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想到昨天晚上鐘欣就只顧着自己, 她就有些懊惱。
畢竟賀眠也是來看病的呀。
她應該稍微關心人家一下的。
不然多不禮貌。
所以, 晚上賀眠來接她去打針的時候, 她特地把自己帶來的暖寶寶都給了他。
賀眠：“？？？”
鐘欣打開手機記事本：“胃暖了就不會太難受，就當感謝你讓我在你車裏打針啦。”
說着她還撕開了一個貼心的遞了過去。
賀眠怔了怔，接過她手裏的暖寶寶, 貼到了衣服上。
肚子上漸漸散發出來的溫度滲透進了身體裏，賀眠看着她眉眼含笑的樣子, 臉上不由自主也跟着漾起一絲淺笑。
“謝謝。”
鐘欣擺擺手, 客氣什麽。
鐘欣今天的狀态要比昨天好了不少, 至少因為抹了藥，臉上的這個腫是消下去了。
雖然依然不能說話, 但沒有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了。
稍微控制一下還是能忍的。
就是需要用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Advertisement
比起在意塵身邊的尴尬感，在賀眠身邊，她倒是覺得自在不少。
忽然想到了那天聽到的傳言，所以主動問道：“聽說周靈去異鄉了？”
“嗯, 公司簽了她。”
賀眠毫不避諱, 坦誠道：“你應該很好奇為什麽異鄉會簽其他公司的人吧？”
鐘欣點頭, “異鄉好像這幾年都沒簽新人了。”
賀眠沉吟片刻：“她欠了一筆巨額債務, 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了，我就順便簽了她。”
順便？
賀眠不愧是女主的守護者啊。
這個冤大頭當的。
怕是棺材本都要賠進意塵的兜裏了。
怪不得這個狗男主會放人呢, 都說要送到泰麗院了, 居然還能讓她簽出去做藝人。
讓周靈出去賺錢賠他，這果然不愧是意塵的風格。
誰的心腸啊……都沒他黑。
好歹也是他小說CP，這麽虐女主真的好嘛？
還是說這算是先抑後揚？
想想鐘欣都要為賀眠默哀了。
周靈欠盛海, 欠意家的，那可是一個無底洞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賀眠是不是跟意塵有啥仇，這麽坑他。
唉，他們這些配角就是慘，躲不開的得圍着男女主轉。
算了算了，一想起意塵就晦氣。
鐘欣為賀眠的頭鐵點贊，“賀神不愧是賀神。”
賀眠看了一眼鐘欣，似笑非笑，“至于能走到哪一步，還要看她自己。本來她最初也是異鄉培養過的練習生，只不過後來她選擇了去盛海。如今……無非是重新給她一個機會而已。”
“她基礎在同期裏，還算不錯的。”
鐘欣點了點頭，可不嘛，好歹也是女主呢。
“賀神你啊，太善良啦。”要幫意塵數錢啦。
賀眠微微一怔，輕笑出聲：“對了，那天看到你的簡歷我還很意外，怎麽會想到來《黑天鵝》？”
“夢開始的地方。”
鐘欣認真道，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希望借着這個音樂劇，讓她的人生重新開始。
賀眠看着她，每次說起音樂，她眼底總是會跳起火光。
那種他已經失去了很久的火光。
像是旋渦一樣，把人拉住往裏拽去。
“我很期待。加油。”
哦了。
我自己，也充滿期待。
節目在第三天，正式開始錄制。
鐘欣臉上的腫脹是消下去了，但是嗓子卻是錄制之前才恢複的，為了保護嗓子，從進場開始，只要不是必要開口，她都沉默着。
甚至連彩排都沒有唱。
錄制開始以後，她更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偶爾遇到有人打招呼，也都只是笑了笑算作回應。
這就使得大部分人看見她都覺得她在裝，越發看她不順眼。
鐘欣倒是沒注意到周圍人的敵意，對于每一個人的表演，她都看得非常仔細。
趙西延說的沒錯，這一次不單單是普通的選秀節目。所有能被選中來參加的，也都是基礎很好的選手。
音樂劇是需要表演、對白、演唱、舞蹈結合到一起的，任何一塊都不能有短板。
所以參賽者們不是名校畢業，就是專業院校的優秀人才，或者原本就從事音樂劇領域工作的人，最差那也是綜合實力相當高的練習生。
對比鐘欣……
她倒更像是個小學雞。
橫看豎看都是一日游型選手。
“你們覺得鐘欣能走下去嗎？”等下一組上場的時候，前排同一個公司的人火熱的聊了起來。
“肯定就是來露個臉而已。”
“可是，她前幾天的曲子不是都屠榜了嘛？”
“這又不是歌唱比賽，會唱歌會寫歌有什麽用？”
“但是她粉絲應該是我們這裏最多的。”
“那又如何，還不是跟我們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了，我看啊，她這期怕是就被淘汰了……”
鐘欣掏了掏耳朵，對于這些說“悄悄話”的，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她都怕眼神給多了她們驕傲。
