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了……」
「真的好了?」
「……」
「若是好了,為什麽不看我?」
江璇雲擡頭,看異風瑜臉上雖然沒多少表情,但是陽光比之前還要灼熱幾分,不由又低下頭去。
「想我不想?」
「……不想。」
「若是不想我,為什麽要搬到我府中來?」
江璇雲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麽話反駁,面色陣陣變化,一時間又急又惱,臉也紅了,咬牙道:「反正不想……」
異風瑜撫摸上他的頭發,忽然就把人攔腰抱起,江璇雲吓了一大跳,道:「你做什麽?」
異風瑜不言不語,将人一直抱入自己房間,才道:「我辛苦了這麽久,回來總是要讨點賞的……」
江璇雲道:「好祐一定已經賞過你了。」
異風瑜道:「皇家的賞賜,只賞賜了身外之物,而我卻還要點別的……」
江璇雲努力想要避開他解自己衣服的手,道:「你……你要什麽……」慌亂之下,竟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異風瑜眼眸暗着,将他壓入床榻,溫熱的吐息噴在他耳邊,道,「當然是要你……」
江璇雲咬牙,努力做出怒色,道:「我是皇親……你……啊……」卻是腰胯下欲望被異風瑜掌握,好整以暇的撫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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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江璇雲蜷縮成一團,既是舒服又是難受一般地喘息。異風瑜捉了他的腿分開,然而握住他欲望的手卻是一刻不停,每當江璇雲想要反抗時,就狠狠一捏,保管他老實了,江璇雲的性子,當真是讓他愛到了骨子裏。
「唔……啊啊……」不到一會,江璇雲就繳械投降了,異風瑜将白濁抹到了江璇雲的嘴裏,滿意地看他又羞又惱還有佯裝出的嫌惡。
脫下自己的盔甲,再解下衣裳,露出精壯的身體,江璇雲瞪眼看了他身體一會,忽然就想要從床上爬下去。
「嗯?往哪去?」異風瑜淡淡地道,一下子就把人捉回了床上。
江璇雲踢打了一陣卻沒有辦法推開他,還是被他解開了自己的衣服,「不要……不要……」
異風瑜将他衣服脫了個精光,直接扔到地上,然後放下了床帳。
江璇雲光溜溜的,抱住自己,咬牙瑟瑟發抖。
異風瑜道:「怎麽怕成這樣?」伸手指擡起他的下巴。
發現他已淚流滿面。
異風瑜的面色立時沉了,道:「你就這麽讨厭我?」
江璇雲沉默不語。
異風瑜一下子就将他壓倒在床上,帶着怒氣的吻狠狠噬咬他的唇瓣,「我才回來,你就是這麽迎接我的?」
江璇雲哭泣着搖頭,嘴唇被咬的很痛,然而他卻分毫不敢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訴異風瑜。
異風瑜将他腿掰開,讓他趴在床上,一下子就将自己陽具掏出,抵在江璇雲的臀內小穴口。
江璇雲僵着身子,下一刻,他就被貫穿。
「額啊——」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含住,江璇雲難過地閉上眼睛,想要努力減輕身下的壓力。
「痛麽?」異風瑜喘着氣,沉聲在他耳邊問道。
江璇雲咬緊牙關不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痛呼,實在是……好痛好痛。
「痛麽?」異風瑜不依不饒,身下挺動也更加用力,江璇雲只 覺得那裏頭好像有一把鈍刀在磨來磨去,更要命的是,他感受到了一股溫熱,應該是血吧……
江璇雲露出略有些怔忪的表情,捉着床單的手一下子失了力氣,慢慢滑下去,完全趴在了床榻上,任由異風瑜進攻。
