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網王]你好,二周目的真田少年》作者:提喵米蘇
文案:
真甜甜重生,努力成為主上背後唯一的男人……
真田重生後想做的:讓幸村痊愈!
幸村是他的信仰,從前世到今生,都是。
“……真田,你的原則呢?”
他的原則,從來在幸村面前,丢盔棄甲。
排個雷:
1、主立海。劇情原創,有二設。設定考據控。
2、OOC預警!各人性格擴展主要參照漫畫與公式書,但千人眼中哈姆雷特各不同,我個人解讀就是文裏那樣了,歡迎留言探讨。
3、比賽寫的人很多啦,我就不寫了(其實是不大會寫……淚目),主感情線,小甜餅。
4、主魔網。
5、日更
6、來都來了,就順便收個藏,包養一下可愛的蠢作者呗~
內容标簽: 網王 綜漫 日韓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真田,幸村 ┃ 配角:立海大 ┃ 其它:網王
一句話簡介:真田重生,守護幸村,追求幸村
立意:那些沒有毀滅你的東西,終将使你變得更強壯
☆、一、是夢境還是……
國中二年級,全國大賽奪冠後。
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每周一例行的校隊會議後,幸村總結陳詞:“今年我們的夏天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尾,明年立海大三連霸,我希望仍然沒有死角!”
“是!”衆志成城。
“然後是……嗯,兩周後的海原祭,這個我們會在下次的部活會議上讨論。為了網球部的經費,也請大家不要松懈!”
“幸村這是被真田附身了嗎……puri~”
這樣吐槽着的仁王預料到緊接着會迎來來自于副部長的怒吼,不過他才不在乎哩!
然而奇怪的是,真田只是壓了壓帽檐,沒有開口,神色不明。
幸村表情溫和地看了仁王一眼。
瞬間讀懂其中蘊含的警告之色,仁王縮着肩膀,吐了吐舌頭。
“以及……每年慣例的為期兩周的JR集訓,邀請函已經寄來,所有正選都在其中……嗯,也包括替補赤也。去與不去自己決定。JR集訓在基礎訓練上不會有太大的幫助,不過如果希望與更多的對手對戰,可以考慮前去。我應該是不會去的。”
幸村掃視了一圈,大家臉上都是一副不怎麽感興趣的表情。
“我也不去。我的目标是幸村部長和真田副部長,嗯,還有柳前輩!”切原撇撇嘴,又加了一句,“我對手下敗将才沒有興趣呢!”要挑戰當然是挑戰最強者!
“赤也!”真田看不慣他自大的樣子,低吼道,“太松懈了!”
“我錯了副部長!”切原激靈靈地站直,下意識地在第一時間承認錯誤。等反應過來後,又挂起了一臉的不服氣,小聲嘀咕,“我又沒有說錯嘛~”
真田還待說些什麽,被幸村打斷。
“赤也,雖然我們是二連霸的全國冠軍,但其他學校還是有值得一戰的對手的,比如冰帝的跡部,四天寶寺的白石,哦,當然還有青學的手塚……”
部長都發話了,切原可不敢違逆部長,只有讷讷地點頭。
幸村面帶笑意地看向真田,特意強調了一句:“真田,聽說手塚這次也會參加呢。”
真田習慣性地壓了壓帽檐,“……哦。”每次提到手塚,都會得到幼馴染各種打趣,他已經習慣了,真的。
頓了一下,才意識到幸村的潛臺詞,真田低聲道:“……這次我不會參加。”
簡直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柳的眼睛一瞬間張大了。
丸井的泡泡糖“啪”的一聲爆開。
仁王眨眨眼,沒站穩似的往柳生的肩上一挂。
柳生的鏡片閃過一道反光。
桑原和切原兩個粗神經倒是沒什麽反應。
幸村好奇地問出大家心中的疑問:“真田……你不是很想和手塚打一場嗎?”
“啊,你說過的,總會有機會和手塚對戰的。”真田很平靜地回答。
仁王很想吐槽,這麽乖順可不像那個一直視手塚為一生之敵的真田啊!
