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景瑜

那少年道,“大哥,你莫要再錯下去了。”男子瞧着少年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沒開口,倒是底下一個老者開口,“甫兒,下來。”

“爹,你快勸勸大哥。”

老者板着臉,“甫兒,他已經不是你大哥了,我景紹承也沒有這個逆子。”

“爹……”少年悶悶地開口,男子摸了摸他的頭,“聽話,下去吧。”

“大哥……”

少年不情願的下了臺,那人又朝二哥砍了過去,我心裏急得不行,丹田之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我手上使勁,也不知怎麽的,就掙開了郭東安的手,我跑到二哥身邊,撿起了他的劍,使出全身的力氣抵擋,他與我僵持了一會,收了劍勢。我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逞強地瞪着他。

那人眼神複雜地盯着我,臉上是呆愣的神情,“钿……”

見我受傷,郭東安上來扶我,二哥也瞧着我,“荇兒,你怎麽樣?”我虛弱地開口,依舊瞪着那人,“二哥,我沒事。”

那男子瞧了我一會,忽的輕輕笑了,也不比武了,飛身離去。

我同郭東安攙扶着二哥,剛下了比舞臺,我便暈了過去。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聞到一股味,不知道是什麽,眼睛怎麽都睜不開,腦袋也越來越沉。

……

我在山莊裏匆忙地跑着,到處都是屍體,血腥氣漂浮在我的鼻端。明明是一地的死人,我卻聽到了哀求悲痛絕望凄厲的哭喊聲,在黑暗的夜裏,和着血腥味,徘徊不止。

大火蔓延開來,我更加瘋狂的跑了起來,終于來到了內院,找到了我要找的人,“爹,娘。”

我哭嚎着,扶起地上已死去多時的人,“爹,娘,不要丢下女兒一人,爹……娘……不要……”

一個男人飄落在屋頂,他站在一片火光中,如地獄修羅一般,手上還在往下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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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沖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啊……”

他哈哈大笑,聲音透過內力,飄蕩在整個山莊上方,“我要你記住,是你害死了他們,都是因為你。”

“不是這樣的,不,不是的,”我痛苦地捂住耳朵,拼命搖頭,“不……”

……

我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滿頭大汗,緩了好一會,感覺才好點,只是渾身酸軟無力,我瞧着四周,才發覺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上,外邊有刀劍聲,我忙掀開簾子,探出了頭,一個男子靠坐在馬車上,觀看着眼前的戰況。

“做噩夢了?”他扭頭看我,我這才瞧清楚,他就是在比武臺上傷了二哥和我的人,“你......你......”我指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聳聳肩,淡然一笑,“我叫景瑜,頭還疼不疼……怕你不肯跟我走,我還專門找毒徒的好徒兒拿了點藥。”

果然,我聞到的那股味有問題,這人迷暈了我,不知想幹什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我也看着不遠處打鬥的衆人,依舊是一群黑衣人,依舊是那個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的功夫确實厲害,她持一把劍,招式變化多端。有人從上方襲來,她甚至沒有擡頭,卻閃電般出手,劍直□□那人胸口。

我不會功夫,看不出她是哪個大師的傳人,只看到一多半的黑衣人倒下了,剩下的幾人還在負隅頑抗。

我擡手戳了戳他,“喂,你不過去幫幫他們,你看他們快抵擋不住了。”

“他們又不是我的人。”他說得特悠然自在,完全不關心,好像真的不是他的人,可這白衣女子是來救我的,那些黑衣人不是他的人,又會是誰的人?

他又道,“自诩名門正派,做事還沒有雪葳宮光明磊落,可笑。”

“你是雪葳宮的人?”

他挑眉看我,我心下一驚,呵呵地笑着,“我知道你是雪葳宮的人,你不是打小就在雪葳宮長大嗎,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更是瞧着我,“你知道我打小就在那裏?”

“知道,當然知道。”

他忽的也笑了,俯身逼近我,“你腕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我擡手瞧着腕上粗長的傷疤,關于這傷疤,書中沒有任何的記載,我曾專門問過師傅,師傅面不改色的回了我一句,“胎記。”當時,我也面不改色的回了他一句,“胎記就胎記。”

師傅雖然和我平日打鬧,沒有什麽架子,可師傅不願意說的事,任何人都無法讓他開口,知道他不願告我,我便沒再問過,至于這傷疤是怎麽來的,我是真不知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道,“胎記。”

這些日子我琢磨出一件事,如若不讓別人懷疑你的話,你在說的時候就盯着他的眼睛。

“我以前也認識一個人,她的腕上有和你一樣的......胎記。”

我的眼睛瞪着大大的,“真的嗎?他是誰?”

“是......”

他的嘴角突然帶了一絲邪笑,我察覺到危險,正要往後靠去,下一刻,他擡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迫使我轉向前面。

我剛一轉身,就瞧見白衣女子拿劍朝我們刺了過來,我的眼前出現了漫天飛雪。

三年前冬至那日,漫天的飛雪覆蓋住了整個啼雨山,就在那漫天飛雪裏,一個女子握着劍,刺進了我的胸口,她的眼裏有淡淡的笑,我只能記起這個場景,可就是想不起那女子的容貌。

而此刻,白衣女子的動作和那日是那麽的相似。

白衣女子收了劍,輕輕地落在馬背上,睨視着我們。

“钿……”

聽得耳邊的呢喃,我費力地擡頭看他,他一臉呆愣的表情,我懷疑這是不是他和人打招呼的一種方式,上次在比武臺對着我也是叫的這個字,也是這樣完全呆愣的表情,現在也是。

女子趁他愣神的空隙,反手敲暈了他,

她握着我的腰,翻身上馬,砍斷了後邊的繩子,馬兒帶着我們跑了起來。

“你……”

我剛要開口說話,她不知在我眼前灑了些什麽東西,我再次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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