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婚禮進行時
安安的漸漸平靜，目光再接觸到我的瞬間，眼神變得明亮，她直接沖過來，撲進我的懷裏，“布娃娃你來啦。”
鐘書言面對安安的對于他的态度似乎習慣了，只是同樣還是好奇為何安安這麽喜歡我，這麽放心我。
我也回抱着安安，“我來看你了。”
“布娃娃你好久都不來看我，布娃娃我給我做新衣服了，你……”安安轉了幾圈，又突然慌了，“衣服呢，我給你做的新衣服怎麽不見了，怎麽會……”
“安安，安安，你做的衣服我已經穿上了，”我忙拉住她的手，“你看，我穿上了，特別好看，我好喜歡呢。”
安安盯着我身上的衣服看了許久，最後才又笑起，“原來布娃娃你已經穿上了，安安給你做的衣服好看吧。”
“恩，特別好看。”我點頭。
安安嬉笑着和我會在一起，兩人根本就沒有話題的居然聊了好一會兒，安安的情緒漸漸開朗，她的目光也不似之前那般迷茫，偶然間她看向鐘書言，竟突然笑起，“哥，你來看我啦。”
我驚愕，一方面為安安的清醒，另一方面為兩人之間的關系。
鐘書言似适應了安安突來的清醒，淺笑着靠近安安，“恩，哥哥來看你了。哥哥想告訴你，哥哥明天要結婚了。”
“結婚？和小雨姐姐嗎？”安安疑問。
鐘書言搖搖頭，“不是小雨姐姐，是她。”
安安再度看我時，已經不如之前的熱絡，多了些陌生，“你是誰？”
“我……”一時間沒料到安安這樣的變化，我不知道她清醒的程度如何，所以不知道是該回答她，我是莫清陽，還是布娃娃，在我猶豫之間，鐘書言已經先幫我回答了。
“她叫莫清陽，你可以叫她陽姐姐，她就是我明天的新娘，我們明天就要結婚了。”
安安疑惑，“小雨姐姐呢？你不喜歡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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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走了，去了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她說希望我能夠幸福，”鐘書言輕聲細語的解釋，這個世上恐怕只有從安安口中說出的明雨的名字，他才不會生氣不會憤怒吧，而是這樣耐心的一次次解釋。
安安似乎明白了，點點頭，然後轉向我，“陽姐姐，我哥哥一定很喜歡你才會和你結婚的，你一定要好好對待我哥哥喲。”
“我會的。”面對安安，我除了保證也不知道說什麽。
安安用力的點頭，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哥哥，我又生病了嗎？”
“你得了小感冒，先在醫院裏呆幾天，就可以回去了。”
“那你明天的婚禮我可以參加嗎？”安安眼底全是期待。
鐘書言遲疑了下，“可以，明天早上我會來接你的，你要在醫院乖乖等我。”
“恩。好的。安安會乖的。”
我們就這樣一句句的聊着，安安似乎真的恢複了正常，直至送走我們，她還在微笑。上了車，我才忍不住問，“明天你真的會接安安參加婚禮嗎？”
“不會。”
“你騙她？”我不滿。
鐘書言又恢複了冷漠，“不是我騙她，是她不會記得。她已經很久沒有清醒了，上次清醒還是去年，但是清醒後的事情她又會忘記，所以明天這時候，恐怕她又成了那個害怕的小孩，什麽人也不認識，什麽事也不記得。”
“她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忍不住問。
沒有得到回答，意料之中。
回到家裏，走進房間，婚紗放在床上，潔白的婚紗美麗令人炫目，每個女孩的心裏都有一個婚紗夢，我也不例外，不管明天的婚禮會是什麽模樣，觸摸着柔軟的婚紗，我依舊無法按奈住心動。
索性直接躺在床上抱着婚紗，如果……如果穿上它真的嫁給愛我，而我又愛的人，應該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吧，這是我最後一次胡思亂想。
第二天，一早，屋子裏就來了不少人，鐘書言請來造型師總覺得有些眼熟，等坐在鏡前時我發恍然想起，他不是娛樂圈享有名聲的造型師嘛，以前還在各種專訪裏看過他，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我也可以會在他的面前，讓他為我化妝。
他在我臉上用各種刷子掃來掃去，差不多近兩個小時，所有的困意都被卷起，我犯起困意。
“你是第一個在我化妝的時候要睡覺的人。”造型師突然開口。
我忙清醒了下，笑笑，“明星不是一般都會很累嘛，聽說他們都是趁着化妝的時候多睡會。”
“別人化妝我不知道，我化妝的時候是沒有人敢睡覺的。”造型師聲音冰冷。
我感覺抱歉，“對不起。”
“沒事，漂亮的女人在我這裏都有特權，你也一樣。”
我低語輕笑算是回應，想想好也沒有誰說過我漂亮，不管算是他的客套還是真心我都收下了，畢竟被人誇确實算是一件比較開心的事情。
“好了，去換婚紗吧。”造型師終于完成了他最後的一筆。
