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去見神秘人物(一)

“……”季淮墨倒吸一口涼氣,“木兄,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消息倒是沒有,不過我一會帶你見的那個人,或許會知道什麽。”

“……”這樣一來,季淮墨對這個讓木揚都如此推崇的人越來越好奇了。等到他到了一個宏偉的宅門跟前,已經話都說不出來了。

誠親王,當今聖上唯一的親弟弟。

不過聽說他早已退隐,不問政事十幾年了。只願當一個閑散王爺,而沒有在朝中擔任一官半職。

而他退隐之前,擔任的官職正是當朝一品太尉,就是民間話本戲曲裏所說的,“天下兵馬大元帥”。

季淮墨突然轉向木揚,“你要帶我見的,不會就是誠親王吧?”

“嗯。”木揚依舊低頭看他,多情的桃花眼專注得只剩下一個人。這讓季淮墨略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想不到皇商木家在洛都這個虎狼之地當真是地位超然,連誠親王這樣半隐居的人都能随随便便見到。

“進去吧。”木揚擡手拿起門環輕輕地扣了兩下,馬上有人開門把他們請進王府裏。

誠親王府內有玄機,他從外表看與其他宅院沒什麽兩樣,甚至還要奢華得多,可是一旦踏進一進院子,馬上就變得樸實無華,仿佛只是尋常商賈之家。

但是仔細看,這些水井,這些花圃,每一個擺放都有它特定的位置。

給人一種錯覺,走錯一步,便會踏進萬丈深淵。

“八方陰陽陣。”

“不錯,正是前朝聞人先生所創的八卦陰陽陣。”

“不過是前院,怎會擺下如此殺人的陣法?莫非這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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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對了。王爺只見能破陣之人。”

“可是今日由你引我進去,豈不再簡單不過?”

木揚又笑了,“若真的如此,我就不費這個勁了。”

季淮墨驚喜地睜大眼睛:“你是說,這是王爺對我的考驗?如果我通過了呢?”

“他不僅會見你,還會滿足你的一個要求。”木揚頓了頓,又輕聲說,“你不是,一直想要幫你的太子哥哥嗎?”

季淮墨:“……”

“太子哥哥”這四個字從木揚的口中說出來,總有些莫名羞恥的感覺。

“真的嗎?”

“真的。”

“所以你不跟我進去?”

“嗯,我在這裏看你破陣。”木揚說完就後退兩步,随便找了一根柱子靠在上面,雙手抱肩,用眼神示意他可以了。

季淮墨眉毛上挑,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似乎在說,看好了。

随後,他凝神注視着面前水井花圃的方位,在心中畫出一個八卦圓,尋找它的圓心,因為他想起自己看過的一本陣法古籍裏有說,八方陰陽陣最關鍵的就是尋找它的陣眼,而它的陣眼就是陰陽交彙處的圓心。

可是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并不是那麽容易的,往往有時候精确到一厘,也找不到圓心。而這個陣,是百年來第一殺陣,不能說步步殺機,但是踏錯一步,就足以萬劫不複。

那麽為什麽木揚如此不在意,相反還看得津津有味呢?

那是因為他背後靠的地方正是中止陣法的機關所在,只要一發現不對勁,他馬上就能啓動機關中止陣法。

而這一切,身處陣法的季淮墨是不知道。事實上,他已經小心翼翼地移動了幾步,現在就快接近陣眼了,只是他不知道眼前由兩口水井連接起來的線上,哪一點才是真正的陣眼。

它們在他眼中突然變化莫測。

季淮墨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再睜開眼,已是一片清明。他認準一塊磚,迅速踏了上去。

“轟”的一聲,眼前的水井花圃全都不見了,入目所及的是再正常不過的前院,以及極盡奢華的屋宇,這才是一座王府應該有的樣子,而不是剛才那像鬼宅一樣的模樣。

成功了。

季淮墨轉過來第一時間尋找木揚的身影,在看到他還在原地的時候,就沖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難得露出了一點十六歲的少年該有的樣子。

木揚上前很自然地牽起他的手,“走吧。”

季淮墨這才看到在他的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他身穿錦緞華服,眉目間盡是淩厲。

季淮墨暗自咋舌,也不知道這老者的內力有多深厚,怎麽他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他朝老者行了個禮,就跟在他的後面和木揚一起走進了長廊。

倒是老者訝異地看了他好幾眼,但終究是什麽也沒說,嘆了一口氣之後就領着他們來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裏。

“進去吧,王爺就在裏頭。”

“木兄,管叔是不是不喜歡我?”

“別亂想,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跟我一起進來嗎?”

“你大概有些話想要與王爺談,我進去不方便吧。”

“……”季淮墨又一次被木揚折服了。他怎麽能如此細心,那麽體貼,不知以後誰能有幸與他喜結良緣?那一定非常幸福。

季淮墨忽略掉心裏那一絲不舒服,這樣想到。

季淮墨進去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一架巨大的屏風。屏風上描繪的也不是風花雪月和愛恨情仇,而是無止盡的厮殺和屠城。

季淮墨不經意一看馬上就被它吸引住了,他大步上前,用手撫着屏風一寸一寸地往下看。

這屏風畫分為四幕,每一幕都很有內容。

第一幕是一個将軍端坐馬上回望緊閉的城門,在他的身後,是延綿數千裏的大軍,而他們的背景是一望無際的雪地,襯得招展的旌旗如此鮮紅。在這一幕的左上方,提着一句詩,“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

第二幕就是實打實的厮殺場景了。将軍手持大刀奮力殺敵,在他的腳下,是數不清的屍骨以及被鮮血染黑的土地。這一幕提的是,“屍填巨港之淵,血染長城之窟,同為枯骨,永堕沉淪。”

季淮墨看到這的時候,心中已經有股悲涼升起。他感同身受,因為這樣的場景,他在冀北的時候,三歲以後就已經經常看到了。他從最初對號哭、嘔吐不止,到最後的麻木,誰也不知道經歷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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