《黑天鵝》的選拔從第一期開始便是淘汰制，除了賀眠有40分以外，其他每個導師都有20分，滿分100，一旦評分未達及格線直接淘汰。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讨論的這幾個人，怕是屬于及格線邊緣徘徊的吧？
有那心思操心她，還不如想想自己？
《LOOK WHAT YOU MADE ME DO》的音樂聲驟然響起。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被拉到了舞臺。
周靈一身白裙登場，看上去單純無害像個小白兔，然而，音樂高潮時白裙褪去，裏面的黑衣特工裝扮卻和剛才形成極強的對比。
白蓮花到黑蓮花的轉變，立馬打破了所有人對她的固有印象。
而這一黑一白的沖擊以及舞蹈的編排更是讓人清楚的看到了她身上的可塑性。
這也是鐘欣萬萬沒有料想到的。
舍棄了她最擅長的可愛風，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曲畢，評委亮分。
95。
迄今為止，全場最高分。
場下的人都在贊嘆周靈的厲害。
鐘欣看着周靈身上越來越陌生的氣息，笑了，她喜歡有實力的對手，更喜歡有挑戰的事情。
本來以為周靈不過就是個有女主光環的渣渣，現在看來，之前倒是她輕敵了。
怪不得原小說裏最後是她拿下了女主的角色，目前整個組裏，能跟她比上一比的，還真沒有幾個。
鐘欣已經有些等不及想上場了。
興許是賀眠的有意照顧，鐘欣愣是被排到了最後一個。
“今天怕是沒有人能超越周靈了吧？”
“不是還有一個人沒表演的嘛。”
“鐘欣啊？不可能的，別鬧了……”
鐘欣在衆人的議論中走向了舞臺。
“各位老師好，我是盛海娛樂鐘欣。”鐘欣鞠躬問好，沙啞的嗓子讓在座的導師們都聽出來不對勁。
賀眠特地在她表演前詢問道：“聽說你前幾天失聲了？”
“無妨。”
鐘欣笑着拒絕了他給自己遞來的臺階，“我可以開始了嗎？”
賀眠微怔，點了點頭。
音樂聲響。
鐘欣開口。
幾秒種後，全場驚。
臺上臺下，陷入到一片從未有過的死寂之中。
鐘欣用一個“啊”字，唱完了短短兩分鐘。
曲畢，半天沒人說話。
臺下更是一片嘩然。
啊啊啊啊啊啊！這哪裏是炫境啊，明明是炫技好嘛！
這氣息這音準這臺風，他們都難以想象會是之前那個被譽為娛樂圈頭號草包的人。
音樂劇教父王永炎忍不住站了起來鼓掌，“你這首《炫境》簡直太棒了！在嗓子這麽啞的情況下還能唱出花腔女高音，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我這些年聽過最出色的花腔了。”
劇作家簡一也回過神來接下話筒，“王老師說的沒錯，不單單是技巧，你的情感起伏也非常的明顯強烈。雖沒有詞，但我聽懂了你的故事。”
賀眠眉眼含笑看向鐘欣。眼底的驚豔毫不掩飾。
他聽過她唱《寶貝》，本以為她是中低音音域的，沒想到她的高音如此出彩。
從目前來看，她這個曲子的演唱難度，已經超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鐘欣謙虛地接住了所有人的誇贊，等待着最後的評分。
“這鐘欣怕是要拿下今天的第一名了。”虞晶晶握住了周靈的手。
周靈手心裏全是汗，緊張地看着大屏幕。
半分鐘後，分數公布。
80分。
周靈松了一口氣，有些得意，又有些慶幸。
導師席驚了一下，賀眠依次看了周圍幾個老師的評分，随即明白過來問題在哪。
看向了角落裏的另外一個導師，也是《黑天鵝》裏的女二番邵已悅。
賀眠：“邵老師給了0分？”
邵已悅淡定地拿起話筒道：“不錯，在我這裏，我給了0分。”
即使對方努力克制，賀眠也還是感知到了邵已悅身上對鐘欣的敵意，“能說說理由嗎？”
邵已悅看向鐘欣，“你剛才的表演我非常的喜歡，但是，《黑天鵝》是音樂劇，是需要舞蹈功底的，唱跳演，缺一不可。你的唱我們都覺得不錯，但是我并沒有看到你表演和舞蹈的部分，所以我認為你沒有達到我心目中的标準。”
“我倒不這麽認為。”簡一顯然對于邵已悅的否定非常不爽，“歌曲若沒有表演便不會有情感，她把表演融合到了演唱裏，這才是更高級的表現手法。浮誇的标準化表演模板，會磨滅一個表演者對歌曲的感知能力。”
邵已悅冷笑，“簡一老師的觀點我也認同，但我既然作為舞蹈導師，那麽，我想我的作用是在于舞臺表現力上吧，而鐘欣并沒有在這兩分鐘內讓我看到她的表現力。”
簡一被她氣得頭疼，又不好發作。
邵已悅重新看向鐘欣，“所以，我希望之後的舞蹈還有表演上能夠看到你出色的表現。在我這一關，我不能給你通過。”
鐘欣擡眸和她對視，的确，她因為時間的關系沒有準備舞蹈，這個結果也不是沒有想過，畢竟她是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意塵：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吃起醋來坑死所有情敵的我……
鐘欣：喂，妖二靈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