我起身還沒有站穩，就被一群人拉進了試衣間，又是一番折騰終于好了，我穿着婚紗走出試衣間，被人推到全身鏡前，一驚意的一瞥，竟也失了神。
鏡中的人是我？
一席白色人婚紗伴身，襯着勝雪的皮膚，美得不可方物。
精致小巧的臉頰，星眸如月，彎眉如柳，忍不住輕輕勾唇，笑面如花，我驚愕，這就是傳說中的蛻變？化簡成蝶？
“我……“我驚訝的說不出話，造型師微微笑起，“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有多美，鐘書言娶到你，運氣不錯。
在驚嘆中，我被一群人簇擁着拉到了車上。
“學姐，你真好看。”黎芊芊的話将我拉回現實。
“你怎麽在這裏？”我驚訝。
黎芊芊搖了搖手裏的捧花，“我是扮娘啊，昨天鐘書言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我是你指定的一定要參加婚禮的朋友，所以就由我來負責做伴娘。”
“他……”
“我說過他對你并沒有那麽簡單，”黎芊芊眼中羨慕，“不過學姐你真的好美啊，其實這件婚紗本來是不賣的，我看是你才賣的，現在想想估計也只有你能才夠撐得起這件婚紗。”
“謝謝。”雖然剛才我也被鏡子裏的自己吓了一跳，但是連續有人這麽誇着還是不太習慣。
車子在準确的時間裏駛進教堂，我簡單的整理了下，就聽見入場的音樂響起，縱然知道這只是一場作戲，但我還是忍不住的緊張，雙手緊緊的絞握着，透過手套已然看見手指泛白，還是止不住心底的那點顫抖。
“學姐，你看……”黎芊芊的感嘆聲沒了結尾，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紅色地毯的另一頭，鐘書言一身白色西裝立在那裏，挺拔的胸膛，俊逸非凡的臉頰上灑落着陽光的光芒，另一頭的他就像是從一片光芒裏走出來的王子，周圍的目光和聲音都消失了，整個教堂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隔着幾米的距離遺世而獨立，我一步步的走向他，靠近他，這個将來會一直存在于我生命中的男人。
我一步一步的邁向他，路很短，我卻走得很慢，音樂結束的那秒，我總算是站在他身旁。
牧師将我們兩人的放在聖經上，開始念着他的臺詞，而我什麽也聽不見，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吸引，其它的聲音被自動屏蔽，而我最後聽見鐘書言說出‘我願意’時，身體裏有股莫名的情感在四處流蹿。
該我了，在我說出誓詞之前，我突然好像問，問鐘書言，你在乎嗎？在乎我心裏是否真的對你有一絲感情，還是說你真的無所謂這段婚姻沒有一絲感情。
我沒有問，我沒有勇氣，我只能依照劇本說出‘我願意’三個字。
不過現在我連這三個字都說不出口了，因為鐘老爺子從地毯的另一頭走來，他的臉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淡漠的笑，他每向前走一步，我的心跳就越加的快。
“看來我沒有來遲，婚禮還沒有結束，書言你婚禮我不在場似乎說不過去。”
站在他身後和他一起來得還有嚴成。
“你現在不是來了嘛，你趕上了最關鍵的時候。”鐘書言輕笑，轉向我，“該你了，說吧。”
我鎮重了下，剛要開口，嚴成的手機突然響起，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向他，他抱歉笑笑，他低頭看手機，又站起走向我，“不好意思，打斷你了，不過我覺得這個新聞你應該看一眼。”
我疑惑看他，目光落在他在手機上，屏幕上是一則新聞，‘鬧世車禍，一死一傷，’細看一眼內容，出車禍者竟是莫震山和莫清光，莫震山當場死亡，莫清光重傷送院。
整個腦海炸響，轟然一片，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新聞，搶過嚴成的手機，一次次刷新，再一次次看，事實證明我沒有看錯，這則新聞是真的。
莫震山……莫震山他死了……
手機直接掉落在地上，我身形不穩的退後幾步，黎芊芊扶住我，關切的問，“怎麽了？”
我看向鐘書言，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撿起地上的手機，遞到他面前。
鐘書言看了後，面無表情，甚至連驚訝都沒有，我心如死灰，“你知道這件事情？昨天我去‘碩宇’的時候你就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不知道。”鐘書言說：“我知道老頭子會對付他，不過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方式，你在意什麽，你不是和莫家早就沒有關系了嘛。”
眼淚瞬間從眼眶裏落下，我苦笑着将頭紗扯下，扔向鐘書言，“鐘書言，你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