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宋一和劉妍交往沒幾個月,她家就催着結婚。說女方會把一切準備好,酒席、房子、車子,甚至宋一的職位調動。

宋一感覺自己像是在賣身,不太樂意聽從。劉妍覺得自己年紀不小,也想趕緊把自己嫁給宋一。

宋一沒想到在這種小縣城也能碰到大齡閃婚族。

他被邀請去劉妍家吃飯,劉妍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好在劉妍家也夠大,餐廳擺兩桌綽綽有餘。

席間,劉妍幾個堂兄妹都是第一次見宋一,很是直言不諱地表達了對宋一家庭和職業的不滿意,覺得宋一的家世背景太普通,收入也太委屈劉妍。或許是看宋一一個平頭老百姓,在他們這種為官家族面前怎麽都不夠看,沒底氣,他們說話也不避着宋一。他們可能以為說瑞林話,宋一聽不懂。

還給宋一下了死命令,找關系給他調到市教育局去工作,他三年五年內一定要拿出成績來,才好往上爬。

好像宋一和劉妍結婚一事已經鐵板釘釘。

饒是宋一這三年來養得好脾氣也要給磨沒了,實在吃不下去這頓飯。

飯局近尾聲時,宋一接到顧律銘給他打來的電話。宋一站起來到陽臺去接電話。

顧律銘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混混沌沌的,雜音也很多。

宋一覺得顧律銘可能喝醉了,問他在哪裏。

顧律銘呶呶地喊他的名字,宋一,宋一……

宋一應着聲,不知怎麽的就是覺得顧律銘現在情況不好。宋一說,你在哪,我去接你。

顧律銘說,我不知道,這裏很吵,很亮……

宋一又說,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商店之類的。

顧律銘說,好多七彩的光啊,宋一,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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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徹底失語,他已經确定顧律銘喝醉了,而且醉得不輕,不找到他,這家夥今晚估計得睡大街上。

挂了電話,宋一跟劉妍說他有點事要先離開,又跟劉妍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道歉,就趕緊拎了挂在門邊衣架上的大衣,換鞋開門出去。劉妍跑出來送他,以為是家裏人說話太不客氣讓他不高興了才要提前走的。

劉妍表情又露出那種怯怯的,膽戰心驚的表情來,宋一之前還覺得劉妍謙遜,現在被她家人冷嘲熱諷了一晚上,又急着去找顧律銘,實在沒心情憐香惜玉了。

“我真的有急事,你別想太多。”宋一說。

“我會好好跟我爸媽說的,你別介意,反正我們婚後也是搬出去住,你不用天天和他們相處。”劉妍急急地說。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得走了,你回去吧。外頭冷,別凍着了。”

宋一說完,給劉妍揮了揮手,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劉妍家的別墅。

宋一又給顧律銘打了幾通電話,那邊卻都是通話中,不曉得顧律銘給誰一連打這麽長時間醉酒電話。宋一氣得不行,覺得顧律銘真是給他找事。

他想着顧律銘說的,很吵很亮,燈光七彩的。這大寒天,晚上十點多能很吵很亮,燈光還很花,又能讓他喝個爛醉的也只有那些擺在鬧市區裏的夜宵攤了。

宋一裹緊了大衣和圍巾,奔波在一片又一片的夜宵攤聚集地裏。醫院附近的沒有,市中心廣場那邊的沒有,年輕人愛去的彩虹橋那塊也沒有。

冷風吹得宋一臉發僵,他沒戴手套,手指凍得快要掉了。

他想着顧律銘是不是回家去了,要是他和朋友在一起喝酒,總有人會送他回去。

于是宋一又往家的方向走,在住的小區附近步行街頭上的夜宵攤裏看到了癱在桌上的顧律銘。

他桌上擺滿了小瓶裝的四特酒,瓶子全空了。人趴在桌上,刺眼的白熾燈就在他頭頂,照得顧律銘臉龐慘白慘白,嘴唇卻因為酒水的關系紅豔潤澤。

這□□的。宋一在心裏罵了句,走過去叫醒顧律銘。

“小顧,醒醒,回去了。”宋一拍打着顧律銘的臉,也只有這時候他能打顧大醫生的臉了。

顧律銘迷蒙地擡起頭,睜開眼睛。

宋一吃力地扶他起來,他腦袋轉向宋一,怔怔看了幾秒,似乎是在辨認宋一的身份,然後直挺挺地倒在了宋一身上。宋一沒做好準備,差點被砸地上去。

宋一把顧律銘的一只手繞過自己的脖子拉住,自己的另一只手則托住他的背,讓顧律銘身子的大半重量都倚靠到自己身上來。

宋一問夜宵攤老板顧律銘付錢了沒,老板說付過了,宋一才帶着顧律銘走人。

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顧律銘運回家,宋一出了一身薄汗。扶着顧律銘在茶幾邊的小凳子上坐好,他去放熱水給顧律銘洗澡。在衛生間裏驟聞嘔吐聲,宋一大叫糟糕,去客廳一看,顧律銘果然吐了一地。

