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攏人手

“小姐是想做何打算？”李三柱心急之下問道，但問完之後，才覺得這是一句廢話，之前人家都跟他說清楚明白了，要退于那鄭大爺為妻。

那是一個山賊，就算是個山賊頭子，也是無法配得上大小姐的，想是這麽想，但如今他們已是人家砧板上的肉，想活命就只能按人家的想法來，只是這山賊頭子，還真敢想，而小姐居然也能答應。

李三柱問了句廢話，反應也快，忙又開口道：“小的是府中的奴才，小姐卻也是小的主子，自然是主子在哪兒，小的就跟到哪兒，只要大小姐不嫌棄，小的願一輩追随在大小姐身邊。”

他這話趕話的，說得也是極快，但是話語清晰，倒也能讓人聽個明白。

這也不是個蠢人，前因後果的，想得也挺明白，秦千語确實需要自己人，所以也沒先開口，說可以放他離開的話，如今卻是自願要留下來，何樂而不為。

“你能這樣想，看來你也是個明白人。”秦千語看向他的眼神，倒也越發緩和：“既如此，那就留下來吧，以後但凡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們，只一樣，不管你以前如何，跟了我之後，若還三心兩意，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話說得輕飄飄的，聽在耳中，卻讓人不寒而粟，李三柱剛剛放下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神色也為之一正：“大小姐放心，小的絕不是那樣拖泥帶水，兩面三刀的人，奴才視小姐為主，以後就只會有小姐這一個主子。”

這話放得狠，只有她一個主子，連她的夫婿，那位鄭大爺也可以不放在眼裏，确實是個明白人，知道跟了她，她就會護着他，連那位鄭大爺也不會拿他怎麽樣，腦子轉得也确實夠快，秦千語暗自點頭，不愧是大戶之家出來的人，比起普通人來，真是機靈不少。

“好，還是那句話，跟了我，自是不會虧待了你們去。”人家都表了忠心，她也不能沒點表示不是，只要一心為她的人，她又豈會不為人着想。

“跟了大小姐，以後咱們也就是自己人。”老劉呵呵一笑，站出來拍了拍他的肩。

李三柱也含笑沖他拱了拱手，轉身又對着林媽媽拱拱手，林媽媽微笑回禮。

随後，外面候着的幾個小子，便也陸續進來見禮，來福、來旺就不說了，他們本就是秦千語的人，跟着李三柱的幾個小子，卻是全聽他的調度，在他的示意下，也都過來見了禮。

如此，李三柱倒也算是秦千語手下的人，只這心裏，始終有些不踏實，這也怪不得他，下山去不回府，那就成了逃奴，而留在山上，跟着主子，名義上沒什麽錯處，但其實卻是成了山賊中的一員，這讓他如何能安心？

這山寨之中，暫時看着是安安穩穩的，可不定什麽時候，官兵就會來轉剿，到時候還能否有命在都難說。

好在心裏也不是完全沒底，跟着小姐，怎麽說也是個正經主子，若遇官兵，到時候喊出話去，估計也不敢對他們下殺手，不說府中的老爺管不管，他們到底還能回緩一二，若是運作得當，也不是不能活命，不至于完全絕望，也就是覺得有這一線生機，他投主才投得這麽幹脆。

得了李三柱的話，餘下人等也都見過一番，随後由林媽媽領了出去，分派了房屋給他們暫且住下。

老劉等人全須全尾的放了出來，安了秦千語的心，再面對鄭大壯時，她的面色，便又和緩了幾分，時不時的應答幾句，讓鄭大壯安心的同時，心情也就更好了。

一些婚禮中的事務，也都攤派給老劉等人去操辦，一則是給秦千語示好，再則也是表示對他們的信任。

在他眼中，上山來的都是自己人，自是要拉攏到身邊，變得更為忠心，雖然這些都是秦千語的人，但秦千語就快成為他的人了，這些人，自然也就是他的人。

距離婚期越近，各自心中想法也越多，這個暫且不提，只說老劉與李三柱等人，領着籌辦婚禮這差事，在寨中四處走動，不過兩天時間，便與寨中衆人混熟了起來。

他們跟了秦千語，以後就得留在這寨中生活，自然是越快熟愁周邊環境對自身越有利，他們原本也都是大宅院中出衆的奴仆，這些方面，完全不用讓人來點明白，他們自個心中就有數。

這不，來福、來旺，連帶李三柱身邊幾個小子，已經與寨中幾個性子活潑些的，能稱兄道弟的地步了，到知無不言也不過一步之遙。

看着山寨中一天比一天熱鬧起來，房前屋後的幾個大紅燈籠也都挂了出來，處處都張揚着喜慶熱鬧的氣氛，滿寨子的人，幾乎都是走路帶風，臉上挂笑。

在這一片熱鬧喧嚣之中，秦千語有些煩雜難平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這是她思慮千萬遍的結果，倒也沒什麽可後悔的，人總得往前看，就算滿路荊棘，就算前方一片黑暗，她只要有活下去的欲望，有足夠的勇氣，怎麽也能踏出一條路來，去尋找前方的光明。

她從來沒有走到絕境，如今的成親，只是她踏出的第一步而已，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做下了這個決定，就沒有再後悔的道理，她也不是反複無常拿不定主意的人，大家已經在為她的婚事忙碌起來，她也不會讓自己退縮。

“小姐，你瞧瞧這喜服如何，可有不滿意的地方？”林媽媽攤開大紅喜服，說話的同時，自個也伸手撫摸着察看着有何不足之處，這只是普通的綢緞，上面繡的并蒂蓮花，繡功倒是尚可，一切皆是出于林媽媽與雙城的手藝。

“媽媽，如此，已是極好了，你別總顧着這些無用之物，也當心些眼睛，雙城說，近日你的眼睛有些不大好。”

并不是心中期待的婚禮，對喜服之類的，也就不那麽上心，關心林媽媽的眼睛，更在喜服之上。

雖說她是不甚在意，林媽媽與雙城兩人，對此卻是十分上心的，風俗不同，在她們看來，女人一生最大的事，便是成親這件事了，所以一應事務，兩人都不願意将就，反倒比她這個正經新娘子更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