“根據我的數據,別有內情的概率在……百分之百。”頓了頓,柳的聲音裏透着一股興奮,“和今天早上發生的那件事有關聯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八點七八!”
……話說那個小數點後面的兩位到底是怎麽算出來的呀!By每次聽到軍師報數據都好想吐槽的大家。
“早上?什麽事情?”
桑原一時摸不着頭腦,看了看切原,切原也是一臉茫然。他又看向丸井,丸井正和仁王對視,兩個人故意做出誇張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柳生還是那副四平八穩的紳士派頭,只有靠着他的仁王能感覺到自家搭檔聽到八卦時的激動心情。
幸村臉上的笑意幾不可查地凝滞了一刻,眼波流轉,斜睨了真田一眼。
唯恐天下不亂的仁王搶着回答:“就是那個!晨訓的時候……”
“太松懈了!”真田粗聲粗氣地吼道:“所有人!繞場跑10圈!”
“诶?诶?為什麽……”切原覺得自己太冤枉了,他可是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20圈!”
“可是……唔。”切原被迫消音。
“是!”齊聲應道。
丸井和仁王一左一右,同一時間捂住切原的嘴,拖走了仍然莫名其妙中的小海帶。
柳手中的筆記本啪的一聲合上。他看了笑容越發豔麗的幸村一眼,一聲不吭地跟着其他正選一起去跑圈。嗯,果然,幸村遷怒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外面隐約傳來“咦,柳前輩怎麽也來了?”“噗哩~”之類的話語,不過很快這些雜音就遠去了。
部活室只剩下真田和幸村。
……忘記從什麽時候開始,每當和幸村獨處,真田都會莫名地感覺緊張。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遲鈍得搞不清楚原因,而等到他終于明白并且願意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的時候……
真田緊了緊握起的右拳,鼓起勇氣望向幸村。
幸村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随便說些什麽,來打破部活室此時難耐的寂靜,卻聽見幸村說道:
“真田,你不去一起跑嗎?”疑問的句式,用的是幸村慣常的命令式語調。
“……我知道了。”
真田知道他被遷怒了……不,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于是訓練場上罰跑的隊伍又多了一人……
站在空無一人的部活室中央,幸村眼中閃過一抹沉思,臉上卻是浮現起連他自己也沒有覺察的真實的笑意。
時間回到同一天早些時候的晨間訓練。
全國大賽剛剛結束,三年級的部員們大多選擇退部,五十多人的網球部一下子縮水到二十多人,幸村索性給部員們放了一周的假——除了校隊正選們。
為了立海大的三連霸,正選們是不可以松懈的。
立海大網球部的晨訓通常在早上七點集合。
熱身活動過後,幸村環視着他的部員們,一個個眉飛色舞、神采飛揚,明顯還沒有從拿到全國大賽二連霸的興奮中走出來。
幸村拿起球拍,試了試網線的張力,本來是計劃接下來進行揮拍訓練,可看到大家都這麽開心……唔,他忍不住想讓大家更加開心一點呵呵。
“大家!”幸村略微提高了一些聲音,引起部員們的注意,等到衆人圍攏過來,他繼續說道:“這次的全國大賽辛苦大家了!”
此刻幸村的臉上帶着溫柔和煦的笑意,氣場柔和,和網球場上那個面容淩厲、氣勢鋒銳的立海大網球部長幾乎判若兩人。
切原第一個不好意思起來,抓着他那頭亂糟糟的小卷毛,“什麽嘛,多虧了幸村部長才是!”
丸井吹了個大大的泡泡,“就是這樣!啊,第一次發現赤也也是滿會講話的嘛~”
“丸井前輩不要看不起人,我可是很擅長國文的!”切原不服氣地回道。
“是啊,對裙帶菜來說,能及格就算是很!擅!長!了,piyo~”
立海大網球部的小動物們一下子吵吵鬧鬧起來。
真田忍了忍,沒忍住,吼道:“太松懈了!”
