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演武場小試牛刀
不管外面如何衆說紛纭,季淮墨和秦朝卻是穿過回廊來到了珍珑閣的後院。
季淮墨這才發現,卻原來這珍珑閣也是別有洞天,這後頭竟是悄咪咪藏着這麽大的一個演武場。
季淮墨沿着邊緣慢慢地走着,擡手一個個拍過那聳立一旁的兵器,發出沉悶的聲響。
“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吶。你家主人可真是個全才,什麽都愛。”
“……”那管事的站在後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回話,“是的,主子他,對任何他感興趣的均有涉獵。”
“主子?”
“是、是的,我們平日裏管掌櫃的,就叫主子。”
“是這樣嗎?”
“是……”
“這個……”跟在他身後的秦朝看那管事的實在窘迫,不知道怎麽應對季淮墨的锲而不舍,也就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其實希朝此次鬥膽出來與小王爺相認,并請您到這後院來,是想在明日之前先與您切磋一番,讓希朝心中有底。”
“為什麽?”
“實不相瞞,希朝對冀北王府的圓月彎刀與雙槍之術實在是敬仰已久,只是苦于沒有機會讓我開開眼界。今日一見小王爺,希朝心中不勝歡喜,就忍不住攔下小王爺……”
“那你又是如何肯定,本爵會答應于你?畢竟現在在外頭,本爵的名聲可不是那麽好聽。”
“呵,外界傳言,虛虛實實。希朝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哦?你看到的是什麽?”
“首先,人說相由心生,在下從小王爺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輕佻與邪佞,也看不到一絲呆滞,自然就不是他們所說的纨绔愚蠢之輩。相反,您這張臉是世間少有的靈動。小王爺,有沒有人說過您的眼睛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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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朝在季淮墨發火之前,就迅速地接着往下說,“其次,您下盤紮實,站立的時候穩如泰山,丹田沉穩,呼吸平穩而有力,一看就是自幼習武,并且小有所成之輩,也就是民間所說的'練家子'。”
“……哈哈哈哈,說得好!秦公子甚合本爵的脾氣,也好,你秦門雙刀,我季氏雙槍,且看雙刀對雙槍,是誰更甚一籌?”季淮墨說了這句話,就表明了他要以雙槍應戰秦朝的雙刀了。
秦朝自然歡喜,就連眉梢都染上了喜色,他趕緊轉頭吩咐伺候在一旁的管事的,把他寄存在這裏的雙刀拿來。
然後他又問季淮墨,需不需要派人回府取下他的武器。
季淮墨搖頭拒絕了,他随手在一旁的兵器架上取出兩支看上去不錯的紅櫻槍,“我就以這為武器吧,反正只要心中有武,何處不是武?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說得也是!那殿下,在下就來領教了!”說完,擺好架勢,就等着季淮墨了。
“殿下先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季淮墨甚至不用擺架勢,直接就挽了個漂亮的槍花直沖秦朝面門而來,秦朝大驚,趕緊拿刀格擋,不料季淮墨的另一支槍又緊随而來,徑直刺向秦朝中門大開的腹部。
秦朝趕緊又掄起另一只大刀格擋,兩人就算是正式交鋒起來了。
只是這第一回 合,秦朝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看來情勢對他來說,并不太妙。
于是秦朝以眼觀心,以神聚氣,開始主動出擊。只見他一刀格開季淮墨刺過來的長槍,并利用刀上的彎勾死死架住它,另一只手也沒閑着,直接橫掃過去,頗有千軍來襲的姿态。
季淮墨只覺得一陣勁風突然來襲,并貼着自己的左臉刮過,他下意識一躲,就讓秦朝解開了對他的禁锢。
兩個人一交鋒,就勢分開,紛紛蹬蹬蹬後退幾步。
季淮墨回神一看,就見幾縷發絲貼着他的臉頰飄飄忽忽地落到地上。
“秦氏雙刀,果真名不虛傳。”
“季氏雙槍,亦是驚世駭俗。”
兩人分別說完這句恭維之後,互相對了個眼神,又奔過去戰成一團。
只是這一次,他慎重的很多,也不藏私了,什麽“平沙落雁”,“長河落日”,“星漢燦爛”,怎麽厲害怎麽來,看得秦朝眼花缭亂,驚嘆不已。
跟季家槍比起來,秦氏雙刀的招式就要樸實很多,沒有那麽多花樣,講究的是實用。所以舞起來并沒有季淮墨耍雙槍來得漂亮,不過一刀下去的效果倒也是立竿見影。季淮墨一開始也是被他逼得連連後退,但是他畢竟比秦朝多了那麽一點沙場對戰的經驗,三五招之後就找到了竅門,開始和最初一樣,主動進攻。
場中局勢又立刻逆轉了過來。
最後,他使出了殺手锏,“回馬一槍”,将秦朝逼得只能仰躺在地上。
他正要起來的時候,季淮墨立刻就用另外一支槍直直地刺過來,最後,堪堪停在秦朝的咽喉處。
“我輸了。”秦朝卸了力道,徹底躺倒在塵土飛揚的地上,把頭一偏,閉上了眼睛。
“秦兄的功夫不弱,淮墨也是險勝一招。下次再來,依舊是勝負難分。”季淮墨收了槍随手扔給跑上來的管事的。
“小王爺謙虛了,秦朝此次,輸得心服口服。”秦朝伸出一只手搭在季淮墨的手上,順着他的力道站起來。
“希朝決定,退出明日的選拔。”
“這是為何?”就因為,輸了這麽一次?
“祖父自幼教導我們,明知必輸而為之,是不聰明的表現。因此,希朝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在你或者令祖的心裏,明日選拔難道只是一争勝負的場合?”
“……”
“希朝沒有想過,此次選拔賽事,并不是只有決出一個元帥,還有左右将軍、左右副将。而這些人,一旦被選出,是為了共赴南慕戰場的,是為了天下蒼生,與奇麗一決死活的,而不是你所認為的,只是為了意氣之争。”
“……”
“還是說,希朝并不想上戰場,甘願一輩子只守着這個皇城,碌碌無為,或者将來繼承你祖父的衣缽,成為大統領?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麽本爵也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