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遺囑
瞬間眼淚就從眼角劃落,他的大掌輕輕抹去,他的吻将淚水吻幹,他的炙熱包裹着我,漸漸的,我不再反抗,認命的接受他侵犯着我的領土……我以為一切都結束時,卻聽見他喘息着叫出了別人的名字。
“小雨……”
明明被擁抱着,心髒卻如致于冰窖中,流淚顯得太過嬌情,可是身體又痛得不可自拔……
半夜,醒來,身體還在痛,身旁已經空無一人,我穿了一件襯衫赤腳走出房間,落地窗前,月光照亮了整個客廳,涼風習習,我仰望着天上的那輪明月,心如止水。
“廚房裏飯,餓了去熱着吃吧。”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沒有轉身,背對着他可能心情才能平複,現在我們是有名有實的夫妻,雖然不盡完美,但也是事實。
“你在可惜嘛,還是心裏藏着誰,給了我現在在惋惜。”鐘書言帶有試探的話又傳來。
我轉身看他,月光照在他精美絕綸的臉龐上,竟叫人癡迷,“我不是你。”
鐘書言聽懂我的話,也沒有再說:“以後你再提離婚的事情,我會用同意的方法對你,直到你知道這場婚姻,是由我主宰為止。”
我仰頭望着窗外,笑起,“鐘書言,我是你的獵物嗎?”
久久等不到回答,我看他,他失神的看我,見我轉頭又立即回神,“你現在問這些都太遲了,除了離婚,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做到。”
“我想對付鐘老爺子,你也會幫忙嗎?”我問。
沒有想像中的怒火,鐘書言笑得輕松,“我真想告訴你,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
我了然,“是啊,他可是害得你最愛的女人離開了,你當然也想對付他。鐘書言,我是不是你的計劃之一,你忙了這麽多是不是只是希望我也和你一樣恨鐘老爺子,這樣你就有一個合夥人了。”
鐘書言微微一怔,又恍然間一笑,“你想太多了。”
我望着他令人捉摸透的笑,數幾年,想着今晚他的回答,才嘲弄自己的天真。我哪是想太多,我只是想得太少。鐘書言的計劃可是宏偉的不止這一點點。只是當我知道真相後,一切已經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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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鐘書言初步達成了一致,立在窗前,我遲遲不願回房間,可能經過今晚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這個夜再長一點,讓我足夠有時間面對明天即将要發生的一切。
鐘書言走開了,在我以為他去睡覺時,他的腳步時再次靠近。
他走到我面前手裏拿着一雙拖鞋,他彎下腰,擡起我的腳,輕輕的為我穿上,我低頭看見的只有他的背,冰冷的心髒有一處緩緩的流入一股暖流,那麽清淅的我身體裏肆處橫行。
“不穿鞋,會着涼。”
他起身,目光如曬落在身上的月光。
我心頭猛然一顫,轉身,想要回房間。
“莫清陽。”他抓住我的手,我疑惑,“恩?”
“我有潔癖。”
“什麽意思?”我納悶。
鐘書言說:“我既是你第一個男人,也希望是唯一一個。”
我嗤笑推開他的手,“原來你還這麽純情,鐘書言你這樣的人還會在乎這個嗎?”
