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半夜的

第四十八章 大半夜的

“好吧……”陳小四應了一聲。

小浪張興奮的一陣頭暈,臉上一陣喜色問:“小四,你終于開竅了?其實,就是男女的一些情義,姐姐對你有情……你……你……”

小浪張見陳小四掏出一沓錢。

然後抽出兩張遞過去:“張姐,二百夠麽?”

“陳小四,你啥意思?”小浪張面色慘白。

“哦,那三百呢?”陳小四又抽出一張搖了搖:“張姐,我不喜歡和人有相欠,你一次多少錢啊?我給你錢。”

“陳小四!你他媽的王八蛋!老娘我不是賣的!”小浪張大聲喝了一句。

“哦?不是賣的啊,那你和我說這半天有意思麽?我就是想買……”陳小四推門而出。

笑了幾聲,随即消失在漆黑夜裏。

小浪張深呼吸口氣,氣得眼淚在眼圈裏直打轉。

“陳小四,你他媽的純粹是個烏龜王八蛋……”

……

晚風輕拂,仿若情動。

陳小四來到田間,在田間這裏放着一把鐵鍬,陳小四拎着來到荒地,開始撅石頭。

晚風清涼,正好可以消化消化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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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撅了二百多塊石頭,陳小四身上除了微汗,這才往回走。

走到甜田家的地頭,陳小四本能的張望了一眼。

已經進入了田間管理狀态,這個時間看似沒啥事兒,但也很重要,包米苗在瘋狂的拔節長高,苞米穗也快速的結着果實。

這期間要看地,除了防止人為的破壞,主要看的是不要被人家的牲口給把地給禍害了,這是老百姓一年的收成,也是老百姓汗珠掉地摔八瓣的成果。

剛才被小浪張給一通的鬧騰,陳小四也有些心慌了,畢竟是大小夥子,血氣方剛的,小浪張又是溫存多情。

幹脆跑到田間荒地,把力氣卸掉,也幹活了。

他不禁多看了甜田地頭兩眼,一個寡婦人家的,自然不能大晚上的來看地,這就讓一些人鑽空子,想在他這裏偷點啥。

果然,陳小四看見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很魁梧的樣子,在苞米地裏鑽了出來。

陳小四微微皺眉。

要是換了旁人,大半夜的肯定吓一跳,陳小四膽子大,微微躬身,想看清那人是不是賊,然後再把他抓住。

那人鑽出來,又在西下撒目,然後把手伸進懷裏,十分珍愛的摸了摸。

那東西黑黢黢的,離着遠,陳小四也看不清是啥。

不像是苞米棒子,如果要是苞米棒子,這人也不可能直偷一穗(一只)。

陳小四繼續潛伏,見那人又把東西放在鼻尖聞了聞,不禁打了個噴嚏,嘴裏嘟囔一句:“咋這麽多泥,回家洗洗。”

他嘟囔着開始往山下走。

這人剛一邁腿便一只腳高一只腳低,一步一米八,一步一米六。

陳小四吐出口氣,這人不用問就是那張瘸子了,這家夥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人家甜田家的地裏幹啥了?

肯定是非奸即盜。

陳小四忙在後面悄悄尾随跟着。

張瘸子還挺謹慎的樣子,走幾步一回頭,陳小四越來越覺得他做賊心虛,肯定有蹊跷,這裏面沒啥好事。

別看張瘸子一條腿長一條腿短的,走道還挺快,一走路,兩條長胳膊也往後甩呀甩的,就跟一個成精了的老鹞子似的……

一路跟到張瘸子家,張瘸子家兩間破土房,房子上面都長着高高的蒿子。

瘸腿吧唧的也沒法上房拔草。

他到了院子裏,還往人家甜田小寡婦家瞅了瞅,甜田家裏還亮着燈,昏暗的燈光在夜裏昏黃的如同螢火……

張瘸子再次把懷裏的東西逃出來,對着甜田小寡婦窗戶激動的呼出兩口氣去,一只手拿着那黑黑的小東西,一只手還撫摸兩把,然後又興沖沖的踹進了懷裏。

陳小四越發好奇,等張瘸子進了屋,他也翻身躍過牆頭,他最想知道張瘸子手裏拿着的到底是啥了,離着太遠也看不清楚。

張瘸子并沒睡,而是外屋地傳出來洗東西的嘩嘩嘩流水聲。

陳小四就躲在窗口下,透過一塊破了的玻璃接着微弱的夜光往裏看。

今天是個假陰天,夜光清冷的狠,只影影灼灼的見張瘸子洗刷的很細致了。

洗好了便站起身出門倒水,陳小四麻利的又躲避在陰影處,張瘸子把水倒掉了,然後又回去換水洗。

洗了好幾遍,陳小四見他把‘天天洗衣粉’的袋子都倒空了,當然,他的天天洗衣粉本來也不剩多少了。

洗完後,張瘸子又站在院子裏聞了聞那東西,然後放在窗臺上,想了想有找了個破窟窿的竹筐給扣上來,像是不想讓人發現似的。

陳小四耐心的等着,想看看這張瘸子到底能出啥幺蛾子。

等他進來房,哼哼唧唧的鋪了被,關了昏黃暗淡的四十五瓦燈泡,然後哼哼着:“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是個好日子……”

過了一會兒才消停了,傳來的張瘸子的呼嚕聲。

陳小四送了口氣,蹑手蹑腳的走到那破竹筐跟前,然後掀開,不禁憋不住要笑出來。

見這竹筐了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人家甜田小寡婦丢的那只鞋……

陳小四明白了,原來這只鞋沒找見,是順着水流沖到苞米地裏去了,這個張瘸子,色棍,不知道翻騰多久,才找到這只鞋,剛才在田裏見他興奮的還湊到鼻尖聞了聞,這個龌龊的家夥……

把人家小寡婦的鞋刷幹淨了,這貨是不是要留着珍藏啊……

這張瘸子是十裏八村有名的懶蛋子,房頂上長草了都不想辦法弄掉,竟然把人家小寡婦的鞋刷了一遍又一遍,他自己的衣服都見不得一個月洗一次,哪天掉到河裏,這貨差不多才算洗一次澡了。

陳小四眼睛動了動,把這只小鞋拿了起來,甜田三十六寸的小鞋果然一陣柔軟了。

陳小四把竹筐放下。

拿這鞋,翻身跳入甜田院子裏,然後輕輕敲她的窗戶。

“甜田姐,睡了嗎?開門呀,我是小四……”

“誰……”裏面傳出了小寡婦甜田的詢問聲。

她也剛睡下,白天的事兒弄的她很是傷心,又哭了兩次,心想自己的命真是好苦啊,爹媽沒了,好不容易嫁給個男人,結婚當天,沒入洞房男人就死掉了,還得自己清純的大姑娘守了活寡,還鬧了個客夫的壞名聲。

現在,小浪張還欺負她,她委屈的胸前一陣起伏,聽到大半夜的,小四在呼喚自己,心頭一跳,同時心裏也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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