皺着眉頭将欲望抽出,異風瑜看見上頭染着的血,心中升起些懊悔,實際他脾氣不算好,但對江璇雲,他自認為是十分忍耐了,想不到還是會傷了他,手握上江璇雲的肩頭,江璇雲劇烈地一抖,異風瑜道,「很痛?」
江璇雲聽他聲音緩和下來,沒有之前似乎要知道自己報複的對象難過不難過一般的語氣,終于點點頭,低泣出聲。
「你若是說痛了,我就不會再那麽粗暴……」異風瑜撥開江璇雲頸後的頭發,将他抱起吻着他的臉。
江璇雲一聲不吭埋首在他懷中,異風瑜道:「恨我麽?」
江璇雲不說話。
異風瑜又道:「恨嗎?」
江璇雲還是不說話,異風瑜分開他的腿,緩緩将自己再度插入。
江璇雲抱着他的手就更用力了些。
「恨也沒關系,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是又愛又恨的……」
「啊啊……」忽然的一個頂撞,江璇雲猝及不防叫出聲來。異風瑜一下子就趁機更加快速地抽送挺動,想要将他的呻吟全部逼出。
「還是有點疼……唔嗯……啊……」江璇雲坐在那蓬勃的欲望上,每一次都能進入大部分,若非他身子前傾了些,恐怕還要進得更深,異風瑜多年與他未見,早已想他想到發狠,若非他那處受了傷,恐怕現在還要更加粗暴。
沖刺在江璇雲體內瀉出一回後,把江璇雲壓入床榻中,又再度來了一回。
做到第二回中間的時候,江璇雲就已開始哭喊着求饒,第四回時已經沒有求饒的力氣,只能癱軟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的熱情。
「嗯——」異風瑜咬住江璇雲的嘴唇,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終于洩入他體內。江璇雲昏昏沉沉,早已呈現半昏迷狀态。
異風瑜憐惜地吻了吻他的額頭,将他抱起,帶他去沐浴。
「大哥。最近你似乎神不守舍。」江璇風搖着扇子,十分好奇地看着江璇雲,江璇雲道:「璇風你不是出宮建府了嗎?怎麽還老是在宮裏晃蕩?」
江璇風溫和一笑,道:「因為宮外我還沒住習慣,而且……」他轉了轉眼珠,卻是不準備繼續說下去。
江璇雲隐隐明白也許江好祐這個皇帝當的不會太久,江好祐和風振宮宮主歐陽遠山的情事,幾乎全皇宮的人都知道了,原本那也算個秘密,只是有一回,江好祐和歐陽遠山的對話被江璇天給聽見了,然後江璇天問江璇風是不是知道,江璇風又問了別人……一來二去,幾乎所有有身份的人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江璇風道,「你是在想,競選秀女一事,對否?」
江好祐雖然因為江璇雲的府邸還未落成,尚未直接封他做王爺,但是,他将來也是有府邸的人,而作為王爺,當然要先有妻妾,一般來說,皇家子弟,都是妾先進門,然後再娶妻,然後再繼續納妾。
只是……他卻不想了。如果按照以前他的性子,他自然是不會多加猶豫的。
「璇風既然知道,又何必問?」
江璇風道:「大哥,你恐怕是已經和人恩愛了吧?對方身份應該也不低……」
江璇雲略有些驚慌地看了他一眼,江璇風哈哈一笑,道:「大哥,你真不适合當皇家子弟。」這般如兔子一般的模樣,而且還如此單純,江璇風都覺得心內癢癢,何況是他人?忽然明白那人為何會對江璇雲動情,江璇風道:「大胥朝中,身份不低的人也不少,我看看啊……比如說那位異将軍,他就是有不少人想要将女兒嫁給他的呢……信不信?大哥我可以同你打賭,就在今年之內,或者妻子或者妾室,他一定會娶一房進門。」
江璇雲的臉霎時慘白,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臉上血色褪去,不由 掩飾一般的低頭。
江璇風低聲湊到他耳邊道:「所以呢,大哥,秀女競選,你還是先挑幾個,免得到時候他真的找人了,你一個也沒找,那豈不是對我皇家臉面不好?」
江璇雲張了張口,無言以對。
江璇風離開他,笑道,「大哥,有空來我逍遙居坐一坐啊……」說完,便走了。
