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天的記憶

顧城去找守護靈淵的百草仙人的時候,白玉邈就陪在秦天的身邊,雖然知道秦天身體裏的毒性已經被壓制住了,可他還是很擔心他的情況,他已經迷迷糊糊的昏睡了一整天了,期間雖然醒過來一次,但還沒有來得及說點什麽就被顧城給弄暈了,美其名曰“讓他好好休息”。

白玉邈知道顧城不會害秦天,雖然并未懷疑什麽,只是覺得秦天的意識一直處在不清醒的狀态,對他之後的身體恢複是不是會有影響。

夜傾飄進屋子裏來,看見白玉邈的眉頭緊皺着,于是笑着調侃道:“秦天還活着呢,別露出那樣喪氣的表情來,他醒了看見了,會取笑你的。再說了,我家小城城親自出馬去百草仙人那裏,絕對會帶着好消息回來的。”

“你和他們都認識很久了?”

夜傾點頭:“那是自然,我和小城城,還有秦天,都是一千年前就認識的朋友,關系好的很,只不過……”

這段關系的轉折就在眼前,如果那個時候白玉邈沒有出現的話,現在他們的關系或許會更好,更甚至是秦天根本不會躺在這裏等着救治,而是搖身一變成為高高在上的仙尊。

不過,過去那些事情,都是秦天自己的選擇。

“不過什麽?”白玉邈追問道:“之前你說的會趁着顧城不在的時候把我和秦天以前的事情告訴我,現在他就不在這裏,正好是個機會,不如你現在就說吧。”

夜傾愣了下,這麽快嗎?他倒是沒什麽所謂的,反正講的是別人的故事,他只是擔心白玉邈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而已。

“你準備好了?”夜傾問他:“我要說的可不僅僅是故事。”

“嗯,準備好了。”

就像是夜傾之前說的,那是他和秦天之間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那他留在這裏的意義在哪裏?如果他和秦天只是單純的認識了十多天的普通朋友的關系,他為什麽舍命救自己,自己又為何對他有着不同尋常的感情?

他不想塞着耳朵做什麽,有些事情他應該知道。

夜傾笑了下,伸出手拍了拍白玉邈的肩膀:“不愧是秦天看中的人啊,既然你那麽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也無妨,我等會兒會用入眠香讓你進入到秦天的記憶當中,查看一千年前你們的過去,不過你要記住了,你只是個旁觀者,無法幹預那個時候的事情,也沒有能力去幹涉,時間到了,你自然就回來了,別做無謂的掙紮,明白了嗎?”

白玉邈肯定的點了點頭:“嗯,明白。”

夜傾手指輕輕指了下,手中便出現了一根香,他點燃之後在白玉邈的眼前晃了下,白玉邈頓時覺得腦袋一沉,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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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次香的劑量好像大了點,怎麽這麽快就暈倒了。”

他嘆了口氣,念了個口訣,往白玉邈的身上灌入了些許靈力,保證他在秦天的記憶深處不被侵蝕。

“我能夠幫你的就只有這些小事情了,接下來的,就看你自己了。”

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白玉邈手腕上的縛魂絲掙紮了一下,從手腕裏沖了出來,自己纏繞在一起飄在白玉邈的前方為他照亮。

這就是秦天的記憶深處嗎?怎麽那麽的黑,根本就什麽都看不見啊。

他繼續往前走着,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圍的情況,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散發着微亮光芒的地方,他迅速的跑過去之後,發現那只是一道小小的窗戶,從縫隙當中透-射-出-來的一絲絲的光芒。

他皺了下眉頭,不是說這是秦天的記憶深處嗎?怎麽感覺自己像是在走迷宮一樣到處亂逛呢,他根本不知道承載着自己和秦天那段記憶被秦天給放在哪裏,而夜傾也沒有提起過啊。

縛魂絲露出一頭搭在了白玉邈的手腕上,拉扯着他朝着黑暗的地方走去,他沒有辦法,也不知道現在要往哪裏走,只能暫時跟着縛魂絲走着了。

他撞在門上的時候,發出一記悶聲,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捂着自己的鼻子:“縛魂絲啊,前面有門你提醒我一下啊,撞在上面很疼的。”

縛魂絲立刻拿着自己往門上甩了甩,然後露出無辜的樣子,就像是在說“你看我撞在門上也沒有任何事情,是你太弱了”一樣。

白玉邈擺了下手:“算了,不跟你計較這種小事情,你讓開,我來開門,我就不信了,我還找不到一個小小的關着記憶的地方。”

