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潮·抗拒(4)

日子如往常一般過,每個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甄小陸依舊改不掉叽叽喳喳的毛病,成天歡脫得像打了雞血,永遠活力無限。支恺有時候會過來找甄小陸,對着兩人的親親密密、恩恩愛愛,季節只當自己睜眼瞎,完全忽視他們。

星期四下午下班時分,季節接到郗非寒的電話,通知她晚上他會回家。

她覺得有些受寵若驚,郗大少爺在外面的花花世界玩累了,終于記起她這個獨守空房的未婚妻來了。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郗非寒竟然主動告訴她回家的時間,光這一點就值得好好表揚一番,到時候一定記得在他腦門上點個贊。

心情舒暢,時間也過得快起來,五點一到,季節收好東西便馬不停蹄朝家趕。正蹲在玄關處換鞋子,忽然就有一團毛茸茸的白東西湊到她腳邊,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皮球大小的博美犬。

“好可愛的小東西!”她乍然欣喜,迫不及待伸手去抱。

郗非寒翹着腿坐在沙發上得意洋洋地笑,“那是,也不看看誰選的。”

舉着小博美轉了個圈,她笑望着郗非寒,“平白無故幹嘛送我小狗?”

“它本來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結果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就一直耽擱到了現在。”郗非寒不緊不慢地解釋。

“它叫什麽名字?”她帶着那團不停蠕動的小東西坐到他身旁。

“正等着您老給賜名兒呢。”

她想了想,笑着開口,“不可以。”

“什麽?”郗非寒沒聽明白。

她直接把白雪球舉到他面前晃了晃,“我說,它以後就叫——不可以。”後面三個字特地加重了語氣。

郗非寒大汗,瞬間有些可憐面前的博美小犬,竟然被無情地冠上這麽個非比尋常的名字,這還真不是季節的行事風格。

他伸手過去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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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打開他的狼爪,随即輕輕拍了拍不可以的腦門,瞪着他交待,“你現在對着不可以發誓,說你以後絕對不可以給我甩臉色看。”她現在都還記得他說想扇她耳光時臉上有多冷漠。

郗非寒被她的話逗得仰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取這麽個怪名字原來是因為他給她甩了臉色。

季節一把扯掉他懷裏抱着的軟枕,掄起拳頭惡狠狠警告,“你還笑,嚴肅點!”

于是他就坐起來配合着擺出一副受到驚吓的表情,學着電視劇裏面的小斯拱手給她打了個千,“奴才惶恐,請問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季節對他的表現那是相當滿意,把不可以放到地上,她換上非常認真的表情,“吩咐倒是沒有,就是想聽你解釋一下蓮花逸都的事情。”

“你真想聽?”他雙手放上她的臉,兩邊同時下手擰了擰。

“當然。”她毫不猶豫地點頭,不想聽幹什麽問。

“可不可以不說?”郗非寒打着商量。

她當即搖頭,“不可以。”

不可以适應得倒是挺快,沒一會兒竟然就接受了它的名字,樂颠樂颠跑回來湊到季節腳邊一通亂蹭,見沒人理它,急得在原地嗚嗚叫。

郗非寒一只手把不可以拎起來放到腿上,見季節仍然看着他等答案,呼出一口氣,終是開口,“那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是紀司念接的。”

季節茫然,竟然還有這麽一出戲碼,而她卻完全不知情。

回想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很快就理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郗非寒并沒有明說那天晚上的具體時間,但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說出來反而不好。也難怪在蓮花逸都遇到他的态度會那麽差,其實他完全有理由可以更生氣的,如果換作是她,指不定就不是扇耳光那麽簡單了。

不過,倒是都無所謂了。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九年的蒼茫歲月,足以磨掉她的偏執,對于那些難以揣測和把握不住的東西,她不會花費時間和精力在上面。

不管是紀司念對她若有似無的暧昧,還是郗非寒大少爺反複無常的脾性,她都不想去弄明白。

敏感的人,大多活得不開心。

而她,需要不斷向前,不回頭地一直向前,最好能忘掉來時路。

人世間的一切,在時間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什麽都可以化作虛無,疼痛會過去,傷口會愈合,碎了的心拼補好依然能夠繼續跳動。

如今的季節,求的只是平安寧靜。

好久,郗非寒用手去拍打她的臉,“傻了嗎?”

她回過神,強打起精神笑了笑,不再作聲,輕輕把頭靠到郗非寒的肩膀上。

郗非寒垂下視線,只見她一雙眼睛裏面滿是空洞迷茫,嘆口氣,伸手揉亂她的一頭長發。

她不肯吃虧,以牙還牙,抓住他的手臂下狠勁猛揪。

打鬧間,郗非寒說,“傻妞,咱們周末去看媽吧,她三天兩頭打電話來唠叨我。”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輕輕點頭。

如今這種生活,很開心,很滿足。

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僅以此章紀念我家死去的不可以啊。

親們,你們在看嗎?在看的出個聲可以不啊?讓偶知道偶不是一個人在奮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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