江璇雲頗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了異将軍府,等到了地方,卻又想,自己怎麽能把這裏當家了呢?轉身想要走,然而門口的守衛已經看見了他,上前來問好。
江璇雲應了後,說道:「我也沒什麽事情,先走了……」
那侍從道:「屬下先禀報将軍……」
江璇雲明白自己若是直接走了,恐怕異風瑜立時就會知道,而且不但知道,恐怕要要審問自己,于是只好硬着頭皮進了府門。
「聽門童說,你今天不準備回來?」
江璇雲低聲道:「我是想看看我的王府建造好了沒有……」
異風瑜嗤笑一聲,江璇雲頭就低得更低了。
異風瑜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而我現在生氣了。」
江璇雲猶豫了一下,道:「那你要怎麽樣才能不生氣?「」
記得上次,異風瑜生氣的時候,幾乎把他往死裏上,弄得他十分懼怕他生氣,因為他一生氣,自己不但要承受超乎身體接受能力的極樂,還要承受後來幾天的腰酸背痛,幾乎下不了床。
異風瑜道:「叫我一聲相公,如何?」
江璇雲先是慘白了臉,而後又是通紅了臉,慘白自然是因為,自己是男子,異風瑜卻将自己當女子看,而自己永遠都不可能變成他夫人的,身為皇子,這哪有皇子下嫁臣下的?通紅卻是因為,異風瑜這樣讓他叫他,當然是當真想要與他共度一生了……
江璇雲自認為還挺了解異風瑜,異風瑜很少會說假話,而他做的事情,一般都是在心中想過許久才會做出來。
「不願意叫?」異風瑜道。
「我……我……」江璇雲退後一步,低聲道:「我先回房。」
異風瑜微皺着眉頭看他走,等他身影消失在門後時,才跟上。
江璇雲卻不是回到異風瑜的房間,而是異風瑜房間旁邊的書房,他關上門弄上闩,拿出書房裏面一副異風瑜的畫像,看着畫像,心中五味陳雜。
這副畫像是他畫的,不和異風瑜在一起的時候,他又豈會不想他。
異風瑜習武之人,輕輕巧巧來到門後,在門窗上戳開一個洞,聆聽着裏頭的動靜。
許久,江璇雲都不發一言。
異風瑜十分有耐心,又過了大約半柱香,江璇雲才放下畫像,低聲嘆了口氣:「風瑜。」
異風瑜瞳孔微縮,握緊拳頭,卻是眼中激起千層愉悅,江璇雲一向不肯承認同他的關系,然而在背後,他卻願意喚他的名。
心中正暖時,卻又聽得裏頭的人道:「異風瑜!」
異風瑜眯了眼睛,一下子只叫他的名,一下子直呼他的大名,他卻是不知道江璇雲到底心中是如何想的。
江璇雲卻是似乎癡了一般,哀聲道:「混蛋!你這壞蛋,壞蛋……」
心下一冷,面上也浮上冷色,江璇雲果然恨自己,異風瑜緊握拳頭,心下暗想。
屋內,江璇雲道:「你難道真的就不知道嗎?皇宮內院深深,我怎麽說也是皇子,而你是臣子,自古來,從來只有君戲臣下,哪有臣下戲君?你身為将軍,自不可效仿前人隐居,否則國家之事,難道就此耽擱?你我怎麽可能能在一起?」
異風瑜一愣,卻沒想到江璇雲原來是如此想法。
「你我雖無血緣,但也是表親,何況……何況均是男子,難道你要我下嫁不成?我是大胥皇族,怎麽可能下嫁于你……你……你是将軍,又怎麽可能嫁給我?否則天下人,還不恥笑于你我?」
「壞蛋,壞蛋!你為什麽要苦苦相逼,若你那時不強迫我……我們本可以當最普通的表兄弟,最普通的親戚,最普通的朋友,現下你我分明不可以在一起,卻又糾纏不清……一旦真的要斷,從此就成了陌路人……」
說着,江璇雲似乎哽咽了一下,才繼續道,「秀女競選要開始了,我……我終究還是要娶親的……你到時候,也要娶親……而且……你,你定比我快……」說完,江璇雲便不再說話,只怔怔地看着異風瑜的畫像。
異風瑜在門外伫立良久,最終再度進宮面聖。
接風洗塵宴會,在京都軒水閣內開設,軒水閣是最近幾年才出來的地方,雖然開設年份不多,但卻很受衆人歡迎,席中不但邀請了武林人士,還有許多皇親,只不過,大多數卻不在同一桌,江璇雲心中煩悶,又聽說軒水閣會找男女名伶作陪,于是便沒有那份心思,告病不來。