無視小動物們在他的怒吼下瑟瑟發抖,真田頓了頓,目光直視幸村:“幸村!赤也說的沒錯,因為有你的帶領,我們才能走到這一步。立海大二連霸,你是不可或缺的。”
柳和柳生點頭。
“可是,我都沒有機會上場啊,真的是,有些寂寞呢……”幸村故作憂郁地嘆息。
“……”全場卻是不給面子的一片沉寂。
柳在心裏暗想,幸村捉弄人的幾率是百分之百。
“這樣啊,”幸村笑得背後百合花開,“大家都來陪我打一場吧!”
呃……
沉默,還是沉默。
“看來大家都沒有異議。”幸村滿意地點點頭,舉起球拍,指向切原,“節省時間,一人一局,就從赤也開始吧!”
切原哭喪臉:“……”
雖然一直都在不屈不撓地挑戰三巨頭,但切原真的不想在美好的早晨被拖去滅五感啊!
卻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立海大網球部從來沒有人能夠拒絕幸村的要求。
“……是!”
切原咬牙拿起球拍,一步一步走上球場,他有預感,今天一天的課程他都會睡過去的。
一人一局的比賽,在幸村的控制下,進行得不緊不慢。
雖然本意是壓一壓一衆因拿下二連霸而飄起來的狀态,不過本質上還是指導賽,幸村很有分寸地把握着每個人的極限。
嗯,每個人……除了真田。
和真田的對戰,幸村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的。
“吶,真田,要當心喲。”隔着球網,幸村手裏的球拍朝着真田點了點,“我可是會在你身上用到我的新招的。”
“精市的新招數?”前一秒似乎還沉浸在Yips狀态中的柳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場邊,手裏拿着筆和記錄本,“我想這會是很好的數據。”
“那就看着吧!”幸村笑了笑,“真田,發球吧。”
“好。”真田壓了壓帽檐,他總是無法拒絕幸村的任何要求。
真田的發球一向又快又重,黃色的小球瞬間飛至幸村的半場,卻被幸村游刃有餘地擊回。
兩個人對彼此的球路太熟悉了,每當幸村在網球上有了新的靈感,第一反應都是迫不及待地拖走真田試招。畢竟是多年的幼馴染,真田又是距離幸村最近的至強者……才不是因為真田欺負起來很有意思……咳。
這次也是這樣。幸村一上手就是滅五感,然後是未完成的,嗯,他想或許可以命名為“夢境”的新招式。
原本說好的一人一局在兩個人的默契中變成了一盤決勝負。
第一局結束的時候真田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觸覺在漸漸消失。
果然不愧是精市啊!他心裏閃過如此的感嘆。
“看起來精市火力全開了呢!”柳在場邊刷刷地做着記錄,嘴裏小聲念叨,“不過所謂的新招,到底是什麽呢?已經使出來了嗎?弦一郎……似乎看不出有什麽影響……不對!”柳一直眯着的雙眼微微張開,凝視着場中奮力擊球的真田。
“是Yips狀态沒錯了,不過好像還有什麽不對……”
“是表情,puri~”
仁王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丸井和柳生。
至于切原和桑原嘛……大概是精神力太低的緣故,還沒有完全從Yips狀态中掙脫出來。
“表情有什麽不對?真田不是一貫這樣(臉黑)嗎?”
丸井的臉色仍顯得灰敗,一邊不解地詢問,一邊小力地敲敲自己腦袋,頭好暈,他的精神力不算高,啊啊啊滅五感什麽的,實在太犯規了。
“雅治說的對!”柳提起筆,在本子上記下幾筆,“弦一郎……在掙紮。”
而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真田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就像是突然斷電,“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幸村吓了一跳,雖然他給他的新招命名“夢境”,可這招的作用可不是讓人沉睡啊!
難道是未知的……副作用?
“真田!”
