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辛天海
萊昂畫廊的展覽定于正月十五之後的第一個周末，明曦非常興奮，從元宵節開始就掰着手指頭數日子，黎昊澤依舊是淡定到不行。
其實各國都有萊昂畫廊的展覽會，日期都不一樣，每兩年會展出一次。許多狂熱的美術愛好者會飛遍全球參加展覽會，然後回去閉關創作。
小曦一大早就拿着萊昂的邀請函大驚小怪，“昊澤！你看這個請柬！外面是絲絨的诶！”
“嗯。”
“你看裏面這個是不是鍍金的？”
“嗯。”
“萊昂家是不是超級有錢啊？”
“嗯。”
“……”小曦撅着嘴蹲在正畫畫的黎昊澤身邊，“你是不是豬啊？”
“不是。”黎昊澤低頭看着蹲在地上的明曦，嘴撅的都能挂一斤豬肉了。
畫完最後一筆，黎昊澤把筆放到一邊，長臂一伸就把小曦撈進了懷裏，抵着他的額頭，笑道：“你才是小豬。”
“不是！”小曦傲嬌地轉過頭。
黎昊澤捏捏他的腰，“養胖一點了，好像有小肥肉了。”
小曦瞬間跑到鏡子跟前撩起衣服瞅了半天，好像真的有诶！
苦笑着臉窩回黎昊澤懷裏，小曦苦着臉道：“我決定了，從今天晚上開始我要減肥！”
到了晚上，黎昊澤端着飯從廚房出來喊道：“小曦快來吃飯，我做了你最喜歡的肉末飯還有玉米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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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同學跑的比兔子還快，“來了來了！好香啊！”
吃了多半碗的時候，小曦突然擡起頭看着黎昊澤，“昊澤！吃飽了才能有力氣減掉小肥肉對不對？”
“噗……”黎昊澤沒繃住笑了出來。
小曦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嚴重傷害！于是把勺子扔進了還剩下一個底的碗裏，“我！不！吃！了！”
黎昊澤笑着走過去在他唇上輕咬了一下，“不許胡鬧！乖乖把飯吃了，哪裏有小肥肉，我亂說的。”
“哼！不吃！”小曦非常堅定的閉上了眼睛，試圖遠離食物的誘惑。
“你要是瘦成阿佑那樣我就考慮換個抱枕。”
小曦睜開眼瞪着黎昊澤，用看負心漢的眼神狠狠的鄙視他，“可是我覺得阿佑那樣才好看！古典美懂不懂？”
黎昊澤搖搖頭，“不好，我就喜歡現代民族風。你根本就不胖，不許瞎減肥，聽到沒？”
小曦翻了個白眼，準備和窗外的星星進行靈魂層面上的交流！
黎昊澤拿起電話故意說道：“小夏啊，我明天又有時間了，我陪你……”
小曦搶過電話，一臉悲憤，“負心漢！潘金蓮！”
黎昊澤樂得不行，怎麽潘金蓮還跑出來了。
“吃不吃飯？最後一次機會。”
小曦同學在面對瘋狂喜歡黎昊澤的一大群人的淫威下慫了！
這不怪他啊！想和黎昊澤出去的人能從自己家排到折翼門口了，這個萬惡的世界！
黎昊澤遞給他一小碗玉米濃湯，柔聲道：“喝完湯去做作業，我洗完碗檢查。”
小曦乖巧地點點頭，和剛才的傲嬌曦完全不是一個人！
等黎昊澤洗完碗走進書房的時候，小曦早和周公約會去了，沒辦法，用小曦的話來說就是物理天生克他！雖然辛一宸給他補習之後成績好看多了，但是他的內心仍然是拒絕的！
黎昊澤抱起小曦走向卧室，“吃完就睡，醒了就吃，你還真是小豬一只。”
把人放在床上黎昊澤去洗澡，出來就看見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曦，衣服卷了上去，露出白白的肚皮一起一伏的。
黎昊澤擦幹頭發在他白皙的小肚子上吸出一個紅印，小曦不滿的皺皺眉，手還揮舞了一下，想把煩人的大蒼蠅趕跑。
“小曦晚安。”黎昊澤在他唇上印下一個晚安吻把人摟進了懷裏，一夜好眠。
正月十六，四個人一大早就到了萊昂畫展門口，請柬持有人可以帶一個家屬，所以黎昊澤帶着小曦，辛一宸帶着程佑，剛好！
展覽廳裏面已經來了很多人，各種膚色的都有，非常像一鍋什錦燴菜！
小曦跑到黎昊澤的畫前面，沖着黎昊澤笑笑，“昊澤，你好厲害！”
黎昊澤揉揉他的頭發，笑道：“小曦以後也會非常厲害的。”
“這幅畫很有深意……”聲音從四個人後面傳來，渾厚有力。