好在平日裏江璇雲與異風瑜總是同吃同住,衆人公認的關系好,否則此宴過後,朝中定會傳出,江璇雲與異風瑜關系不和的傳聞來。
江璇雲在異将軍府裏自己擺了酒菜,自己對月吃着,想着異風瑜那邊是如何的歌舞升平,自己這裏卻是獨獨自自,冷冷清清,嘆息一聲,為自己倒了杯酒,道:「世上之事,本就有許多無可奈何。」
「此言差矣。」一個清亮柔和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江璇雲吓得手一抖,道:「是誰?」
一名女子穿着淺粉色衣裙,若出水芙蓉一般的裝束,明眸皓齒,燦爛地笑道:「你就是雲哥哥吧。」
江璇雲聽她似乎認識自己,并且異将軍府又豈是一般人能來的地方?「姑娘是?」
那女子道:「我叫齊沅,雲哥哥你可讓我好找。」
江璇雲眨了下眼睛,發覺自己并不認識這個名字,道:「你認識我?」
齊沅道:「自然認識……」抿唇一笑,低下頭,無限嬌羞,道,「異哥哥的表弟,我當然認識……」
江璇雲大吃一驚,略有些失聲地道:「你……你……」
齊沅道:「我是異哥哥未過門的妻子……不過,還要等一段時間,等我到十六歲,他才來娶我……」說着,小姑娘已絞着手絹,顯然是無比羞澀。
江璇雲失魂落魄,明知道此事是注定的,然而卻還是難過,心內空了一大塊。
齊沅眼中劃過絲狡黠,咳嗽一聲,道:「雲哥哥?你怎麽不去軒水閣呢?」
江璇雲癡愣愣地道:「齊姑娘,你也沒去……我……我是身子不爽利的緣故。」
齊沅道:「我也是身子不爽利,不過……」她嘻嘻一笑,輕聲道,「我是騙人的,我想先來異哥哥這邊看看,免得到時候不熟悉府裏的環境,順便找一找雲哥哥你,聽異哥哥說,你丹青畫的不錯。」
江璇雲手指微動,卻是心道,知道我丹青不錯的人十分之少,連兄弟幾個都少知道,完全是自己小時候母妃教的,異風瑜知道自己丹青不錯,難道他……他看見自己畫的那副畫像了?
齊沅道:「雲哥哥,你可以給我畫一幅像嗎?」
江璇雲道:「我怕畫的不好,齊姑娘為何不請宮裏的畫師畫?」
齊沅搖頭,嫌棄地道:「宮裏的畫師技巧雖然高明,但總少了一點情感……」
江璇雲道:「怎會?他們的畫,自然也有融情入景的……」
齊沅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江璇雲一眼,道:「那種感情不同,我有見過雲哥哥畫異哥哥的畫像,雖然技巧并不如專業的畫師,但總讓人覺得,你畫的,是人,而且,用的是心。宮廷畫師雖然用心,都能他們用的卻不是有感情的心,而是專注的心,這兩者也是不同。」
江璇雲聞言心頭巨跳,只怕齊沅已知道自己和異風瑜的事情,若齊沅将要和異風瑜成親,自己和異風瑜的事情被她知曉,自己豈非做了惡人?
「我們是表兄弟,當然有情感……」
齊沅聞言頗為苦惱地道:「也對,我們沒有相處過,雲哥哥現在畫我,也畫不出那種味道的。」
江璇雲道:「他那畫像……是從何處得來?」
齊沅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反正是你畫的。」
江璇雲只覺得心頭蒙上了層灰,無比灰暗黯然,異風瑜竟然将他的畫,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他情義的畫,讓別的人觀賞,那人還是他未婚妻子。不久前,他還讓自己叫他相公。原來一切不過他自作多情。
想來他讓他叫相公,就像他二弟給他尋來的畫本一樣,裏頭的人,因為一時情熱而相公娘子地叫,然而下了床,卻翻臉不認人。
轉了轉眼珠,齊沅忽的一笑,道:「我看那畫中感情,倒也不像是表兄弟,不知道雲哥哥和異哥哥的感情,好到何處了?似乎也不像朋友呢……」
既非朋友,也非親戚,那麽很可能就是情人,這問話卻是有些單刀直入了。
江璇雲怎麽敢說他們是情人關系?聞言喏喏回答不出來。
齊沅道:「雲哥哥莫非連對異哥哥是什麽感情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