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起來幹嘛?

嚴成疑惑了一瞬,擡眼便看到自家弟弟意有所指的目光。

嚴成:“……”我要這弟弟有何用?

他閑閑的問,“怎麽?她坐的位子我還坐不得了?”

夏安卉:“?”誰的位子?

她一臉迷茫的看着這兄弟二人,有點沒明白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嚴裕瞅了眼坐在原地巍然不動的嚴成一眼,果斷将自己剛剛坐的位子給收拾了,又将嚴成面前的早餐給移了過來,對着夏安卉道,“你坐這。”

“哦。”夏安卉有些懵懵的聽他安排。

小蘿蔔見媽媽坐上去了,也跟着一溜煙的爬到凳子上坐好,就坐在夏安卉旁邊。

嘴裏還不停地對她叭叭安利着,“媽媽,這個好吃,我剛剛吃過了,還有這個這個…”

夏安卉看了他們一眼,“老板和嚴先生你們吃過了嗎?”

“吃過了。”“沒吃!”兩人異口同聲,說完互相看了眼對方。

嚴裕皺了皺眉,率先道:“你沒吃怎麽不說?”

“你也沒問啊。”嚴成輕哼一聲,一臉的不滿。

嚴裕又道:“你不是自己買了嗎?”既然都買了,為什麽不吃。

嚴成氣得心肝脾肺腎都開始痛了,憋着一口氣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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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蔔給夏安卉安利完之後,便又開始饞了,于是一個人坐在那裏吃得麻麻香,一雙大眼還不忘時不時的看上他們幾眼。

夏安卉瞅了兩個大男人一眼,插話道:“那個…我不餓,嚴先生吃我這份吧。”

嚴裕斜了她一眼,面色驟然冷了下來。

嚴成則生怕她反悔般,一股腦的将東西全扒拉到自己面前,然後毫不客氣的将她那份全吃了。

夏安卉:“……”

嚴成心滿意足的嘆了一聲,心說裕裕這小子廚藝還真不錯啊。

嚴裕睨了他一眼,幽幽道:“你吃完了,還有什麽事嗎?”

“哦。”嚴成這才想起正事,“爸說讓我們改天一起回家吃飯,我就是特意來喊你一起的。”

嚴裕的爸爸,夏安卉從未見過,也未曾聽說過。

在他們交往的時候,嚴裕極少提及自己的家庭,只偶爾聽劉卓透露。

比如說,嚴裕單親家庭,家裏條件很差。

再比如說,嚴裕的母親對嚴裕很不好,小時候經常會打罵他,往他身上撒氣。

但她卻從未從嚴裕嘴裏聽到只彎半語。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的想,或許實情比劉卓所描述的更差。

“知道了。”嚴裕應了一聲,垂眸看向他。

嚴成嗯了一聲,擡頭發現嚴裕一直盯着他,奇怪道:“你看我做什麽?”

“你不走嗎?”嚴裕道。

剛說完正事就迫不及待的趕他走,嚴成好氣,故意道:“走什麽?我這幾天就住你這裏,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就和你一起回去了。”

嚴裕眉心打結,“這裏沒你住的地方。”

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嚴成是半句也不信,他指着周圍的幾個房間道:“怎麽就沒有了,這麽多房間呢。”

夏安卉也跟着看了看周圍,房間确實挺多的,應該有地方住的。

嚴裕噎了噎,最後憋出三個字,“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嚴成反問。

夏安卉也沒明白有什麽不方便的,她只當嚴裕小氣,不願意別人來住。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嚴裕淡淡道。

嚴成原也沒想真的來住,不過就是為了逗逗他而已。

這裏有一個女人在,他就算再不講究,也不至于跑來和自己未來弟媳住一起,他瞅了還一無所知的夏安卉一眼,起身道:“行了,不逗你了,我這就走了,回去的時候打個電話,我好和你一起。”

嚴成走後,夏安卉也站起身來,“我們也該走了。”

她起身将小蘿蔔從凳子上抱了下來,剛拍了拍小蘿蔔身上的小裙子,便聽到了嚴裕低沉的聲音,“你上哪?”

“回家啊。”夏安卉一臉莫名,擡眸觸及到男人深不可測的雙眸,她突然想起什麽般,“對了,謝謝你昨晚幫我追回包,還有收留,以及早餐。”

嚴裕眸光微閃,半晌沉聲道:“我可是為了幫你才受的傷,你得負責。”

“我怎麽負責?”夏安卉瞪大眼睛,他這是打算賴上她了不成?

“在我好之前,你得留在這裏照顧我。”嚴裕面容平靜,語氣淡淡,話卻說得十分理所當然。

“你需要我照顧?”夏安卉實在不可置信。

他自己能上廚房,說明手臂上的傷已經沒有問題了。

何況她什麽都不會,能照顧他什麽?

嚴裕看着她,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需要。

夏安卉喉間梗了梗,試圖給他出主意,“你請個保姆不就好了。”

嚴裕斜了她一眼,“你幫我請嗎?”

夏安卉一噎,她連孩子都快養不起了,哪有錢請保姆?

嚴裕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氣道:“你怎麽這麽小氣?”

