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難得聽話
白玉算是被秦天給死死的纏住了，不管他在村子裏哪個地方走動，他總是可以找到自己，然後露出一副像是癡-漢般的傻笑，趕都趕不走。
瓶兒笑着說:“這是夫人的福氣呀，大王以前從來不會對什麽人這麽上心的。”
白玉只是對着天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這哪裏是什麽福氣啊，明明就是壞運氣好嗎？不過唯一好的地方就是知道了一件事情，他一直不相信人是可以和妖怪和平相處的，沒想到被抓到這裏來了之後發現妖怪居然出奇的好相處，而且個個都很憨厚老實，和他從師傅那裏聽來的故事有些不一樣。
周婆婆慈祥的笑着解釋道:“因為人總是覺得他們比我們妖怪高一等，不屑于和我們平等相處，便捏造出來了一些謊話，借此來隔斷一部分人類和我們妖怪的相處。不過夫人，像您這樣自然接受我們妖怪的人也是存在的，只是不多而已，畢竟，人的壽命是有限的。”
白玉撐着頭，默默地看着那些女妖們在院子裏鼓搗着草藥，他有些不解，他們不是妖怪嗎？既然有法力，又這樣安和的生活着，幹嘛還需要那些采藥？難道妖怪也會着涼、生病嗎？
“周婆婆，你們為什麽需要草藥啊？大家都在村子裏，應該不會有生病或者是危險的事情吧？”
周婆婆解釋說:“無緣無故的生病倒是不會，不過近來不知為何，山腰上那片煙瘴林子在擴散，好幾個小妖都不小心中毒了，雖然用草藥暫時控制住了，但是完全恢複幾乎是不可能了。”
山腰上的煙瘴林子？
白玉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那不就是那天他因為腳傷而停下休息的那堆石頭再往前一點點的地方嗎？那個時候要是他不顧腳疼繼續往前走了那麽一段路的話，現在他說不定就已經在閻王殿報道了。
想到這裏，白玉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然後摸了摸已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他問:“那片煙瘴林子是從你們住在這裏開始就有的嗎？還是後來忽然出現的？”
“是忽然出現的，”瓶兒搶先回答道:“那是二十年前出現的，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個一水窪大的煙霧，我們也沒有太注意，等到之後我們再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形成了一整片樹林的煙瘴，就連大王都沒有辦法消除呢，如果我們要下山的話，只能繞路繞到那片林子後面去，才能離開。”
“……”
二十年前，那不是師傅在山下建立道觀的時候嗎？
白玉有些慌，搖了搖頭，把腦子裏那個不好的念頭甩走，他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麽東西呢，怎麽可以無緣無故的懷疑師傅，白玉這個家夥也不看看是誰含辛茹苦的把你給養大的！
周婆婆嘆了口氣，緊接着說道:“因為那片煙瘴，死了不少妖怪了，以前和大王交好的一條蛇妖都死在那裏了，因為進不去，到現在都沒法收拾他的屍骨，那些小妖更是不用說了，在不知情的時候闖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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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抿了下嘴唇，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感覺總是怪怪的，總是覺得這件事情和師傅有些關系。
這些年來，師傅的教導他都記在心裏，也時刻記得他是道觀裏的人，但是……他的心裏還是很不安，師傅允許他們做很多的事情，但是唯獨不允許他們私自上山去，就連他之前上去都是悄悄的從後山爬過去的，因為正路有其他的弟子守在那裏，根本過不去。
師傅，這是你的秘密嗎？還是我想多了呢？
瓶兒看白玉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看他沒有反應又推了推他的肩膀:“夫人，您在想什麽事情這麽認真呢？聽到我們剛剛說的話了嗎？”
白玉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然後故作不知情的問了句:“對不起，我走神了，你們剛剛說什麽呢？”
周婆婆笑了笑，道:“算了，那種陳年往事還是不要再提比較好，別打擾了夫人的好心情。瓶兒，從夫人回去休息吧。”
“是。”
白玉心不在焉的回到屋子裏，剛推開門，一個不明物體就撲騰到了他的臉上，他受到驚吓一般的扯着臉上的東西，瓶兒也手忙腳亂的開始幫忙，等到他們好不容易合力把那東西從白玉的臉上扯了下來，才發現那是一只純紅色的鳥。
瓶兒摸了摸下巴，有點不解:“這個看起來好像是布谷鳥啊，可是布谷鳥有這種渾身通紅的品種嗎？”
