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跑馬

不知不覺就這樣過了幾日,轉眼到了與木揚約定好的日子。這日,季淮墨輕裝簡從,只帶了一個小厮坐上馬車就出發了。其實他棒傷初愈,是不适合做太激烈的運動的,尤其是騎馬。可是季淮墨血氣方剛,竟是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再加上他覺得他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所以趁季延又一次入宮的時候就溜了出來。

對于一段時間後的第二次會面,季淮墨發現他是期待的,雖然時隔十幾天,可是季淮墨發現木揚的容貌并沒有由此變得模糊,反而更加清晰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裏。當然,有一個原因是木揚實在是長得太出衆了,很難讓人忘記,而另一個原因則是,他跟自己記憶裏的太子哥哥有說不出的相像,無論是脾氣,性格,還是,那雙眼睛。

這讓他感到很熟悉,并且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親近。

季淮墨整個人靠在車壁上想,不知道太子殿下現在在做什麽?身體好點了沒?自己都好了,他也應該好了吧……

正百無聊賴間,突然聽到一聲籲聲,竟是到地方了。他把腳從座椅上放下來,一把掀開車簾縱身跳了下去,都不用人扶。

小厮看到他如此“神勇”,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這位爺前幾天可還躺在床上下不來,今天就如此精神抖擻……

在一旁侯着的馬倌兒看見季淮墨下來,忙笑容可掬地迎上去,一邊介紹一邊引着他往東南方向走。季淮墨走了幾步之後就看到那個端坐在馬上俊美挺拔的身影。

木揚今天穿的是火紅的騎馬裝,更襯得他膚白如雪,眉目如畫,袖口繁複的金絲紋路彰顯了他高貴的身份,腳上帥氣的祥雲靴和頭上鑲嵌着夜明珠的紫金冠,讓他整個人宛若神邸一般耀眼。

季淮墨撇了撇嘴,看來也是和自己一樣特意打扮過的,跟一只孔雀似的也不知道給誰看。他張嘴正要呼喚,卻見馬背上的人似有所感地轉過頭來,如同那日在洛都街頭。

兩人對視了一會,随即都笑開了,“淮墨。”

“木兄。”

“木兄這麽早過來?可是手頭上的事情都忙完了?”

“也沒什麽大事,用不着時刻盯着。”木揚帥氣地翻身下馬,直直朝自己走來,嘴角依舊挂着溫和的笑意。

季淮墨這才發現那人手上還套着白色手套,此時他随手脫了扔給身邊的馬倌,伸出一只手來抓自己,就這樣随意自然地牽着他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季淮墨稍微掙紮了下,見掙不開,也就由着他去了。他心裏想,男人之間牽個手也沒有什麽,只是這木揚,是不是太自來熟了點?

要知道,他們滿打滿算也才見過兩次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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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淮墨定是比較習慣冀北的馬駒,特意從那裏運了兩匹,你看着喜歡嗎?”

頭頂的聲音傳來,季淮墨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馬廄,他擡頭看着圍欄處探着頭朝自己不斷噴着響鼻的純種白龍馬,忍不住上手摸摸它的鬃毛。

“小心!這匹馬還沒來得及馴服,性子烈得很!”

可是意料之中的人仰馬翻并沒有出現,這匹剛剛成年的馬反而和季淮墨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一樣親昵地蹭蹭他的肩膀,呼出來的灼熱的氣體噴在他的脖子上,讓季淮墨忍不住向後躲了躲。

“看來他對你印象很好,該說果然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嗎?”木揚可沒有忘記,他第一次觸碰這匹馬的時候,它險些将自己撞翻在地。

“大概吧。我對它也有種一見如故地感覺呢。”

“那看來你是選好了。”

“嗯。他叫什麽?”

“還沒有取名。不如你給它一個?”

“嗯……”季淮墨雙手抱着馬頭附在它耳邊說,“我還不知道你的速度習性,就以你的顏色來命名吧。叫小白。”

木揚:“……”

這名字取得忒随意了一點。不過駿馬小白似乎很滿意主人給取的名字,他再次朝季淮墨噴了幾下表示感謝。

這次季淮墨嫌棄地推開了它的頭,“都是口水。”

但是他卻始終沒松開套着它的缰繩,親自把它拉出廄門,來到場正中。

“先讓馬倌上去吧,畢竟是烈馬,我擔心傷了你。”

“木兄這是看不起我季淮墨咯?”季淮墨站在一旁等馬倌把一切裝備都套好之後就一手握缰繩飛身上馬,甚至都不用抓鬃毛固定一下。

他端坐在馬上垂下眼看他,嘴角挂着輕松還帶點自得的笑,他說:“木兄,我們來比一場如何?”

這才是真正的季淮墨,恣意飛揚,光芒四射,看得木揚移不開眼睛,他聽到自己說:“好。”

于是兩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愛馬上,并肩立在一處。季淮墨這才看清木揚換了一匹黑馬。

“木兄,你這匹馬莫不是叫小黑?”

“小黑配你的小白,正好。”

“……”季淮墨瞪着眼睛看着身邊的人,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一本正經(?)的木揚講出來的,半晌,他才道:“幾日不見,木兄的嘴上功夫倒是越來越好了。”

“承讓承讓。”說完,木揚就扭頭正視前方,“準備好了嗎?可別指望我手下留情,淮墨。”

“這話,應該是我對木兄說才對。”

話音剛落,馬倌的號令就吹響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頓時就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瞬間就只能捕捉到兩道殘影。

季淮墨确實很久沒有這麽恣意潇灑過了,他的上半身緊緊貼着馬背,耳邊傳來的俱是“呼呼”的風聲,這讓他覺得他的靈魂都要升騰起來了,他又找到了十三歲之前在草原上和一般兄弟縱馬飛馳的感覺,這讓他欲罷不能。

他情不自禁地微閉上眼睛感受,也就沒有發現木揚一直與自己并駕齊驅,并且側頭在看自己。

兩個人的禦馬技術都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以至于不用看前方就能指使馬匹沿正确的方向不斷飛奔。

他們就這樣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賽了一段時間,終于恍然發現彼此不相上下。于是,季淮墨朝木揚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猛地一拍馬屁股開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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