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喪心病狂
秦綸不快樂，從我進餐廳的那刻起就發現了，不管說什麽話做什麽事情，她的臉龐上都帶着一層淡淡的愁容，就感覺那些痛苦無時無刻的都在跟随着她，或許從那件事情發生之間她就沒有再快樂過。
“這不是你的錯。”我忍不住開始安慰秦綸，“就算那天你沒有被抓他也會有其它辦法來對付那個女孩和鐘書言的。我雖然不了解鐘老爺子，但是我至少知道一點，他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的，所以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錯，你不要一直把這些錯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秦綸淡笑，“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我并不需要。”
“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他自殺過。”秦綸苦澀的打斷我的話，“明雨去世後，他用最絕決的辦法想要離開這個世界，那天我到醫院的時候他滿身是血的被推進手術室，我幾乎以為他不會再救回來了。”
“你知道嘛，鐘書言是一個多麽驕傲的人，他高高在上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生命是可以為任何人存在的，可是那件事情發生後他居然自殺了。劉帆做的事情不止是讓明雨送了命，還差一點讓鐘書言也永遠離開了，你要我怎麽忘了這件事情，要我怎麽去原諒他，這輩子我都不會嫁給他的，是對他也是對我自己的懲罰。”
我因為秦綸的話而心疼，腦海裏想到鐘書言虛弱的快要無生命跡象的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心竟似被一根細絲線輕輕勾起，那點波瀾我下意識的快速壓了下去，又想到劉帆上次的模樣，無奈，“劉帆很愛你。”
“我也愛他。”秦綸又滿含深情的笑起，“所以我會陪着他，我不會嫁給他，我不會原諒他，也不會原諒自己，但我會陪着他一輩子，一起承受這樣的痛苦。”
我驚訝，之前大概是我太自以為是，其實這樣的情感根本是我無法理解的，他們互相傷害又彼此真愛，這樣在一起到底是幸福還是痛苦。
“莫小姐。”秦綸斂去她的那些痛苦，“你愛書言嗎？”
我猶豫了下，“我們之間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秦綸點頭，“我早就該清楚除了明雨他還會愛上誰。”
本來這是事實，被秦綸說出來我卻有些不舒服，忙轉了話題，“為什麽鐘老爺子不同意她和鐘書言在一起？就因為他眼裏的鐘家媳婦是歐陽雪嗎？”
“一方面吧，另一方面因為明雨的身份。”秦綸似乎不想多提這件事情，“莫小姐，書言的事情我已經沒有資格再說什麽，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注意自己的安全，鐘老爺子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我的聯系方式你也有了，任何時候你需要幫忙你都可以找我。”
我真誠的感謝她，“謝謝你，我會注意的。”
一頓飯的時間，我覺得秦綸其實是個不錯的人，也看出為了當年的事情她也沒有一刻真正的快樂過，午飯後是劉帆來接的秦綸，劉帆看見我時很驚訝，想同我說話卻又因為秦綸冷淡的态度而作罷，小心翼翼的陪着秦綸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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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終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時間，躺在空蕩的屋子裏，想着離職已經數日的自己，是該去打一個工作了，鐘書言的那張不限額信用卡用了幾次之後反而感覺有些燙的慌，趕緊找個工作然後把用的錢再還給他。
我抛開那些顧慮，打起精神打開電腦開始看看有什麽适合的工作，剛浏覽了幾個網頁門鈴聲突然想起，起身走到門口，門外竟是歐陽雪，有些遲疑不是打開了門，“鐘書言不在家。”
“我來找的就是你。”歐陽雪不客氣的直入屋內，我阻攔不得，認命的關上門，出于禮貌，“想喝點什麽？”
“一杯美式咖啡，”歐陽雪在客廳沙發上坐上，看她的架式，我竟有種我是保姆她是女主人的想法，我從冰箱裏拿了杯礦泉水放在她面前，“沒有咖啡只有礦泉水，不想喝的話也不要太勉強。”
歐陽雪看我有些可笑，“你這是在和我較真嘛，你不知道鐘書言很喜歡喝咖啡嘛，他家裏怎麽會沒有咖啡。”
“不要以為你真的很了解他。”我也坐下，來她與視，竟然忽略我們兩本質上的區別，“你要是真的了解他，你就不會想到他會娶別的女人了。”
歐陽雪挑眉，“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後我就知道你不是好對付的女人。”
