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千裏來相見

十多分鐘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一片果園。

又經過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的波折,他們終于從樹下挖出了一個造型古樸的木質箱子。

三人滿懷期待打開,很快傻眼了。

箱子裏放着的,竟是另一張藏寶圖。

“怎麽還有,要找到什麽時候啊,不會一直到錄制結束我都和jenny見不上面吧!”常昶一臉慘兮兮。

喬霖彎腰看向那個泥坑:“這下面好像還有東西。”

他說完幹脆把一只腳伸進去,将上層的泥土踢開,很快發現了一個包裝很仔細的袋子。

袋子上貼着一張寫着字的紙條。拿上來一看,三人立刻都笑噴了。

那紙條上赫然寫着:綁匪的遺失物。

打開袋子,裏面是三個對講機。三人各自拿了一個,按下通話鍵,一陣“喂喂喂喂喂”。

常昶手裏的那個對講機最先有了反應,傳出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我能聽到,那邊能聽到我說話嗎?”

常昶還沒回話,歐向書把頭探了過去:“萱萱?”

看來是拿錯了,常昶趕緊把手裏的對講機遞給了歐向書。而歐向書拿着的那臺對講機在此時也有了動靜。

“我來了我來了!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是jenny。

喬霖低頭看向自己手裏那臺安靜的對講機。

這麽巧,他居然一下子就拿對了。

可池向臻這家夥人呢?

很快,他們就從兩邊的溝通中明白了節目組希望他們做什麽。

對面那三個人似乎是被分別帶到了三個不同的地方。因為對這兒太過陌生,他們不清楚自己如今所處的具體位置。所以,接下來他們要各自拿着對講機,通過語言溝通在這個小島上找到對方。

歐向書與常昶在與她們短暫交流後,決定立刻分頭行動。

等兩人蹬着自行車離開,現場就只剩下了拿着對講機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喬霖。

他坐在果園門口的花壇邊緣,像個可憐的流浪漢,對着對講機一聲又一聲有氣無力地呼喚:“臻哥,你在不在啊,臻哥。臻哥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臻哥你回答我啊……”

鏈接狀态的提示燈是綠色的,可那一頭卻全無回應。

已經到了中午,果園門口沒有任何遮蔽,太陽毒辣,曬得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池向臻這個混蛋,就算是去上廁所也該出來了吧,總不能是掉進坑裏了。別人都好好的,怎麽就他玩失蹤。那麽大個人,除了拍戲第二擅長的事情就是掉鏈子,能不能偶爾靠譜一下。

喬霖越想越不爽,甚至想幹脆回他的小別墅泡空調睡覺。

正當他打算收好對講機把池向臻抛到腦後先去填飽肚子,一個工作人員快速跑到了他跟前。

那個已經同喬霖挺熟悉了的女孩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喬喬你是不是把對講機的音量關了呀?”

喬霖一愣,趕緊低頭檢查。

方才壓根沒注意,對講機的底部有一個非常不顯眼的轉盤。喬霖試着撥動了一下,瞬間就有聲音傳了出來。

“喂,還是聽不見嗎……”

池向臻的聲音滄桑、疲憊,充斥着濃濃的無力感,顯得心力交瘁。

喬霖傻愣着眨巴了兩下眼睛,試探性地喚了一聲:“臻哥?”

對面立刻有了反應,只是語氣依舊沉重。

“我在呢喬哥。到底怎麽回事,這東西是不是壞了?”

喬霖頓時一陣心虛,為自己方才暗自腹诽感到無比羞愧,連帶着開口時的語氣都變得讨好了許多:“哥!我聽見了,我聽見你說話了!你在哪兒呢?”

池向臻的聲音一下子活了過來:“真的?你念一二三給我聽聽?”

喬霖覺得有點兒尴尬,還是老老實實念了:“一二三。我真的聽見了!”

“我天,太不容易了,”池向臻感慨萬分,“我對着這破玩意兒像傻子一樣自說自話到現在。”

“……先不說這個,”喬霖裝模作樣咳了一聲,“你現在在哪兒呢?”

池向臻非常果斷地答道:“不知道。”

喬霖還是決定先吃飯。

兩人隔着對講機,一邊呼嚕面條一邊交流情況。

“我昨天晚上住在一個頂上有兩個尖尖的酒店裏,叫什麽什麽大酒店來着……名字忘記了。”

“嗯,然後呢?”喬霖說着,在早上從歐向書那兒拿到的地圖上畫了個圈。

這男人太不靠譜了。還好有聽到那兩人提供的情報,已經提前知道了池向臻入住酒店的名字。

“我們今天早上先去看了個演出,回到酒店房間大概十點半超過十一點不到吧。呆了沒多久就出發了,他們給我帶了個帽子,我看不清窗外的情況。剛到沒一會兒,對講機就響了。路上到底多久我也不清楚,可能十分鐘,也可能半個多小時。”

這時間跨度是不是稍微有點大。

“那你大概知道車是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開的嗎?”喬霖問。

對講機那頭一片沉默。

喬霖安靜地嗦着面,心裏很苦。

節目組肯定是會故意留下線索的。大概他們也料想不到,池向臻在這方面如此稀裏糊塗。

他很想對池向臻說,我們能不能先交換個聯系方式,然後你手機開個定位發給我。可惜,他們身邊都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看着。除非萬不得已,不會允許這種操作。

“那你現在是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呢?”喬霖又問。

“一個平臺,底下是木質的,上面支着兩個遮陽傘,有桌子有椅子,”池向臻說,“好像是個景觀臺。”

喬霖趕緊追問:“既然是景觀臺,那能看到些什麽?”