幸村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慌,無意識地丢開球拍,大步跨過球網,朝真田奔過去,
其他人也被吓到,圍了過來。
幸村想要扶起真田,但又擔心是突發某種疾病,不敢輕易移動。
“精市?”柳問。他其實潛臺詞問的是幸村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只是這種話如果直接問出口,聽上去像是在質問。
幸村聽懂他委婉的問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畢竟是未完成的招式,而且精神力什麽的,十分微妙且不好捉摸。
出身醫學世家的柳生冷靜地問:“需要叫救急車嗎?”
幸村點頭,“麻煩你了,柳生。”
就在柳生正要去場邊拿手機的時候,真田醒了過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柳生看向幸村,以眼神詢問是否還需要打急救電話,幸村猶豫了一下,搖頭。
“真田?”幸村輕柔地拍了拍真田的肩頭,“你感覺如何?”
“幸村……”
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的真田,嘴裏喃喃地念着幸村的名字。
他跪坐着,眼神渙散,神情間一片茫然,似乎不知此時何時、此地何地,一副六神尚未歸位的樣子。
“真田?”幸村臉色微沉,開始擔心自家這只幼馴染是不是有什麽不妥。Yips嗎……
真田的瞳孔慢慢聚焦到幸村的臉上,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像只獵豹似的一躍而起,一把抱住幸村,緊緊地将幸村勒在懷裏。
“幸村……精市、精市!”聲音裏透着一絲失而複得的激動。
而幸村……
幸村整個人都懵了,從沒有過的當機。
大概這是他和真田距離最近的時刻,他能感受到真田那一身緊實的讓他羨慕不已的肌肉,鋼鐵一般緊緊箍住自己,他覺得他整個人都被獨屬于真田的味道包圍着。
之前下意識放在真田胸口推拒的雙手不知不覺失了力道……
算了……看在這家夥是被自己弄暈了的份上。
幸村微微合起雙眼,默許了真田的放肆。
周圍是一片目瞪口呆的靜默。
“……看來不用叫救急車了,搭檔。”仁王先從驚愕中清醒,懶洋洋地搭住柳生的肩膀,小聲說道。
“啊。”短促的回答,柳生推了推眼鏡,眼前這一幕,看着有點尴尬啊,他承認他是個宅,但他不腐啊……是吧?
“這個……我們是不是先離開比較好?”丸井小動物般的直感在向他發出警報,他求助地望向柳,卻見他們的軍師大人正在奮筆疾書。呃……這個也算是需要記錄在案的數據嗎?他真的搞不懂柳和柳的數據網球啊……
幸村聽到動靜,睜開那雙褐色的眼眸,銳利的視線掃過一衆正選。
衆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戰。
“都很悠閑啊……”幸村略微一掙,輕易地就掙開了真田的懷抱,“晨訓還沒有結束,看來下午的訓練大家都很想翻倍啊。”
“呃……”衆人頓時作鳥獸散。
幸村呵笑一聲,注意力回到真田的身上。
真田還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樣,目光死死盯住幸村。
幸村蹙眉,“弦一郎?”伸手在真田眼前揮了揮,“你還好嗎?”
總感覺真田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該不會是夢境的後遺症吧……所以還是應該叫救急車的吧?
真田恍惚一陣,突然清醒過來。
“精市?”真田環視周圍,頓了頓,不确定地問道:“……今年是哪一年?”
“……XX年。”幸村擔憂地望着真田,“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很好!”真田迅速回答。
國二嗎……怪不得幸村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樣子……
“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
果然是在做夢……
夢裏的幸村啊……
“……”
幸村頓了頓,“你真的沒事?”
“是!”夢境也好,只要能看見活生生的幸村站在面前,他……從來沒有這麽好過!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
“精市……”真田心潮澎湃地想說些什麽。
“那麽真田,去繞着訓練場跑十圈來證明給我看吧!”
“……”真田噎住,“……是!”
今天的幸村,依舊是立海大網球部伫立于食物鏈頂端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為愛發個電!想寫網王同人很久了。
我是主上本命,哪怕重生的是真田,主角仍然是主上村哥!
真田(狠狠抱住幸村):我一定是在做夢!