四個人齊齊回頭，辛一宸看着面前的人皺了皺眉，“爸。”
辛天海微笑着走到辛一宸面前拍拍兒子的肩膀，“最近好嗎？”
“嗯。”
三個人目光堪比ｘ射線，在兩個人身上掃來掃去，小曦戳戳辛一宸，問道：“哥，這是你爸爸哦？”
辛天海轉身看着小曦，問道：“小曦對吧！我是一宸的父親，一轉眼你都長這麽大了，我帶着一宸搬去國外的時候你爸爸媽媽才剛結婚，那個時候還沒有你呢。”
小曦燦爛的笑笑，“辛伯伯你好，你也來看畫的嗎？”
辛天海笑得非常和藹可親，道：“嗯，專程來看你面前這幅畫。”
黎昊澤并不認識面前的男人，只是很簡單的把他定位為好朋友的父親以及欣賞自己畫的人。
辛天海轉身面向黎昊澤，道：“好久不見，你也長成大人了，你的眼睛和你母親一樣漂亮。”
辛天海的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可是在看着黎昊澤時眼睛裏一閃而過的陰險和狠戾全被程佑看在了眼裏。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可是程佑相信自己沒有看錯，因為這種目光他太熟悉了！心裏布滿了疑惑，卻怎麽想都沒有個頭緒……
從辛天海來了之後辛一宸就再沒開口說過一句話，而且不知不覺移動到了離程佑最遠的地方，程佑覺得很奇怪，但是他看得出來辛一宸現在心情很不好，甚至回到了第一次見面時冷冰冰的樣子，所以他沒有開口，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辛天海還是注意到了他，以程佑的相貌，确實，不被人注意很難！
程佑主動開口，“辛伯伯您好，我是小曦的朋友。”
辛天海點點頭算是了解，沒有再說多餘的話，程佑和辛一宸都松了口氣。
程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看起來笑眯眯、和藹可親的老人總給他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就像那個人！
辛天海看了看時間，道：“不好意思，小朋友們，辛伯伯還有事就先走了，改天請你們到家裏來吃飯。”
小曦點點頭，“辛伯伯再見。”
辛天海轉身帶着秘書從門口走去，經過辛一宸的時候用很平淡的語氣說了一句，“晚上回家。”然後揚長而去。
辛天海坐上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傳來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天海。”
“是我，長楓，我在中國。”
“你……”電話那邊的聲音帶着遲疑。
“黎昊澤和你當年一樣不簡單，畫已經發給你了，今天就開始吧。”
電話那邊過了很久才響起聲音“……好。”
辛天海挂斷電話看着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天空，他終于還是又回來了。
程佑一路上都欲言又止，他總有種感覺，不安的感覺！
辛一宸轉頭看着程佑，柔聲道：“沒事，別擔心，保護好自己。”
程佑點點頭，他不想讓別人再為他擔心了。
漆黑的書房裏只亮着一展昏暗的壁燈，兩道人影打在牆上顯得有點滲人。
“這是有關黎昊澤能查到的全部資料，好像有人刻意抹去了一部分他的生活痕跡。”
“我知道了你去吧。”
房間裏又重歸了寂靜……
辛一宸回來的時候辛天海正坐在沙發上喝着茶，看到他進來朝他招招手，“坐，有話問你。”
辛一宸坐下看着對面的人，一言不發，只想快點離開。
“明曦那孩子不錯，你覺得怎麽樣？”
“嗯。”
對面的男人好像也習慣了辛一宸這個樣子，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的。”然後起身走向了樓梯。
辛一宸看着男人離開的背景皺起了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
和《赤昕的程景颢》一樣，補三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