“海。”池向臻說。

喬霖無語。這是個島,三百六十度都是海,唯一與陸地連接的只有他們來時的那條海上公路。這說了和沒說一樣。

“有沙灘。”池向臻又說。

“有游客嗎?”喬霖趕緊問。

雖然四面環海,但島上真正開發過的海灘好像也就幾塊,還是可以縮小範圍。

“沒有。”池向臻說。

這就又困難了。

“還有些什麽呢?”喬霖不死心。

“海邊有好多躺椅,還有小店鋪。”

喬霖納悶:“你不是說沒有游客嗎?”

“是啊,”池向臻憂心忡忡,“看來生意很糟糕啊,這樣下去可怎麽辦。”

喬霖抹了把臉,決定不和他在這些小事上糾結:“那你現在是在戶外的對吧?”

“對,”池向臻說,“只有遮陽傘,熱死了。”

“那你趕緊确認一下自己是在那個方位,”喬霖說,“我查了地圖,這島上離你住的酒店比較近的有兩個開放式海灘,一個在東邊一個在南邊。”

對面又沉默了。

“分不清方向你就擡頭看看太陽!”喬霖說。

“太陽在頭頂上,”池向臻很苦惱,“現在外面影子都看不到。”

“這……”喬霖想了想,“只能再等等了。”

池向臻發出痛苦的呻吟:“我要中暑了。”

正泡在空調裏吃面的喬霖摸了摸鼻子,非常用力地說道:“辛苦你了臻哥!你不是一個人,我與你同在!”

二十分鐘後,終于确定了方位的喬霖騎着單車向池向臻所在的那片海灘進發。

“真的好熱啊,”他一邊騎車一邊感慨,“等這節目錄完了我肯定得黑一截。”

池向臻沒反應。

“臻哥你還好嗎?”喬霖低頭沖挂在脖子上的對講機喊。

“能不能給我一個袋子,把這個東西包一下,我怕進水。”對講機裏傳來池向臻的聲音,但明顯不是在同他說話。

“你在做什麽呢?”喬霖好奇。

“我發現根本沒人限制我的行動,”池向臻說,“我馬上到海邊了,熱死了,去泡會兒。”

這也太爽了。才剛從空調裏出來的喬霖頓時有些羨慕。

“你包得好點兒啊,萬一壞了我們可就失聯了。”

“放心吧,”池向臻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愉快,“哇,這水沖在腳上好舒服!你快來!”

“你随身帶泳褲了嗎?”

“沒啊,所以只能踩踩水,”池向臻說,“聽說你昨晚住的地方能直接下到海裏玩兒?”

應該是jenny或者鄭怡宣告訴他的。

“是啊,”喬霖說,“還有個全透明的下沉式浴缸,浸在海裏的。”

“聽起來很不錯嘛,你試了嗎?”池向臻問。

“試了,”喬霖說着笑了起來,“可惜時間不太對,烏漆嘛黑的,躺在裏面仿佛墜入深淵,怪吓人的。”

池向臻笑得很大聲,邊笑邊說:“那改天我們白天再一起去試試。”

說完,空氣陷入了沉默。

“呃,不是,”池向臻回過神來,試圖推翻前言,“我是說,白天試試應該會挺享受的。”

喬霖努力表現得若無其事:“恐怕我們只有天黑了才有機會回去住。你那邊怎麽有沙沙的聲音啊?”

“啊?”池向臻想了想,“是不是海浪聲?”

他說着,似乎是蹲下了身子,背景裏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了許多。

對講機的音質非常一般,離得遠了,令人心曠神怡的浪潮聲響變得有點像噪音,難以分辨。

“好聽嗎?”池向臻問。

“好聽是好聽,但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你還是趕緊……”

他話音未落,突然聽見那一頭一陣噼裏啪啦的雜音,與此同時還伴随着池向臻焦急的呼喊。

緊接着,對講機發出“噗”的一聲,陷入了死寂。

喬霖皺着眉,把車停在了路邊。

對講機上鏈接狀态的提示燈,變成了紅色。

作者有話說:

每一個你希望節目組剪輯掉的鏡頭都會被完整放送并且在屏幕上配上節目組主觀臆斷的讓人崩潰的心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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