧在電話那邊聽到他們的打鬥聲,心焦的往出跑。

呂明手裏拿着針筒,就在即将紮入沈寒瞳身體時,一個黑衣人趕來,踹開了呂明,呂明見自己不是對手,只得慌忙逃走。

黑衣人也跑開了,雖然它戴着口罩,但那雙眼睛沈寒瞳再熟悉不過,是陳子鶴的眼睛,她斷定來人就是陳子鶴。不顧危險,她也追了出去,追到一個巷子裏,兩個人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背後突然一擊,沈寒瞳暈倒在地。黑衣人抱起她,将她送到了一個小診所之後離開了。

等汪祈寧趕回家,沈寒瞳已經不見了。右手重重擊打在牆上,流下鮮紅的血液。後悔自己怎麽就疏忽了對沈寒瞳的保護。

呂明一人迷茫的站在工地頂樓,本來都要成功了,他可以順利挾持到沈寒瞳,拿到鑽戒,然後離開海天市,可是這一切都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打破了,他憤怒極了,恨老天爺的不公,他已無路可退,寂靜的夜響起他凄厲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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