幸村:……呵呵。《$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二、重生
真田最開始以為自己身在夢中。
晨訓餘下的時間裏一直心不在焉,目光始終追随着幸村的身影。
珍惜着夢中每一秒能看到幸村的時光。
真田這樣毫不掩飾的火熱視線,不僅被注視着的幸村深切地感受到了,網球場上至少一半的正選都有所覺察。
丸井少見地微蹙起眉頭,猶疑的目光落在真田身上。
奮筆疾書的間隙,柳拍了拍丸井的肩膀。
丸井回過頭,望着柳一如往常的淡定表情,眨眨眼,神情一松。
嘛,有參謀在,看來他不需要擔心了。
仁王和柳生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濃濃的八卦之心。
仁王挑眉,果然不愧是紳(HEN)士(TAI)啊!puri~
柳生一臉正直地推了推眼鏡。
真田失控的情景實在罕見,又是摟抱幸村,又是在訓練時明目張膽地走神什麽的,就連他這個紳士也難免好奇啊……唔,好像哪裏不對……他真的只是有點宅,一點也不腐的啊!
幸村差點控制不住黑了臉。
別以為不出聲他就不知道這些家夥暗地裏的八卦。
幸村不止一次以眼刀警告真田:給我收斂點!
可往常對他的各種暗示都接收良好的真田今天卻遲鈍得像塊石頭。
幸村一邊生氣,一邊憂慮是不是之前的暈倒造成了什麽後遺症。
好不容易等到晨訓結束。
真田第一時間來到幸村旁邊。
其他人在幸村大魔王的目光威懾下,不甘不願地解散離開。
幸村這才擔憂地詢問:“真田,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務室?”
“我很好。”斬釘截鐵的回答。
真田還是那副嚴肅的黑臉,大概也只有幸村能從其中看出幾分茫然。
幸村下了決定。
“走吧。”當先邁步,走出球場。
“好。”
只要是幸村說的,真田都沒有意見。
真田亦步亦趨地跟在幸村後面。
很快到了校醫務室。
真田:“……”
幸村已經和校醫講起了之前真田暈倒的事情,并說出他關于後遺症的擔心。
真田想說,不,我很好!
但他無法也無心違抗幸村的要求。
幸村拉過真田,将他按在校醫的面前。
校醫檢查了一番,說道:“看起來沒什麽大礙。如果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去裏面的床上休息一下,我會拉好隔簾的。”
“謝謝!”
幸村行動力十足地将真田拉到床邊,推着他坐在床上。
真田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已經被面前幸村的笑容弄得神思不屬了。
“弦一郎,好好地休息一會吧。我會給你請假的。不要讓我擔心了。”
“好。”好的精市!你說什麽都對!
真田乖乖地躺在病床上。
幸村拉上隔簾之前留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
……如果這是夢,我只希望我可以繼續夢下去。
真田閉上了眼睛。
幸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
真田還在想這個夢比以往都真實啊……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呆在能看到幸村的地方……
嗯……嗯?好像……有哪裏不對……
真田猛地睜開雙眼。
醫務室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這……真的是,夢嗎?
如果身處夢境,他心中那強烈的要看到幸村的渴望應該會直接将他瞬移到幸村的身邊吧……
或者直接将他投射到只有他和幸村存在的場景……
如果這是夢……實在是真實得讓人心驚啊。
真田擡起手。
手掌上的紋路和常年握拍形成的繭子清晰可見。
他做過很多夢,從來沒有一次如現在這樣,思維活躍,視野清晰,可以自由地控制自己的身體……
真田翻身坐起,穿好室內鞋向外走出。
正在看書的校醫聽見響動,擡頭看向他。
“咦?怎麽出來了?有什麽不舒服嗎?”