白玉拎着那只鳥的尾巴，怎麽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他剛想着要怎麽解決那只鳥的時候，那只鳥忽然撲騰了幾下就，開口講話了:“恩人！恩人！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之前從那個臭蟲子手裏救下來的紅色的鳥啊！”
白玉回想了一下，沒有什麽特別的印象，于是搖頭:“不記得。”
紅色的鳥再次說道:“恩人，你不記得我沒有關系，但是我是記得你的，你放心，我會報恩的，我一定會把你安全的帶着離開這裏！”
白玉愣了下，帶他離開這裏？然後他用一種特別懷疑的眼神看着那只鳥，那麽瘦弱的一只鳥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夠幫忙的樣子，別到時候還是被秦天給抓了回來。
瓶兒一聽這只鳥要搞事情，立刻就從白玉的手裏拿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拔下了他尾巴上的幾根毛，兇巴巴的說道:“你這只臭鳥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家夫人和大王的感情可好了，夫人才不會聽你的慫恿離開這裏的！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把你交給周婆婆，然後我們一起把你給烤了吃了！”
紅鳥一聽，掙紮的更加厲害了。
白玉無奈的笑了下，說:“算了，還是放他一條活路吧。”
瓶兒“哼”了一聲:“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自己飛吧！”
然後随手一丢，紅鳥沒有反應過來，被瓶兒重重的丢在了院子裏的地上，暈了過去。
白玉扶額:“……”
秦天回來的時候，白玉正在給那只紅色的鳥去順毛，而那只鳥也是一臉享受的躺在白玉的懷裏，秦天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拎起那只鳥順手就丢了出去。
白玉茫然的看着他氣呼呼的關上房間的門，一臉吃醋模樣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很是不解:“怎麽了？你不喜歡那只鳥嗎？”
“你不可以給他順毛，他可是一只鳥精！”随後他又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你都沒有給我順過毛……”
白玉聽見了，他笑着說:“你又沒有毛，不需要我順啊。跟一只鳥鬧什麽別扭，我以後不給他順毛就是了，你別生氣。”
秦天立刻把頭湊了過去，一臉期待的看着他，白玉忍不住笑了，在他的頭上輕輕的敲了幾下:“喂，你這是頭發！”
“頭發也是毛發的一種，你給我順順。”
秦天把頭往白玉的身上蹭了蹭，白玉笑着伸出手在他的頭上摸了摸他的頭發，白玉的嘴角帶着笑意，眼神都是溫柔着的，這次和秦天的接觸，他沒有抗拒的意思。
秦天很是享受的閉着眼睛，雙手有些不安分的圈住了白玉的腰，臉上是怎麽也褪不下的笑容。
白玉忽然說:“秦天，你能不能把我送下山去一趟？我想要回道觀裏拿點東西，順便和我師傅說一點事情。”
“什麽東西？什麽事情？”
“我的笛子還在道觀裏，那是幾年前一位仙人送我的，我想拿回來，至于是什麽事情，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我保證，我不會害你們，我就是想讓我師傅解答我心裏的一些疑惑罷了。”
秦天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他是不怎麽樂意讓白玉回去的，畢竟一旦他真的下山回到道觀裏見到那些熟悉的人了，到時候說不定就不願意跟着自己回來了，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兒，可不能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給跑掉了。
他在白玉的腰上輕輕的掐了一把，白玉皺眉，打了下他的手，追問道:“我剛剛說的事情你答應嗎？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那就跟着我一起下去，到時候我再跟着你回來就好了。”
“真的？”秦天依舊抱着白玉的腰:“我帶你走，你就跟我一起離開嗎？”
“嗯，”白玉點頭:“我完成那些事情，我就跟你回來。”
怎麽說呢，這段時間裏他似乎已經想清楚了，既然事情已經成為定局，那麽自己再怎麽難以接受都要慢慢的學會去接受，就比如自己嫁給了秦天這件事情，最起碼，他對自己是真的很好，這裏的人也不曾害過自己，他有什麽好抗拒這裏的理由呢？
秦天勾了勾嘴角，心情頓時大好，這樣的話，是第一次從白玉的嘴裏說出來，而他也是第一次聽到。
“那行吧，看在你那麽聽話都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了，不過你要說話算數，辦完事情就跟着我回來，不能停留，知道了嗎？”
白玉乖巧的點着頭:“嗯，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