“彼此彼此。”我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蓋喝了口，又佯裝失誤，“真不好意思，我忘了這是準備給你喝的。”
歐陽雪嘲弄一笑，“你這樣的做法真是沒有教養，我翻了你的資料幾十次，就是沒有看出你有一點值得鐘書言多看你一臉。”
“我這樣的做法沒有教養，那麽那天你嫁禍給我的做法就很有教養嘛，我是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所謂的貴族千金居然也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比起一些電視裏演的惡毒女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別拿那些三流明星和我比，她們不配。”歐陽雪眼裏竟是鄙夷，“就憑我歐陽家族這四個字，就不是他們能比的。”
我不客氣的笑起，“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個私生子，之前還進了家門一段時間，現在又被掃出了家門，所以我現在依然是個私生子，對于我來說，所謂的貴族沒有什麽概念。我一個人無欲無求的生活着，那些虛名還真是對我沒有什麽作用。”
“你無欲無求？你無欲無求會抓着鐘書言不放？你的野心比誰都還要大吧。”
我無奈，“我說過我和鐘書言之間是鐘書言先提出來的，就算你有什麽不滿不是應該去找她嗎？一次次針對我有什麽意思？”我
“因為你消失了所有的事情就都解決了。”歐陽雪冷淡的說。
我聽了覺得可笑，“是你們天真還是太傻？這件事情主導的人是鐘書言，而不是我。我消失了，他還會去娶其它的人，一個我并不能主導他做什麽事情，與其讓我消失你們更應該對付的人應該是他。”
歐陽雪帶着探究的表情，“你居然讓我們對付鐘書言，你到底愛不愛他？”
“你又愛他嗎？”我不客氣的反問。
歐陽雪瞪着我，情緒略為激動，“你愛他，我當然愛他。在我知道自己會嫁給他的那天起，我的目光就再也不能從他的身上移開，我以為明雨死了，我只要繼續等着，他總有一天會看見我的。可是在我回國的前幾天我爸告訴我他居然結婚了，你是哪裏突然蹦出來的蔥，憑什麽要搶走屬于我的東西。”
“你愛過別人嗎？”我笑笑，“你對他的愛更多的是他的身份，還是覺得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你。歐陽雪，如果鐘書言不是現在的鐘書言，他一無所有，沒有這些尊貴的身份，不再是‘碩宇’集團的接班人，你還會想嫁給他嗎？會愛上他嗎？”
“這種假設的話只有弱者才說得出來，我不承認這些假設。”歐陽雪不屑。
我點頭，“确實人生裏沒有假設。”
“莫清陽，你已經被莫家踢出去了。關于這件事情你知道我也有功勞。你對于莫家來說什麽都不算，我說得一句話都可以讓再度變成私生子，你覺得以後我們真的要對付你的時候，還會有誰來幫你。”
我冷笑，“在你們沒有出現之前，莫震山也沒有幫過我。離開他們，或許才是我的重生。”
“重生？我看你這是在找死。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走不走。你只要願意離開鐘書言，我給你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找一個鐘書言都找不到你的地方逍遙自在的生活。”歐陽雪無一例外的給出豐富的向往。
這些天我聽多了這些話，所有的人都在勸我離開鐘書言，他們都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然後以命令的方式告訴我，我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可是我偏不。
“我不會離開他。”我鎮重的說：“歐陽雪，不管你的條件有多誘~惑，我是不會離開的。如果你真的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做，我等着。”
歐陽雪似乎料到我會這樣的回答，她從包裏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號，“帶着人去做吧。”
我不解的看她，她沒有等我問就開始說話，“我聽說你母親剛去世不久，我還聽說你當初訂那塊墓地的時候是沒錢的，你只付了一個訂金吧，墓地負責人是你朋友的父親，所以你可以一直遲遲未付餘款，你最後的付款期限應該到了，再付不出錢你母親連睡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震驚的看她，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我拿起包，沖到門口，還未開門就從貓眼裏看見外面多了幾個穿着西裝的人。
我轉身看她，“歐陽雪你想做什麽！”
“今天是你付款的最後日期，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你不能離開，只要有人看上了那墓地，出了錢，你再不想讓也不行。”歐陽雪走到我面前，“放心吧，今天你不會讓你這麽輕易離開這間屋子的。”
“你瘋了！”我情緒失控的大叫，“歐陽雪你是個瘋子，我媽已經去世了，你連一個去世的人都不能放過！你喪心病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