嚴裕掀了掀眼皮,也不在意她說自己小氣,只淡然道:“要麽你自己照顧我,要麽你給我請個保姆來,你自己選。”

夏安卉當然只能選擇前者。

好在嚴裕就是皮外傷而已,應該沒兩天就會好了,她也不會在這裏久待。

正想着,嚴裕突然開口,“傻坐着幹嘛?”

夏安卉擡眸看他,嚴裕視線在餐桌上掠過,道:“去收拾了。”

夏安卉:“……”還真拿她當保姆了。

她哦了一聲,起身将吃剩的食物全部掃進垃圾桶,又将餐具收進了廚房,動作看起來倒是娴熟。

身為千金小姐,夏安卉以前應該是沒幹過這些的才對,如今能做得這麽娴熟,看來是這幾年沒少受苦。

嚴裕神情複雜,一只小手突然扯了扯他的褲角,他垂下頭去,小蘿蔔仰着頭和他說,“叔叔,你家的碗貴嗎?”

嚴裕:“?”

突然,噼裏啪啦的聲音傳來。

兩人同時朝廚房看去,小蘿蔔稚嫩的臉上帶着幾分無奈,軟聲軟氣的說:“周阿姨都不敢讓我媽媽洗碗呢。”

剛說完,前男友叔叔便一個箭步消失在了他面前,小蘿蔔眨了眨眼,心想,夏女士大概又要挨罵了。

夏安卉看着那些摔碎的碗碗碟碟,心裏盤算着她該賠多少錢。

認命般的嘆了一聲,蹲下身子正欲将那些碎片撿起,“別撿!”

一聲大喝成功的讓夏安卉停下了手,她回過頭,嚴裕已經大步朝她走來,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你有沒有事?”

他兩手将她雙手捧在手心,仔細的檢查着,夏安卉竟從他語氣裏聽出了緊張之意,一時愣了愣。

她想,大概是錯覺吧。

果然,下一秒嚴裕便責怪道:“你不會洗碗為什麽不說?”

夏安卉心想,他大概是在緊張他的碗。

她抽回手,氣道:“誰說我不會了?我會!”

嚴裕看她收拾桌子那麽娴熟,原本真以為她會,此刻看到滿地的碎片,還有她險些弄傷的手,差點被她這理所應當的話給氣笑了。

“我媽媽确實會洗碗,只不過也會摔碗。”突然一個小腦袋從門那裏貓了進來,眨巴這大眼睛說道。

夏安卉:“……”臭小子,到底是誰兒子?有這麽拆你媽臺的嗎?

嚴裕緩了緩語氣,說道:“你出去吧,我收拾就好。”

“先說好,是你讓我收拾的,現在碗摔了,我可沒錢賠給你。”夏安卉越說越心虛。

這碗一看就知道不便宜,估計她一個月得工資都不夠賠的。

夏安卉以前的財大氣粗嚴裕是知道的,要是換了以前,估計夏安卉能直接一張支票摔他臉上。

但如今卻混到了耍無賴的地步,嚴裕心裏有些好笑,他睨了她一眼,“誰說要你賠錢了?”

夏安卉猛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嚴裕嗯了一聲。夏安卉牽着小蘿蔔就溜了。

嚴裕将廚房收拾好出來的時候,夏安卉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單手撐着下巴發呆。

小蘿蔔趴在她腿上,也學着她的樣子撐着下巴發呆,一只小腿還無聊的一搖一晃的。

母子兩人的動作看起來竟是出奇的一致。

嚴裕內心不自覺的軟了軟,連腳步也不自覺的放輕了,生怕一不小心便驚擾了他們,打破了這份和諧。

見他過來,小蘿蔔腦袋動了動,眼珠子也跟着他的身子移動着,夏安卉卻完全沒發現他的存在,依然在發呆。

直到她注意到眼前出現了一雙穿着拖鞋的大腳,這才愣愣的反應了過來。

她擡起頭,問他:“你不用去上班嗎?”

“我受傷了。”嚴裕坐到她旁邊道。

夏安卉:“……”真矯情。

“怎麽不看電視?”嚴裕問着,拿起了遙控器。

電視剛打開,夏安卉卻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我要回去一趟,這裏沒我們換洗的衣服,我得去拿。”

嚴裕暼了她身上的舊衣服一眼,淡淡道:“不用拿,等下去買新的。”他記得她以前很喜歡逛街買新衣服。

“你給我買啊?”夏安卉沒好氣道。

“嗯。”嚴裕卻應了。

夏安卉有些傻眼了,愣了愣,突然讪笑一聲,“不用了,我開玩笑的。”

嚴裕看向她,“我沒跟你開玩笑。”

夏安卉見他神色認真,她皺了皺眉,他說要她照顧他,現在又說給她買衣服,有這個錢還不如請個保姆來照顧他呢。

認識這麽多年,夏安卉第一次懷疑他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

她同情的看了嚴裕一眼,猶豫着說道:“我還是回去一趟吧,順便還要和嬌嬌說一聲。”

“你需要和她說什麽?”提到周嬌嬌,嚴裕顯得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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