宋一這會兒是罵都沒力氣罵了,慶幸顧律銘沒吐沙發上,沙發罩可難洗了。

把顧律銘那沾了嘔吐物的大衣褲子剝掉,宋一拉着顧律銘去衛生間。蓮蓬淋下來的水已經調到舒适的溫度。宋一把顧律銘扒了個幹淨,推他進淋浴區。顧律銘像小狗似的不停晃水,澆得宋一一身濕。宋一幹脆脫了衣服一起洗。

“你怎麽回事,突然喝成這樣。手術失敗了?被領導罵了?還是失戀了?”宋一一邊給顧律銘抹沐浴露,一邊喃喃自語。完全沒期待顧律銘回答。

手摸到顧律銘前胸,宋一停住了。顧律銘胸前的兩點,在熱水的沖刷下變得豔紅豔紅。顧律銘突然摸上宋一的腰,滾燙的觸感讓宋一狠狠抖了下,于是手掌飛快擦過□□。

宋一擰身擠了兩把沐浴露,從屁股抹到顧律銘的小兄弟。指尖觸及時,顧律銘搭在他身上的手忽的掐住了他的腰。宋一倒抽口氣,濕滑濕滑的手一不小心順着那物件一撸到頭。

顧律銘難受地咕哝了聲,眉頭緊蹙。

宋一突然不知道該把手往哪放。顧律銘的那個起來了,總不能現在給他來個冷水浴降降火氣吧。

顧律銘将頭抵在宋一肩窩,難耐地蹭着,呼出的熱氣讓宋一血液都有些熱起來。毫無意識貼近人的顧律銘幾乎把宋一抱了個滿懷,兩人身高相仿,下腹位置也差不多,這麽貼過去,顧律銘的□□就靠上了宋一還軟軟的小兄弟。

停!宋一連忙趕在兩人一起起火之前喝住顧律銘,“算我怕你了,小狗崽子。”

宋一唉聲嘆氣地給顧律銘做手活,心想這都什麽事兒啊。

宋一給撸得手都酸了,顧律銘才釋放,并且高潮時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說你是小狗崽,你還真咬人啊。”

顧律銘舒服地抱着他,不撒手。宋一沖幹淨手心手指,才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顧律銘的背,摸摸他濕透的頭發。

“這下滿意了吧。舒服了?開心了?”宋一輕輕地說,話語被掩蓋在水流聲中。

抱了一會兒,宋一推開顧律銘,把他從頭到腳洗幹淨,又把自己也洗幹淨後,拿浴袍裹住顧律銘就把他送到了卧室床上。

調好空調,給顧律銘吹幹頭發,再蓋好被子,再回頭,他已經睡沉過去。

出了客廳,認命般開始清理客廳的嘔吐物,來來回回拖了好幾遍地板,再點上檀香驅味。把顧律銘的髒衣服一股腦扔洗衣機,也忘了那件看起來就很貴的大衣是不是只能幹洗。

做完這些,宋一身心俱疲。在冬日的深夜裏奔波幾個小時找人的疲倦終于席卷而來,給意識不清的室友弄了手活更是讓他充滿罪惡感。

他鴕鳥似的縮進被窩,閉上眼睛,陷入黑暗,于是便有了安全感,很快入睡,連手機是否有未讀訊息也沒有去查看。

第二天周六,宋一睡到日上三竿,頭疼欲裂地起床後,看了眼手機。劉妍給他發了三十多條短信,基本都在道歉,最後那條是淩晨兩點二十發的。宋一的頭更痛了,他拿着手機思考着怎麽回複劉妍,一邊腳步輕浮地去廚房倒水喝。他從卧房出來,看到穿着睡袍的顧律銘正從洗衣機裏拿衣服出來。

宋一才記起他昨晚把衣服扔進去就沒管了。他抓着頭發,迷迷蒙蒙地給顧律銘解釋,“你喝醉了,吐了一身,衣服髒了我就直接放洗衣機裏洗……”

顧律銘點了點頭,“沒關系,昨晚謝謝了。”

宋一說不用謝。他沒膽再看那堆從洗衣機裏拖出來時全絞在一起的衣服。那件呢子大衣一定沒法穿了。

他郁郁地去喝水,一時居然忘了給劉妍回短信。

顧律銘用個大袋子把洗衣機裏的衣服裝一起,宋一猜他估計要把這團東西丢掉,于是心裏有些郁悴和愧疚。他該等顧律銘自己處理的。

顧律銘問,“我昨晚沒做什麽不好的事吧。”

宋一說,“沒有。”

顧律銘就沒再說什麽。

宋一問他今天不用去上班嗎。顧律銘說他今天輪休。得了答案的宋一悻悻去衛生間洗漱。想到一整天都要面對顧律銘,宋一沒由來的有點緊張。

中午,顧律銘在家做飯。宋一有點高興。

十二點過幾分時,家裏門鈴響了。在客廳看電視的宋一去開門,拉門一看,站外頭的是劉妍。

面對宋一意外的眼神,她站姿顯得很局促。

“你怎麽來了?”宋一問她。

“你沒回我短信,你是不是生氣了。”劉妍說。

宋一早把短信的事忘到九霄雲外,這會兒被劉妍親自提起,只能尴尬地回她。

抱歉,我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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