他卯足了勁兒推着們,“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忽然散發來的耀眼的光芒讓他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睜開眼睛的那瞬間,白玉邈愣住了,他看見,這個所謂的屋子,其實并不是屋子,而是通往秦天曾經記憶的一道門,他推開了這道門,看到的景象是一千年前秦天和那個時候的白玉邈初次相遇的地方。

那個時候的白玉邈,不叫白玉邈,他是當地最有名望的道觀觀主的得意大弟子,名叫白玉。

白玉其人,長相溫潤斯文,淺笑低眉間引得無數少女春心萌動,然,雖本性善良,卻脾氣暴躁,不喜之物再昂貴都無法入他的眼,喜愛之物再卑微如塵埃他都歡喜至極。

白玉和道觀裏的其他弟子相處的不是很好,他們似乎很害怕這個外表斯文實際暴躁的大師兄,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主動去找他說話的,更有甚者是直接躲着他,害怕在路上遇見他。

他的性格越來越孤僻,脾氣也是越發的不好。

一日,心情欠佳,他背着背簍進山采藥,原本是想可以在這安靜的林子裏靜下心來,不去想道觀裏那些煩心的事情,奈何總是有一些事情是在意料之外發生的,讓人猝不及防,卻又無可奈何。

他剛躺在草地上打算好好休息一番,一只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紅色的鳥飛了過來,直直的打在了白玉的肚子上,差點被打的吐血。

他忍着脾氣拎起那只鳥,卻發現這只鳥渾身通紅,是極其少見的鳥類,他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晃了晃已經暈過去的紅鳥:“哪裏來的紅鳥,天上掉下來的?還是被人給丢到這裏來的?”

“自然是被人給丢來的,”帶着笑意的男人的聲音在四周響起:“小道士,你手裏的鳥是我的戰利品,可以還給我嗎?”

白玉皺了下眉頭,立刻環顧四周,明明一個人都沒有,到底是誰在說話?

“你說這只鳥是你的,你有什麽證據嗎?”白玉拎起紅鳥,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而且還是一副要和對方講道理的樣子:“你出來證明一下這只鳥是你的,我就把它還給你!”

男人的笑聲再次響起:“雖然你膽子挺大的,不過說的還算是有道理,既然如此,看在你這個小道士長得好看的份上,本大王就勉強出來讓你看一看吧。”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白玉都還沒有将他剛剛那句話給消化完,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就面帶微笑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不,準确的來說,是湊在了他的眼前。

白玉愣了下,下意識的眨了下眼睛,正要往後退的時候腰肢被那男人給摟住了,他笑着說道:“小道士,你的眼睫毛好長啊,還有,你的腰怎麽像個姑娘家一樣細,難不成是哪家頑皮的姑娘扮成的小道士嗎?”

“呸!”白玉氣憤的拿起手裏的紅鳥甩在了他的臉上:“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你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妖怪,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

他白玉雖然柔弱,但卻是真真切切的男子,怎可被人說成是姑娘家!這話要是被他人給聽了去,他怎麽還有臉繼續留在道觀裏當他們那麽多人的大師兄啊!

那人不僅不惱,反而笑了起來,他摟着白玉腰肢的手并沒有因此而松開,他笑着說:“小道士的脾氣倒是挺暴躁的,和你的長相全然不符。”

“松開你的爪子!”

白玉一把将他給推開,嫌棄的拍了拍衣服,然後狠狠的瞪着那個男人,似乎是和他有着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男人環抱着雙手,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起,然後擡起手露出鋒利的指甲,面帶微笑的說道:“你這個小道士倒是挺聰明的,居然一下就看出來了我是妖怪,看來你的修為挺深的,我們來比試比試如何?”

“……”慘,怎麽真的是妖怪啊!他可不會收妖啊!師傅沒教這個!

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用手裏的紅鳥擋在自己的面前:“你別過來啊,你想要這只鳥,還給你就是了,我可沒有那麽閑和你在這裏比試什麽修為,我師傅還有事要喊我去做,我馬上就要回去了!”

說着,白玉将紅鳥丢到了那個男人的懷裏,急急忙忙的撿起背簍就跑了,就連男人是不是真的要比試他都沒有來得及問清楚。

男人抓着紅鳥的尾巴,笑着甩了甩:“有趣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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