“不……多謝關心,感覺好多了。”真田微微鞠躬施禮,“我去上課了。”
“好吧,如果有哪裏不舒服,請務必過來找我。”校醫叮囑道。
真田點頭,伸向門把的右手幾不可查地頓了頓,這才握住,開門。
他走出醫務室。
門在他的背後合上。
真實的交談,真實的觸感,真實的……一切。
這不是夢境。
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真田在心中下了結論。
他……似乎是真的回到了他們的過去。
回到了……國二,一切遺憾發生之前。
而他……可以改變這一切!
心髒瞬間雀躍地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真田面上保持不變。
他早已不是那個喜怒形于色的少年真田了。
2年A班。
得到任課老師的允許,走進教室的真田第一反應是尋找幸村。
他還記得國二時他和幸村還有柳同班。
幸村很好找,出衆的面容與氣度總是輕易聚焦他人的視線。
真田一眼就望見幸村。
幸村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目光中清楚地透出幾分對他行為的不贊同。
——為什麽不在醫務室乖乖休息?
真田一邊努力用眼神傳遞着“我很健康”的訊息,一邊回到座位。
幸村看他面色正常,似乎沒有什麽不适,這才暫且饒過了他,移開視線,将注意力放回課堂。
這堂是數學課。
真田從課桌裏找出課本,攤開在桌面。
他努力讓自己全神貫注于課程,可激動的心情始終難以平複,視線也總是無意識地偏移到坐在他斜前方的那個如青竹般挺拔修長的身影上。
幸村……精市。
能夠再次見到真實的你……
他真的真的太幸運了。
真田放在桌下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
……他的幸村精市。
真田喜歡幸村。
很早很早就喜歡上幸村了,也許是國一,也許更早。
只是上輩子的他遲鈍又愚蠢。
被這份感情中所摻雜着的他對幸村的憧憬與信仰迷惑了心靈。
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認為自己對幸村的心情是對強者的渴慕。
他的歷史學得很好,對這種衆道之情并不陌生。
他将自己代入為幸村手下的将軍,為他攻城掠地、甘受驅馳。
所以在他發現幸村也喜歡着他的時候,一面克制着內心蠢蠢欲動的歡欣,一面恪守“臣下”的距離,私底下一點一點疏遠對方。
那大概是在國三的全國大賽之後。
他們很遺憾地輸掉了比賽。
幸村看上去似乎完全沒有被自己的首敗所影響,按照他早就定好的計劃,按部就班做着進軍職網的準備。
而真田也在與祖父的懇談之後,慎重地做出了繼承家裏道場的決定。
他們終将成為不同世界的人。
真田心中不無複雜地想,這應該就是他引退的時間了。
從此只需要仰望幸村就好。
幸村如他所願地離開了。
卻留給了他一個十年之約。
真田當時并不明白。
等到他對幸村寤寐思服輾轉反側的時候,他才恍然意識到,他對幸村的感情,究竟為何。
真田是一個無論做任何事都全心投入的認真的人。
在意識到自己真正心意之後,真田在道場坐禪三日,然後在母親擔憂的目光中,找到祖父,将自己對幸村的心情和盤托出。
原本以為會被嚴厲地呵斥,沒想到祖父只是嘆了口氣。
“知道了。弦一郎,如果你想清楚了,那麽就去做吧。”哼,真田家才不像手塚家那樣古板不近人情呢。“無論在何事上,都不要松懈!”
“是!”
那時候真田懷着雀躍的心情打給柳詢問幸村在國外的新地址,心裏想着這次一定要給幸村一個驚喜。
沒想到柳在一陣令人心慌的沉默之後,對他說:
“弦一郎……前天一直沒有打通你的電話。”
“……什麽事?”真田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精市他……手術失敗了。”
“什麽手術?”