“別人我不在乎,你,我在乎。”
又是一點驚訝,卻不想再被鐘書言模糊不清的話語擾亂了心,想起夜裏他口中叫的名字,想着他內心深處那個不能被觸碰的身影,果然那些不該有的情緒立即被潑得無影無蹤。
“我說的你聽見沒有。”鐘書言又說。
我長嘆一口氣,“在讨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你不該先管好自己的問題嗎?”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鐘書言,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合作,不過既然答應了我也想到過會有這件事情的發生。只是,別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叫她的名字,我不是她的替身。”
鐘書言神色一滞,不再說話。
看着他的表情,我心裏居然覺得凄涼,腳上的拖鞋剛才還很暖和,現在卻覺得多餘,我脫下這雙他親手給我穿上的拖鞋,再次赤腳走回了房間,關上房門,将鐘書言帶給我的影響全關在門外。
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我們之間只有合作,然後帶着這樣的想法入眠。
第二天的葬禮鐘書言和我一起出席,他陪着我一起和來參加葬禮的鞠躬回禮,看看身旁的他,幾個小時的事情他做起來沒有一點不耐煩,我開始弄不懂他了。
“節哀順便。”
“恩。”
一旁莫清光帶淚應答着悼念者,他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無血色,眼裏竟是淚,完全沒有了昨天的咄咄逼人,現在的他是受着傷還堅持着的孝順兒子,站在他旁邊則是梨花帶淚的溫菲菲,挺着肚子一臉喪偶的痛苦。
昨天在病房裏笑得那麽開心的兩個人突然之間都帶上了面具,做起了演員。
我內心底覺得這個可笑至極,卻又默認着他們的演戲。直至最後,莫清光和溫菲菲在墓前哭得嘶心裂肺,我也無動于衷。
“她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估計是覺得自己被踢出莫家了,一點財産都收不到,所以就不浪費眼淚了吧。”
“居然這樣,這可是她親爸啊。”
“豪門恩怨,為了錢翻臉的人比比皆是,不足為奇啊。”
一堆人的議論聲傳入耳中,我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對于這些話我已然百毒不侵,最傷人的從來不是陌生人的語言,而是最親近人的言行。
葬禮後,莫清光迫不及待的當衆表示會好好帶領着莫氏和大家一起走下去。
我自知已沒有留下的必要,又看了眼莫震山的墓碑才準備離開。
“莫小姐等一下。”人群裏走出一位帶着眼鏡的男人,他轉向莫清光,“莫清光先生,我是莫震山老先生的律師,在一個月前他曾經立過遺囑,我想現在我應該可以喧讀一下了。”
“遺囑?”莫清光驚訝,“我爸怎麽會立遺囑?”
“莫震山先生每年都會立一次遺囑,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并不知道這件事情,還請莫先生和莫小姐聽一下莫震山先生的遺囑。”
莫清光指着我,“她已經不是莫家的人了,為什麽還要聽遺囑。”
“就算是莫小姐已經不在家譜中,但是只要是莫震山先生自己立下的遺囑,哪怕沒有血緣關系,也是有法律效應的。”
莫清光語噎,“行,你念吧。”
最後我們還是去了律師的事務所,我由鐘書言陪着,莫清光和溫菲菲顯然已經不顧別人的看法,直接坐在一邊。
律師對兩人的關系也不多問,直接開始喧讀遺囑。
聽着律師的話,莫清光和溫菲菲的臉色越加難看,至于我,只有滿滿的驚訝而己。律師的話剛說完,莫清光就直直的站起,“不可能,我爸不可能會立這樣的遺囑。”
“遺囑一式四份,莫小姐,莫先生,溫小姐,我各執一份,你們要是不信可以看合同,還有什麽其它的疑問可以直接找我。”
“我爸在莫氏集團共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憑什麽我只有百分之三十,她還有百分之十五!”莫清光也顧不得自己現在還‘重傷未愈’激動的指着我,表達自己的不滿。
溫菲菲更加憤怒,“我是他的老婆,為什麽我只得到幾幢房子,其它的什麽也沒有!”
面對兩人的質疑,律師聳肩,“這樣的質疑我并沒有答案,畢竟這是莫震山先生自己的決定。”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她合起夥來騙我們的,她早就被趕出莫家了,我爸怎麽還可能給她一分錢,我不相信,你們一定是串通好的。”
“莫先生,你可以不相信,但是這是事實,還有您一定要注意您剛才的措詞,你剛才的話我就當作沒有聽見,不過如果你再說的話我只能以法律的方式,來告訴您,話不能亂說。”
律師一板一眼的作事風格讓莫清光和溫菲菲敢怒不敢言,他們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後,忿忿不平的離開。
其實不相信又何止是他們,我也是不相信的。
莫震山那麽讨厭我,他那麽恨我,為什麽會給我莫氏的股份,而還是莫清光的一半。
我突然覺得我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他們,我不知道媽媽究竟有什麽秘密,為什麽不願意嫁給莫震山,為什麽死也不同意讓我回莫家,我更加不懂莫震山為什麽給我留了這些股權。
“你有錢了。”鐘書言為我打開車門前就這麽說了一句。
我坐進車裏,“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
“可能是想讓莫清光恨你?”鐘書言的話明明是問題,可是語氣卻平靜的不像是在問話。
我皺着眉看他,“他把他股權的三分之一給我,只是為了讓莫清光恨我?為什麽?”
“不知道。”鐘書言簡潔明了的回答。
我看他,早知他深不可測,突然間覺得他真的令人看不懂。“鐘書言,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麽。”
“你想多了,我什麽都不知道,這些不過是我的猜測。”鐘書言轉移了話題,“你現在要去哪裏?莫氏還是……”
“黎芊芊那。”我不想回莫氏,不管我是不是擁有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從心底我已經不想和莫氏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