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您那樣還當登徒子吶
季淮墨很無奈,他沒想到都這麽大排場了,竟然還有人膽敢攔住自己的車。
“阿真,外面什麽情況?”
“殿下,是一個豬頭擋在前面,太大了馬車過不了。”
“???”季淮墨把頭探出車窗一看,噗嗤一聲笑了。阿真說是“豬頭”,其實還是比較委婉的說法。那家夥臉大如盆,因為肉太多了,整個五官都擠在一起,遠遠望去,十分像一個會變形的怪物。他的肚子,整整有兩個快臨盆的婦人那麽大,也難為他竟然能端坐在馬上不掉下來。
季淮墨覺得,他有些心疼那匹馬了。
“你去問問,前面什麽人。”
“是。”可是還沒等侍從上前去,那“豬頭”倒是先說話了。
“美人兒,總算露面了。快下來給爺瞧瞧!”
“少爺您看,我說得沒錯吧。洛都還真來了一個美人。”
那人擡起一只手阻止了仆人繼續往下說,自己則驅馬上前一步,“美人兒姓甚名誰?哪裏人士啊?”
“大膽!竟敢對我們少爺無理!”
“少爺?不過是不知道哪裏來的男妓,也敢自稱少爺!我們少爺,那才是真正的尊貴之人。”
“你說什麽?!”
“怎麽?你們不是聖人請來給月國國王助興的嗎?”
季淮墨:“……”
這時阿真俯在季淮墨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季淮墨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來自己入京的時間與一隊外蕃技藝人的時間重合了。因着自己的長相,被那夥不長眼睛的家夥誤認為是那些技藝人之一。
Advertisement
這還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我聽聞,洛都的子弟以不讀書為風尚,嘗有一尚書之子,長到二十歲,仍分不清虎和驢的區別。這說的,不會是公子你吧?”
“哼!你既然知道,那還不……”
“公子公子!他在罵你呢!”
“什麽?罵我什麽?”
“嗤!主子,這季小世子殺人不見血啊。這人可真夠傻的,人家罵他都聽不懂。”
“他是誰?”
“刑部尚書之子。”
“主子,刑部尚書是丞相的門生。”黑衣人補充道。
“是嗎?”絕美青年聽罷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一只修長的手放在窗棂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
他突然有些好奇,樓下的這個少年,會如何解決這樣的情況。
季淮墨有些無奈,欺負這麽個傻子還真讓人沒有成就感。這時候街上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這裏,紛紛圍過來。
這讓季淮墨十分焦躁,因為他并不喜歡被人圍觀的感覺。更何況,自己一會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可沒時間在這耗着。
于是他就冷哼一聲,“好狗不擋道。”
“你說誰是狗呢?!”
“哦,我說錯了,狗可沒您這噸位。阿真,有人污了少爺我的眼,你說該怎麽辦?”
“自然是拖出去打死。”就在她話音剛落之時,早有蠢蠢欲動的侍從們上前不由分說地将那“肥豬”,與他的十來個下人全部掀下馬背,讓他們人仰馬翻。
尤其是那位尚書公子,由于實在是太胖了,仰到在地上竟然一時爬不起來,只好四肢亂動,活像一只被人翻過來的甲蟲,顯得滑稽可笑。
“少爺!少爺!您怎麽樣了?”
“大膽!你竟敢打我們少爺!不想活了!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
“嗤,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下人,一樣蠢得可笑。吏部尚書之子,我以為我剛才隐射得夠明白了,合着都給豬聽了?”
“你說什麽?!你既然知道還不速速給我家少爺賠禮道歉。我家少爺仁慈,或許放你一條生路!”
“你……你是誰?”
“我啊。”季淮墨這時候已經跳下馬車了,他順手接過車夫遞過來的馬鞭,在手中一下一下得轉着,一邊慢慢走近,走到尚書公子的跟前停下來。
“我是……”
“啪”的一聲,馬鞭抽在他的臉上,尚書公子從眉心到嘴角的部位,立刻就出現了一道深刻見骨的血痕,隐約還可見皮肉翻轉。
“你……你……”那肥豬除了說“你”這個字,什麽也說不出來,因為剛才季淮墨在他耳邊說了一個事,那是埋藏在他心裏最深的秘密,他不敢想象這個秘密暴露出來他會是什麽樣的下場,也不敢知道季淮墨是從何處知道了這個秘密。
他只知道這個人不能惹,因而,他看向他的眼神就帶上了很深的畏懼。
“少爺,我們還去嗎?”
“去,怎麽不去?正好去問問我們的刑部尚書大人,是怎麽教的兒子?”
“好勒,走了。”
季淮墨順手把馬鞭交給跟下來的阿真,接過手帕擦了擦手,緊接着便翻身上馬了。
“少爺!您不乘車啦?”
“悶。”季淮墨吐出這麽一個字,其實他心裏想的是,你們要看何不索性讓你們看個夠。
說起來就算過了十年,這洛都的百姓還是一樣“奔放”啊。
他單手握緊缰繩,正要出發,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十分強烈的視線從旁邊的寫意樓上射下來,他皺了皺眉頭,以為又是哪個登徒子,便不悅地瞪回去。
沒想到這一看,倒把自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