真田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在飛速地下墜,他無意識地擡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不對!手術不是成功了嗎?國三那個時候……
“精市沒有告訴你嗎?”柳吃了一驚,“兩個月前病症複發,跡部幫忙聯系了美國的醫院。只是……手術的成功率,比上次還低。”
這次,他們的部長沒能撐過來。
之後柳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都是因為第一次手術後沒有得到良好的休養就強行參加比賽”之類的話。
真田已經聽不清了。
幸村離開了。
而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他的幸村,已經永遠不需要他了。
真田永遠忘不了得知幸村死訊時的心痛難捱。
那一瞬渾身寒涼心髒錐痛的感受,每每想來,總是令他心悸不已。
他大病了一場。
那段記憶已經模糊了,他只記得很長一段時間,他每晚都會夢見幸村……
溫柔微笑着的幸村。
球場上霸氣而奪人心魄的幸村。
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自己的幸村。
最後是……
病床上虛弱不堪幾乎瀕死的幸村……
真田幾乎每次都會在意識到幸村已經死去的那一刻驚醒。
然後痛徹心扉。
那時候真田選擇以劍道修煉來麻木自己。
殘酷的修行加上自身的天賦,真田進步快得超乎祖父的預計。
在真田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名聲已經漸漸傳開。
也因此,沒出幾年,他收到了來自警視廳的邀請。
真田毫不猶豫選擇了加入。
他想離開神奈川,離開這個滿是舊日記憶的地方。
祖父沒有阻止,反而安慰他:“多些經歷也好,我還活着,不着急。”
哪怕後來得知他并沒有選擇刑事部,而是進了警備一課下屬的特殊急襲部隊(SAT),祖父也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麽。
真田越發地寡言。
每次參與任務都毫不顧惜自己,在隊裏是出了名的“亡命之徒”。
他在SAT的五年,重傷六次,其中有兩次差點沒能搶救過來。
第一次接到病危通知書的時候,他的隊長又急又憂,罵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真田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這個沒有幸村的世界,實在太寂寞了。
二十七歲那年,在一次反恐行動中,他再次重傷,這回沒能搶救過來。
死亡的那一刻,他其實是松了口氣的。
雖然不信神佛,但在那一瞬間,他仍然祈禱着能夠再次見到幸村。
然後當他茫然地張開雙眼,他驚喜地發現,幸村,他的幸村精市,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回到了過去。
大概是懷着強烈的想要見到幸村的念頭和改變過去的執念,所以他才回到了他們的國二。
真好啊。
這一次,他不會重蹈覆轍。
無論是他的幸村精市,還是立海大三連霸,都絕無死角。
作者有話要說: 私設:國二時幸村、真田、柳同班——A班。
這個是根據立海烈傳裏,幸村和柳站在真田桌前的那個鏡頭推測的。
我個人覺得這兩只都不是會串班的人。
(PS,已知:每學年會重新分班;國一真田與柳同班,國三真田與柳生同班、仁王與丸井同班)《$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前世番外——幸村
一
幸村從小就是一個神經纖細的孩子……
唔,或者用更确(好)切(聽)的說法,應該是他從小就有着過分敏銳的神經。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田喜歡他。
那是大約發生在他們國一的第二學期。他們在全國大賽上獲得優勝之後。
真田的目光會不由自主地追逐着他的身影,幾乎他每一次回頭,都能和那雙棕褐色的眼眸對上視線。然後真田會下意識地別開視線。
幸村心頭一跳,他想,真田很可能是喜歡他。
作為一個從小就被誤認為是女孩子、自小學起被好事者封為無冕校花、到了國中更是在情人節收到年級最多巧克力(至少三分之一來自男性)的美少年(重音),幸村對于被愛慕被憧憬還是很有經驗的,甚至曾經有過被男性告白過的經歷。
最初他覺得真田也許無意識地将他當作了女孩子,畢竟第一次相遇時真田對着他的笑顏臉紅什麽的,簡直是記憶猶新。
于是他決定讓真田認清現實!
正好趕上海外研修會的兩周,他特意和真田入住同一間宿舍,每天同進同出,故意在一起洗澡的時候光着身子在真田面前晃來晃去(絕對的黑歷史)。
就差喊一句:看我看我,我也是有XX(消音)的真漢子。
可惜這一番努力,除了造就自己青春期黑歷史之外,沒半點B用。
幸村驚恐地發現,真田在看到果體的他的時候,硬了……
雖然當時真田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